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借,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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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宁也对着顾安宁和气的笑着。
“多吃点哈，别说我这当姐姐的不挂着你，你是我妹妹……”
顾海涛差点被花生米给噎死。
为什么白天鹅一对他二姐好，他就心里发冷呢？
顾安宁只是淡淡的笑着，她在心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顾爸爸盯着顾妈妈，不解的问着：“说说怎么回事？怎么不要学费和借读费的？”
顾妈妈有些得意忘形的说着：“那得感谢你老娘，她做了好事……”
顾依宁狠狠踢了母亲一脚，顾妈妈摸摸鼻子。
“没事就是你妈保佑依宁了，我妈给依宁找的学校，是认识人的，那个人在那里当校长……”
顾爸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说起我妈，我们都多长时间没有回去了，等过两天就回去给我妈添添坟吧……”
顾安宁放下筷子，一脸的希望。
顾妈妈看着二女儿的表情，问着：“安宁，是不是想奶奶了？”
顾安宁点点头：“妈，能回去吗？”
顾妈妈笑得如沐春风的。
“行，这个周末我们全家给你奶奶添坟去……”
顾海涛嘟囔着：“有什么好看的……”他对奶奶也没有什么感情，印象十分不好。
顾妈妈一巴掌打过去，顾海涛抱着头叫着。
“那是你奶，你奶奶把你二姐养大的，让你回去怎么了？”
顾爸爸和顾安宁同时张着嘴巴，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难道顾妈妈今天吃错药了？
顾妈妈收拾桌子的时候，顾安宁站起身要跟着收拾，顾依宁按住她的手。
“你进去吧，我收拾。”
顾安宁有些愣愣的看着顾依宁。
顾依宁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干活儿？就你一个人会干？”
顾安宁不想跟她起争执，走开。
依宁将碗筷捡起拿到厨房，顾妈妈在三交待着。
“依宁啊，以后对安宁好点，你现在都是借用她的福气……”
*
这顿饭是自从顾安宁回家之后吃的最好的一顿，没有争吵，妈妈不停的为她夹着菜，姐姐也是一脸的笑容。
＊
王家
“妈，你认识那个孩子？”被顾妈妈叫做王校长的男人微微蹙着眉头。
他们学校要的就是成绩，可是明显那个顾依宁不符合他们收学生的目的。
王奶奶将背靠向后面，沉思很久。
“恩，那个孩子的项链还是我给的，她小的时候很听话的……”
“那您……”
老太太笑笑，算了，毕竟是好朋友的孙女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能帮就帮把，我很喜欢她，从小就听话，这孩子啊对她奶奶很好，父母看样子现在是对她好了，不过以前可没这么漂亮，以前瘦瘦小小的，有点黑，她才抱来的时候，她奶奶过来求我，那时候飞飞的妈妈……哎都过去了，就是给我买了一头羊，我和她奶奶就是用羊奶把她给喂大的，和我孙女没有分别。”
少年从外面走进来，脱掉了鞋子，光着脚，白色的袜子踩在地板上，地板上倒映着太阳的影子。
“小妃……”
王妃站住身体，看向前方淡淡的笑着。
“姑父好……”
王校长笑笑：“小妃回来了啊，快进屋子里去休息吧……”
王妃轻轻点着头，那个角度就好像是计算过一样，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沿着木质的地板慢慢走上了楼，一直到他影子不见了，王校长收回自己的视线。
“他身体还没有好些？”
小妃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太拖后腿儿了，明明可以更加的有作为，可是现在只能每天窝在那间小学校里，说到学校，他又想起一件事。
“妈，还是送小妃去二十五中吧……”
毕竟那里是不一样的中学，管的也没有那么紧，王妃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家疗养，试问学校会怎么想？
王奶奶叹口气。
“算了，你别管了，他爹妈自己会管的。”
王校长看了一眼楼上：“香港那边没有来接飞飞？……”
老太太眼睛瞬间冷了下来，虽然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可是孰知她的人都知道，这样子就是不能在问下去了。
＊
顾妈妈晚上带着两个女儿去了工厂的澡堂去洗澡，事先买好了散的羊奶。
顾妈妈左手牵着顾依宁，右手牵着顾安宁。
母女三个人进了澡堂。
“呦，带女儿来洗澡……”
顾妈妈笑着拍拍顾安宁的屁股：“点脱衣服和你姐先进去……”
顾依宁脱了衣服牵着顾安宁两个人走了进去，里面人很多，因为正是下班的时间，顾妈妈厂子的人都在洗澡。
顾依宁和顾安宁只找到一个水龙头。
“你过去洗吧……”顾依宁淡淡的说着。
顾安宁已经习惯了顾依宁时不时的抽风状态，没有动。
顾依宁看着她没动，推了她一把。
“让你洗就洗……”
站在旁边的人是认识顾依宁的，打趣说着：“呦，依宁懂事了，还知道关心妹妹了……”
顾依宁在心里翻着白眼。
顾安宁站在水龙头下，看着顾依宁站在外面，叹口气，侧过半个身体，拉过顾依宁。
顾依宁走了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顾安宁站在这么近的地方，她在心里想着，其实顾安宁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人厌。
顾妈妈跟同事聊完了天，走了进来，今天她特别偏心顾安宁。
一直在为顾安宁服务，顾安宁有些不习惯这样子的妈妈。
顾依宁也一反常态的没有闹，顾妈妈怎么做，她就怎么跟着。
顾妈妈的手穿梭在顾安宁的身上，母女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顾妈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顾安宁也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想起的是前一次自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可是妈妈却大骂了她一通的事情。
顾妈妈勉强给顾安宁擦完全身，然后顾依宁擦着。
顾妈妈脸上带着很自然的笑容，顾依宁会时不时的躲开顾妈妈的手。
“听话，快点回来……”顾妈妈装作恼怒的样子。
顾依宁哈哈笑着：“妈，痒……”
顾安宁像是一个外人一般的站在最外线看着属于那母女的温暖，这份温暖里面没有她，即便她努力千遍万遍，也终究得不到和姐姐一样的爱。
顾依宁将水弄了顾妈妈的一身，顾妈妈拍着顾依宁，两个人嘻嘻哈哈笑着，那种笑容格外的刺眼。
当顾妈妈给顾安宁冲水的时候，当顾安宁撩动手臂，不经意之间将水弄到了妈妈的身上，顾妈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鄙夷的甩了一下自己的手将溅落自己脸上水多的地方擦了擦。
安宁明白了。
不一样终究是不一样，无论她如何努力，或者是妈妈如何努力，她终究不是顾依宁。
＊
回家的时候路过马路旁的一家小卖店。
“妈，我渴了……”
顾妈妈拧拧顾依宁的脸，将大女儿的头发别到后面，领着两个女儿走了进去。
顾妈妈看着里面卖的汽水，心里一想，喝汽水太贵了。
“师傅来一个大白糖，来一个奶油雪糕……”
大白糖是用水和糖冻成的冰块儿，奶油雪糕可就好吃多了，顾妈妈付了四毛钱，接过来，将绿皮纸装的奶油雪糕给了顾依宁，然后将大白糖给了顾安宁。
顾依宁撕开雪糕的外包装，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睛。
“妈，给你……”顾安宁将包装撕开将大白糖给顾妈妈递过去。
顾妈妈给两个女儿搓洗，嗓子眼早就冒烟了，咬了一大口，然后推了回去。
“自己吃吧……”
顾安宁咬着大白糖，跟在妈妈和姐姐的后面。
顾依宁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给顾妈妈，将雪糕拿过去。
顾妈妈推回她的手：“妈都吃了，你自己吃吧……”
顾依宁撅着嘴巴。
“你嫌我埋汰啊？”
顾妈妈叹口气，装作吃的样子抿了一口，顾依宁高兴的继续吃着自己的。
顾妈妈拉住顾依宁给她将头发在次别到脑后，双手抚摸着女儿的小脸。
“我们依宁真是懂事，知道妈妈累了，知道关心妈妈了，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福气让你做我的女儿呢，我上辈子一定是烧了好香……”
顾依宁咯咯笑着。
顾安宁淡淡笑着，在心里说着，妈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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