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交战
夏子清微微点头“有什么意外的么?还是说他应该追随心爱之人而去?”
“不是,我只是好奇凤家男子的遭遇,似乎不是想要争霸天下就是选择遁入空门,还真是两级的反差,这似乎是他们的宿命一样。”
“对了,按时间推算的话,杨太后的师兄应该年岁和杨太后相仿,这么说他如今六十多岁应该尚在人间,不知父亲可知他当年是在哪个寺庙落发为僧的?”
“遁入空门便四大皆空,他已经不问世事多年,即便尚在人世也早已将前尘往事忘却的一干二净了。”夏子清摇了摇头。
“父亲说的不错,虽然知道见了这个人也不见得有什么,不过还是颇为好奇。”
夏清歌继续不死心的询问。
夏子清无奈的叹息“你果然是聪明过人,想要欺瞒你什么只怕都不太可能了,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夏清歌见夏子清坦白,她所幸也不再继续装腔作势,轻笑一声,双眼内满是聪慧皎洁之色“事情十分赶巧,今日皇上曾说起过,太后最为憎恨的便是我这张脸,既然她痛恨的是这张脸,那自然是痛恨的一位女子,可娘亲的年纪和太后又相差甚远,排除娘亲,定然是在娘亲之前发生的事情,而父亲又跟我说起杨太后曾爱慕过自己的师兄,师兄的妻子又为其生下两个孩子,这样想来那师兄的娘子所生的孩子大小年纪应该和我娘亲相仿,所以,这样推敲下来就不难发现,杨太后这般痛恨我们是因为她师兄的妻子是她最痛恨的人。”
“所以你才想着从我这里套话,以此找到那位出家为僧的凤家男子?”
“不错,怎么说他也是娘亲的亲生父亲。”
“不用找了,你和那人的缘分已尽,即便你去找他,他也不会在开门见你。”
夏清歌不由缩紧眉头“听父亲这么说,难道从前我见过他?”
夏子清眼神内带着一抹赞赏,点头道:“不错,不但见过,你还曾喝过他泡制的茶水呢。”
夏清歌双眼猛地睁大,在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她见过的和尚有限,不过是在白马寺时与那里的僧侣有过接触,但喝过泡制茶水的人就只有一个,细想下来,夏清歌立刻明白,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不急大师?父亲你说的可是他?”想起那位面色清润秀丽的男子,夏清歌曾以为他不过刚刚三十多岁,从外貌上看他比父亲和皇上还要年轻一些呢,怎么会是他?太不可思议了!
“嗯,正是不急大师。”
“不急大师今年究竟多少岁?为何他竟然会是杨太后的师兄呢?他似乎也显得太年轻了一点,这如何让他的后辈们活下去啊!”夏清歌额头上一排黑线落下,心里暗自腹诽,不急大师啊不急大师,如果按着血缘关系来说,您可是我的曾祖父啊,您长得这般不着急,皇上和我娘亲知道吗?
听到夏清歌的话,夏子清忍不住笑了出来“杨太后今年六十五岁,你若只看她的长相,不过刚过三十模样,这天下间的人都皆是称赞太后容颜不老,更是不断有人询问太后究竟是用了什么神药竟然能将容貌定格不变,其实这是冰海圣山上修炼的一种武学,若与相应滋补的药物搭配,便能延年益寿、容颜不竭。当年慈恩大师圆寂时享年百岁,可却只是头发雪白,容貌却仍旧保持在中年男子的模样。”
“这么说慕容钰将来也会这样了?”那还了得?等二十年之后,她变成了三十多岁的女人该有的模样,而他却仍旧保持在二十多岁的模样,那岂不是比慕容钰小七岁的自己很吃亏?
本来男子和女子相差七岁对女子来说是黄金比例,若慕容钰容颜不老,那她在年轻也比不过他的啊!
夏子清眼见夏清歌脸色阴晴不定,一眼便能猜中她此时心中所想,心里不免好笑,却同时替她开心,这时候才能感觉出她真的只是个孩子,孩子的天真,和女孩对自己在意让她多了一些娇憨,少了一些精明,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难得。
“你别忘记了,你也是凤家人。虽然慕容钰修炼的武功你不懂,可你是凤家后裔就有资格去学,说不定再过三四十年,你看上去仍是俏丽如初的模样。”
夏清歌愣神,猛地没有反应过来夏子清的话。
“不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世间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们没有接触罢了,凤家一族身份本就神秘莫测,冰寒之州上究竟是什么模样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清楚?凤家无论男女皆是相貌出众,容颜更是比常人要维持的长久,这也许就是和他们的血液有原因吧。而你正是拥有这样的血液,所以,你定然也是适合他们所修炼的武学。”
“皇上可曾知晓此事?”夏清歌沉默片刻终于将刚才的事实接受。
夏子清眼神微沉,一抹阴郁从眉宇间掠过“君心难测,皇上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知晓罢了,不过我既然都能追查的到,他定然也不可能一无所获。”
“父亲为何追查此事?可是为了娘亲?”夏清歌脑子飞速的转着,丝毫不放过夏子清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夏子清的性子来说能跟她说这么多事情真是稀奇,若不是她逼迫,只怕太后、皇上极其杨紫鸢都是凤家人这件事情,他必然会永久的烂在肚子里。
夏子清看了夏清歌一眼,坚持道:“今日我透露的太多了,你怕是越好奇越是舍不得离开京城,皇上既然让你去寻找白鹤仙翁,那你就尽快出发吧,这件事情,除了我和皇上之外,他便是最清楚的了。”
夏清歌嘟起嘴巴故意显得小女儿模样“父亲这是卖关子吗?”
夏子清见她这般难得的可爱,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算是吧,若什么都跟你说了,你岂不是更赖着不走?”
夏清歌不满的撇了夏子清一眼“原本还以为父亲是一个话少但十分耿直的人,如今看来,您比一般人更懂得狡诈为何物,算了,您不说我自己去查便是。”
说着,她站起身就打算往外走。
“等瑜涵成亲之后,你就听话离开吧,为父没有开玩笑。”
夏清歌背对着夏子清,脸色隐藏在黑暗里,看不出她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父亲既然担心我留下来会有危险,为何就不懂将心比心呢?”
“你…。”夏子清有些生气却又被她最后那句将心比心弄得没了丝毫怒意,她因为关心自己,所以才舍不得离开,就像他害怕太后陷害她,所以才急着要赶她走一样,他有什么权利生气?罢了,还是想其它办法吧!
夏子清默默叹息一声,室内片刻从欢愉的气愤跌入了谷底,连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夏清歌走出夏子清的屋门,踌躇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时局变得越发不稳定她岂会不知,可如今这里有她太多值得在乎的人,她不能丢下他们。
……
烽火硝烟的战场上、狼烟吹起,号角飞扬,马蹄踏平了积雪,刀剑声、厮杀声以及身体倒落的声响此起彼伏。
“将军,凤军这次竟然使用了阴阳阵,真他妈够卑鄙的。”吴优坐在马背上观看远处战役的局面,手中长矛不自觉的握紧,就等着策马前去大干一场。
“凤家军和我军已经停战月余,如今突然袭击,定然是有备而来,大家小心了,听说这阴阳阵亦真亦幻,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破绽,十分的诡异。”孙肃面色忧郁,他从小跟随祖父学习兵法,记得祖父曾经说起过,他一生戎马,遇到的诡计战术无数,可围堵阴阳阵发未曾遇到,他还曾庆幸却又遗憾的道,这世间最厉害的阵法便是阴阳阵和九连环,九连环他曾经攻打赤犹时算是领教过了,也算是破解了此次阵法,可阴阳阵他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在遇到了。
如此想来,这阴阳阵法应该是比九连环还要厉害的多,如此诡异的阵法,不知今日胜败如何?
孙肃此时心思有些矛盾,一边是为两军的战况而紧张,生怕小王爷对付不了凤云璃,这几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下来后,他们也发现了从前一向温柔斯文的凤世子,如今摇身一变竟然和从前判若两人,不但手段高明,更是深懂排兵布阵之发,他们皆是开了眼界,如果这边没有慕容钰坐镇主位,只怕他们这些平日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们早就被人家一仗打回老巢了,不是他孙肃瞧不起自己,实在是凤云璃的手段太狠、太阴、太诡异了,就如这次的阴阳阵,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阵法最后一次出现是三百多年之前,此后早已失传几百年,却被凤云璃找到并做了这诡异的布阵之法,只怕这一次连一向和凤云璃势均力敌的小王爷都要吃些哑巴亏了!
不过,说起他另外的心思,确是为了祖父,这阴阳阵法一直是祖父的遗憾,如今他有幸见到并参与其中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若他日能凯旋而归,他定要将今日战局和阴阳阵之法讲述给祖父听,也算是满足了那老头子的遗憾了。
身材矫健却略显瘦小的魏斌则是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魄,实不知他是不晓得这阴阳阵的厉害,还是因为他个小人胆大,就是长了一颗比别人都要坚硬的心脏。
他撇过脸朝身边同样面色阴沉的叶檀道:“我说叶世子,今个儿应该是您第一次上战场,眼前这阴阳阵正是您立功的好机会,也跟您家老爷子瞧瞧,您叶世子何等的威猛不是。”
叶檀眼眉之间带着一抹不以为然,如今是战场可不是平日里斗蛐蛐的场地,稍有不慎便是祸连九族的大罪,他可不会蠢得如此冒尖。
“将军,如今这一仗如和打?”为了转移话题,叶檀转过脸寻求慕容钰的意见,他的话一出,众人纷纷不语,一同齐齐的看向了慕容钰。
最是心直口快的吴越有些耿直的道:“是啊将军,如今您只派遣了独孤信一人带领五千精兵进入阵营,咱们这些兄弟难道都是摆设不成?可别让独孤那小子一人立了头功,咱们都只能捡他吃剩下的了。”
“你少说两句吧,将军自有定论。”孙肃一看吴越越说越不着边,急忙出声打断了他。
“将军,这阵法可破的了?”
一直坐在战车上的慕容钰并未在意手下这几位大将的抱怨唠叨,他们皆是出身大族,身后牵扯的太多,在加上本身都带着公子哥的劣根性,争强好胜在所难免。
而此时,他眼神一直眺望着那被马蹄踏起狼烟之地,地上厚厚的积雪都被马蹄强壮的蹄子推起数米,万马奔腾的景象实在是壮观,不过此时他看的却是那狼烟之外的一座奇怪高台上,木桩搭建出一方三米高的台子,上面被一层十分奇怪的图案画布包围,图案的底色为白色,图案仿佛有着什么神奇的力量,让人看后不由的开始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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