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谢皇上棒打鸳鸯之恩!
“皇上?”阎璃的忽然出现,令夏锦华始料未及,更是吓得那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包厢变得落针可闻,处处都是筷子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便就是整整齐齐的跪地之声。
“属下参见皇上!”
夏锦华也盈盈一拜:“臣女参见皇上。”
阎璃进来,笑道:“免礼,你们且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起身,却不敢坐下了,阎璃进来,看见这包厢之中足足三张桌子,坐了整整齐齐三桌人,桌桌都是大鱼大肉,伙食一等一的好,还都是钱家酒楼里面最上等的酒席,连阎璃都不免羡慕了,做夏锦华的护卫福利还真是好,衣食住行全包,前几天还发了一大笔年终奖,还有那个所谓的周末,可以放假一天。
连阎璃这皇上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锦华你怎么如此高兴,说来与朕也听听。”阎璃在夏锦华的身边坐下了。
夏锦华今日似乎很是高兴,还喝了酒的,脸蛋红扑扑,莹润无比,正庆祝着又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败了一次家。
她如实地道:“今日家父与臣女议亲了。”
阎璃早已经知晓了,只是淡淡地一点头,对众人道:“你们出去吧,朕与郡主有话要说。”
众人鱼贯而出,夏锦华还不忘让他们每人端走一盘菜,一会儿便将那三张桌子都收拾了出来,换上了新鲜的酒菜。
此间却只有夏锦华和阎璃两人。
“来尝尝,这是威廉王子进贡的红酒,朕今日专程给你带来了,你且尝尝味道如何?”阎璃亲自给夏锦华倒了一杯,顿时一个醉人的香气弥漫全场。
夏锦华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她忙道:“陛下垂爱,臣女惶恐,只是臣女不胜酒力,怕是要扰了皇上的兴致。”
阎璃笑道,亲自将那一杯红酒推到了夏锦华的面前,“无碍,这酒不烈,女儿家也能喝得。”
既然君有命,夏锦华不敢不从,便接了过来,轻轻地抿了一口,还道:“臣女恭祝皇上喜得龙子。”
夏锦华做的鸡尾酒便是用了葡萄酒做的基酒,葡萄酒自然也算是红酒,只是她的葡萄酒,还是没有眼前这杯正统的红酒醇香。
她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酒杯,今日这气氛有些怪异,她不敢多喝。
阎璃也喝了半杯,听见夏锦华的话语,面上春风得意,如今他有儿子了,可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放下了杯子,才步入正题:“不知道侯爷,与你说的是哪户人家的公子?”
他明明早已经知晓了,却还是明知故问。
夏锦华也顺从地答道:“是王丞相家的大公子,日子已经订下了,便是下个月二十,臣女今日便是出来采买置办东西的。”
阎璃听罢,点头道:“那王家公子朕也曾见过一两面,也是个芝兰玉树的好儿郎。”
但他还是问了:“锦华心中可满意这门婚事?”
夏锦华低下了眉睫,眼中闪过鄙夷——狗皇帝,装模作样作甚!
但她还是叹了口气,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臣女一个小女子,就算是心里不愿,又能如何?”
但他知道,阎璃肯定不会真的同意这门婚事的。
“既然你不愿,等你父亲上了折子来,朕便给你回绝了。”
“多谢皇上。”夏锦华忙道,有了这话便放心了。
但未料,下一刻,一双温软的大手便伸了过来,将她的小手捏住了,夏锦华浑身如遭雷击,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但是那一双温润如玉的大手,却死死攥着她,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那一双手,不同于司空绝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掌,而是一双温润如玉,柔滑如丝的手,正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她手上那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阎璃低头轻笑,带着几分令夏锦华心惊不已的情愫。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不合礼数!”她忙想抽手,但哪里抽得回!
阎璃依旧是揉捏着那双小手,像是在玩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似的。唇角噙着轻笑。
“锦华,朕与你说一门全苍洱最好的婚事如何?”
夏锦华心中一跳,装作不知晓,僵硬地问道:“皇上,敢问那是谁家公子?”
阎璃笑着,又伸过一只手来,伸出两指,轻轻地从夏锦华那微醉而酡红的脸蛋上一划而过,放软了声音道:“自然是天家了。”
天家!
夏锦华震惊当场,美眸瞪圆了,看着眼前那笑吟吟等着她回应的男子。
阎璃竟然想让她进宫为妃!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环。
她终于使劲挣扎,得以抽身而退,微缩了身子道:“皇上,这不合礼数!”
“如何能不合礼数了?”阎璃看着她如受惊的兔子般退缩,心中不禁越发爱恋,又握住了她的小手:“侯府本来便有一个秀女名额的,如今空缺,你如今年近十九了,年纪也不小了,正好补了这空缺。”
“皇上!”夏锦华震惊地看着他,阎璃果真是想要将她收入后宫之中?
君命不可违,难道自己的下场就是进宫做这个被后宫三千轮过的男人的小妾?
绝对不可能!
她似乎惶恐跪地,忙道:“多谢皇上错爱,只是锦华在南方已经成婚,注定了不能常伴皇上身侧。”
他明明知晓自己已经成婚了,现在这是作甚?
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司空绝曾经给自己讲过的,他的父皇强幸皇叔王妃的故事。
难道……
她似乎还能听见那门外,传来了司空绝那愤怒到极点,却极力压抑的粗重呼吸声。
夏锦华警惕乍起,摸了摸腰间随时带着的那把雄刀,若是这狗皇帝敢动自己,拼死也要护住清白之身!
阎璃将她扶起,扶着她在一边的美人榻之上坐下了,面色如常地打趣道:“锦华,你小时候不是还曾经哭喊着要嫁给朕吗?现在怎么都忘了。”
夏锦华窘迫,那跋扈女夏锦华到底是想嫁给谁!垂涎完了司空绝,意淫了龙捷,甚至连这皇帝也在她的歪歪范围之内不成?
“皇上,那不过就是稚儿的一时稚言而已,如今臣女已经嫁做了人妇,怎能入宫?”她低着头回道,心里面七上八下,努力地收回自己的手来。
不时看向那门外,分明看家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子,似乎已经气愤到颤抖。
想起那个“宋太宗强幸小周后”的传说,宋皇夺了李煜的天下,将李煜的妻子小周后时常召入宫中强幸,还命人画下了春宫图,与司空绝所讲的故事完全相同,这便是帝王之争啊,落败之人下场完全不能以凄惨来形容,司空绝虽然未曾同阎璃争夺过江山,但也是支持当年的三皇子的,阎璃若是羞辱他而强暴了夏锦华也是正常的。
夏锦华也不想做下一个春宫图主角!
阎璃笑笑,似乎是怜惜她那惊恐的神色,忽然便拉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将她揽住了,“锦华,你与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皇上,”夏锦华惊愕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皇上,我与绝哥已经成婚了两三年了,若问幸福不幸福,臣女心中最是清楚。”
阎璃笑了一声:“他曾经的身份或许能与你相配,可是如今,他什么都不是,他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如何配得上你?你可是我苍洱国最美丽的郡主啊!”
夏锦华也没想到阎璃会说出这般的话来,已经十分确认,司空绝便站在门外,正听着他这话,阎璃此举纯粹就是为了羞辱他!
“皇上,锦华多谢皇上厚爱,只是锦华已经身为人妇,不能入宫了。”她态度坚决,绝对不能进后宫那个大魔窟!
谁料阎璃握住她的手一紧,面上的笑意也退去了,变得异常严肃:“若是,朕定要你进宫呢?”
夏锦华睁大了眼看着他,此事才是真正的不知所措,她和司空绝两人,如论如何都是斗不过这至高无上的皇权的,“皇上,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阎璃也正色了道:“锦华,朕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朕已经拟好了懿旨,但朕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只是来问问来,根本不需要她的同意。
夏锦华低头沉思了半刻,抬起头问他:“皇上,你既然想要臣女进宫,那臣女敢问,皇上是要以何身份来让臣女入宫?”
“锦华,何出此言?朕是什么身份,有区别吗?”
“有!”夏锦华坚定地直视龙颜:“若皇上,您是以皇上的身份来让臣女进宫,臣女不会拒绝,因为君命不可违,但若是皇上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要求锦华嫁您为妻,那锦华便只能说,不!”
听见那一个毫无犹豫的‘不’字,阎璃一愣,从来不曾有人如此果真而直接地拒绝他这一国之君。
“那我可否听听锦华拒绝入宫陪伴我的理由。”阎璃问道,说话之间,那一个高高在上的自称都不知不觉之间换去了,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对她对话。
夏锦华心平气和,一点也不曾感到羞涩,理直气壮:“皇上您有后宫三千,或许只是一时觉得臣女好玩,将臣女招入宫中,等您的新鲜劲儿过去了等臣女年长色衰了,注定被新人所取代,那个时候,臣女不过就是一个弃置在冷宫之中无人问津的玩物而已,臣女一生注定了生不如死,臣女本来有一个世上最好的夫君,能陪伴臣女一生,无论我生老病死,还是年长色衰,他都不会放弃,如此一比较,皇上您觉得臣女有理由入宫吗?”
“你——”阎璃微带怒气地看着夏锦华,但还是反驳道:“锦华,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就算是司空绝,他总归有一日对你疲倦,迎娶新人进门,但随了我入宫,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甚至我可以将皇后之位与你,让你母仪天下。”
皇位之后啊,还真是诱人啊!
但夏锦华不屑一顾。
“既然世上男子都是这般,那臣女便也只能接受现实了。”夏锦华悲凄一笑:“那皇上便下诏吧,让臣女入宫,臣女便只当是皇上给臣女的任务,只要每月给了俸禄,臣女保证一年之内给皇上产下龙子,保证将皇上伺候高兴,比那青楼的妓女伺候得还好!”
“夏锦华!”阎璃几乎是一下子便坐了起来,怒声质问:“你当自己是什么!”
夏锦华跪地,“臣女对皇上无爱,皇上许我荣华富贵,臣女便还皇上一片虚情假意,还给皇上生儿育女,我们只是等价交换,放心,臣女一定会胜任皇后一职,对得起皇上付的俸禄!”
阎璃无言以对,没想到,在夏锦华的心中竟然是这般想的。
忙将语气放软了,将夏锦华扶了起来:“锦华,你且听我说,你放心,司空绝能给你的,我都绝对不会少,你入了宫,朕一定待你与别人不同,你的皇后之位无人能撼动。”
“皇上,不必劝了,明日家父上朝的时候,您便直接下诏吧,臣女自会遵旨。”夏锦华油盐不进,直接放下了话来,便又跪地不起。
阎璃慌乱了,他的意思,绝对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他不想以一个皇帝的身份来将她强召入宫,只是想如一个普通男子一般,迎娶自己心中的女人。
“锦华,你知晓,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夏锦华面无表情:“皇上不用解释,臣女知道皇上的意思,您是皇上,只要您一句话,臣女自会献媚求宠,自荐枕席。”
夏锦华跪着不起,阎璃也终于是耐心用尽,一甩袖便拿出了天子威严,嗔怒道:“朕已经提升司空绝为护龙队副统领,此生效忠于朕一人,生死由朕决定,夏锦华,他与你是不可能的。”
夏锦华抬起头看向了他,似乎是不明白那‘护龙队’是什么东西,但听那语气,终归不是好东西。
“皇上,臣女说过,您什么都不必说,您的旨意,臣女不敢违背,皇上,您想如何就是如何。”
她在赌,赌阎璃对她的感情。
阎璃背对着她站立:“绝弟为朕护龙卫副统领,朕定不会亏待于他,朕决定将黄家嫡女黄兮妍许配于他为正妻,另选二十名美姬,赐将军府。”
闻言,夏锦华只是微微一笑,带着无比的嘲讽和悲哀,而后伏下了头去,轻轻一磕:“臣女,多谢皇上棒打鸳鸯之恩!”
阎璃面上也是一阵狠色,他不信,世上有女人能抗拒那皇后之位的诱惑,只要让司空绝另娶妻了,她自然是会死心,而自己迟早能感动她,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皇后!
但没想到,听得身后一阵细微的拔刀之声,阎璃浑身的汗毛一竖,以为夏锦华是要行刺于他,谁料回头便看见夏锦华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正往自己的脖子上面放去,面上一点惧色都没有,拿了刀便抹脖子!
“不要——”
阎璃大呼一声,便扑了过去,但有人比他更快,见一个人影破门而入,飞奔而来,夺了她的刀,但是那白玉般的脖子之上还是留了一道血痕,登时便血流如注。
那冲进来的鬼面将军一言不发,立刻便将夏锦华给抱了出去,只听得‘哐当’一声,那还带着血的刀刃便落在那地上,惊得阎璃立在远处,站了许久许久……
她宁愿死,也不愿成为他的后?
为什么!
为什么?
可是那刀刃之上的血迹,却刺痛了他的心,若是慢一点,她恐怕现在……
这包厢之中便只剩下阎璃一人,安静了许久,才有钢铁侠小心翼翼地进来汇报道:“皇上,郡主她不曾伤及要害,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阎璃沉默着,似乎是未曾听见一般,许久之后,才答道:“护送郡主回府吧,这段时间,郡主若是出府,定要上报,也不得让鬼面将军接近她半点,若是郡主失了贞洁,你们提头来见!”
“是!”钢铁侠一声应,出了包厢去。
钱家酒楼的大夫那处,大夫刚给夏锦华包扎了一番,她那口子其实也不是很大,基本都能自己结痂,但到底是郡主,大夫们还是亲自好生包扎了一番。
鬼面将军便一直在一边等着,不曾言语。
这空气是非一般的静谧。
最终,夏锦华先出口了:“护龙队是什么?”
鬼面将军沉默,不曾回答,许久之后才道:“郡主今日受伤了,且回侯府安歇,不要出门。”
夏锦华红着眼圈看向了他,眼中带着委屈,带着愤怒,更多的是泪。
“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
他还是不曾回答,低着头,似乎是在回避她那质问的目光。
她忽然从那椅子之上站起身,向他走去,质问道:“你当真是要娶黄兮妍不成?”
他还是不曾回答。
葫芦娃忙将她拦了,冷冰冰地道:“郡主,皇上吩咐了,您不能再和将军接触,请不要为难属下!”
夏锦华不再前进,只是看着他,“你当真是要放弃我?”
他终于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她,脚步才微微挪动,但马上便被侍卫挡住了,也是同样的话:“将军,皇上有旨,您与郡主要保持距离!”
两人被生生地分开了,只得隔空相望着。
夏锦华看见对面那人的目光之中,分明有千言万语要说,分明是有千般的苦衷,可是却说不出口。
“郡主,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府了!”
葫芦娃拉扯着夏锦华往外面走,她被强拉着,出了客栈,上了马车之中,回头,却看见那人也追了上来,只是依旧被人挡着,只能和她遥遥相望。
夏锦华看见,他的眼中闪着坚毅的光,决不放弃的光。
她鼻子一酸,泪便从心头涌上了眼眸。
她也朝他点点头。
决不放弃!
纵然是死,也绝对不能放弃他们的感情!
她入了马车之中,鬼面将军看着那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
他遥望着那个方向,不曾说话,但眼中的闪耀的坚毅光芒说明了一切。
很快了,很快他们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谁也休想分开他们!
送走了夏锦华,司空绝转身便回了钱家酒楼之中,寻到了方才的包厢,阎璃还在里面,还有阎罗和一众侍卫,他似乎是不曾看见他们一般,将那地上还沾着血迹的雄刀捡起,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血迹,装入了刀鞘之中。
“司空绝。”忽然,那阎璃一声唤。
司空绝头也不抬,跪地道:“皇上唤属下何事?”
阎璃站起身,似笑非笑地走向了他:“你如今不过一条丧家之犬,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她?”
司空绝还是未曾抬头,平视前方,目光之中没有半点情感可言。
“回皇上,郡主所要的,你给不起。”
“哼,”阎璃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讥笑:“连朕都给不起的东西,你司空绝便给得起吗?”
“郡主曾经与属下说过,”司空绝一字一句地道:“她不要荣华富贵,只想平平淡淡,不要身居高位,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也是属下给她的誓言。”
“这天下,有哪一个有权有势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司空绝不曾说话了,默默地跪着。
那阎璃会来横插一脚,他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了,他的白天鹅如此美丽,如何能不招人觊觎呢?
没关系,纵然自己只是一个丧家之犬,也有自己的办法去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
很快了,相信那一天很快便要来了!
夏锦华在那马车之中,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也不曾落泪,仿佛是木偶人一般。
冬奴和秋奴在一边拭泪,实在是不知道为何才一会儿的功夫,夏锦华便被割伤了,还被皇上下令和司空绝不许来往。
马车到了侯府门口,她面无表情地下车,对众人道:“将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放进小仓库里,有些东西轻拿轻放,别摔坏了。”
众人应声,夏锦华便入了府中,葫芦娃等几个侍卫如影随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夏锦华的看管只会严格,不会松懈。
一回来,便看见钢铁侠将四狗子和它的媳妇儿小肆都上了锁了,做了个鸟架放在夏锦华的房中。
五狗子和它媳妇儿也是被关进了三室一厅的大狗窝里面,就连三狗子都被用小笼子给装了,裤衩没收,隔着铁笼,泪眼汪汪地看着夏锦华。
夏锦华一回了这侯府,便休想再出去了,所有对外通信的东西都被没收了。
华居里面原来的那些个奴婢,几日之前因为那巫毒之事,死的死,调的调,又抽调了几个来外院之中做杂役,内院之中,便还是万嬷嬷冬奴秋奴,还有葫芦娃等五个女侍卫伺候着,另外,阎璃又抽调了十个大内侍卫来这里监视着夏锦华,不许她和任何外人来往。
夏锦华的自由彻底没了,她未曾说半句话,一直不言不语。
直到当晚梳洗之后,她将发髻放下来,忽然问一边的葫芦娃:“护龙队是什么?”
葫芦娃不曾想她忽然会问这个,愕然一阵,还是老实地答道:“护龙队是皇上身边最神秘隐藏最深的,负责守护皇上的安全,另外还会替皇上执行一些不为人知的任务,据说那护龙队之人都是层层选拨挑选而来的,个个以一当百,隐藏很深,除非皇上和护龙队的统领,无人知晓护龙队到底是由什么人组成。”
“你不是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许久吗,连你也不曾知晓?”
葫芦娃摇头:“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内侍卫,护龙队我也只是听说过,但是未曾见过,但是护龙队是一定存在的!宫中一切人都有可能是护龙队,太监宫女甚至是嫔妃,时刻在暗中保护皇上。”
“是啊,肯定存在的。”夏锦华梳着自己的长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
又问道:“那护龙队可是有什么奇妙之处,皇上想必是十分信任他们,难道就不怕他们其中有人背叛不成?”
葫芦娃回忆着之前自己听到的消息,道:“听说,那护龙队的人都服过一种药,每过一段时间便要吃解药,若是不吃解药,会死得很惨,若是皇上死了,他们也会死。”
夏锦华忽然冷笑了一声,司空绝怎么会心甘情愿吃这种东西,除非阎璃是给了他什么丰厚的要求,比如为他赐婚,将夏锦华这郡主许配给他,或者,是一种威胁。
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失信了!
夏锦华死死地握住了袖下的拳头,目光变得异常扭曲愤怒。
那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夏锦华下手是有数的,从拔刀到抹脖子,都是算计好时间的,要让皇帝看到自己必死的决心,也要让人能将自己及时救下来。
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决定去死,她才不会乐意!
只要人活着,便一定有办法,君权至上,她不可能正面反抗,但总归是有办法的!
至少,现在阎璃是不会将自己明目张胆地弄进宫去,因为外传郡主失贞,就算安定侯府辟谣也是没办法的,反而是越传越烈,虽然没她的那两个姐妹被人消遣得惨,但总归,朝野上下都知道,郡主失贞。
阎璃若是想弄一个名声不好的郡主入宫,朝中大臣定要横加干涉。
并且,阎璃的皇位也并未完全稳固,还有不少人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定会有人干涉便对了。
如此想来,夏锦华也安心了许多。
当晚,听说夏锦华买了几大车的东西回来,还都是赊账,安定侯气得不顾一切地命人打了灯笼,便冲向了华居。
但是来到这里,却看见华居上下,守卫森严,侍卫又增加了许多,一看见安定侯来,二话不说,拒之门外。
安定侯恼怒,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竟然还被自己的女儿拒之门外,简直天下奇闻。
侍卫不与他多话,解释没有,人不让进。
这华居不让任何人随便进出,就算是冬奴秋奴出去打探侯府的消息,回来的时候,也要被葫芦娃等人搜身。
夏锦华的一言一行都是被人紧盯着,就连上茅房也是有人盯梢。
弄得夏锦华实在是无奈,她还在厨房偷了根黄瓜,准备了结了自己的处女身,但是被人盯梢着,实在找不到机会……
安定侯被气回去了,第二日便和王丞相联手上了折子,要将夏锦华许配给王丞相的嫡长子。
阎璃看了一眼折子,谁料忽然便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将那折子原路扔回,扔了安定侯一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给严厉地训了一顿。
阎璃这几日喜得龙子,心情本来是十分不错的,可是那一日龙颜大怒,当着大殿便摔了一地的折子,怒气冲冲地退朝了。
安定侯实在是不知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阎璃,看见所有同僚都朝自己递过来一个怪异又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纷纷离他远点。
安定侯回家,思前想后,想不通为何阎璃大发雷霆,但他知道,阎璃心里头的那根刺越刺越深,只等一个机会,便让他官位不保,甚至是人头落地!如今焦虑着,发间又添了几分白。
夏锦华和那王家少爷的婚事便没了下文,各自撤了婚书去,夏锦华买了那几车的东西也没了用处了,全部积压在仓库里。
黄氏听闻了,还想叫人来将那些东西给抬走,或是退了,或是给她自己的女儿用都好,也总比给夏锦华糟蹋的好,但夏锦华这处,连院儿门都进不了,统统被那侍卫拦在外间。
现在华居之中,也唯有那每日来运送蔬菜粮食的人能进去了,里面有自己的小厨房,吃喝拉撒都有地方解决。
夏锦华是被阎璃给软禁了。
也不知道阎璃说的要给司空绝找媳妇,是不是真的……
夏锦华揪心无比。
钱赵两家的小姐也曾听闻了消息,前来拜访,但都是被挡在了门外。
眼看着那庆功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夏锦华不知道,自己的以死相逼有没有用,那阎璃承诺的庆功宴赐婚,还能不能兑现!
“郡主,镇南王府的郡王来访。”有人进来汇报道。
夏锦华正隔着笼子安慰着那被关了好些日子的三狗子,听见这个消息,甚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便回道:“叫他滚蛋!”
若不是阎茗,阎璃如何能知道司空绝的存在?他们现在肯定还在宁山的乡下过着男耕女织的快乐日子!
当初二狗子怎么不一爪掐死他呢?
想起如此,夏锦华恨得牙痒痒。
“可是,郡王爷是受了皇上所托……”
“让他等着!”夏锦华恶狠狠地道。
换了一身衣服,她便去了客厅之中,手中提拉着一个鸟笼子,笼子里面却是一只胖老鼠。
阎茗已经在那客厅之中等候了一会儿了,见夏锦华来,手中提拉着一个鸟笼子,往那茶几上狠狠一放,里面的三狗子被震得蹦起来三蹦,浑身肥肉乱颤。
看见阎茗,三狗子彻底愤怒了,隔着那细密的笼子,便对着阎茗一顿龇牙咧嘴——小婊砸,都是你害的!
阎茗看看那笼中的三狗子,再看看那面色阴沉的夏锦华,咽咽口水,知晓她正恼着自己。
都怪自己当初一时酒后失言,说漏了司空绝的行踪,现在好了,夏锦华被软禁了,看那样子阎璃是要不顾规矩,将她强纳为妃了,那另一边,司空绝也住进了将军府之中,阎璃送了一批美人与他,当晚就被宰了一半,另一半吓得精神失常,疯疯癫癫地跑了。
“什么事儿!”夏锦华开门见山,不想多话。
阎茗小心翼翼地递了一个盒子过来:“皇兄让我给你准备了一套衣裳,等过几日的庆功宴,郡主您一定要穿上。”
夏锦华扫了一眼,便道:“放着吧!”
阎茗又递过来几个盒子:“这几日,你都不曾去钱家酒楼和驿馆,大不列颠公主、扶桑小姐、罗马公主、瑞典公主等几位公主和小姐以为你是生病了,给你送了东西来和那什么贺卡来。”
又递了几个盒子过来,夏锦华扫了一眼,便让葫芦娃全部收了,不耐烦地起身:“东西都送到了,你自个儿滚吧,今儿个午饭都是定量,没你的份儿……”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了,她是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阎茗耸耸肩,便还是离去了。
真抠门,午饭都不给吃!
葫芦娃将那些东西都看了几遍,确认了没有什么夹带,才交给了夏锦华。
说实话,葫芦娃也觉得那阎璃太不厚道,那鬼面将军为他打过仗、留过血,好歹也算是个功臣,没想到他竟然还打别人夫人的主意。
但君毕竟是君,葫芦娃也只好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夏锦华将盒子接了过去,翻看着番邦小姐送给自己的礼物,都是些首饰吃食之类的东西。
她边吃着的东西,边翻看着她们送来的贺卡,看过了一张又是一张,似乎是无聊至极了,吃完了东西,将那些贺卡往那盒子里面随便一丢,对冬奴道:“冬奴将这些东西都收好了,这可是番邦公主们送的,不能怠慢了。”
冬奴便来收了那些东西去好生地放了。
夏锦华起身,便打着哈欠要去补眠了,葫芦娃等人忙跟上,却不曾见夏锦华转身过去那一刹那,那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果然,司空绝就是司空绝。
那贺卡大有文章,里面藏着他送来的消息,不过是用了英文写的。
简直就是欺负大内侍卫不懂英文……
知晓了司空绝的计划,夏锦华也安心许多了,虽然不知道全盘的计算,但司空绝让稍安勿躁,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
另外还提到,阎璃果真是对黄家提出了要让黄兮妍嫁给司空绝为正妻。
但是才提出一会儿,便遭到了黄贵妃和黄家的一致反对。
言说什么黄兮妍年小体弱,与司空绝命格相冲,不适应成婚。
司空绝到底只是镇南王的义子而已,众人也都是不看好他的,况且他现在的官职不过就是阎璃身边的一个不起眼的侍卫统领而已,黄家才不会愿意将嫡女嫁给他!
就算是皇帝也有畏手畏脚的地方。
黄家的立刻邀约了数位朝中大臣,连名上奏,要皇上收回成命。
还联合了国师,说鬼面将军命中克妻!
最终,阎璃还是作罢了,只是给鬼面将军送了二十个美姬去,谁料一晚上死的死,疯的疯,鬼面将军克妻的传闻越发的真实了!
抓住了阎璃的命门了,夏锦华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世界又是充满了光明。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折腾渣爹!
庆功宴在即,府中可是一派热火朝天,安定侯也是对那庆功宴充满了希望,自家的女儿夏锦绣生得冠绝京城,若是能在那庆功宴之上舞一曲,一定艳惊四座,让众人刮目相看,最重要的是,要一定要夺得那个人的目光。
夏锦绣是安定侯府唯一的希望,只要她到了皇上的面前,便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入宫不过举手之劳,那个时候,侯府便又是重现光明。
但最近的侯府一片阴雨绵绵,府中开销本来便就紧得很,加上又是冬天了,要购入不少过冬的东西,仓库里面又是所剩无几,下人的工钱都发不起。
没想到,夏锦华在这个关键时刻,又签了一堆欠条回来,一合计,足足有两万两白银之多!
当看见账单的时候,安定侯那才养好的身子,又是一阵激动,差点又被气得吐血!
就在这个时候,那京城之中,不知道从何处传开了流言,言说安定侯府的慧灵郡主夏锦华,天生命格奇特,克亲克己克夫!
她出生的时候,安定侯便真的给算过命,夏锦华的命格也确实是奇特,不过当时未曾当真,现在才开始慢慢地显现出来。
安定侯前后一联想,生母被她克死了,她在宁山县的丈夫去了北方打仗,据说也是死了,如今她一回府,便就开始克安定侯了,自己的仕途不稳,府中事故连连。
黄氏也是牢牢地抓住了这个流言,将那一件件的事情摆在安定侯面前,啜泣道:“侯爷,您看郡主一回来,咱们侯府便事情不断,妾身找了高人给算过了,郡主确实是命格奇特,凡是跟她有关系的人,莫不是被克,若是再不将她给打发出去,咱们侯府可就是要完了!”
不用黄氏说,安定侯也早已经有了主意了,早为夏锦华又找了一门亲事。
那人克妻,她克夫,天生一对,凑成一家,看谁弄得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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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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