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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夺权,背道而驰


  从市医院开车回到渝城,不过一个多小时车程。盛铭湛车速不算快,时不时瞥着坐在副驾驶的人,但她都没有再哭,只是眼睛依旧红肿。

  黑色迈巴赫驶入渝城的小村落,周围自然有不少邻居好奇的张望。

  “前面停吧。”沐良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距离她家的小院还有段路,盛铭湛将车靠在边上,问她:“感觉好点没有?”

  沐良点点头,随手解开安全带。

  眼见她推门下车,盛铭湛也跟着出来,“沐良,你真的没事?”

  “没事!”沐良回过头,虽然脸色不算好看,但还是很努力的对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没事的。”

  她回答的肯定,心里的念头更坚定。现在的沐良,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需要她保护的小生命,她一定要好起来!

  沐良背着包往回走,却听盛铭湛在身后开口,“三天后老爷子下葬,你会来吗?”

  往前的步子顿了顿,沐良并没有回答,转身走远。

  望着她走远的身影,盛铭湛好看的剑眉蹙了蹙,薄唇不自觉的紧抿。

  推开家门,蔡永芬正在做饭,见她回来,不禁问道:“找到小毅了吗?”

  沐良低头换鞋,蔡永芬端着水出来,只看到她眼睛通红。

  “怎么了?”蔡永芬一把将女儿拉过去,心急的问。

  沐良用力吸吸鼻子,但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酸涩。她抬起脸,看到妈妈温柔的目光后,霎时哽咽,道:“外公去世了。”

  “啊?”

  闻言,蔡永芬脸色大变。想起那天宋儒风站在家门口的画面,她心尖酸了酸,也跟着落下泪来。

  晚上沐占年回家,知道这个消息后,神色也不算好。无论怎么样,对于宋儒风他们夫妻心里都有一分尊敬,毕竟是良良的亲外公,得知老人去世,他们心情也很沉重。

  回到卧室后,沐良不断的给沐毅打电话,但他始终都关机。盛铭湛给她消息说,一时间还找不到沐毅的行踪,不过他目前并没离开名海市。

  烦躁的将手机丢在一边,沐良靠在床头,想起宋儒风最后跟她说的每句话,她眼眶酸胀,隐隐又渗出泪来。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早点与外公相遇,至少可以让她尽孝。可是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外公就这样走了,永远的离开了。

  今晚阴天,看不到月亮,天际黑沉沉的。沐良掀开被子钻进去,习惯性将掌心贴在小腹的位置。虽然现在她还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知道,她的宝宝正在茁壮成长。

  外公,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

  入夜,宋爱瑜洗过澡,端着牛奶走到宋清华的房间外。晚饭妈妈一口都没吃,她轻轻推开房门,人还没进去,就看到宋清华坐在床前,手里捧着父母的合照,脸上满是泪痕。

  宋爱瑜站在门外看了看,然后又转身退出来,将房门关好。

  将牛奶杯随手放在走廊的花架上,宋爱瑜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下楼,开车离开别墅。

  红色法拉利开出别墅,宋爱瑜随手将敞篷顶盖打开,任由暗夜里的疾风吹拂在她的脸颊。外公走了,临死前却都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

  宋爱瑜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眶热热的发酸。想起儿时外公总是将她抱在膝头,亲手教她折叠各种有趣的折纸,每次她不会,外公就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她。

  只是为什么,外公临死前要见沐良,而且单独跟她相处那么久,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难道这二十多年的亲情与关爱,终究敌不过那份血缘的亲密吗?

  嘎吱——

  宋爱瑜一脚刹车,将车停在酒吧外面。闪烁的霓虹灯不断变换浓烈的色彩,她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贝齿紧咬着唇瓣。

  须臾,她沉淀好情绪,将车熄火后,提着包走进酒吧。

  酒吧里面,重金属音乐鼎沸。舞池里,贴身热舞的男女身影交缠。宋爱瑜选了处比较僻静的角落,坐在吧台前喝酒。

  服务生扫了眼她,给她倒了杯威士忌。

  喧闹的欢笑声,可以暂时缓解她烦躁的心。宋爱瑜端起酒杯,仰头一口灌下,甘冽的辛辣滑过喉咙,火辣辣的灼热。

  宋爱瑜紧绷的脸色,在酒精的舒缓下逐渐放柔。周围不断有男人端着酒杯靠近,她神情清冷,分外冷冽的气息,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退避三舍。

  酒杯里的酒色澄亮,宋爱瑜执起右手,黑亮的眸子盯着杯中的冰块,微微摇晃手腕就能听到清脆的触碰声。

  身边坐着的男人微微低着头,宋爱瑜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手中同样端着一杯烈酒,目光直勾勾落在杯盏中,丝毫不偏不倚。

  “喂!”

  宋爱瑜酒意微醺,秀气的眉头紧蹙,“你为什么只盯着酒杯看,难道我长得没有酒杯好看?”

  那个男人偏过头,瞥了眼身边的女人,眼神不见丝毫起伏。他修长的手指轻握杯沿,声音很冷,“我对女人没兴趣。”

  “嗯?”宋爱瑜挑了挑眉,玩笑道:“你是gay?”

  “有问题?”

  宋爱瑜嘴里含着的酒差点喷出去。不是吧,真的是gay?!

  “你怎么了?”宋爱瑜好奇的盯着他,觉得这男人五官俊美,被掰弯了真可惜!

  男人抿起唇,恨声道:“都是骗子,全部都是骗子!”

  看到他情绪激动,宋爱瑜试探的问他:“你被人骗财,还是骗色?”

  顿了下,她望着男人凛冽的目光,笑道:“看起来,你是被人骗了感情吧?”

  男人瞬间暗了双眸。

  宋爱瑜撇撇嘴,瞥着他白皙的脸庞,心想他这副模样,估计是个受吧!她扬起手中的酒杯,递到他的面前,道:“我们遇见也算有缘,我叫宋爱瑜,你叫什么?”

  “明明。”

  这男人不爱说话,宋爱瑜抿了口酒,再次望向他的时候,猛然发觉他的脸跟一个人有些像。

  明明一个劲低头灌酒,表情痛苦。

  宋爱瑜忽然按住他的手背,红唇勾起的弧度危险,“如果这样的生活,让你感觉绝望,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活法?”

  “换一种活法?”明明蹙起眉,盯着她问,“怎么换?”

  宋爱瑜笑了笑,打开皮包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他的面前,“你长得跟照片里的人很像。”

  明明拿起照片看了看,不自觉的点点头,“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宋爱瑜掏出自己的名片给他。

  明明看到名片上的介绍,蓦然轻笑,“原来你是宋氏的豪门千金。”

  宋爱瑜勾起唇,盯着他的眼睛,道:“如果这个世界让你什么都不能相信了,那么只有钱才能给你安全感!”

  “什么意思?”明明目光中含着不解。

  “我可以给你这种安全感。”宋爱瑜将照片往他面前推了推,“只要你换成这张脸,你就可以拥有另外一种生活。”

  “另外一种生活?”明明眼底亮起一抹亮色。

  “对!”

  宋爱瑜站起身,往他身边靠近,语气沉下去,“你放心,那种生活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明明眯起眸子,手中握着那张照片,眼底渐渐泛起一抹淡笑。是啊,如果这个世界什么都不能相信了,那么钱就是最好的保障!

  “怎么样,你愿意吗?”宋爱瑜问他。

  明明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跟她碰了下,“成交。”

  “成交!”宋爱瑜仰头干掉杯里的酒,眼底的神情幽暗。

  第二天清早,宋爱瑜起床后,独自一个人下来用早餐。宋清华整天都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

  佣人们正在收拾书房,宋爱瑜提着包走进去。

  “小姐。”

  书桌上摆放的东西,都是宋儒风生前喜欢用的。宋爱瑜拉开椅子坐下,眼神落在桌上的相框中,喉间忍不住泛酸。

  “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保持原样。”

  “是,小姐。”

  佣人们应了声,转身都离开。

  童年的美好回忆,似乎都与这间书房有关。宋爱瑜掌心轻抚着红木书桌,眼神逐渐温柔。她转过身,望着窗外绿意环绕的庭院,嘴角的弧度紧绷。

  这里是她的家,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她有什么理由拱手让人?!如今家里只剩下宋清华,她最爱的妈妈。她绝对不能让宋清华心软,更不能让任何人动摇她在妈妈心目中的位置,她要妈妈永远都只爱她一个人!

  天刚刚亮,酒吧街有些店铺才刚打烊。夜晚的喧嚣过后,这里会有片刻的宁静,然后继续等待夜晚的降临。

  碰——

  一间酒吧的后门打开,有两名服务生架着酒醉的男人,毫不留情将他丢在后街的地上。

  其中一个服务生还抬起脚,朝着酒醉的男人踹了下,骂道:“呸!真他妈晦气,全身上下一毛钱都没有,连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算了算了!”另外一个人劝道:“算咱们倒霉,碰上一个穷光蛋!反正老板都不计较酒钱,我们把他丢在这儿就行了。”

  “哼!”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以后再让我看到他来白喝酒,打不死他!”

  “走了!”两名服务生走远,将酒吧的后门锁上。

  倒在地上的男人,剑眉紧紧蹙着。他不舒服的翻了个身,晃晃荡荡扶着墙壁站起来,一阵酒气翻涌,他转而又倒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

  无力的倒在地上,沐毅睁了睁眼,很快又迷迷糊糊睡着。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他缓缓坐起来,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被人丢在酒吧街的后巷。

  “唔!”

  宿醉后的脑袋疼的简直要炸开,沐毅双手揉着太阳穴坐起来。他背靠着墙,下颚长满青色的胡渣,身上的衣服染着不少污渍,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颓废。

  地上丢弃着一个皮夹,里面早被翻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沐毅摸了摸口袋,手机的屏幕已经碎裂,他按了半天,发现电池早已没电。

  “呵呵……”

  沐毅冷冷笑起来,伸手将那个钱夹捏在手里。那些人真是不识货,这个钱夹还是宋爱瑜送他的,绝对的一线品牌,价位至少五位数,怎么没人要呢?

  啧啧!沐毅哑然失笑,一定是看到他的穿着,所以认定这是仿制的a货。可惜了!

  沐毅抬起手,将他手里的钱夹抛向对面的垃圾桶。他扶着墙,慢慢站起身,眼角不经意的一瞥,恰好看到对面的小巷里,有两个男人正在交头接耳。

  背对着他站的那个男人,手臂上有刺青。沐毅认识那个标记,他眼角瞬间沉下去,轻松脚步走到那条小巷的拐角。

  那两个男人交易的速度很快,沐毅虽然没有看清,但也知道那不是什么正当玩意。很快,刺青男人走出后巷,嘴角叼着一根烟,美滋滋的往回走。

  沐毅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有伤的那条腿。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他倒在血泊里,曾经看到的这个刺青!

  前方悠哉的男人,根本没有发觉有人朝他靠近。等他发现的时候,沐毅已经将他拉到墙角,并且手掌掐着他的脖子。

  “兄弟!有话好好说!”

  刺青男人只有一个人,被沐毅压在墙上,立刻抽出钱包,道:“你要是手头紧了,哥哥给你钱花,咱万事好商量,千万别激动!”

  沐毅眯了眯眼睛,厉声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刺青男人眨了眨眼,看清沐毅的五官后,脸色微变:“兄弟,你认错人了吧?我们没见过。”

  “没见过吗?”沐毅薄唇轻抿,举起手里尖利的酒瓶,对着他的眼睛逼近:“我再问你一遍,我们见过吗?”

  “啊!”

  刺青男人吓得变了脸色,立刻叫道:“兄弟,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上次的事情,我也听从上面的指令啊!”

  沐毅眼光霎时冷下来,他瞥见刺青男人紧紧护住的口袋,逼问道:“你藏的什么?”

  “没什么!”

  沐毅抬起手,酒瓶的尖利立刻划伤那人的脸,“给我!”

  刺青男人颤巍巍将东西拿出来。

  沐毅盯着那一个个袋子,打开后丢进边上的下水道。

  “妈呀——”

  刺青男人吓得脸色煞白:“你这是找死啊!”

  沐毅忽然松开他,笑道:“我不怕死,反正你会比我死的更快!”

  “大哥!”男人灰头土脸,哭丧道:“就算我打伤你的腿,你也不能这么害我吧!这是老大的货,货没了我要被砍的。”

  “让你们老大找我来!”

  “不是吧?”

  沐毅松开那人的脖子,笑道:“如果你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办!明天下午三点,西城的废旧仓库,我在那里等。”

  翌日下午,西城的废旧仓库前,陆续开过来不少辆轿车。

  为首的那辆银色跑车停下,打开车门走下来的平头男人,嘴上叼着一根雪茄,沉着脸走进仓库。

  刺青男人跟在他的身侧,看到坐在仓库里的沐毅后,忙指过去,“老大,就是那个小子!”

  平头男人微微仰起头,扫了眼对面的沐毅,隐隐露出一丝笑来,“小子,是你弄丢了我的货,还要见我?”

  刺青男人忙的搬来一把椅子,殷勤道:“老大,您坐。”

  “小子!”平头男人将眼圈轻吐出去,眼神的阴霾,“你自己说,这笔帐我们要着怎么算?”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围拢过来一群男人,将沐毅团团围住。

  “算账?”

  沐毅耸耸肩,神情平静:“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

  沐毅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刺青男人,道:“昨天跟他交易的那个男人,明显有问题。那个人手指干净,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纹身,最重要的是他穿衣服时,扣子都会挤到最上面一颗。”

  “什么意思?”平头男人皱眉。

  却不想,他刚问完,身边的人放下手机跑过来,“老大,咱们的地方有警察!”

  半响,平头男人眯起眼睛,盯着沐毅端详半天,嘴角渐渐拉开一抹笑意,“行啊小子,果然是经济学院的高材生,这脑袋瓜就是好使!”

  “是你的人太笨!”沐毅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刺青男人脸色发白,额头开始冒汗。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平头男人将手里雪茄捻灭,笑道:“我魏老二这人知恩图报,不欠别人的。”

  “我要报仇!”沐毅忽然站起身,扬起手里的棒球棍。

  刺青男人双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老大,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上次的事情,我也是听……”

  “闭嘴!”

  平头男人抬脚狠狠踹过去,骂道:“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他站起身,笑着看向沐毅,“小子,人我给你,要怎么做随便你!”

  话落,平头男人转身走出仓库,其他那些人也跟着出来,最后出来的人将仓库的门关上。

  “啊——”

  仓库里响起一声惨叫。不久,沐毅蜷起的拳头上,还染着血迹。

  平头男人站在车前,扫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禁扬起手,搭在沐毅的肩头,“小子,够狠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怎么着,以后跟着哥哥混吧?哥哥爱才,有你在我身边帮着,有钱咱们大家一起赚,我相信凭着你的聪明,用不了多久就能发达!”

  头顶的阳光刺眼,沐毅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眼底一片厉色。

  “会开车吗?”平头男人摸出车钥匙,笑着问他。

  沐毅薄唇轻抿,点了点头。

  “你来开。”

  平头男人扬手将车钥匙丢给沐毅,道:“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

  他转过身,朝着身后的手下人吩咐,“叫毅哥。”

  “毅哥!”

  沐毅喉结滚了滚,他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转而坐进车里。长队的车辆很快消失,仿若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并不曾发生。

  傍晚,宋清华坐在餐桌前,手里的筷子许久都没有动过。

  “妈妈,你脸色好差。”宋爱瑜给她夹菜,但她都没吃过。

  宋清华放下碗,声音很低,“你吃吧,我没胃口。”

  “妈!”

  宋爱瑜拉住她的手,道:“明早我们去墓地,你今晚要早点睡。”

  闻言,宋清华抿起唇,红着眼眶回到楼上。

  诺大的餐桌前,只有宋爱瑜一个人。她伸手把电视打开,也没什么食欲。虽然跟傅晋臣订了婚,但他们却好像陌生人,除了那天的订婚仪式,这几天傅晋臣连个人影都没有!

  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一则下午发生在西城仓库的伤人案件,引起宋爱瑜的关注。画面拍摄的不算清楚,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手臂有刺青,警方目前只说怀疑是恶性斗殴,但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任何证据。

  那个男人手臂的刺青醒目,宋爱瑜几乎一眼就认出来!那次沐毅被人打伤腿,不就是手臂有刺青的人吗?

  匆匆拿起外套,宋爱瑜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飞速开车离开别墅。不多时候,她将车停在沐毅出租的那处小区外,迈步往里走。

  找到那个楼门,宋爱瑜低着头,抬脚往楼上走。那间房子的防盗门开着,她看到有个中年女人提着一个大包东西出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嘟囔:“真倒霉,饶是把我的房子弄的乱七八糟,还连人都不见了!那死小子还欠我一个月房租呢!”

  “这房子里的人呢?”宋爱瑜探着脑袋往里面看,秀眉紧蹙。

  “鬼知道!”房东气的不轻,她瞅了眼宋爱瑜的穿着,立刻笑道:“小姐,你认识那个姓沐的穷学生?”

  “不认识!”宋爱瑜立刻沉下脸。

  “切!”房东撇撇嘴,“不认识,你瞎打听什么?”她提着大一包东西,气哼哼从楼上拎到楼下丢掉。

  半响,宋爱瑜抿唇走下楼,神色失落。提着包往前走,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被房东丢在垃圾桶边上的袋子,不自觉的走过去。

  袋子里装的都是沐毅的东西,有他的球衣,还有篮球。宋爱瑜蹲下身,伸手拿起里面的一个相框,轻轻握在手里。

  回到车里,宋爱瑜并没有发动引擎,她盯着手中的那张大头贴,眼神莫名暗了暗。虽然她没有证据,但她肯定那个在西城仓库被打伤的人,一定是沐毅做的。

  她把电话拨出去,但对方已经关机。

  须臾,宋爱瑜将手机丢在边上,盯着照片里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心底的滋味复杂。

  市郊的墓园,清早笼罩在晨雾里。宋清华捧着父亲的骨灰,亲手将他与母亲合葬。她流着泪,合上墓碑的那刻,哽咽道:“爸爸妈妈,你们安息吧!”

  林蔷蹲在她的身边,柔声道:“清华,不要太难过。”

  今天的葬礼,简单而隆重。宋儒风曾经交代不要大办,所以宋清华请来的多数都是亲朋好友,商业圈的友人一概没有让来墓园。

  墓碑前,宋爱瑜手捧百花,跪在遗像前,痛哭流涕。

  侧面的空地上,前来送葬的人,全都一袭黑色。傅晋臣一身黑色西装,微微垂着头,俊逸的脸庞分外冷冽。

  不远处,盛铭湛手里托着一盒煲仔饭,轻轻放在墓碑前,“老爷子,你尝尝这饭的味道怎么样?你可别挑嘴,这是我的心意。”

  顿了下,他扬起唇,别有深意道:“你托付我的事,我一定做到,一定好好照顾她。”

  气氛哀伤沉重,墓碑的不远处,沐良背着包,眼眶酸涩难抑。不过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让外公看到她流泪。

  她要让外公知道,她很好,很坚强。

  “外公,你要走好!”

  沐良仰起头,含泪的目光望着前方的白色云朵,低低笑道:“外婆,从今以后,你们又能在一起了。”

  正前方的男人,倏然转过头。傅晋臣薄唇紧抿,锐利的视线精准扑捉到远处那道身影,眼底的神情不自觉动了动。

  走出墓园,沐良沿着山道往下。她背着包,努力压抑心头的哀伤。

  马路边,一辆黑色路虎车速缓慢。傅晋臣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速降到最低。他定定望着前面低着头走路的某人,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沐良曾经告诉过他,她跟宋儒风这段戏剧性的相识。那时候他还笑道,人家宋爷爷不过存心逗弄她而已。

  没想到,对于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她都能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可是对他,她却从来都没有用过心,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总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滴——

  身边驶过另外一辆黑色轿车,傅晋臣立时将车停下,继而看到盛铭湛拉过沐良,将她带到车里,然后一起离开。

  握着方向盘的五指缓缓收紧,傅晋臣冷冷勾起唇,嘴角的弧度清冽。他沉着脸,再度将车发动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开走。

  原来这就是他和她的结果,背道而驰。

  盛铭湛将车开到市内,沐良在公交车站下了车,“谢谢你送我。”

  “其实我可以送你到家。”盛铭湛挑眉笑道。

  沐良摇摇头,“你又不顺路,不麻烦了。”

  早就知道她的脾气,盛铭湛无奈的耸耸肩,“好吧,那我们再联络。”

  “好,再联络。”

  沐良转身就要迈步,想到什么后,又回过身来,“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盛铭湛愣了下,剑眉紧蹙:“去哪里?”

  沐良抿起唇,“我想保密,可以吗?”

  保密?

  盛铭湛心头有一丝挫败,他扬起手里的电话,道:“记住我的话,保持联系。”

  沐良目送他的车子离开,然后才走到公交车站,坐上回到渝城的长途车。她疲惫的将头靠着车窗,神色黯然。

  今早起来换衣服,她已经发觉小腹有微微的凸起。当时她的心情,复杂又开心。能够看到宝宝长大,这说明他很健康。可是他长得这么快,她想要瞒住父母就很困难。

  背着包往家里走,沐良还在担弟弟。连着几天都联系不到他,盛铭湛那边也没什么消息,她真的不知道沐毅会去哪里?

  包里的手机忽然想起来,沐良看到来电后,霎时惊喜道:“沐毅?”

  “姐!”

  “你什么时候回家?”沐良心急的问。

  沐毅握着手机,声音发沉:“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回家了!”

  “为什么?”

  “姐,我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都后悔!”

  “沐毅!”沐良心惊,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你不要做傻事,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你呢。你听姐姐的话,快点回来好不好?”

  沐毅握着手机,沉声道:“姐,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帮我照顾好爸妈,等我回来!”

  电话猝然挂断,沐良心头大骇,“沐毅——”

  她慌忙的回拨,可是对方已经关机。

  沐良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只觉得手脚发冷。

  不远处的大树后,沐毅望着姐姐焦急的身影,眼眶渐渐发红。

  “毅哥,该走了。”身后有人催促,沐毅抿起唇,看到沐良站起身跑回家的背影,转身离开。

  黑色轿车开出渝城,沐毅坐在车里,转头往后看去。只见沐良拉着惊慌失措的父母,不断的安慰着他们。

  狠狠别开视线,沐毅薄唇紧抿,眼底泛起的寒意凌冽。

  周一的招标会上,盛铭湛一身合体的西装,居中坐在首位。今天将要公布各大集团最后一次修订的计划案,今天敲定后,盛氏将会正式签约。

  早上九点,各大集团的负责人,纷纷出席。

  傅氏独占两个名额,傅培安与傅晋臣相邻而坐,而傅政就坐在傅培安的右侧。

  先前莫氏集团的总裁,莫劲离世,所以由遗孀舒云歌全权代理。她带着助理出现时,不禁有人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将目光在她与傅晋臣之间徘徊。

  不过傅晋臣目光如炬,视线不偏不倚,眼睛盯着手中的钢笔。侧方的椅子里,宋爱瑜穿着一套黑色职业装,坐在傅晋臣的对面。如今她的身份是傅晋臣的未婚妻,大家见她在场,自然不敢胡乱八卦。

  盛铭湛扫了眼众人,道:“开始吧。”

  之前的计划案都是傅政负责,所以他第一个站起身,走到投影仪前面将整个计划案从头至尾详细讲述一遍。

  傅培安听着儿子言辞精辟的解说,频频露出笑意。虽然有宋氏联手,但他们还是有胜算的!

  哗——

  傅政回到座位,周围的掌声不断。

  盛铭湛挑了挑眉,神色间颇为赞赏他的这份计划案。

  辛歆紧紧蹙眉,神色透着几分紧张。虽然她对自己的方案同样有自信,但傅政的这份计划案同样让她觉得吃惊。

  真没想到,才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傅家长孙,竟然有如此细微的洞察力!

  下一个就是辛歆的方案,她也算久经沙场。虽然不怵,但面对如此重要的场合,她还是有几分紧张。

  幸好傅晋臣很信任她,在她起身前,在她耳边低声道:“别紧张,慢慢来。”

  “好的,傅总。”

  辛歆干净利落的解说过后,同样迎来无数的掌声。她笑着回到座位,心头却微有感触。这份计划案里,也包含着不少沐良的心血,只可惜,她没有看到今天的这一幕!

  因为目前宋氏与傅氏的关系,宋氏的计划案明显是缩减过的,并且毫无遗漏的表现出,宋氏拥戴傅晋臣的潜在含义。

  最后轮到莫氏,舒云歌抬起头,黑眸从傅晋臣脸上掠过,继而宣布出一条震惊的消息,“莫氏退出这次的竞标。”

  “啊——”

  全场一片哗然。

  傅培安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傅政似乎也没想到如此,脸色霎时紧绷。

  宋氏拥戴傅晋臣,莫氏忽然宣布退出,这么明显的局面,傻子都能看出来!傅晋臣锐利的眸子动了动,不自觉看向舒云歌,眼底带着一丝探究。

  舒云歌微微垂下头,神情平静。

  黑色转椅里,宋爱瑜看到舒云歌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嘴角莫名勾起一丝笑来。初恋情人又怎么样?反正她现在是个寡妇,还想跟她抢男人吗?!

  这情势逆转,盛铭湛勾了勾唇,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浅笑。

  不久,盛氏将早已准备的合作计划书,送到傅晋臣的面前。盛铭湛主动伸出右手,含笑道:“傅总,合作愉快!”

  傅晋臣轻轻回握,勾起唇角,“合作愉快!”

  别开的视线里,傅晋臣望向盛铭湛的目光,徒然转冷。

  签约仪式愉快结束,傅培安盯着那张签下傅晋臣名字的计划案,眼底的神情渐渐阴霾。

  一周后,长途车站。

  乔笛搂着沐良的脖子,哭哭啼啼已经持续二十多分钟,“良良,你不要去景城好不好?要是去的话,也要我陪你一起去嘛!”

  沐良笑了笑,心头温暖。上大学时,有次夏令营在景城,当时沐良就觉得那里是个好地方。虽然是二线城市,但消费水平比较低,环境气候也很好。

  “哭什么啊,景城距离这里又不远,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沐良不断安慰她。

  乔笛摇头,“那也不行。”

  蔡永芬自然也舍不得女儿离开,虽说景城距离渝城不算远,但总归不在身边。可是沐良说,想要换个环境,她跟沐占年商量好,只能勉强同意。

  看到父母不舍的目光,沐良心头酸涩。可她目前不能不这么做,至少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爸妈就算反对,也已成定局。

  有时候,沐良也很任性。

  乔笛流着泪,“我现在就去辞职,我们一起去。”

  “娇滴滴!”沐良抬手抹掉她的眼泪,道:“不要这样,你好不容易工作有发展,不要因为我放弃。”

  “不!”

  乔笛咬着唇,哽咽道:“为了你,别说是工作,就算钱响我也可以不要!如果你生我的气,气我跟他在一起,我现在马上去跟……”

  沐良伸手点住她的唇,笑道:“傻瓜,我希望你幸福!”

  她张开双臂抱住乔笛,语气沉下去,“乔笛你记住,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幸福!这才是对我最重要的!”

  沐良垂下头,心底的滋味复杂。乔笛跟钱响的关系她不能不忌讳,即使是她最好的朋友,但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还是不能把这个秘密相告。

  乔笛哭的撕心裂肺,蔡永芬偷偷摸着眼泪,心里也是千百个不放心。沐占年不想让女儿不开心,所以忍痛答应。

  长途车缓缓开动,沐良坐在窗边,望着拼命挥手的乔笛,还有依依不舍得父母,眼角缓缓落下泪来。

  景城的气候,跟名海市差不多。同样四面环海,温度适宜。

  搬来这里几个月,沐良逐渐适应下来。这里的民风淳朴,她租住的那套房子的房东很热心,每天早上去菜市场,看到有什么新鲜蔬菜便宜,都会帮她买回来。

  沐良手里托着琴谱,刚刚结束一小时的钢琴家教。如今,她每周有五天要去做家教,每个月的收入有三千块钱。扣除房租,日常开销,她每月还能存八百,这样积少成多,等到宝宝出生的时候,也是一小笔存款。

  “唔!”

  沐良怔了怔,她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腹部,笑道:“小家伙,你又饿了是不是?!”哎,她现在的食量很大,每餐都要吃两碗饭。

  今早叶大娘帮着买了新鲜的竹笋、茭白,还有一条鱼。她抱着书本,笑吟吟的往家走,那条鱼很大,她可以把鱼头分出来,煮汤喝。

  现在的沐良,对于过日子已经很在行了!

  路边的黑色轿车里,盛铭湛定定望着前行的沐良,眼底的神情逐渐由惊讶转为平静。难怪她消失的这几个月都不跟自己联系,原来……

  吧嗒——

  怀里的琴谱不慎滑落,沐良颓然的叹了口气,只能缓缓弯下腰。可她还没伸手,已经有人先一步帮她拾起来。

  “你?”

  沐良猛然看到对面的男人,不禁愣住。

  轻轻擦掉书本上的灰尘,盛铭湛笑着递给她,道:“几个月不见,不认识我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沐良往后退开一步,双手紧紧护住隆起的腹部。

  望着她这样的动作,盛铭湛先是蹙眉,而后温柔的笑起来,“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过不会失去联系,为什么一个人搬来这里?”

  沐良挽起嘴角,神色尴尬。不过等她看清盛铭湛眼底的那抹温柔,紧提着的心,终于慢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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