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我是不是有了?
祁水县
一宅院里,某个女人站在房门口,脸红筋涨的瞪着挡在房门口的男人。
“上官游,放我出去!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砂红村!”
房门紧闭,男人颀长高大的身躯像大石一般挡着,身上早已换了干净整洁的衣袍,湛蓝色的颜色将男人衬托得格外清爽,只不过那如玉般的俊脸似乎不怎么好看,俊美是俊美,但被他刻意拉长,显得很沉冷。
看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甚至不及自己肩头的小女人,他冷声斥道:“回去。”
郑欢乐不仅脸被气红了,连眼眶都被气红了,伸手开始推拉他,“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砂红村,上官游,你这大坏蛋,不许你挡我的路,你快让开!”
就她那小胳膊使出来的力气,上官游真心的没放在眼中。本来冷脸的他想把女人挥开,可看着女人近乎扑在他身上的样子,特别是身子有意无意的撞在他身上,就跟挠痒似的,让他立马就改变了想法。
怕她站不稳似的,还‘好心’的伸展手臂圈上了小女人纤瘦的腰身,甚至还有些不要脸的开口调笑道:“我要是不让呢?”
“呜呜呜......上官游,你是个大坏蛋!”郑欢乐扑在他身上拳头一直不停的打在他结实的胸口上,情绪有些激动的她压根就没注意此刻两人的姿势是有多亲密。
她现在后悔死了跟他出来!
这男人说带她到县城里玩,结果却把她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还说不让她回砂红村,要让她在这里暂时住下。
她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是上官家在京城外的产业,刚刚有个老人家还恭敬的喊他大少爷。
她分明是被这男人给坑了!
这让如何能不气?她离开京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离上官家远一点,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吗,可是看看现在,不仅没离开上官家的势力范围,这个男人反而把她困住。那她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难道要她继续受他欺负?
上官游也不恼,而且难得笑脸相对,如玉的俊脸上满满的都是享受的笑意,圈着她身子,任由她打骂。
“上官游,你怎么这么坏......呜呜呜......我哪里得罪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呜呜呜......”一双小手都打疼了,可身前的男人却纹丝不动,打骂都不起作用,郑欢乐只能嘤嘤的求饶起来。
见状,上官游这才收敛住笑意,蹙紧浓眉暗叹了一口气。这女人年纪小,根本就不了解男女之事,她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他现在对她的在意?
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再像以前那样顺从自己?他知道她年纪小,不懂情情爱爱没关系,他可以等,可要一直都把他当坏人一样对待,他也受不了。
“别闹了,好么?安心在此住下,过两日我再送你回砂红村可好?”不得已,他只能如此安慰道。虽然骗人很不道德,可现在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骗骗人也无所谓了。
他低着头,声音很轻,很温柔,温热的男性气息撒在郑欢乐的耳畔,让她一时间怔愣,竟然无言以对。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对待过她。想想以前的那些日子,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不理不睬,还动不动就凶她吼她,可以说她在他身边,过得比丫鬟还不如。他对院里的那些丫鬟都是和颜悦色,对其他人也是温柔含笑,惟独对她,冷漠到了极点。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温柔而迷人的俊脸,总觉得这就是一场幻境,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温柔呢?他每次见到她都恨不得掐死她,怎么可能如此耐心的同自己说话。
“呜呜呜......”擦了一把眼泪,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渺小如尘的她如何能和堂堂的上官家大少爷对着干?
上官游是真的被她彻底打败了。他都数不清楚她一天究竟要哭多少次,好像每天从早到晚都看到她在哭,在她眼中,他究竟有多讨厌?
尽管心里堵得难受,为自己不受她待见而感到气恼,可他也知道自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再那样,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回去了。
先别说家里那老头会如何恨他,就是他自己,也不想。他承认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让他记住了她,甚至入了他的心,尽管这样的感觉还不是很强烈,可是在自己独处的时候,在她离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就像少了什么一样,让他没法忽略。
他理不清楚自己陷了多深,也不知道她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情意,他只知道,他不想放手,哪怕她大度的离开,他也不同意。
抬手,他指腹轻拭着她的脸颊,将那些泪液轻柔的为她拭去,他的手指很白,很修长,温温热热的触感,轻柔的动作,再加上他此刻温和的表情,郑欢乐愣愣的看着他,在对上那双眸色很深邃的眼眸时,她脑袋里空白,几乎都忘了要拒绝。
“不许再哭了,整日哭得像个泪人,你是故意在招相公心疼,是么?”他温润的嗓音像微风一样吹入她的耳中。
郑欢乐更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如沈千姿所说,上官游算是这么多人中脾气最好的,他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对人展颜一笑,那卓绝迷人的姿容也会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更别说他发自内心的温柔了,那神色简直能迷煞一切,再加上他温柔耐心的动作,别说郑欢乐只是一个刚及笄的女孩,就算是七老八十的老妇,恐怕也难以抵抗这样的柔情。
看着傻兮兮的她,上官游那是真心的无奈。九岁的差距,注定了他不能像普通男人一样和在意的女人谈情说爱、花前月下。在他眼中,她始终只是个孩子,不管是略带稚气的摸样,还是花蕾般的年纪,都注定了他暂时得不到回报。
这让向来自信优雅、从容大度的他也忍不住的为自己感慨:这就是命啊!
想到他堂堂上官家的大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多年的守身如玉,倒最后却是为了这么一颗青葱小菜,他就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不许再闹了,知道不?一会儿相公带你出门,要买什么都行。”看她的傻样,他突然扬唇,宠溺的点了点那小巧的鼻子。
小就小点吧,就当养闺女、养妹妹、养宠物,当年嫣然那丫头不也同样折腾他?
郑欢乐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亲密的姿势,那脸唰唰的就涨红了,想都没想的推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不想出去。”她低下头尽量掩饰自己的尴尬,拒绝的话却是很果断。
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居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好看,还差点被他迷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男人有多讨厌她是清楚的,她怎么能被他一时的温柔迷住了呢?
搞不好又是他欺负她的手段!
“为何不想去?”怀中一空,上官游蹙起了浓眉。
“我没银子。”这一次,郑欢乐很直接的把自己的底摊开了。她身无分文,这是事实,没必要掩饰。
同时,她也在告诉自己,这就是她跟他的差距,所以他有资格讨厌她、嫌弃她、讥讽她、欺负她。
上官游深吸了一口气,都想上去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她是上官家的儿媳,明媒正娶的,八抬大轿抬进府的,这大江南北,但凡是上官家的东西,她有资格享用,就算她身无分文,也不可能饿死街头。
她把自己说的如此穷酸拮据,是想气死他不成?
“过来。”他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悦,扬眉朝她唤道,“你过来,相公保准不会打你。”
郑欢乐顿时就哆嗦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就是她若是不过去,他就会打她么?
吸了吸鼻子,她小步的朝前走。呜呜呜,她不想挨打!他打人都好疼的!
而且他还很不要脸的打她屁股......
上官游隐忍着笑,见她走近,瞬间就将她给捞到了自己怀中,抱着她小柳枝一样的腰提了提,随即转身就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相公想亲你,不准哭不准闹,要不相公还打你。”他忍着笑翻的冲动,故意扳着脸威胁道。
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何放不下她了,有这么一个小笨蛋让他欺负,他能舍下吗?
郑欢乐抖啊抖啊,不等她拒绝,就见那张俊美迷人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他绯红的薄唇随即覆上了她粉粉的小嘴——
。。。。。。
京城里上官府
自从儿子离开京城后,上官泰就把府中的某个女婿利用上了。而某少主也过上了被人奴役的生活,不是去巡视铺子,就是被自家老丈人使唤去查账。从早忙到完,那本来就冷酷的脸整日都像被雾霾覆盖,黑气沉沉的,几乎就没变暖过。
用沈玉堂暗骂的话来说,他堂堂沈家堡未来的堡主现在过的日子还不及上官府的一个下人。
别人做事还有月钱可领,他倒好,被人白用不说,一个铜板都没得到。
而他还不得不做。
那该死的臭老头整天装病,不是喊腰疼就是喊腿软,敢情他儿子一走,他浑身都出毛病了?
偏偏自己的女人还不愿帮他,总是催促他去帮那臭老头做事。他要不去,那死女人就不给他好脸色。
坐在书房里,沈韵堂心里那个屈啊,简直都没法形容了。
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娶媳妇就娶媳妇,到最后居然变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就在他将一本帐薄摔在书桌上,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姑爷,大小姐派奴婢来请您回房。”门外,一丫鬟的声音传来。
沈韵堂冷着脸站起身,还恨恨的踹了一脚自己坐过的太师椅。现在的他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他算是明白了,这上官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那臭老头,更是个奸诈得不能再奸诈的老狐狸。
回到卧房,看到某个女人正和一名丫鬟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他绷紧了俊脸,走了上去。
“找何物?”
见他回来,上官嫣然顿时一脸哭相,指着被她们翻找的一口大箱子,“韵堂,你说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为何我那么多肚兜都不见了,一件都找不着了。”
“......?!”闻言,沈韵堂敛紧冷眸,身上的寒气瞬间乍现。
居然有人敢碰他女人的贴心之物?!
“如何不见的?你们平日都是如何整理的?”他凌厉的眸光射向那名丫鬟,嗓音冷到了谷底。
“奴婢......奴婢......”丫鬟只是瞥了他一眼,吓得低下头连话都讲不清楚了。
“不关她们的事。”上官嫣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先冷静。这些丫鬟可都是伺候了她多年的,她相信她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想到什么,她朝沈韵堂皱眉,“韵堂,你说是不是来贼了啊?”
而且来的还是那种专偷女人肚兜的贼,要不然,她的肚兜怎么可能不见了?就这箱子里,算上没穿过的,至少有二十来件吧,居然全都没了踪影。
沈韵堂冷着脸伸手将她揽到自己身前,紧敛的黑眸带着压抑的戾气巡视了一眼四周,凭他敏锐的观察,并没有陌生人来过的痕迹。更何况这院子外面不但有上官府的人还有他的手下,若有贼作乱,早就没命了。
搂着她走到床边,两人坐下,他紧抿着薄唇一直都在思索。
看着丫鬟还在那瑟瑟发抖,上官嫣然赶紧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她撅着嘴,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看得出来他不高兴,其实她也很不高兴。什么东西都在,惟独这么私密的东西统统不在了,这要是传出去,那得多丢人啊。
“韵堂,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苦着脸满满的都是委屈。
沈韵堂赶紧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无妨,让人再做些就是,丢了就丢了。”
上官嫣然不赞同,“这哪行啊,万一让人知道,我还有脸出门吗?”
沈韵堂眸中冷光乍现,“若是本少知道是谁做的,本少一定卸了他!”
上官嫣然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到他脖颈里,同样有些恨恨的说道:“就是,太可恨了,什么东西不好偷,竟然偷女人的肚兜,这种不要脸的人,逮着了一定要往死里打。
“嗯。”沈韵堂面冷的应道,但动作上却分外的温柔,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顺着她的后背。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是如何的温柔,总之,比起两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如今不经意间做出来的动作却是自然流畅,虽说跟那冷硬的面色有些不搭,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这个男人对女人不一般的宠溺。
几个月的磨合,他们之间的吵闹越来越少,这一点上官嫣然是最有体会的,尽管这个男人还是冷酷霸道,但在对待她的时候,耐心似乎更多了。他还是不怎么会哄她开心,可是不管发生何事,他总是会陪在她身边。在她看来,面前这张冷脸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相反的,她越来越喜欢跟他撒娇,越来越喜欢靠着他的感觉。
想到什么,上官嫣然突然从他脖子里抬起头,脸颊上莫名的浮出两团红晕,看着他的眼眸中也带着一丝羞赧,“韵堂,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沈韵堂冷酷的眸色闪了闪。
“我葵水半个月之前就该来的,可现在都还没来......”上官嫣然越说脸上的红晕越多。
“嗯?”沈韵堂浓眉微蹙。好像是没来......
以往那几月,他每个月初都有几天不能碰她,这个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月好像自己还没‘休息’过......
见他反应迟钝,上官嫣然耳根子都涨红了,“你说我是不是有了啊?”
她本来是想找冯伯伯把脉确认的,可后来想想,还是觉得不妥。这要是没怀上,那得多丢人啊?可不确认,她心里又不安,万一要有了,她该怎么办?
听到她的话,沈韵堂顿时瞪大了眼,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有了?!
就在上官嫣然羞羞答答准备再开口时,突然被抱了起来。
“你做何?放我下去啦!”
沈韵堂打横抱着她,脚下很急的冲出了房门,即便他是在小跑,上官嫣然也感觉到了他身子在颤抖,那种因为紧张而生出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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