两百一十九 享受战利品
聂紫寒只觉得今日的阳光端是极好,甚至让自个儿喉头亦是隐隐有那么些个干渴。他喉结轻轻的动了动,舒缓的目光却亦是轻轻的落在了姚雁儿的面儿上。他发现姚雁儿目光瞧着一个方向,只隐隐有些个关切,甚至有一丝说不出的怜惜。不必顺着去瞧,聂紫寒就瞧出来,姚雁儿必定是去瞧李竟。只想到这一点,聂紫寒的心下忽而就掠过了一丝浅浅的阴影。
李竟很快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这个女子仍然用这样子爱怜喜爱的目光瞧着他,这是聂紫寒心里几乎没办法容忍的。
为什么,这一个一个,都是如此肤浅无聊,目光总是停留在那些个远远不如自个儿的男人身上。聂紫寒微微有些恍惚,他记得那一日,他回了京城,只瞧着姚雁儿轻轻的偎依在一个年轻怯弱的男子身边,掏出了帕儿轻轻的替那男子擦去了面上的汗珠子。他还记得那帕儿是翠绿的,雁娘的面颊却也是微微有些个发红。那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一股子刺痛,却也是阴沉沉的,隐隐作痛。
聂紫寒目光闪动,忽而亮得骇人,举起了酒杯,也是接连往自个儿倒了好几杯酒。吞了好几杯酒,聂紫寒眼睛里亦是添了好些个异样。他瞧着姚雁儿那滑腻柔润的下颚,下腹一股子火热气儿顿时就扑来,烧得聂紫寒好生难受。如今的他,只知晓自个儿忍耐得太久了,很需要找个女人,好生发泄一番。
一场寿宴自也是这般散开,姚雁儿亦是被宫娥领下去休息。她亦并非第一次入宫,然而如此服侍她的宫娥亦是远不如从前那般恭顺。且随行的几个宫人身姿步伐,亦是能瞧出原本是会武功。姚雁儿虽然会些个骑射功夫,甚至于精通弓箭,可是原主身子骨原本就孱弱,亦不是自由便习武的,自也是比不上这些个真正会武的宫人。故此姚雁儿眼观鼻,鼻观心,却亦是那等小心翼翼,并无丝毫的逾越之处,更不至于闹了些个糊涂事儿。
以姚雁儿那聪慧,自也是已然瞧出了诸多不妙。臂如如今钟声轻响,宫门已锁,宫中戒备森严,侍卫穿梭,无不是为了搜捕那些个手臂之上有飞鹰刺青的人。德云帝看似孱弱,实则性子却也是说不出的果决。他知道宫中有一个组织私下颇有联系,甚至有耳目安插在宫中贵人的身边,且个个都是身负武功。一旦这些人知晓自己为德云帝所不容,指不定会闹出些个什么事儿出来。这宫中闹了什么乱子,指不定明日朝堂之上就翻起了那滔天巨浪!故此这次宴会宾客一时不得出去,亦是逗留在宫中,只恐宫中乱党惹出什么些个乱子。德云帝言下之意,寻出那些个手臂有飞鹰刺青的宫人,倘若肯束手就擒,那便俘虏了就是,否则便是格杀勿论!
而德云帝如此举动亦是显得那般理所当然。这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眠,若那碧珠所言句句是真,此事更也是触动了德云帝的逆鳞!
只是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姚雁儿心下却也是并不如何分明。她不由得想起今日那宴会之上,碧珠有意无意的一个眼神,她瞧向了公主赵青,且那眼神之中竟然是有一股彻骨的恨意!只要想到此处,姚雁儿甚至也是禁不住疑惑,莫非这些个事儿竟然是与那公主赵青有些个干系?她心下并不如何相信,却也是并非不相信赵青不会如此心狠手辣。只是这般布局,也并不是一个区区的昭华公主能玩得起的。
姚雁儿此刻更担心的则是李竟,心下更不知晓如今李竟究竟如何。如今德云帝也许只是将李竟软禁,可是若是等宫中暗刺尽数拔出,德云帝心里又是认定了李竟的罪过,相信德云帝必定能硬下心肠,将李竟这枚已经刺入心脏的尖刺狠狠拔掉!
此刻姚雁儿内心之中诸般思绪,却也是暗恨自己无力,竟然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若自己尚是自由的身子,指不定就能为李竟寻出真相,让昌平侯府脱罪。
姚雁儿这般想着,却也是不知不觉到了住处。只她纵然心事重重,妙目流转,眼底也是禁不住添了几分淡淡的讶然之色。
那床是琉璃塌,香炉里焚了龙诞香,描金画绣,端是金碧辉煌。
姚雁儿原本因思忖自己乃是待罪之身,故此暗想自个儿许也是要被冷待几分。只是她却也是万万不曾想得到,自己这居所居然是这般布置奢华。一瞬间姚雁儿的心里也是转了数个念头,却也是觉得这些个念头没一个乃是准的,这亦是让姚雁儿微微有些个不自在。
她那柔若无骨,纤纤雪白的手掌轻轻抚过了那锦缎被面,心里头却也是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这屋里布置,颜色是极为艳丽的,只那一股子的艳丽之中,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几分糜烂气息。这甚至是让姚雁儿几乎喘不过气来,心口更也是禁不住一阵气闷,好生不自在。她也是没有解开衣衫,只轻轻的褪了鞋子,整个人软绵绵的依靠在床榻之上。方才自个儿吃了太多的惊吓,如今姚雁儿竟也是觉得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她如此侧躺更展露曲线之美,胸口部位极为丰盈柔软,随即而下的姚雁儿却也是纤细的,毕竟她虽然尚有身孕却也是并不如何的显怀。
姚雁儿脸颊轻轻的贴着柔润的枕头面,嫣红的唇瓣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吐了口气儿,顿时也是觉得自个儿浑身软软的,似乎一点儿力气也是没有。她耳目亦是极为敏锐的,显然亦是听到了外头传来的一阵极为整齐的小跑之声,随即又戛然而止。大约也是有些个侍卫涌入,可巧就堵住在自己房门之前,也是将自己堵得个严严实实的。瞧来德云帝当真觉得李竟许是有不臣之心,甚至将自己瞧得好好的,也许觉得要紧的时候,也是能让自己这个昌平侯夫人做个人质。
姚雁儿勉强压下了自己心中惶急,更是要自己宁静下了,平静了心湖,如此指不定还有那等脱身之策。
方才碧珠死了,姚雁儿心下一片空白,且下意识便觉得这桩事儿许也是没有转圜余地。然而如今,她却也是打起精神,方才碧珠的每句话,每个神情自己可都是深深记在了脑海之中,而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想,总是能从其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好让自己就此翻身。
姚雁儿轻轻合上眼儿,不断思索,方才自己也好几次觉得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也似,可是当时心思实在很紧张,大约正是如此,什么也是没有抓住。然而这其中,必定也是有些个什么破绽之处,值得自己好生思量,寻出了些个端倪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有力的臂膀却也是扣住了姚雁儿的腰身,随即男子轻佻而戏谑的嗓音更也是在姚雁儿耳边响起。
“纳兰音,可是总算将你捉住了。”
随即一条湿润的舌头轻轻的添过了姚雁儿的耳垂,让姚雁儿顿时打了个激灵,一股恶寒仿佛那极寒的电流迅速的弥漫,甚至一瞬间就顺着流到了姚雁儿的脚趾。
仿若蛇的信子,就这般轻轻扫过,让姚雁儿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有些熟悉的语调顿时让姚雁儿心里一惊,更也是迅速张开了双目,入目的却也是一张英俊邪肆的面容。对方双眉如鬓,那一双眼睛却也是亮晶晶的,眨也不眨的瞧着自己。
一时姚雁儿只觉得宛如落入了冰窖,她每次做噩梦,就会梦见了这张面容近在咫尺。且这样令人觉得可恨的面容,会露出如现在一模一样的表情,显得那么的贪婪,那么的恶心。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噩梦早就已经醒来了,可惜如今这个噩梦非但没有醒,反而好似一直都在的样子。饶是姚雁儿千灵百巧,此刻整个人却也好似呆滞了一般,竟然也是说不出话儿来了。她心里并不乐意承认,自己对聂紫寒除了极度的厌恶和愤怒之外,还有那自己也是不想承认的,说不出的恐惧。
聂紫寒轻轻的在姚雁儿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随即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姚雁儿那柔润的唇瓣一下子便吻下去,深深的,更好似饥渴也似的。这般滋味,让聂紫寒激动得紧,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费尽心思,处心积虑。人说不容易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如今聂紫寒亦是觉得这种言语好生正确,自己确实也是激动得很,甚至只是单纯的亲吻,已经是足以让自己浑身发抖。
这样子的感觉,他好久都没有了。聂紫寒也并不是那等清心寡欲的性儿,可是很多时候他与女子欢好却也是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哪里好似眼前这个美貌的妇人,自己只是幻想,就已经全身发热,更不必说好似如今一般,肆意亲吻,怎么也是不乐意就放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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