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腹黑的慕容钰
“清歌姐姐一起坐下来啊,这石头被太阳晒得暖暖的,绝对不会招了凉气的。”
看到杨子月的盛情邀请,夏清歌也跟着脱了鞋子坐了下来。
“小月,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是啊,我经常一个人跑来这里玩。”
“一个人?为什么是一个人?”夏清歌挨近她,学着她的样子,将裙子撩起来,双脚在水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里面的鱼儿似乎受到了惊吓,急忙逃窜到其它地方了。
夏清歌这么一问,杨子月有些心虚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挨近夏清歌的耳朵轻声的说“因为我经常偷跑到这里捞鱼吃,你不知道,祖母养的这些鱼可好吃了,比外面卖的那些鱼好吃多了,我在这里偷偷藏了佐料和渔网,咱们不如今天偷一条烤着吃怎么样?”
看着杨子月既兴奋又害怕的模样,夏清歌突然憋笑出声“原来有这个想法的不是我自己啊。”
“什么?清歌姐姐你也有这种念头?那太好了,咱们不如合作吧。”
夏清歌猛点头“好啊,我也好想尝一尝呢,不过你说池子里的鱼要是少了,会不会被人发现?”
杨子月摇了摇头,一脸的信誓旦旦“放心好了,不会发现的,这个池子这么大,里面最少也有七八百条鱼,而且大鱼儿还会生小鱼儿,祖母不会经常来这里,所以我从来没被揪到过呢。”
“那还等什么?咱们开始吧?”夏清歌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跟着杨子月,她也变得活泼了不少。
两个人约定好以后,杨子月就起身走到假山附近,将她偷偷藏起的一个包裹贼嘻嘻的抱了出来。
当杨子月将她的宝贝武器拿过来后,夏清歌看了一眼,里面有两个捞鱼的网子,还有一些孜然和盐巴,甚至还有一小瓶的辣椒粉和油。
夏清歌暗自惊叹“真是一应俱全啊。”
杨小月非常骄傲的笑了笑“那是自然了,要吃鱼,怎么也要把这些东西都带全了吧,这样烤的肉才会更好吃。”
“你说的我好想吃,咱们赶紧下水吧。”
杨子月点点头,两人将裙子挽起来,露出小腿,随后都下了水。
夏清歌毕竟有野外生活的经历,不一会儿,她就捞起一条十分肥大的鲳鱼。
小月兴奋的跑到她的身边,满脸的崇拜“清歌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啊,这里的鱼速度都很快的,我一般捞上来一条要很长时间。”
“呵呵,今天不是很快吗,快拿刀子,咱们处理了就去竹林里烤鱼吃,还可以烤竹笋呢,待会我弄给你。”
“好啊。”
两个人兴奋的在大石头上把鱼处理干净,然后在用清水洗干净了,就等着晒干了脚丫子,穿上鞋子就一路走回了竹林。
两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夏清歌撇了一只嫩竹子,用杨小月准备的刀子将竹子削出一个箭头,在将鲳鱼串在竹竿上。
这时杨小月已经捡来了一堆的干柴,打起了簇火,夏清歌将鱼的身上摸了一层油,随即将孜然、盐巴和辣椒都摸了上去,在架到火上开烤。
两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盯着火上的那条鱼,鱼肉的香味带着孜然和辣椒的味道传了出来。
杨子月深深吸了吸鼻子“哇,好香哦!”
“确实很香。”一道极其慵懒的声音从旁边的那棵柳树上传来,杨子月和夏清歌皆是一震,随即一起抬头朝着柳树上看去。
只见一袭白衣的慕容钰慵懒的躺在一枝十分粗壮的树干上,单手支头,含着一丝习惯性的邪魅笑意,说不出的一股优雅魅惑,夏清歌心里暗自腹诽,这个男人真像是一只波斯猫一样,慵懒中带着一丝清明高贵!
“小月妹妹,是你现在乖乖回去?还是待会我和你一起回去?”
“钰哥哥,你不会把我偷吃祖母的鱼告诉祖母吧?”杨小月一脸的小可怜模样。
慕容钰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开口“我可以不说你,但是这位夏小姐我自然是没必要保的。”
“不行。”杨小月连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偷鱼的主意是我出的,这和清歌姐姐没关系,你要是告诉祖母,就说是我好了。”
杨小月十分坚定的回答,让夏清歌微微震惊,她还从未想过这小丫头有这样的侠女性格。
慕容钰轻笑一声,随即一个跳跃飘然落在两人的面前“那我这里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杨子月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只要不告诉祖母,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的。”
慕容钰心里了然,嘴角勾了勾“你现在乖乖回去,这条鱼呢就由我和你清歌姐姐替你销毁,你想,连我都吃了,咱们不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么?”
杨子月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今日是祖母的寿辰,她绝对不能让祖母知道自己偷吃了她十分珍贵的鱼,这样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的,而且她更不能连累清歌姐姐。
想到此,杨子月乖乖的点头“好吧,我这就回去。”
夏清歌一听也跟着站了起来“这条鱼就让给小王爷了,小月咱们一起走。”
看着夏清歌要走慕容钰吊儿郎当的道:“你要是不怕我把这条鱼的尸体摆到老太君的餐桌前,你就走吧!”
夏清歌心里咬牙切齿,总觉得这个慕容钰是冲着她来的,难道他真的是那位大仙?
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她低头看向小月“你先回去吧,记住了,这里的情况一定不要说给任何人,以免别人知道咱们偷鱼的事情了。”
其实她是害怕自己和慕容钰孤男寡女的在这里,万一让人碰到了,或者小月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她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放心吧清歌姐姐,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夏清歌点了点头“嗯,赶紧走吧。”
杨小月郁闷的走了以后,夏清歌转身看向已经喧宾夺主自个儿坐下来的慕容钰,夏清歌不说话,也跟着坐了下来。
慕容钰把玩着火架上的烤鱼,似乎颇为好玩一样。
夏清歌思考了一会儿,率先开口“小王爷——你——你是不是认识我?”
“认识啊。”慕容钰理所应当的点头“咱们今日不是初次相见吗?难道你不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
夏清歌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从前就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慕容钰低垂下头,眼神里闪过异色,但是声音却随意淡然,丝毫听不出什么“夏小姐怕是记性不好吧,咱们明明第一次见面。”
夏清歌不气馁,突然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芝麻——开门——节节高?”
慕容钰邪气一笑,抬起头对上夏清歌,像是看白痴一般的道:“你疯了么?”
夏清歌郁闷至极,没好气的反击一句“你才疯了呢。”
其实那一日遇到那个冥神,等夏清歌醒来后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他给过她一个地听的玉佩。
当时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了那块玉佩,按道理说,如果那位冥神是真实存在的话,他送给自己的玉佩怎么也应该在自己的身上或者床头吧?一般小说、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可是她仔细翻找了一遍后什么也没发现,后来她更是曾经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曾见到类似的玉佩,当时夏清歌就彻底放弃了,看来那冥神真的是自己的黄粱一梦而已。
可是如今,在看到慕容钰后,她又觉得那应该是真实的吧,不然世间为何会有这么一张相似的脸存在?夏清歌坚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慕容钰抬眼看向对面的夏清歌“鱼肉好了,你要不要尝一尝?”
夏清歌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点了点头,刚才吃的那些甜点不顶饱,现在她确实有点饿了。
慕容钰拿过刀子给夏清歌切了一块最肥的肉,叉在另外一根竹棍上递给了她。
“小心烫。”
“谢谢了。”夏清歌接了过来,低头尝了一口,急忙吐了吐舌头“好辣。”
慕容钰看到她那可爱的模样轻笑一声,低头吃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随即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放这么多辣椒?”
夏清歌头上闪过三条黑线,她对做饭烧烤不是太在行,根本不知道放多少佐料才对。
“呵呵,辣了暖胃,你多吃点啊。”
慕容钰学着她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吃了起来,夏清歌突然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在看慕容钰的吃相,轻慢优雅、举止雍容,让她的心里联想到一个人,会是他?
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急忙低头吃自己的,她听说这位小王爷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又怎么会是那个武功高强的白衣人呢?
是她想多了吧!
“夏小姐,你是要将鱼肉吃在脸上吗?”慕容钰强自忍住想笑的冲动,看着她脸上的油渍,不自觉的拿出一条丝锦递给了她。
夏清歌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脸一阵憋笑,急忙接过丝帕擦了擦,这才看向自己手中已经被自己弄脏的白色丝帕,有些尴尬的道:“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想的入神了,竟然没注意我拿的是小王爷的手帕,要不我去池塘里给你洗干净了?”
慕容钰轻笑一声,拿过手帕,又在她的脸上擦了几下“不用了,池塘里到处是鱼的腥味,我不喜欢,你若真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从新绣一条如何?”
夏清歌瞪眼,心里暗骂他蹬鼻子上脸,池塘旁边有一个泉眼,那里的水绝对干净,他就是故意的。
慕容钰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勾唇一笑,眼神里闪着一丝促狭的光芒“怎么?难道夏小姐不愿意?”
“小王爷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双手粗苯,绣出的东西怕入不了您的眼。”这个借口总行吧,这么明白的拒绝了,你总不能厚着脸皮在给我要了吧?
“怎么会?刚才夏小姐那一幅”三神送福图“我可是看到了,那样精湛娴熟的刺绣功底,若再说你不会,似乎太谦虚了吧。”
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夏清歌心里冷哼一声,她的话明明是拒绝的,如果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人就应该知难而退,他怎么一点这种感知都没有?
慕容钰叹了一口气,拿着自己手中的丝帕道:“唉,这条丝锦是我母妃在我九岁时亲自绣制的,我保存了十年了一直舍不得用,如今看到这上面的一团污渍,怕真的是不能用了。”
夏清歌撇了撇嘴,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刚才若不是失神,才不会用他的古董呢,最后只能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王爷的丝帕是小女弄脏的,小女愿意还你一条一模一样的。”
她刚才注意到那条丝帕上绣着一朵白莲,图样倒是简单,不过一个女子随便刺绣给一个男人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夏清歌很快释怀了,她哪里是女子?她明明还是个黄毛丫头,总之绣一条丝帕又不用留下自己的名讳,倒也无碍。
慕容钰眼神里满是得逞的笑意“那就麻烦夏小姐了。”
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呵呵,不麻烦。”
心里却极其恼怒,怎么这个人也和那个面具男一样欠扁?为什么面对这两个人她就要吃亏?
将烤好的鲳鱼吃完后,两人清理了犯罪现场,随即一起朝着竹林外走去。
当两人一路走到竹林口时,夏清歌突然停了下来,她似乎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就在前面。
慕容钰早已经察觉到了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夏清歌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最后极其无奈的确定,这四处没有任何藏匿的地方。
慕容钰悠闲的靠在一根竹木上,心里得意的想着,如果这丫头求他帮忙,他一定会考虑着带她离开的。
不过夏清歌一向做事都是靠己不靠人,因为她知道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靠树树倒、靠山山塌,唯一靠自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脑海里快速的旋转着,抬眼看向一旁悠闲的慕容钰,心里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等脚步声渐渐走进后,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突然大声开口道:“快看,那里似乎有人。”
“哪里?”
“在左边,有两个人,似乎是一男一女啊,呵,不知光天化日的,一对男女躲在这里干什么?”
“咱们过去看一眼吧。”为首的女子终于发话了。
慕容钰本打算搂着夏清歌飞身离开,却不想夏清歌突然满脸恐慌的福身“小王爷,小女真的不知妹妹平日都有什么喜好,不过妹妹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应该是她喜欢的。”
慕容钰怔愣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挑了挑眉没有当面拆穿她。
“哦,对了,我妹妹特别喜欢吃葡萄,喜欢粉色的衣物,其她的小女就真的不知了。”
夏清歌微微低着头,样子十分的恭敬,她背对着人群,心里暗自冷笑,叶玉卿vs夏瑜涵究竟谁会赢?
为首的女子双手紧握成拳,迈开脚步快速的走了上来“钰哥哥,你干什么打听夏瑜涵?难不成你真的看上她了?”
慕容钰没有回答,眼神却有意无意的低头盯着夏清歌,而后者却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来。
叶玉卿眼见慕容钰不回话,转身气愤的盯着夏清歌“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清歌抬头,朝着慕容钰看了一眼,随即害怕的又低下了头“郡主,是小王爷找我来问话的,他——他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我二妹妹平日的习惯而已,其它的真的没有了,我也是路过这里碰巧遇到了小王爷。”
夏清歌心里冷笑,其它的是没有了,可这一向就足够要了夏瑜涵的性命!
慕容钰脸上淡然,嘴角仍旧是那抹邪魅的笑意,心里却早已经暗自摇起头来,这丫头可真会演戏。
他刚才还想着带她离开这里,没想到她根本用不着自己,这么快就想出对自己最有力的办法,而且同时还能打击了敌人。
夏瑜涵站在人群里,脸上绯红一片,似乎既紧张又害怕,虽然慕容钰没有当面找她说明白,而是找了夏清歌那个贱人,不过他这么关心自己就已经显示了她在他心里的与众不同了。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担心叶玉卿报复?
“姐姐。”夏瑜涵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夏清歌的身边,含羞带怯的冲着慕容钰微微福身。
这才拉起夏清歌的手“姐姐原来在这里散心啊,我说刚才怎么都找不到你呢。”
“让妹妹挂心了,是我的不是,刚才在凉亭内吃了太多的甜点想着四处走走,可不想却迷了路,所以就没能前去赴宴。”
夏清歌抬眼看向慕容钰,随即好心情的拉着夏瑜涵来到慕容钰的面前“小王爷,如今我妹妹来了,你若问什么何不当面问她?若无事小女就告辞了。”
夏清歌将夏瑜涵推到慕容钰的身边,她极其礼貌的福了福身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了一男两女,促成了一个典型的三角恋关系。
夏清歌一路离开了竹林,当她走到外面后回头看去,哪里还有慕容钰的身影,只剩下叶玉卿和夏瑜涵,还有跟随而来的其她世家的小姐们。
“呵呵,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确实是一场好戏。”一道含着温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夏清歌身子猛地怔愣一下,转过身看向来人。
“凤世子?”
凤飞郎抬眼朝着竹林看去,随即含着一丝惬意的笑容,看上去温软儒雅“夏小姐好性质,竟然跑到这片竹林里来散步了。”
夏清歌心里暗叹,今日是怎么了?刚刚赶走一个,怎么转眼又来了一个?
“呵呵,我对这里不太熟悉,所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片竹林,凤公子为何而来?”
“和你一样的遭遇。”凤飞郎轻描淡写的解释一番。
夏清歌感觉头顶飞过一群无毛的乌鸦,嘎嘎——
“小姐现在是要回去了么?若现在还是迷路的话,在下倒是愿意陪着小姐一起回去。”
他低头盯着她,脸上仍然保持着一贯的笑意,但是心里却早已经满是疑虑,刚才他也看到了夏清歌和慕容钰在一起。
他可不认为夏清歌说的是实话,那为何他们两个本该没有交集的人会在一起?
“不劳烦凤公子了,小女已经认得路了,若无事小女就先行离开了。”
说着她就微微福身,打算转身离开,可不想,凤飞郎没打算那么容易放过她“小姐既然认识路,那真是太好了,其实在下不怕小姐笑话,我也迷路了,并且到现在回去的路还是分辨不清楚,那还劳烦小姐顺路把我带出去吧?”
夏清歌脑门上瞬间一排黑线,对于凤飞郎,她这几次接触下来,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男人绝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虽然他被京城百姓称为“如玉公子”,但是这玉究竟是一块“温玉”还是一块通体冰冷的“寒玉”可就难说的很了。
直觉告诉她,离这个人远一些就对了,还有那个慕容钰,似乎在这两个人面前她就会吃亏。
“夏小姐。”
凤飞郎眼见夏清歌一直不言语,于是“好心”的提醒,他虽不知夏清歌为何三番两次的躲避他,不过他倒是不介意缠着她!
“哦,那走吧。”夏清歌极其郁闷的带着身后的拖油瓶一路走回了老太君的“慈孝院”。
回到慈孝院时,大体的客人已经基本上走光了,夏清歌前脚迈进去,凤飞郎后脚就跟着进来。老太君一见两人偕同而来,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喜色。
“歌儿回来了,来,快到外祖母身边来。”
夏清歌看了一眼屋内的人,除了杨子伊和杨子月以外,就剩下了慕容逸和慕容钰两人。
杨子月见到她后,偷偷吐了吐粉舌,模样十分可爱灵动。
杨子伊见夏清歌坐下后就笑着开口道:“表妹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刚才在宴席上祖母没见到你的人有多着急呢。”
夏清歌脸上满是歉意“让外祖母担忧了,清歌不该乱走的,府中实在是太大了,清歌又不怎么分辨方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还多亏了凤世子将清歌带回来了。”
凤飞郎暗自好笑,这丫头撒谎怎么脸不红气不喘的?不但将自己没来参加宴席说成是迷路,又连带着将他二人一起进来的事情说成是碰巧。
她这一天究竟有多少个碰巧?碰巧和慕容钰见到,就把夏瑜涵拉出来当挡箭牌,碰巧和他巧遇也用了同样一招。
而这边慕容钰面上看似悠哉的喝着茶,可刚才在夏清歌和凤飞郎一起进来时,他的眼神明显暗了下来,犹如以往深潭难以见底,可在听了夏清歌这番话后,他险些乐的将刚喝下的茶水给喷出来。
这丫头可真是腹黑又好玩,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把自己摘得很干净,慕容钰一扫刚才夏清歌丢下自己的郁闷,心里无比畅怀。这丫头有胆识、有谋略,若真的嫁给梁凯那样的垃圾实在是太可惜了。
呵呵,她只有找一个同样腹黑又足智多谋的相公才能匹配的上她嘛!
慕容钰幸灾乐祸的看了凤飞郎一眼,随即微微挑眉,继续悠哉的喝着自己的茶水!
听了夏清歌的话,老太君感激的看向凤飞郎“真是有劳凤世子了。”
凤飞郎尴尬一笑,眼帘轻抬看向夏清歌,随即开口道:“这不算什么,在下也只是刚好”碰巧“遇上了夏小姐。”
夏清歌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总觉得凤飞郎这句话里隐含着其它的意思。
管他呢,总之今天这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而一直坐在慕容钰身旁的七殿下慕容逸,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却将凤飞郎和夏清歌之间的暗流看的清楚明白。
巧遇?怕没这么简单吧?
慕容逸到了今日才算是真正见到了这位传说中奇丑无比又胸无点墨的修国公府大小姐。
若说她奇丑无比,怕这京城内在也选不出第二个美人了吧?若说她胸无点墨,能绣出“三神送福图”这样的极品刺绣,又怎么能算是胸无点墨?
在看向凤飞郎,慕容逸心里闪过一个想法,拉拢夏清歌,握住凤飞郎的致命弱点,这也许将会是他最大的筹码。
听说凤飞郎对于皇室的争斗丝毫不感兴趣,他父亲的事情他更是从不过问,显露在世人面前的,皆是一派的闲散世子模样,但是慕容逸和他接触的时日也不算少了,他绝对不相信凤飞郎是一个没有丝毫野心的男人。
感觉到一双打量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夏清歌潜意识的抬头,而她却对上了一双极其熟悉的眼神。
慕容逸?他为什么盯着她瞧?
想起前世的记忆,她对这个男人就没有一点好感。
想一想夏清歌和白雪悲惨的人生,有的时候她在想,是因为她倒霉,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的悲惨命运,遇到了不该遇到的渣男,还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人都这么不可信?
夏清歌苦笑一声,应该是后者吧,男人这种动物,喜新厌旧、贪慕虚荣、争权夺利、这是他们的天性,所以,夏清歌你绝对不能再相信这种动物!
正在这时,门厅外有一位身穿绿色浅赏的丫鬟疾步跑了进来“老太君大事不好了,明珠郡主把修国公府的二小姐给打了,现在一众人正朝着这边赶来呢。”
杨老太君听后,眉宇间丝毫没有显露出惊讶,这让夏清歌十分佩服,若说杨老太君这等的魄力,怕夏老夫人也是远远不及的!
杨老太君带着一丝埋怨的看向慕容钰“一定是你这死小子在外面欠下的债务,待会我看你要怎么做。”
慕容钰浅笑一声“您老可真是误会了,我和这二位姑娘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们打起来与我何干?”
杨老太君见他这般吊儿郎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可脸上依然是威严无比的模样。
“彩霞,去外面将她们一并挡下来,就说我今日劳累了一天,如今身子不适,早已经歇息了,若无什大事就请她们先行回去吧。”
“是,奴婢这就下去传话。”
等彩霞出去后,老太君轻笑一生“好了,你们几个也别围在这里了,都回去吧,省的外面那些人起了疑心。”
夏清歌心里暗笑,老太君不但精明睿智,没想到还是一个老顽童,她这般处事,东平王府和修国公府都不好在埋怨杨府,毕竟老太君身子不适,他们难道真的要老太君当面出来主持公道吗?
几个人听了杨老太君的话皆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而夏清歌正打算随着其他人一起走时,杨老太君却拉住了她的手。
“歌儿留下来陪着外祖母在说会话吧。”
“是啊表妹,你就留下来陪着祖母吧,这些年不见,祖母可一直惦记着你呢。”扬子伊也跟着说道。
夏清歌点了点头“能陪着外祖母聊天是歌儿的福气。”
于是众人一起离开后,屋门被关了起来,老太君算是明摆着闭门谢客了。
等屋子里只有老太君和夏清歌,还有一旁伺候着的高嬷嬷和姜嬷嬷后,老太君这才改了刚才的脸色。
“今日就留在府中吧,我想修国公府怕今日不会太平了。”
夏清歌轻笑一声“外祖母刚才故意不管这件事情,现如今又不让歌儿回府,您这片好心歌儿领了,不过那个府里总是要回去的,既然躲不过又何必去躲。”
夏清歌的一番话让杨老太君满脸的感慨,她拉紧夏清歌的手“好孩子,你在那个府中受到的苦难我又如何不清楚?今日你送来的刺绣怕也是别人动过手脚的吧,不过还好,你提早发现了,若不然,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夏清歌心里明白这件事她是欺骗不了杨老太君的“外祖母不怪罪歌儿送来一件别人动过手脚的次品就好。”
老太君慈祥一笑“我怎么会生气?那些歹毒的人不但没有加害成我的乖外孙女,反而让她在今日大放异彩,我想着不出三日,你从前被污了的名声就会彻底洗清了,而且,今日这些小姐送来的贺礼,也属你和子伊送的最合我的心意。”
她温柔的将夏清歌前面的一丝碎发勾到了耳后,看着面前精致艳丽的容貌,眼神里满是记忆中她三丫头的身影。
“孩子,这些年外祖母没有一次去看过你,你可埋怨过我?”
夏清歌摇了摇头“清歌哪里会埋怨外祖母,清歌知道,不是您不疼爱我,而是我从小就被送到了西郊庄子上,这些年距离太远,我不能回来,您上了年纪更不能去看我,清歌都明白的。”
杨老太君点了点头,眼睛内有些湿润,高嬷嬷急忙拿着丝帕递给她“老太君切莫悲伤,您这心疾的毛病可不允许您激动啊。”
老太君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脸上满是哀叹“我省的,你不用提醒我。”
高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夏清歌随即安慰道:“外祖母,这不是清歌已经回到您身边了么?您放心好了,清歌已经长大了,到时候清歌要把前面缺失的那些年都补回来,我要好好的孝敬您老人家。”
夏清歌这番话说的都是真心的,她能感觉的到杨老太君对她的宠爱怜惜之情,这样的感觉是在夏老夫人身上绝对感受不到的。
“扑哧”杨老太君被夏清歌这番话说的破涕为笑随即深深的看了夏清歌一眼。
“丫头,实话给你说吧,当年在你出生时,我和太后都十分关注夏府的一举一动,你母亲去世了,太后比我还要悲痛,你应该知道,你母亲经常居住在太后那里,所以她也算是将你母亲当作了亲生女儿一般。”
夏清歌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杨老太君的话,她感觉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信息。
老太君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和太后都怕你母亲去了,府中的姨娘和夏老夫人会苛待你,知道你是个女儿,夏老夫人没有看过你一眼,后来慈恩大师又说你有克父之命,最后你父亲拗不过老太太,所以你就被送到了庄子上。”
“祖母,难道您就不曾怀疑过那个慈恩大师有什么可疑的么?”这是夏清歌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当年就凭慈恩的一句话,让她待在庄子上整整十二年之久,依外祖母和太后的聪慧,又怎么会不怀疑?
杨老太君看了夏清歌一眼“你可能不知这里面的缘由,若是别人说的这番话,我和太后自然是不会买账,大不了我把你接过府中来,我老太婆亲自把你拉扯大也不是不行,可是,说这番话的却偏偏是慈恩大师,他是秦武朝最通灵的一位得道高僧,从他嘴里预言出的事情几乎没有一件不应验的,而且那样的高僧不是你花几个银两就能买通的,所以,我们不得不信啊,当年你出生的第二日你母亲连同你的妹妹就去了,而你的父亲为此深受打击,从此卧床不起,直到你被送走以后,在慈恩的开导之下,他才渐渐恢复正常。”
听完杨老太君的这席话,夏清歌犹如当头棒喝,她一直怀疑慈恩那老秃驴是个道貌岸然的假和尚,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妹妹?我母亲不是就由我一个女儿吗?”而且还是生她难产而死,又怎么会生出一个妹妹?难道——
“我们是双生姐妹?”夏清歌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杨老太君点了点头。
夏清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外祖母这番话对夏清歌的打击太重了,几乎将她所有的想法全盘摧毁。
“那慈恩大师如今在哪个寺庙中?”
也许她只有见到那个老秃驴才能真正的解开谜团。
杨老太君叹了口气“慈恩也在给你预言后大限将至,当年他自己似乎已经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预言,所以,在你送去庄子后,他就在白马寺坐化了。”
“怎么可能?”夏清歌完全不相信“今年初春,我过了十二岁生辰后回了夏府,府中的人皆是说是太后娘娘请了慈恩大师,说我的命格已破,所以才准许我回府的啊。”
“这件事我自是清楚的,那是如今白马寺的方丈慈慧大师代为传的话,他有慈恩大师生前留下的一份密函,说到了你十二岁生辰后就可破了命格。”
夏清歌感觉自己倒霉透了,本想着若能找到唯一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了。
——分割线——
带着满心的疑问,夏清歌离开了荣国公府,坐在摇晃的马车上,姜嬷嬷为她披上一件粉色的丝锦披风。
“大姑娘别去想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夏清歌抬眼看向姜嬷嬷,随即投入她的怀里“姜嬷嬷,我感觉很累。”
姜嬷嬷心疼的搂着夏清歌,心里满是惆怅“大姑娘,您不必担心,如今命格已经破了,老天爷是公平的,吃过了苦头一定有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
夏清歌埋在姜嬷嬷的怀里苦笑一声“也许把,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然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也许真的如你说的这样吧。”
姜嬷嬷眼神十分坚定“会的,一定会的!”
所以,若干年后,当夏清歌回想起这个夜晚,她的感触颇多,当年她随意说了这段古语,不成想,今后竟然有那么多凶险的事情在等待着她,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带她回来的原因吧!
不过夏清歌未曾有过怨言,祸是她起的,本就该由她亲自解决!
一行人回到紫霞院子后,守在院子里的巧芸一见到夏清歌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桂嬷嬷来了好几趟,说是老夫人传你到福寿院呢。”
夏清歌淡淡点了点头“先别急,咱们先进屋去说。”
巧芸点了点头,连着姜嬷嬷和袭春无双两人,这一次无双做的事情另夏清歌十分满意,所以,她暂时决定带着这两个丫头。
这不代表她就彻底的相信了这两人,俗话说人心难测,她们究竟对自己忠心与否还要在她的测试中才知道。
而如今,她一般不是很机密的事情都会让她二人在场,也算是表明她对她二人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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