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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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奴婢才说出事了——”
“呃。”她有些漫不经心,她知道这根本就是她丈夫一手操控的,她是他的妻子,不管丈夫做的对不对她都无可厚非,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只能选择在背后支持。
没有太大的惊讶,她的美目移过花园的美景,那大团大团的金黄色的菊花,开的格外的灿烂,她对废帝之事没有惊讶,但是她对即将上任的皇帝是哪一位王爷却颇有些好奇。
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南安王么,还是一直是墨云轩表弟,但是对王位却颇有兴味的七王爷,还是整天玩花观鸟,但是腹中城府的五王爷。
她虽然看似很淡然,恬静,但是她也在平静时会自动观察,所以,朝廷上应该现在依然是暗流涌动,激荡飞涌的吧。
但是,这些事情于她一个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现在,只想着自己的丈夫孩子,特别是自己的孩子能平安的长大,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总是命悬一线,他们总是没有任何错处被成为皇家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其实想想,真的好无辜,她爱她的两个孩子,比自己的生命胜过千百倍。
“王妃,还是先把参汤喝了吧!”
紫儿在旁边语气淡淡的提醒,也许是长大了吧,夏子漓看着身边亭亭玉立的丫鬟,紫儿的稳重也是日益剧增了,可是,这个丫头一直是她心中的放不下的,她希望能替她找个好人家,然后让她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身,不能让她耽搁了她的一辈子。
“参见王妃,莫将军在外求见——”思忖间,天居院的小丫鬟款了步子上来回话。
听了丫鬟的话,她猛然清醒过来,莫瑞,是莫瑞回来了,她的心再次剧烈的一跳,既然连莫瑞都回来王府了,那么皇宫里面现在已经是被掌控了,她望着陡然突变的天色。
心中阴郁,难道真的又是一片血雨腥风了么。
她敛下蛾眉,收了心思,声音淡淡“叫他进来吧——”
老远就听见铠甲剧烈碰撞的声音,然后一道英姿卓然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健步踏着朱红的楼板,发高高束起,比起几个月前,皮肤黑了些,一走进,夏子漓几乎能闻到那种散发着成熟的男人的气息。
然后,她侧目,旁边的紫儿看着莫瑞,身形抖了一抖——
定睛一看,紫儿脸上已经染上了一抹红晕。
“末将参见王妃娘娘——”铿然有力的声音,随着腿弯曲在地,铠甲碰撞在坚硬的楼板上也发出了一阵细碎的清泠响声。
“莫将军不必多礼——”她淡淡的笑,然后吩咐紫儿赐座,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是下属,她却也欠了他颇多的情谊,尤其是曾经为了她,他被责罚了挨了一百军棍,可是,他依旧一次次的帮她。
“末将在西北征战这些时候,给王妃娘娘带了几张白狐的皮,末将知道娘娘生性畏寒”
“谢谢将军了——”夏子漓神色淡淡,她心中还是微微有些感动,毕竟这个男人帮过她太多的忙,而且他是属下,居然在征战的时候还远远的惦记她,千里迢迢拿几张狐皮给她,要知道,她身上穿的衣物无论大小都是倾尽一国之财打造,她相信莫瑞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愿意这样微弱的对她关心。
这样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她看着旁边的紫儿,如果这样,结局是不是很好——?
“王爷还在书房么——”她喝了口参汤,看着莫瑞,轻轻的问。
莫瑞正想回答什么,却见楼下熙熙攘攘成群结对的喧哗之声,大红的官服和蟒袍,那是从墨云轩书房出来的人,她居高临下,美目下垂,其中,还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而走在最后面的,是她英姿非凡,俊美无俦的夫君,那张非凡的俊美的侧脸,跟周围的人说话时面上带着的优雅的浅浅的笑意。
那种自信和悠闲,她心内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次日,燕王府的卫兵联合南安王的军地摧毁了整个御林军兵营,皇宫已经被联合的军队层层包围,卯时,燕王府的书房,五品以上的大臣和王亲一致上书,皇上麻木不仁,行事乖张,更有残暴臣民,通敌卖国之罪,废除帝位,才可保江山无虞,皇上无子嗣,便拥立先帝的弟弟,即在这次揭发暴君的罪行有功之臣,南安王为皇帝。
皇上被囚禁,后宫妃嫔大多被赶往皇家寺庙,削发为尼。
十月九日,礼部选定的新皇登基之日,这一年,废除国号‘天辰’,该‘天辰’为‘洪武’,大赦天下,举国欢腾,此为洪武元年
燕王在扫除暴君一路上出力不少,被拥为摄政王,统管朝内外大小之事。
秋风瑟瑟,凉风席卷落叶,菊丝缱绻,这一年,注定是不安分的一年。
*
燕王晋升,颇受新皇器重,原来的皇上墨宜尘已经被废除,收押在牢狱里,新皇登基这半个月来,燕王府几乎是夜夜笙箫,迎来送往,每日接受官员亲贵的恭贺之扰。
连夏子漓在后院都日日不得安宁,各州各府的夫人小姐都会来尽一尽人情陪她聊上一会,她又不喜拒绝,于是每日便陪着她们闲坐,反正王府多的是茶叶,来了人不过是摆几盘点心,喝喝茶什么的也就行了。
她不想说话,只听周围的人在笑谈,但是别人也不敢得罪她,所有人还都得看着她的脸色行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的这位千金贵体的王妃生气。
但夏子漓向来也是和善的,从不给任何人摆脸色。
墨云轩白天大多在书房见客,大多的时候会出来陪她,无人处将她抱的紧紧的,然后肆无忌惮的吻密密麻麻的将她招架不住,但是,虽然,她能够感受到他在乎她的热情,可是,她的,身体还是明显的对他抗拒,虽然,她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之间,仿佛都是隔着什么。
到底隔着什么呢?
晚上,在床。榻上,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他的压力,让他总是将他满满的释放都强加在她的身上,她大多时候根本承受不了,但是,他却抵死的要她。
繁花树下,鲜艳的海棠压低了树枝,她穿着鹅黄的散花绫裙,外罩薄薄的杏黄的参了银线的纱衣,长长的披帛层层叠叠的挽在身上,梳着柔美的垂环分肖髻,千丝万缕青丝顺着发胎落下,一缕缕的卷曲,收拢,一根莹亮的如同丝丝水纹流动的玉簪斜插入鬓发,额间的花胜一颗珍珠落入眉间,衬着赛雪的冰肌,一张小脸美的让人窒息。
但是,她的眉宇间总是流动这水纹一般柔软细密的哀伤,他对她的专一,深情,她不是看不见,可是,她的心里总是常常的感到压抑,但是,墨云轩没有感觉到。
偶尔想想,或许是自己的矫情呢,她自嘲的笑笑,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树下的阴影,宽大的矮榻上两个胖胖的小娃娃在里面乖乖坐着,然后小手专心的抓着放在周围的玩具,有布做的小老虎,还有拨浪鼓,铃圈,女儿胖乎乎的小手刚把手里的金麒麟扔了,身子一转,眼睛定格在一处,夏子漓看着她趴下胖乎乎的小身子飞快爬去捡哥哥脚边的小老虎,上面了黄色的斑纹,小孩子看了都喜欢。
“王妃的这对子女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可爱——”周围的那些上门的贵妇们乐呵呵的坐在周围开始奉承了。
“是啊,你看这小世子多可爱,小脸白白嫩嫩的,可是跟王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身边的一个总督夫人看着床榻上专心的盯着铃圈上面小铃铛小娃娃抿着嘴笑,一句话,又称赞了世子,还连带称赞了墨云轩,当然,对于夏子漓,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喜欢。
母亲,总是最爱自己的孩子——
夏子漓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意味,但是她只是轻轻的笑,偶尔听多了,表情也就僵硬了,已经笑不出来,她自己的孩子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和墨云轩的种,当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
对于这些称赞,她一向都不喜欢,因为她的心一想到当初墨宜尘要毁去他们的时候,她的那种极致的害怕,布上心里的阴霾,那个时候,她多怕这两孩子保不住,没有做母亲的人,是不懂得这份极致的恐惧和痛苦。
所以,她现在,只想这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
“是啊,这小世子长的真不错呢——”
“是啊,天底下,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来我去的迎合声,谁都知道儿子比女儿更有用,更讨父母的欢心,但是对于夏子漓来说,儿女都是一样。
但是,一听到旁边的人在称赞哥哥,下面的小丫头仿佛能听懂了话一般,睁开大大的漂亮眼睛朝上面转了一圈,然后,将手中的小老虎朝床榻上一扔。
“哇——”的就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要紧,急坏了周围的那些贵妇,还有奶娘,当然,更重要的是夏子漓——
她连忙弯下腰把女儿哄着女儿
她刚刚蹲下,一道悠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谁欺负本王的小郡主了——”
那么好听的声音,抑扬顿挫,宛如天籁,当一道身影如同明媚的光线射进来一般,将所有的人都迷了眼。
而正待此时,更有一声长长的婉转的声音
“珍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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