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三个条件
“嗯,慈恩的第三个条件就是——。”
正待慕容钰将要开口,门外的景天突然传话进来“主子,锦衣卫统领张猛前来求见主子。”
慕容钰无奈的看向夏清歌,这才淡淡开口“何事?”
夏清歌心里暗恼,怎么就这么倒霉?眼看最后一件事情就要知晓了,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张猛给搅合了。
“回禀主子,是皇后娘娘遇刺,现如今二殿下和锦衣卫奉旨捉拿凶手。”
慕容钰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清冷的笑意“既然是皇后娘娘遇刺,张统领就该前去加派人手仔细的搜查凶手才是,为何张统领却偏偏来到了平南王府?”
他已经感觉到了门外有两个人的气息,其中一个气息清浅,想来是景天的,他是王府暗侍卫中身手最好的,而另外一人的气息就要稍微厚重一些,想来,就是锦衣卫统领张猛了吧。
这个张猛是二殿下的人,众所周知。
听到慕容钰的质问,门口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回禀小王爷,属下是一路追查跟踪着凶手而来,那名刺客逃出皇宫后朝着这片区域而来,所以属下斗胆,才来清查。”
慕容钰紧抿的嘴唇微微一动,转身看了夏清歌一眼,这才朝着门外道:“既如此,张统领请稍候,景天,带着张统领前去正堂,我这就出去。”
“是。”
“多谢小王爷。”
两人纷纷应声后,夏清歌就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看来这便是天意,天意如此不可强求。”说着他就准备揭开被子下床,却被夏清歌一把制止了。
“什么天意?我才不信这个,你赶紧的告诉我,慈恩那老秃驴第三件事情究竟是什么?”
慕容钰抬眼,含着一丝极浅的笑意“这件事情不久后你便会知晓,今日我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区别,你不想让张统领怀疑我这里窝藏刺客吧?”他说完话,低头看着夏清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夏清歌不自觉的缩了手“你这是强词夺理,什么天意,我看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呵,就当如此吧,我的伤和你有脱不了的关系,你没事多来瞧瞧我,也许哪一日,我心情好了就会告诉你,好了,我要出去了,你若不想回府,就去书房内看会医书,若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让陈伯给你备好马车,我怕是到很晚才会回来,今日宫内必然是不太平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那好吧,你的伤没事吧,可别中途被人发现你身上有伤,让人将你当成了刺客给抓了去。”
慕容钰轻笑出声“你还真是关心我,不错,有进步。”
他站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月白色长衫,含着温润笑意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方才心情愉悦的离开。
夏清歌站在原地,暗恨自己多嘴做什么管他的伤势?看到了吧?又让他拿着自己的语病来欺负她,真是,夏清歌你就是一个大嘴巴!
暗恨了自己一把,夏清歌就转身去了慕容钰的书房,在书房内找了几本书,随后拿起一本来到院子里,坐在旁边的秋千上,一边荡着秋千一边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慕容钰都不见回来,想来这家伙定是进宫了,夏清歌收起了书籍,重新放在了慕容钰书房的书架上,这才出门喊来了陈伯打算回府。
“清歌小姐是要回去?”
“嗯,麻烦陈伯给我备一辆马车了,我来时是坐了你家主子的马车。”
陈伯急忙恭敬的点头“清歌小姐稍等片刻,老奴这就下去备车,对了清歌小姐,这是秦嬷嬷为您做的几样点心,听说您喜欢吃她做的,所以,这次每样都给您做了一份,回去尝一尝,若喜欢,随时欢迎来王府,让她在给您做。”
夏清歌看了一眼陈伯手中的食盒,满是感激的谢道:“真是麻烦秦嬷嬷了,今日刚吃了她做的一桌好菜,如今又拿这么多点心。”
陈伯有些浑浊的眼神盈满了笑意,慈祥的道“清歌小姐莫要见外,您是我家主子经常请来的贵客,秦嬷嬷看着您也喜欢,她那个人,若看着谁顺眼的话,恨不得将自己有的东西都硬塞给人家,若不喜欢的,怕每日都摆着一张臭脸给人看。”
说道这里,陈伯似乎还有些暗恨,夏清歌暗自好笑,怕陈伯说的那位秦嬷嬷不喜欢的人定然是他吧。
“那就麻烦陈伯替我谢谢秦嬷嬷了。”
“唉,老奴记下了,老奴这就给您备车去,顺便将点心放在车上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陈伯也不再耽搁,转身走出了青竹阁。
陈伯走后不久,夏清歌也慢悠悠的朝着大门口走去,陈伯备车还需要一段时间,她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的观赏一番周围的景色。
沿着青竹阁走了一圈,夏清歌发现,这家伙似乎十分喜欢青竹,在青竹阁不远处的地方,耕种着一片竹林,竹林内佳木拢葱,枝繁叶茂,清幽雅静。
夏清歌轻笑一声,不成想,这样一个腹黑毒嘴的人,也有如此返璞归真之感。
欣赏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夏清歌不再继续逗留,转身朝着竹林外面而去,而当她离开后,一抹玄色身影闪身走了出来,此时他伸手捂着手臂,而从指缝内却不断向下滴着鲜血,他朝着夏清歌离去的身影看了一眼,随即身影一闪,也朝着夏清歌离开的地方而去。
当夏清歌慢悠悠的慌到门口时,就发现了一辆马车停放在大门外,上面坐着的车夫夏清歌认得,正是刘伯。
她迈步下了阶梯,朝着马车走来,当她走到马车前时却发现了刘伯竟然将头偏在车架的一旁打盹。
“刘伯?”夏清歌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
“嗯?唉?”刘伯在夏清歌轻轻推了一下后方才慢慢有了意识,他惊讶的“唉”了一声。
“老奴怎么给睡到了?夏小姐,不好意思,让你站在这里久等了。”刘伯扶了扶额头,满是歉意的看着夏清歌。
“无碍,我也刚到而已,您怕是晚上没睡好吧?”
“不会啊,老奴平日晚上很早便歇息了,而且平日里小王爷见老奴年纪大了,很少让老奴赶车,老奴每日都是待在王府内帮衬着干点杂物,又不劳累,怎么就睡着了呢?真是奇怪了。”刘伯说完话,面色上还带着一丝纳闷。
夏清歌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刘伯年纪大了,有时候贪睡也很正常。
她踩着凳子上了马车,伸手挑开帘子进了车内,当夏清歌一进入马车后,就有一双孔武有力的臂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夏清歌本能的发出声响,捂着她的那只手似乎更加的用力了。
夏清歌睁着双眼想要看清楚来人究竟是谁,她心里想着,难怪刘伯刚才痴睡,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夏清歌很快在脑海里将此时的情形过了一遍,这人的目标看样子并不是对她下手,若是冲着她而来,只怕现在她就没命在这里猜测思索了。
想到此,夏清歌原本略微慌乱的神志瞬间清明,她不再挣扎,静静的感觉着身后之人的气息。
那人的气息有些粗重,似乎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同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黑衣人似看她平静了下来,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这才侧过身子靠在了马车架上闭目休息。
夏清歌使劲的别过头去看他,只见那人全身黑衣,双目紧闭,身形高大矫健,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倒是和慕容钰那种身形纤瘦的身姿不同,而此时,看不清此人的容貌,只能看到袒露在外面那健康的麦色肌肤。
黑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夏清歌审视的眼神,他微闭的眼睛轻启,带着一丝戒备、一丝冷漠的盯着夏清歌看,似乎是在警告,只要她喊出声来,他必会一刀结果了她。
夏清歌读懂了他传递出来的信息,尽量友好的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模样十分可怜柔弱,心里却早已大骂,上了姑奶奶的马车,还在这里像防贼一般的盯着她,看什么看,等一会,定要让你好看!
“大侠好身手,神出鬼没的进入小女的马车,平南王府的侍卫竟然毫无察觉,刘伯连怎么昏睡的都不知,小女佩服,不过,小女看大侠身上似乎受伤不轻,小女略通医术,大侠可否先放开小女,让小女为大侠包扎?”夏清歌尽量将声音压低,车帘外面的刘伯年纪大了,在加上道路上人来人往的吵闹声,只要她声音不大,是很难被人听到。
黑衣人似乎眉宇微微颤动了一下,带着怀疑和一丝惊讶,心里惊叹,这女人都命悬一线了,竟然还这般云淡风轻、毫无惊慌之色。
她是真傻还是准备扮猪吃老虎?另有目的?
按道理来讲,若京城内随便一位千金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怕早已经吓得魂飞天外了,哪里还能说话这么顺溜?
“你不怕我杀了你?”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好奇的开口了。
夏清歌轻轻笑了一声,这丝笑意带着一份娇俏和一抹信任。
“大侠虽双目如炬、冷清暗沉,可小女觉得,大侠在这所谓冰冷之下的,定然有着一片如云一般白净的心灵,所以,小女相信大侠定然不会伤害小女。”夏清歌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尽量让黑衣人为她解开穴道,到那时,她有的是机会对付这个半级残废。
白衣人似乎并不以为意,低下眼帘,再次进入了闭神状态,丝毫不再看夏清歌一眼。
夏清歌眼见黑衣人没有反映继续说道“大侠,我是真的不会对你怎样的,您看看,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即便您如今受伤,我也不可能将你如何的。”
白衣人听了她的话,似乎开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她说得对,如今他身受重伤,若不及时医治,怕不出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想到此,黑衣人坐直身子,伸手朝着夏清歌快速的点了一下,夏清歌的身子瞬间得到了解脱。
她心里不由恼恨,这些古人动不动就点别人的穴道。
夏清歌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这才看向旁边的黑衣人,虽然这家伙没有开口,可那一双暗沉的瞬子内满是警惕的意味。
她沿着黑衣人的脸一路向下移去,当她的眼睛落在黑衣人的胳膊时,微微愣了一下。
“你中毒了?”审视了一番,但见他除了手臂上的一道刀伤以外,似乎再无其它,可那道伤口此时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夏清歌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我看你伤口发紫,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中的七星海棠的剧毒,还好不是无药可救,不过,若到了一般大夫那里怕你是死定了的,我这瓶药可解百毒,你若信我就试一试,若不信,待会儿,等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你就下车离开。”
“好。”黑衣人声音极其冷清,单单只说出一个字来。
夏清歌一愣“好?是给你上药好,还是待会儿你离开好?”她十分无语,这人的性格平时一定极其沉默寡言,不然,如今都命悬一线了,还这般惜字如金。
“上药。”黑衣人似乎有些不悦,他平日下达命令时,都只是剪短的几个字,可为何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听不懂?
夏清歌在不去看黑衣人此时的神情,她轻轻扒开黑衣人受伤的地方,低头仔细的审视了一番,随后,拿出自己的丝绢,正打算将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觉得糟蹋了自己的丝帕有点可惜,顿住手抬眼朝着黑衣人看去。
“手帕有没有?”
黑衣人低头沉默的看着她,似乎根本没回答她的意思。
“那好吧,我在你身上找一找。”说着她就伸手探进男子的腰间,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方灰色帕子。
她皱了皱眉,心里腹诽,果然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东西,怕这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黑色和灰色吧,就此说明,这个人的心里满是晦暗之色。
收回了思绪,她小心翼翼的拿着他的丝帕,将旁边的血迹擦去,这才小心翼翼的为他擦了药,等一切妥当后,夏清歌趁着黑衣人放松了警惕,瞬子猛地一闪,单手一挥,手中偷偷准备的“**香”就朝着黑衣人撒去。
闻到了周围弥漫着迷药的气味,黑衣人双目死死的瞪着夏清歌,似乎带着极大的震惊和愤怒。
夏清歌冷笑一声,身子朝马车的另外一边退去“瞪我也没用,谁让你上了我的马车,上了我的马车,我还可以饶恕,可你却偏偏点了我的穴道,你不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点我的穴道。”想到慕容钰今日刚点了她的穴道,这家伙又重蹈覆辙,让她直恨得牙根疼,是欺负她不会点穴是吧?
她朝着神志已经开始涣散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陈伯,我先不回府,你将我送到城北街文曲胡同三十七号院即可。”
“好的小姐。”陈伯赶着马车,大声的回了一句,随即将马车朝着城北街而去。
马车内的气氛此时有些怪异,夏清歌坐在对面卸下了刚才乖巧可怜的模样,如今换上的是一派的得意。
“你还能撑得住?我看你怕是不过一会儿就该昏死过去了。”
夏清歌冷笑,身子朝前顷了一下“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是一刀一刀的剁掉你刚才给我点穴的手?还是交给官府处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那个刺杀皇后娘娘的刺客?”夏清歌双目清亮,满脸的霞彩。
她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的思考“我看,我还是莫要剁掉你的手了,这样会把鲜血弄到马车内的,太恶心了,我还是将你扭送官府划算一些,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查一查,官府里有没有悬赏,若没有悬赏,我将你交出去似乎不划算了。”
黑衣人眼神似乎越发的晦暗,身子在无力气,软软的躺在了马车内,可双眼却仍旧不死心的盯着夏清歌一眨不眨。
“你看我干嘛?难不成你还有力气杀了我不成?”夏清歌低头看着躺在马车内的黑衣人,突然有了揭开他面具的好奇心。
她挪了挪位置,来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低头灿灿的看着他“在送走你之前,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说着就打算伸手去揭黑衣人脸上的黑纱,却不想,当夏清歌的手刚刚挨到他的脸,他的手瞬间一出,准确无误的再次点了夏清歌的穴道。
夏清歌瞪大眼,双目喷火,她的身子本来就是倾斜状态,被黑衣人猛地点穴,身子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倒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该死的,你竟然还有力气?”
无视夏清歌的咒骂,黑衣人尽量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夏清歌“如今你被点了穴道,还爬在我的身上,你说,我若不解开你身上的穴道,被京城内搜查刺客的侍卫发现你我这般情况,你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吧。”
夏清歌怒了,但心里更怒自己麻痹大意,对自己的**散太过自信,才导致如此局面。
她虽然喜欢制毒,可她却忘记了古人很多都会武功,他们自然要比常人的定力好一些,此时这黑衣人看似是真的中了她的**散,可他身上的武功却还在,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制服她。
想到此,夏清歌几乎肠子都悔青了。
“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夏清歌脑子快速旋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黑衣人微微挑眉,晦暗阴沉的瞬子内似乎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如何交易?”
“你给我解开穴道,我将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你付给我一笔银两如何?不多,五千两就好,我见你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定然是有钱人,五千两换你一条命很值。”
夏清歌即便此时处于弱势,可嘴上还是不忘谈钱。
黑衣人冷笑“你认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价值么?我如今虽中了你的**散,但不过半个时辰我自动能解,而你身上的穴道,怕没有我,无人能解。”
“你——”夏清歌气急“即便如此,可此时你是在我的马车上,待会儿,锦衣卫的人必然会派人将京城内的大街小巷都严格搜查一遍,你认为你如今身中剧毒,还中了我的**散,能躲得过他们么?”
黑衣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夏清歌的话,不过刚才这女人伪装的那么好,他上当了一次,难道还会在相信她?
“我如何相信你?”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我想,我即便将你送到官府,也不见得能拿到五千两白银,我为何不和你做交易?你给我钱,我帮你办事,而且,还能找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供你养伤,何乐而不为?”
“好,我和你做这个交易,不过,你要先将**散的解药给我,不然免谈。”
看到黑衣人的坚决,夏清歌也不再继续浪费口舌“你总要先给我解开穴道,我才能给你拿药啊。”
黑衣人冷冷一笑“你认为我还相信你么?说,在哪里,我自己拿。”
夏清歌一惊“我是女子,你怎么可以从我身上搜东西?这是毁坏我的名誉。”
黑衣人一顿,随即面色似乎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随后抬手一点“我给你解开了一处穴道,不过,却点中了你的死穴,只要你对我下手,你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全身筋脉尽断而死。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小命,还是老实的给我解药吧。”
夏清歌眼神微闪,嘴唇不甘的咬了咬,心里暗恨,难道是她的智商退化了?若不然,为何她遇到的人总是比她还阴险狡诈?
“好。”她任命的点了点头。伸手从衣服内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冲着黑衣人的鼻尖处晃动了几下,黑衣人的双眼似乎瞬间清明。
他感觉到身子不再像刚才那般软绵绵的,随即推开夏清歌坐了起身。不再多看她一眼,侧过身子,轻轻挑开窗帘一角,朝着外面看去。
夏清歌没好气的瞪着他“如今可以给我解开穴道了吧?”
黑衣人侧过脸冷漠的看着她“你行事狡诈,我不太相信你,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在给你解开。”
夏清歌一听他的话,脸色立刻黑了下来,随即气愤的坐在车子的另外一边,不再看他,默默的坐在一旁。
车子一路朝着城北行去,在这一路上,到处可见侍卫们成排结队的穿过,可他们看到这辆马车是平南王府的牌子,谁都不敢上前盘查,此番下来还算顺畅。
等到了云峥的住所后大概已经是多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老伯勒住马缰冲着车内喊了一声。
“清歌小姐,已经到了。”
“嗯。”夏清歌点了点头,随即转眼看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黑衣人。
“看来,你还要在让老伯睡一会儿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起身揭开帘子,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一声闷哼声,随即,黑衣人朝里面招了招手。
夏清歌随即跟着一起跳下马车,回头看了刘伯一眼,确定无事后,方才走进面前这座院落的大门口,扣了扣门环,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听到了一声清朗清透的声音。
“来了。”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传出,大门随之从里面打了开来,随即露出了一位丰神如玉、清新俊逸的少年。
“今日怎么来了?”云峥见到是夏清歌,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
夏清歌抬眼朝着站在身边的黑衣人看了一眼,云峥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他只看这一眼就没有多问,让开了门“赶快进来吧。”
“嗯。”夏清歌率先走了进来,黑衣人随后跟上,到了院子后,云峥插好门闩,方才回头去看。
“在前院收拾一间屋子吧,他中了毒需要医治。”
云峥收回视线,低下头点了点头“好,就在东厢房吧。”
“可以。”夏清歌眼见黑衣人不曾说话,也懒得搭理他,跟在云峥的身后进了东厢房,黑衣人看着她的背影深思了一会儿随即也朝着房间内而去。
进入屋子后,云峥将一床干净的棉被拿出来平铺在床榻之上,这才转身说道“房间是才收拾过的,阁下先将就着住吧,我看你身上受了伤,衣服还是换一身的好,如不嫌弃,我就拿来一身便服给你吧。”
黑衣人静静的站在屋内,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夏清歌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这人还真像是一根木头。
等了良久,才听到一声极其清冷的声音“好。”
只有剪短的一个字,他难不成一直在斟酌?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走到旁边的一张书案前坐下,随后拿起毛笔执笔开写,而同与此同时,云峥出门去帮他拿衣服,不过一会儿,一张方子已经写好。
这时云峥也已经回自己的房间拿过来一身干净的衣物放在了黑衣人身旁。
“云峥,你将这份方子上的所有药材都买来,待会儿我有用,切记,若有官兵问起什么,就跟他们说是给伯母买的药。”
云峥接过方子看了一眼,随后抬头冲着夏清歌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出去,我出去后,你关好大门,我想,即便这里在安静,那些官兵也是迟早会追查到这里的。”
听了云峥的话,夏清歌眼神内闪过赞赏,他仅靠着细微的观察便知此时的情况。
“好,你去吧。”
云峥将手里的方子叠好后收到了衣袖内,看了夏清歌一眼,在不耽搁,转身离开。
等屋内只剩下夏清歌和黑衣人时,她方才转身看他,而他亦是看着她。
微微挑眉,嘴角含着一抹冷笑“如今你觉得安全了么?若觉得安全了,就给我揭开死穴,若觉得不安全,公子,大门在那边,你给我揭开穴道后随时可以离开。”
黑衣人静默,他朝着床边走去,一声不吭的何衣躺下,随即拉过被子,整个动作很轻,却震的夏清歌彻底呆愣。
“其实根本没什么死穴,刚才我只是吓你而已。”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沙哑传进了夏清歌的耳里。
她不自觉的咬了咬牙,心里暗恨被这人给涮了,正待开口时,那黑衣人又接着说道。
“不过这里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我暂且住下了,你不是想要做一笔生意么?官府赏银多少,我翻倍。”
夏清歌听完他这句话,到嘴上的话硬生生收了回去“好,我会前去打听清楚,官服若有赏银,你就翻倍给我,若无赏银,我就要五千两好了。”
黑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内满是清冷狠厉的神色“你放心,官府一定会有赏银,而且一定是高价。”
夏清歌挑了挑眉,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娇俏的笑意“看样子你应该很值钱。”
说完话不再看他“你休息会儿吧,我出去将大门带上。”为了让这家伙安心,夏清歌接着说道“你放心好了,为了那双倍的赏银,我也不舍得将你送给官府。”
说着轻笑一声,跨步走出了房间,随后将门带上。
等夏清歌走了之后,躺在床上的黑衣人双眼并未有丝毫的困倦,蜜色的面庞此时萦绕着一抹暗色,想起今日的事情,他对于那对母子的恨意就越发的深了一些。
夏清歌走出屋内后,穿过了回廊,走到大门口将大门插上,随后一路折回了院子内的一片小花园内站定,双目在花园内搜寻了一会儿,最后定格在那盆已经长满了红果实的小树上。
微微一笑,她伸手挑起裙子,迈步走到了花园内,站在那盆红果树前站定,极其喜悦的欣赏着面前的植物。
若今年能成功收到种子,明年她就可以适种了,希望这是一条发财之路。
满意的看了一阵,正当夏清歌打算进入后院去看看云母时,却不想,大门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夏清歌不由的神色一暗,云峥是绝对不会这么粗鲁的敲门,而且,他也没这么快回来,难道是?
想到什么,夏清歌不再耽搁,转身跑到了东厢房,黑衣人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此时,他已经坐起了身子,云峥给他的一身衣物,他也已经换了下来,不过脸上依旧围着那条黑色丝锦。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紧绷“是官府。”
夏清歌率先打破了沉默,听着门口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敲门突然停止,周围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
黑衣人双眼一冷,站起身快速朝着夏清歌走来,随后摘掉了脸上的面具,伸手一勾将夏清歌揽在了怀里紧紧抱住,他挨近夏清歌的耳边轻声道:“得罪了。”
这番动作太快,快到夏清歌根本毫无准备,而那张脸——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而就在这时,他们清楚的听到了一批人轻声落地的声音,随后房门被人从外面狠狠的踹开,猛地进来了几个身穿宫廷侍卫服装的男子。
“滚出去。”当那些人闯入房间后,一声不夹杂丝毫情绪的声音传了出来。
几名侍卫猛地一愣,等反应过来后急忙朝着紧抱着的两人跪了下来“属下参见五殿下,属下奉旨追查刺客,不想——不想惊扰了五殿下,还望五殿下赎罪。”
一众三四个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可心里却暗自惊讶,各有心思。
五殿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而且还抱着一个女人,有胆子大的,在进来时就已经看到了那女子的侧脸,虽只是侧脸,他却记得,那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因为今日在皇宫内,她与二公主闹得那出,他们锦衣卫当时这班人跟随皇上刚巧看到。
不成想,原来这修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和五殿下有这般暧昧的关系,也难怪胆敢戏弄二公主了。
慕容策将夏清歌搂在怀里,他的手固定在夏清歌的腰间,英俊的脸上带着让人敬畏的寒光。
他轻声冷哼道:“追查刺客便可随意闯入民宅?难不成你当天朝律法是摆设不成?回去告诉张猛,若锦衣卫还是如此猖狂做为,就莫要怪本皇子上奏皇上了,本皇子想,皇上定然十分想知晓,他旗下这些引以为傲的侍卫平日里都做了一些什么勾当。”
他语气带着天生的威严,声音却是极轻、极淡,可这番话却将跪在地上的几人吓得瑟缩了一下,他们皆是世家子弟或者官宦之子,平日里在京城可是横行霸道惯了,若五皇子真要追究此事,怕他们都要遭殃了。
“属下该死,属下定当将五殿下这番话转告给张统领。”
“嗯,下去吧。”慕容策将自己的脸埋在夏清歌的脸侧,地垂下头不再看他们。
“是,属下告退。”几人如释重负,身上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离开这间屋子后和正在搜查其它屋子的侍卫会和,不过一会儿,飞身闯入的十几名侍卫纷纷夹着尾巴离开了。
夏清歌整张小脸都冷了下来,几次试图推开这个人,却奈何他的手固定在她的腰间,看似两人亲密无间,实则是慕容策这个家伙用力将她锁在了他的怀里。
等锦衣卫的人离开后,夏清歌没好气的一把将慕容策推开,随着退后几步带着一脸的怒意和戒备。
“没想到京城内大力搜捕的刺客竟然是五殿下,更想象不到,五殿下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借此毁坏一个清白女子的名誉。”
慕容策的脸上似乎出现一丝歉意,他低垂下头,极其的淡然的说道“今日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负责?”夏清歌嘲讽的盯着他“你认为你能如何负责?娶了我?你即便想娶,我还不一定要嫁呢,你负责的起么?”
正在此时,云峥拎着买好的药疾步走了进来,当他走到门口时就发现了大门敞开,心里暗叫不好,随后急忙跑进了屋内,当看到夏清歌和那名穿着他长衫的男子都站在屋内时,这才明显放下了心。
“还好没事,刚才我回来时看到了一众侍卫,心里还担心呢,看来是我多心了。”他含着浅笑朝着夏清歌看去。
而夏清歌却死死的盯着慕容策,云峥微微眨了几下眼睛,随后察觉到了屋内的气流似乎十分怪异。
夏清歌不看云峥,却冷声开口“云峥,将那药扔给他,我想五殿下身娇体贵,不适合在这里调养,还是请您另选他处吧。”
云峥拎着药包的手明显一顿,他带着震惊的神色转脸看向慕容策,心里暗叹,这个人竟然会是堂堂的五皇子?
但,他的惊讶也仅限于一瞬间,在听到夏清歌的话后,他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纸包递给了慕容策。
“五殿下,这是清歌小姐给您开的药,在下想它定然能解了你身上的毒,若无事,还请您离开吧。”
慕容策没有伸手去接云峥递过来的药包,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夏清歌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朝着屋外大步走去。
夏清歌双手握拳,总觉得自己被人给刷了,心里暗自气愤,为何她来到这个该死的世界后,总是遇到这些让她恨不得一脚踹飞的人?
“等一下。”等慕容策的身影已经走出了门外,夏清歌不甘心的拎过云峥手中的药包,气愤的跟了上去。
慕容策静默,背对着她站定,夏清歌大步绕到他的身前,眯着眼危险的盯着他“五殿下切莫忘记了欠小女的赏银,云峥,这包药花了多少银两。”
云峥浅笑一声“花了一千五百三十七两白银。”
夏清歌随之一笑,心里暗赞云峥上道,怕这药多着花了十五两银子吧。
“五殿下,听到了么?这药花去了一千五百三十七两白银,这可是很贵的,而且,也是解您身上毒的唯一方法,您还是接下吧,省的您浪费了一千多两银子不是?”
慕容策低头看她,淡漠的瞬子里此时闪过了一抹流光,随即伸手接过夏清歌手中的药包。
“好,这一千五百三十七两白银加上官府赏银的双倍银两,明日我一并派人送到修国公府。”
夏清歌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了,一扫刚才被慕容策利用时的阴霾“好,传言五殿下重守信誉、一诺千金,那小女就在府上恭候五殿下的银票了。”
慕容策没有点头、毅没有摇头,只是低头看向笑的比花朵还绚丽的夏清歌,随后不吭一声的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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