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流产
一个月后。
宁雪从刚开始的逼迫自己到如今已经习惯这种被藏在金屋里的生活,如果说是为了那一千万而向命运妥协了,到不如说她为了腾项南而愿意认命,因为,她已经爱上了他。
所以,她想听从他给的任何安排。一切只为他而改变。尽管腾项南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细心的她还是能体会到腾项南对她细小的关爱,虽然那是很微薄的,但是固执的她深信,他总有一天会改变,会和她相爱。
站在窗前看到腾项南的车子进来院子里,她飞奔下去,这是她每天都做的事情。
“你回来了。”宁雪把一个甜甜的笑容送给他。
“嗯。”腾项南微微点点头。
“我有礼物送你。”宁雪略带羞涩从身后拿出一个用铜丝编成的小兔子来递在腾项南的眼前,“祝你生日快乐。本来想给编一只老虎的,可是没学会,只好编一只小兔了。”因为腾项南是属虎的。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面对那么天真无邪和满心欢喜的笑脸,腾项南淡漠的表情简单的问。
“结婚证上有你的出生年月日啊。”
清淡如加了漂白粉的自来水般的表情,漠视着宁雪偷偷编了好长时间的小兔,却扫到宁雪手上缠着的创可贴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着你什么也不缺,我……”原本笑着解释的小脸看到腾项南脸色较刚才更暗了,也没有去接她手里的“礼物”,她立刻收起笑容,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尴尬的低语,“很幼稚吧?”
男人没有说话,宁雪转身将那个东西丢在垃圾桶里,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被丢在垃圾桶里的小兔还抖擞着那两只耳朵,好像在嘲笑宁雪。
身后,腾项南已经上楼了。宁雪突然感觉胃部很不舒服,蹲在垃圾桶上吐了起来。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去。
宁雪抬起眼眸,就这几日她嗜睡呕吐等症状让她若有所思,她转身跑了出去。
从浴室里出来,眼前浮现出刚刚那只‘调皮’的小兔,腾项南的眉心紧蹙,她是变着戏法哄他开心,甚至把他当孩子一样来哄,只为能得到他一个笑容或者是一句肯定的话语,而他却从未慷慨过。
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好可恨,总是用残忍的狠心来伤害她的一番好意,想想这场婚姻,他究竟给了她什么?她是无辜的,却承担了最痛的伤。这样未必太残忍一些。
想到这里,腾项南下楼到垃圾桶里找宁雪丢掉的那个礼物,没想到看到了宁雪吐在垃圾桶里的东西,他家里的食物都是营养师配出来的,绝对不会出现问题,宁雪也没有生病,他也怀疑宁雪怀孕了,找遍别墅,佣人说她出去了,腾项南有点急了。
医院里,大夫看着她年轻而为难的脸,慎重地说:“你子宫后位,怀上一胎很不容易,为什么要打掉呢?”
“我吃过避孕药,怎么会怀上孩子呢?”
“你的身体很健康,孩子虽然现在看不出,但是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这是第一胎,这个打掉的话以后怕是很难怀上了,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吧。”
手里紧紧攥着化验单,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别墅。
“宁雪!”
“啊!”宁雪抬眸就看到腾项南站在门口瞪着她,“你去哪了?”
“我……”
“这是什么?”腾项南不等宁雪回话,一把夺过宁雪手里的化验单。
“怎么回事?”腾项南一把抓着她的胳膊,“你敢骗我!”
“不是,我没有骗你,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每次我都当着你的面在吃那个药,你是看见的。”宁雪如同一个罪犯交代问题一样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打掉!”
胳膊已经被他抓红了,可是,宁雪丝毫没有感觉到疼,只感觉到了心碎的声音。
“不行。”宁雪已经泪流满面,然而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却是如此的肃穆,将冷酷无情四个字写得很到位。
“求你了,你给我留下他吧,这个孩子就当是我自己的,行不行?大夫说我子宫后位,怀一胎很不容易的,这胎打掉了,我可能再也做不成妈妈了。”
宁雪抓着她的丈夫的袖子哭诉着,她从小没有妈妈,她总希望有一天自己有了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疼爱他的。再者,她确实想为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宝宝。
“我说打掉!”
“扑通”一声,宁雪生生的跪在腾项南的脚下,就如当初她求他救小姨的时候。
“给我留下他吧,我真的不会麻烦你的,孩子我自己来带,我自己养,行吗?我想做妈妈,我想要一个孩子,你没有权利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一会儿让羽鹤带你去医院!”
作为丈夫的腾项南推开宁雪的手留下一句话走了。
两小时后,腾项南接到乔羽鹤的电话,“南哥,宁雪找到了,她已经在一家小诊所将孩子打掉了……”
宁雪一个人睡在她家破旧的小楼里,现在已经进了十一月,天气渐渐转冷,小姨一直在医院,她也很久没有回来,哪哪都落上了尘土,这个家里更是冰冷凄凉。
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身上的痛和心上的疼,让她如坠地狱。
这场她奇怪的婚姻,她付出了那么多隐忍,放弃了自尊,卑微的期待着,可最后终究连一个孩子都不能挽留。
宁雪彻底悟了:这归根结底终还是一个讽刺!
不知是痛还是累,宁雪渐渐睡去。
门口,腾项南和乔羽鹤敲着门,可是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南哥,宁雪不会想不开吧?”
“撬开!”
“是。”
门被撬开后,腾项南第一次踏进了宁雪的家,很小,很旧,很潮……
屋里,宁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宁雪!”腾项南冲过去,看到宁雪满脸通红,喘着很重的粗气,她在发烧!
路上,腾项南抱着宁雪,泪花在眼眶了闪烁,心里有痛,有悔。
乔羽鹤开着车又稳又快,心里酸楚无比,更心疼不已。
此时,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心从未这般紧张过。
大夫告知腾项南,宁雪在小诊所里没有流干净孩子,需要清宫,并且说了宁雪确实是子宫后位,恐怕以后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
腾项南的心被狠狠刺痛,他甚至跌了一个踉跄。
原来她没有说谎。
宁雪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别墅的大床上。腾项南坐在沙发上,阳光泄进来,他罩在金色里,古铜色的肌肤,威严的霸气,宁雪觉得他好高大,好有型。可是,就这样一个男人,他好没有责任心、好残忍。
宁雪坐起来,带动下身,很疼,还有一股血流出来,透过衣服印在了床上。腾项南有洁癖,她很尴尬,也很无奈,“那个,这几天,身子不干净,我还是回我家住几天吧。”
“别动!老实躺着!”腾项南眼里女人原来如脂的皮肤此时蜡黄憔悴,面对如此,他依旧没有温柔的对她说一句话。
宁雪不再说话,乖乖躺下来,身子很虚,无力去感慨她悲催的人生,她很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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