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窗外有人
何处做了三次深呼吸,颤抖着手找了件曾一骞的风衣披上,不敢多待,硬着头皮出来,见曾一骞的妈正坐在沙发上,忙说:“伯母,您等会儿,我给您倒茶。”
溜进厨房找茶叶拿杯子,拼命安慰自己,不要紧,不要紧,反正脸已经丢了,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一定要厚皮厚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管他呢,天塌下来也不怕!把心一横,这样一想,倒是镇定了许多。
何处端着茶毕恭毕敬出来,一直站在旁边,不敢坐下。她现在可比不得从前。以前她见着曾一骞的妈可以大大方方有来有往,不卑不亢,可那时,她与曾一骞没半点瓜葛,所以能坦坦荡荡。
可现在,唉,别说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曾夫人一看,哎哟,她的准儿媳给自己上茶,心里那个激动,连忙说:“来来来,坐下说话,坐下说话,站那干嘛!”
何处只好屁股挨着沙发坐下,身体僵硬。
曾夫人面带微笑的细细打量何处,五官小巧精致,眼睛清亮有神,年纪不大,一看就知道还是一孩子,红着脸低着头,坐立不安。知道她尴尬,转开话题,尽量和气的问:“咦?小宝——一骞呢,怎么没见他?”
何处咬着唇说:“他——他出去了,出去买饭去了——”语无伦次。
曾夫人“哦”一声,笑说:“刚洗完澡吧,多穿件衣服啊,可别着凉。”几句话化解了何处的尴尬。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可不这样想。
何处蓦地一松,轻轻呼出一口气,搭讪着问:“伯母是吃了早饭过来的吗,曾一骞买来早饭,伯母一起吃。”
曾夫人这才想起来,说:“昨天不是圆宵节嘛,小宝的大哥大嫂也回来了,打电话让小宝带你回来,他说,要和你在外过情人节。我就跟他奶奶今早做了点汤圆和补汤,你们等会记得喝啊。”
何处一听她话里的意思,敢情她与曾一骞交往,在他家已经是众所周知,已经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红着脸没敢接口。
正尴尬时,曾一骞一手提着早点,一手拎着几个服装袋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愣了下,随即喊了声妈。何处赶紧接过服装袋,溜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曾一骞不满,“妈,你怎么来了!”
曾夫人镇定的说:“我怎么不能来啊,我来看看自己儿子还不行啊!”
曾夫人昨天晚上给他电话,问他回家吃饭不,他随口说跟你儿媳妇在外过情人节呢。没想到他妈就今早自己跑来了。
曾夫人说道,“小宝啊,一早你姐就说,你交了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让你带回来,你迟迟不见动静,你奶奶非要来看看,没办法,我只好先来探探。你看,你们这都同居了,还藏着掖着干吗!”
曾一骞连忙说:“妈,你想哪儿去了!我这不是刚和何处确定关系嘛。就把人家往家里带,她能好意思的嘛。”
曾夫人抿着嘴笑,“刚确定关系就这么火热啊,每次让你回家,你就说工作累,工作忙,原来就是这么忙的,能不累嘛。”
听的曾一骞莫名其名。
何处换好衣服出来,低着头说:“伯母,我走了。”声若蚊蚋。
曾夫人说道,“你还没吃早饭呢?”
何处摇头,她哪还有脸在这吃早饭呢。曾一骞只知道何处见妈不好意思了,替她把早餐带上,送她下去。
何处满身的火气无处发泄,恶狠狠的瞪着曾一骞,死都不肯上他的车,硬是自己打车回去了。
曾一骞见何处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像是单纯害羞的样,回来问:“妈,你刚才跟何处没说什么吧?她怎么生气了?”
曾夫人正小口呷着何处给上的茶呢,那个惬意,说:“亏你姐还说你,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没有你哄不了的女人,这点事都看不出来了,那姑娘小孩子心性,脸皮薄,害臊了呗,你可别欺负人家啊。都到这程度了,也该想一想结婚的事了。”
曾一骞耸肩:“不是你儿子不想,还得你媳妇同意才行,你媳妇还小呢,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他也十分烦恼,何处连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
曾夫人拍桌,“婚姻大事,磨磨叽叽,像什么话!现在社会风气虽说开放,名不正言不顺终究不成体统。再说咱家是什么家庭,你们都有夫妻之实了,还不赶紧先把婚结了。你奶奶要是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
其实曾一骞这些日子也正想着这事。想着怎样把何处拐到家里,先把亲事订下,省得她动不动就乱瞎想。只是家里有一个思想固执的老太太,何处又心性敏感,万一这一老一小见了面,掐起来,依何处的个性,绝对会当场甩了他。到时候,他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得小心行事。
知子莫若母,曾夫人看了看儿子,说道,“儿子啊,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何处她有没有——你是不是该加把劲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曾家老夫人,观念虽传统,可是盼望曾孙子可是不少年头了。
曾一骞叹气:“妈,不是你儿子没用,是你媳妇太难缠了。”
他妈忽然拍手说:“这孩子我喜欢,治的住你那花花肠子!行,我儿子眼光不错,选个时间带家里来,大家见见面啊。你爸嘴里不说,其实还是很想见见媳妇长什么样的。这样吧,你先跟我说说何处还有她家的情况,我回去也好给你奶奶报备一下,有没有照片什么的,给我传一张。”
曾一骞听的心里一动,简单的说道:“何处还在念书,大学快毕业了。她爸曾任r市市长,不过已经去世了。她爷爷是退休老师,她现在一直跟着她爷爷生活。”
曾夫人一听,说:“也算是书香门第,好呀。还在念书,单纯乖巧,听着就喜欢。上次在医院看你护着她那劲,就知道有戏。你还一直藏着掖着。”
曾一骞苦笑,他追何处那历程能写成一本血泪史,全靠他过强的毅力和过强的厚脸皮才追到的手的,这事能让人知道嘛。
曾一骞传了一张何处的照片给她妈,曾夫人边看说道,“长得够漂亮,本人气质比照片还好。你爸爸肯定喜欢!”
“……妈,那是我媳妇。”
曾夫人拍了一下儿子脑袋,“我知道是你媳妇。”
曾一骞又跟母亲说,何处在家里是如何照顾她爷爷日常起居,还打水给爷爷洗脚。
曾夫人感叹:“这样孝顺的女孩上哪找去!自从你大嫂来咱们家,都是我给她端茶倒水。你说若有人也给我端杯茶,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又把何处给倒的那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
临走前又千叮咛万嘱咐:“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人家是好孩子,千万别跟以前一样,你再胡来,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曾一骞郁闷的说:“妈,放心好了,你媳妇不折磨你儿子就该谢天谢地了!”
何处回到学校后不肯理曾一骞,打电话不接,宿舍的电话线也拔了。自己一个人窝在宿舍里也不知道生谁的气。
到了晚上,葛荀也没回来,何处给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将碗筷扔到一边,也不洗漱就钻进被子,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拿出手机玩游戏,把游戏中的小怪兽当成曾一骞狠狠的打。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忽然听见外面有淅淅索索的异常响声,现在还是寒假,虽然也有些学生,已经回到了学校,可是何处这一层,还基本都空空的。
何处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听见有个东西在一阵没一阵的响动。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屏住呼吸仔细倾听,还真的好像有人在窗外,拉动窗子。
对!就是拉动窗子的声音。
何处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偷偷地看了眼窗户,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在外闪动,一晃而过,何处眨了眨眼,以为是幻觉,这可是八楼啊!
再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
过一会又响了起来,那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划动玻璃。
何处害怕到极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想给曾一骞打电话,这时又听到有人在说话。这次声音不偏不宜就是来自她门口。
恶向胆边生,于其在这里吓得发抖,还不如冲出去看看,管他是谁,只要不是鬼就行,何处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拎起一个板登,光着脚走到门边,憋住气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一个男声音低低催促道:“快点,快点。”
于是何处出其不意地把门用力打开,高举着板登就冲了出去。门口真的有两个黑影,何处尖叫了一声,发现那两个黑影也尖叫了起来,似乎比她受到的惊讶还要严重。
“谁?”何处接着走廊上的光定睛一看,那两个身影是一男一女,穿着睡衣的那个女的正是隔壁宿舍美术系的系花,另外一个男的是陌生脸孔。
“你们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吓谁啊?”何处的板登还没有放下,气不打一处来,也没顾及想,这时候,那男的出现在这里还能干什么。
那男生显然也被吓住了,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们……
何处本是怒火中烧,这会一看,那男生裤子拉链半开,还依稀能看到内裤的颜色。连忙把头别开,现在她明白了,显然这对鸳鸯趁着女方宿舍里的人都不在,在这里大行不道德之事。
隔壁那女生吓坏了,连忙求何处不要声张,就怕何处把舍管阿姨叫来,这事要是张扬开了,可不是闹着玩了。不但在学校要受处分,而且名声也扫地了。
何处生气,是因那俩人把她吓着了,现在看没什么事,自然不会管那么多。紧紧关上门,犹自惊魂未定,躺在床上,好半天才定下神。拉上被子准备入睡时,”腾“得又坐了起来。
不对啊,一开始,明明是窗子外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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