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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朝圣


  第一百三十六章朝圣

  看到顾爽这样直愣愣地走进幽深昏暗的店铺,郑卓然和尚凡同时吃了一惊。那个向导更是大惊失色。

  在藏区,有一些店铺虽然开门营业,但它们都是卖礼佛用品的,这些佛品店有些是随意接待的,有些则是专门面向佛教信徒的,不信佛的人他们是不欢迎的,甚至会以为佛教徒进门是亵渎神佛的罪过,对于他们来说,是比杀了他们更大的侮辱。这种情形下,若是贸然进门,难免是一场流血级的冲突。

  看到顾爽突然走进店门,这位向导又惊又后悔。他自以为已经将种种注意事项都嘱咐遍了,而这几位游客也从来很谨慎,一路上从没有过冒失的行为。这样以来,他难免就放松了一些注意,却没想到,偏偏在这里发生了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这种专业的礼佛店已经很少了,顾爽又突然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两相里一巧合,还真的出了这么一件急切又危险的事情。

  顾爽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就下意识地跟随着第六感觉走进了店门。她没有注意到门口那个男青年不太友善的目光,同时也没注意到,这个男青年虽然穿着和普通的藏民差不多,但他的头发却是那种几乎露出头皮的极短发型,这是俗世行修的喇嘛的标识。相当于汉族的佛门俗家弟子。这些人虽然可以结婚生子、继承家业,但向佛之心却与正式弟子同样坚定无比。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位男青年的手里捏着一串蜜蜡佛珠手串。手串显然是经过长年累月不断摩梭捻动的,以至于原本姜黄色的蜜蜡佛珠表面已经挂了一层厚厚的包浆,呈现出一种蜡质独特的暗褐色光泽。

  若是,熟悉古董鉴定的人看到这串蜜蜡佛珠,只怕就会大惊失色,这串蜜蜡手串不但经过了积年累月的捻动,而且年代最少也得三五百年的历史了。这么一串东西,又是被常年使用的礼佛用具,若是被虔诚的佛教徒见到,则会虔诚膜拜了,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串佛珠,它已经累积了厚重的功德,并具有了自己的佛性。

  换而言之,甚至可以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礼佛用具,它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法器’了。

  很可惜,这串佛珠郑卓然、尚凡和向导都看到了,顾爽却没看到。哦,就是她看到了,估计也不会看出它的不凡。

  房子并不太大,但却很深,走到最里边,光线已经非常黯淡了,若非顾爽现在的视力超好,只怕都会影响到行动了。而顾爽没有,加上那不可思议却清晰无比的某种力量的引导,顾爽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地,直奔着房子最里边那个货架的某一点走过去。

  很快,顾爽的手就扶上了一个小小的黑黝黝的东西。

  这件东西,同样是一件佛具,顾爽也是认识的,不仅仅是她从电视、图片中见过,自从入藏,在看到藏民的同时,她几乎都能看到它的踪影,特别是一些老年藏民,特别是路上遇到的那些虔诚的朝圣者,他们都是人手一件,边走边摇--没错,吸引顾爽的就是一个转经筒。

  此时,这个转经筒已经被顾爽拿在了手中。

  下意识地,顾爽就像见过的无数朝圣者一样,轻轻地摇动起手中的转经筒。

  黑黢黢的木质手柄,转经筒外裹着闪着神秘光泽的藏银,上面镌刻的梵文六字大明咒,随着转经筒的转动,似乎发出了一抹隐然却眩目的光辉。

  这一刻,顾爽一直以来烦乱、急躁的心倏地沉静下来。转经筒轻轻地转动着,她的心中一片空灵,天高,云淡,山远,水清!

  那个年轻的藏民几乎在顾爽走进店门之后,就立刻追了进来,想要阻止顾爽对店中佛具的玷污。他已经冲到了顾爽身后,相距不过一步之遥,可就因为这一步的差距,他没能够来得及阻止顾爽将手伸向那个转经筒,正要出声阻止的时候,顾爽已经拿起了那个转经筒,并转动了它。

  本来这个藏族青年一时疏忽没有拦住顾爽进店,已是又是懊恼又是愤怒,看到顾爽竟然伸手去摸这个被当成圣物供奉着的转经筒,并用沾满了尘世肮脏的手去亵渎佛祖的圣物,更是怒不可遏,手攥成拳,挥拳就要打向顾爽……可,他的拳头已经挥起,顾爽也恰恰转动了转经筒。

  他的拳头竟定在了半空中,两只眼睛惊骇万分,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怎么可能,这个转经筒可谓是他店里的镇店之宝。是某一位活佛用过的圣物,据说,转经筒顶端镶嵌的就是佛祖的佛骨舍利,非大智慧、大慈悲之人无法转动。而且,一旦某人能够让这个转经筒转动起来,就是这个转经筒新的主人。而且,还说明,此人不但心底至纯至净,还是拥有大智慧、大慈悲,并佛根深种,佛性随身之人。

  这种人若是生在藏区,被立为新一代活佛也不无可能。

  只是,从来活佛转世都是男的,如今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汉家女人怎么被佛祖圣物选定的人?

  顾爽进店,郑卓然和尚凡暗叫一声不好,仅仅比藏族青年慢了一步,也跟了进来。他们看到顾爽拿起了转经筒,同样也看到了那个藏族男青年挥拳欲打。郑卓然和尚凡自然要上前阻止,却被又慢了一步的向导阻止。

  在向导的示意下,两人看过去,就见黯淡的光线下,顾爽有些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立在空间逼仄的小店最里边,全身肃穆,只有右手中握着的转经筒,悠悠转动。而那个暴怒的藏族男青年却在一愣之后,怒气倏然散去,换成了一副诚恐诚惶的表情,在顾爽身后,双手合什,虔诚地匍匐叩拜。

  这一回,不但郑卓然、尚凡,就连那个熟悉藏区风俗的向导都愕然了片刻之后,也随即跟着那个俗家喇嘛开始叩拜了。

  转经筒悠悠地转着,顾爽的心灵仿佛被最最纯净的高山雪水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空前的通透、空灵。

  那些金钱的追求、出人头地的执念、人形往来的烦恼,都不再是什么纠结不过的烦恼。她有些顿悟的感觉:人活一世不容易,干嘛总是纠结于那些东西?父母亲人孩子身体健康,生活优渥,她已经做到了,还有什么需要那么执着?

  什么事,什么问题,遇到了努力解决也就是了。又纠结个什么劲儿?

  至于之前关于男人的思索……这个可以完全忽视掉了。

  这一生,爱过了,伤过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随心而行吧,爱了就去爱,不爱也没什么,现在有父母、宝宝,一家人幸幸福福、快快乐乐、满满足足的有什么不好?即使将来父母去了,宝宝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可以做的,想要做的还很多啊,就像这一次,随队或者独自一人自驾出游,赏祖国大好河山,或者去看看欧洲城堡,澳洲草原,马尔代夫的无上海景……天下之大,只怕她穷其一生都无法走完呢!

  在她身后,两个教徒,两个男人,教徒虔诚叩拜,男人担心焦急,各人表情不一,却不知道,他们所叩拜所担忧的女人,却完成了一次思想上的顿悟,心灵上的升华。

  顾爽微笑着转回身来,看到身后两个匍匐叩拜的人微微一惊,但因为心境不同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微微笑着俯身对那俗家喇嘛道:“小兄弟,很抱歉,未经允许碰了你的东西。我向你诚心道歉,请原谅。”顾爽是不信教不参佛,不懂什么法器佛具,但经过刚才一番顿悟,她再无知也知道手里这个转经筒毕竟有些来历,再看俗家喇嘛和向导的样子,就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才赶忙向人家道歉。

  普通商品她看过大不了多花点儿钱买回去就是了,若是什么珍藏品之类,她也知道在虔诚的教徒眼中,可能很不起眼的东西都是什么圣物,她虽然顿悟了、看开了,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造成什么流血冲突。

  这些日子,天天被向导耳提面命的,她已经深切感受到了民族关系的紧张。

  听顾爽这么一说,那个俗家喇嘛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仓惶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地向着顾爽连连叩头,嘴里也不停地说着什么,顾爽不懂藏语,听语气倒不像怪罪指责,反而像是诚惶诚恐地……请求饶恕?

  顾爽心中诧异,下意识地看向郑卓然和尚凡,看到两人同样的惊异后,才想起这两个人也不懂藏语,心中暗笑自己又糊涂了,接着将目光调向那个向导,叩拜过后,正好抬头偷窥的向导恰好对上顾爽转过来的目光。这个女子的目光虽然一直清泠,之前却还有些喜怒哀乐的烟火气,可此时再看,这双眼睛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里却似乎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带了一种俯视尘世的悲悯和慈悲,虽然只是目光相对,女人的目光却似乎已经直透到了他的内心。

  向导微微一惊,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然后开始翻译道:“他说请求佛陀宽恕。这个转经筒是佛祖圣物,既然顾小姐能够拿起它转动它,那么顾小姐就是它的主人。”

  佛祖圣物?顾爽虽然隐隐意识到手中的转经筒不一般,但也绝对想不到会是什么佛祖圣物……其实她也很喜欢这个转经筒,也想过买回去,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要钱,直接要送给她了。

  “你问问他,多少钱?”顾爽悄声对向导说。

  一听顾爽这话,向导急忙猛摇头:“别,既然这位小师傅说您是这件圣物的主人,那您就可以直接带走它。不要提前,那是对佛的亵渎。”

  “哦,好吧。”顾爽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转而,对那俗家喇嘛道过谢,一行人在俗家喇嘛的恭送之下,离开了这家小店。

  经过这一番故事,顾爽也不想再在八角街逛下去了。几人一起返回入住的旅店。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顾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先是周老太,询问了阿姨和宝宝都挺好的,没生病,天天挺乐呵,就放心了。接着电话被交到了顾彬的手里,顾爽就说起了自己的见闻,她自己还没觉得怎样,开了头之后,竟是滔滔不绝起来。

  “小彬啊,昨天我们终于到了拉萨了。今天我们去了布达拉宫……你不知道哦,要进布达拉宫还有许多禁忌,不允许戴帽子,不允许踩门槛,不允许拍照摄像……对啦,对啦,我今天去八角街还遇到了一件奇事,一个藏民说我与一件转经筒有缘,愣是一分钱不要就把转经筒送给我了……”巴拉巴拉,顾爽这一番说下来,足足说了将近二十分钟,最后说的口都干了,这才住口。端了太岁水喝了一口。

  还是这个好喝,高原上的水虽然无污染,但都烧不开……烧不开的水,谁知道有没有细菌啊,高原再干净,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病菌吧!

  顾彬在电话那头听着姐姐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篇,也不烦,最后还笑着道:“家里都好,喜欢那里,就多玩几天,不用惦记家里。”

  若是多玩几天,那件事的风头就该过了吧。也或者,谈律师就能够查出那股风的来处了,他能及时消除影响了。到时候,姐姐再回来就不会太难受了。

  顾爽不知道顾彬想了什么,听着顾彬这么说,还有些诧异,自家弟弟的脾气她最清楚,虽然心地很好,也很懂事,很能吃苦耐劳,可嘴巴最是不饶人的,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

  这家伙是忘记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顾爽正想问问呢,就听顾彬在电话那端有些不耐烦道:“好啦好啦,你一甩手跑出去玩的高兴,我都快被累死了。没什么事我要去睡觉了,拜拜!”

  说完,不等顾爽反应,就挂了电话。

  “臭孩子!”顾爽气的嘟哝一声。不过,这样刀子嘴的才像她亲弟弟。

  放下电话,打了个长长地哈欠,顾爽也钻进被窝,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日,众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大昭寺参观。

  大昭寺位于拉萨市中心,始建于唐贞观21年。寺内主供的释迦牟尼像是文成公主入蕃带进的,拉萨之所以有“圣地”之誉,与这座佛像有关。寺庙最初称“惹萨”,后来惹萨又成为这座城市的名称,并演化成今天的“拉萨”。大昭寺建成后,经过元、明、清历朝屡加修改扩建,才形成了今天的规模。

  相对于布达拉宫,还有些政治的色彩,大昭寺就是不折不扣的佛教圣地了。

  这边虔诚朝拜的人更多。即使不是什么重大节日,走在去大昭寺的路上,仍旧能够看到虔诚朝圣的藏民。这些藏民无一例外地都是风尘仆仆,背着行李和自家的酥油,行李卷是路上宿营用的,用皮囊、水壶甚至暖水瓶装的酥油则是要敬献给佛祖的。

  他们隽刻着醒目高原红的脸庞与衣服一样,挂满长途跋涉的尘土和辛苦。但他们的目光却无一例外的清澈干净,目光注视的方向始终都是朝着自己心中的信仰。

  他们一路行走着,一路磕着长头,即使身边没有人,只有自己,也没有人会因此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每一个长头都一丝不苟,真正的五体投地,脸孔贴紧大地。

  他们一路行走着,很多人都是从四川、甘肃、青海等地一路走过来朝拜的,路途漫长,行路辛劳,他们诵唱经文的声音却仍旧带着满足的欢愉,他们的信仰却没有因为路遥途远而有丝毫的动摇。

  甚至,顾爽还想起了在路上看到的朝拜后勤保障车,就是那种纯人力拉的板车,上边装的满满的都是来拉萨朝拜磕长头的人们的行李。当初,顾爽看到这些人们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真正走到这朝圣者的殿堂,亲临到这种圣洁庄严的气氛中,她似乎才有了一些感悟。

  顾爽随着队伍尽量地靠着路边行走,目光却禁不住追随着道路中央的朝圣者们。

  看着这些虔诚的人们,顾爽唯有暗暗感叹: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说起拉萨,没去过西藏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大都是标识性建筑物--布达拉宫。

  走近大昭寺,听向导解说,顾爽才知道,这些朝圣者来到拉萨,第一站要到大昭寺朝拜,接下来才是布达拉宫。藏族人民有一个说法‘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两相结合,大昭寺在藏族人民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大昭寺是融合了汉族、藏族、尼泊尔等几个民族建筑特点的寺庙。寺前高高的经幡,黄金殿顶,还有藏式碉楼,各种特色建筑元素完美而有机地融合成了一体,形成了今天看到的模样。

  大昭寺里供奉着文成公主进藏时带来的释迦摩尼十二岁等身佛像。据说,文成公主入藏前,大昭寺中供奉的是松赞干布的尼泊尔王妃带来的释迦摩尼八岁等身佛像,文成公主入藏后,这尊释迦摩尼八岁等身佛像被移到了小昭寺。

  对于向导讲的这些历史轶事,顾爽没怎么在意。心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也只是感叹自古女人不易,即使文成贵为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大唐王朝的公主,远嫁吐蕃和亲不说,还不得不与人分享丈夫。虽然此处仅仅提到一个佛像的变迁,顾爽却不由想到历史书上寥寥数笔称赞文成公主和亲的政治意义,弥合了两国关系,带来了多少年多少年的和平共处。可谁曾想过,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被送到这千里迢迢之外的地方,裹着怎样的生活?

  不得不说,顾爽走神了。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走迷路了。

  大昭寺从外边看并不太大,顾爽此时却不知自己所站的房间门口是什么地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个近乎封闭的走廊,光线并不太幽暗,却非常安静,仿佛隔离了尘世的喧嚣,只剩下佛的庄严和安宁。

  顾爽四下瞅了瞅,也没发现什么人可以问路,看看眼前的房门,房门后边,又一次出现了她在八角街时的那种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吸引着她走进去。

  她这一次没有冒然行动,刚刚进入大昭寺之前,向导还一再嘱咐,不要随便乱走,大昭寺里许多殿堂是不对外开放的,若是不小心走到禁地去,惹起冲突都是轻的。真的犯了众怒,那就不是一场冲突能够解决的了。

  犹豫着,房门突然吱扭一声从里边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沙弥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顾爽双手合什一礼,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顿藏文。

  藏文顾爽听不懂,但她看懂了这个小沙弥那个躬身伸手的动作,那是邀请她进屋的意思。这个还是和汉族相同的。

  既然是人家邀请进去,就不算自己随便乱走了。

  顾爽放开顾虑,心情竟是难以形容的欢喜和雀跃。她也学着小沙弥双手合什躬了躬身,这才转身,跨过门槛,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可顾爽还是能够看清楚,四面墙上都挂着色泽艳丽的唐卡,每一副唐卡上,描绘着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佛陀像,或怒目金刚,或慈悲弥勒,不一而足。

  而就在这些颜色绚丽多彩的唐卡之中,正对的着房门设置了一个类似佛龛,却比佛龛稍稍低矮一些的台子……或者说是椅榻,上边盘腿端坐着一个老喇嘛。藏红色的僧衣,头上没戴喇嘛帽,光着的头顶是能够看到头皮的短发。

  老喇嘛面容慈祥,双目紧闭。若非他手中数着的念珠,顾爽几乎会把他错认为什么得道高僧的塑像了。

  稳了稳神,顾爽来到大喇嘛身前,双手合什,躬身静立。

  怎么拜佛,顾爽不懂,怎么参见高僧,顾爽也没学习过,她只是凭着本心和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如此做。这位大喇嘛她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她却从心底感到一种肃穆和慈悲的共鸣,让她不知不觉地凭借本心这么对待了。

  还好,那位大喇嘛并没有弄什么下马威,没让顾爽等待太久,不一会儿,大喇嘛的声音,带着一种空灵和宽仁悲悯从顾爽头顶上方传来。

  大喇嘛说的也是藏文,顾爽同样听不懂。

  她感觉到这位大喇嘛是让她免礼了,就直起身来,对上大喇嘛慈悲的目光,微笑问候:“大师好!”

  那大喇嘛脸上带着淡淡的慈悲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似乎很满意又似乎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向顾爽招招手。

  顾爽就顺从他的意思走了过去,走大喇嘛近前。

  大喇嘛看着她微笑着抬起手。

  顾爽几乎没有犹豫地就跪了下去--这在她一贯的生命里,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动作。她长这么大,既没拜过佛,也没信过教,还真没有跪过谁。没想到,在这里,她却如此自然、自愿地跪倒在地。

  大喇嘛的手扶在了顾爽微低的头顶,嘴里叽里咕噜地念了一段经文,然后,顾爽抬起头的时候,大喇嘛将自己拿在手上的念珠手串递到了顾爽的面前。

  看到大喇嘛的这个动作,顾爽都有些吃惊了。即使她不懂,也知道这念珠很可能是这位大喇嘛一直使用的佛具,也知道一般的大喇嘛,特别是有道高僧,是极少将身边的东西送人的。

  可,这个迟疑也不过是一闪而过,顾爽双手合什向大喇嘛躬身一礼(仍旧跪着),然后同时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从大喇嘛手里接过了那串佛珠。

  看到顾爽这么做,大喇嘛眼中闪过一道光,可称之为欣慰,也可称之为慈悲。然后,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顾爽施了一礼,站起身来。

  小沙弥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了,顾爽向大喇嘛躬身致意,然后随着小沙弥离开了这个房间。

  走出房间,顾爽没再为迷路烦恼,那个小沙弥很尽责地引着她绕绕转转回到了大殿前的小广场上。

  形形色色的人进入眼帘的同时,顾爽也看到了一脸焦急的郑卓然和尚凡。

  明亮的阳光,形形色色的人,还有郑卓然和尚凡看到她后一脸的欣喜表情……顾爽默默地回头看去,幽深的走廊仍旧在,那个小沙弥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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