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折损东方鸿的势力
钟意情绪激动,张牙舞爪的指向钟茜和孙姨娘,心底的恨意像火山爆发喷涌出来的岩浆,几乎能将人融化成为灰烬。
杨姨娘也泪流满面,跪在丞相面前,哽咽着哀求道,“请老爷为我的意儿做主,不能让这些人面兽心的毒妇逍遥法外。这两个贱人就应该活煮了拿去喂狗!我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孽,要遭到这样的对待啊。”
钟茜和孙姨娘又是气又是急,哭得狼狈不堪,着急的解释道,“老爷,真的不是我和茜儿做的。我犯不着为了毁掉钟意让茜儿的名声受损。杨姨娘和钟意欺人太甚!”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钟意出事最为得利的就是你们,别在这儿装什么委屈可怜,恶毒,虚伪!”
杨姨娘杀气腾腾,若不是极力控制着,就要扑上去杀人了,想到女儿遭遇的这些事情,她心痛如刀割,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见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
钟丞相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厌倦,威严的目光瞪着狼狈至极的女儿及姨娘,“是谁说幕后主使是钟茜和孙姨娘的?”
钟意和杨姨娘下意识的看着钟晴。
“又是你,你非要闹得丞相府没有安宁之日才肯罢休吗?逆女,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钟丞相恨不得一拳直接打在钟晴那张精致的脸上却碍于她使毒太厉害,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不善的吼道。
“我可没说钟茜和孙姨娘是凶手,你不要乱将这些罪名安到我的身上来。我只是觉得蹊跷,遭遇同样的事情,两个妹妹承受的后果完全不一样。”
钟晴优雅的咬了一小口点心,笑得异常无辜,“是她们将我的疑惑当真了,我也没办法。”
“够了!病人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以后没事不要再回来了,丞相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钟丞相咬牙切齿的下了逐客令,“来人,送宁王妃出去。”
“你不用生那么大的气,生气多死得快。我这就回去了,爹,你可不要忘记答应了我的事情哦,还有要记得保重身体。”
脸上带着优雅甜美的笑容,钟晴带着碧瑶和枫叶袅袅娜娜的走了出去,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得钟丞相差点吐血。
“爹,我敢肯定害我的人一定是钟茜和孙姨娘,你快点拿家法伺候她们,我不甘心就这么被毁了!”
钟意此时面目狰狞,像疯狂的野狗,随时都有可能咬人。
“你闭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要派人好好查清楚的,在那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你们都没脑子吗,钟晴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她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去吗?蠢货!”
大发雷霆的钟丞相将所有人都震住了,谁都不敢再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钟意和钟茜分开住,我会让医女分别去为你们检查和调养身体,这段时间流言蜚语太多,你们就不要再出门了。谁若是再敢打架,休怪我心狠手辣!”
气冲冲的撂下狠话,钟丞相憋了满肚子火气的走了。
现在他最在意的不是钟意被人侮辱失去了清白,让整个丞相府蒙羞,他更加在意的是,那个最致命的秘密被钟晴知道了,就像最危险的棋子,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东方鸿,孟太妃,果然是卑鄙无耻,出尔反尔的混账小人!既然他们不仁,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不把东方鸿和孟太妃除去,他就不是云国的丞相!
钟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满腔恨意一直燃烧了他的理智,他回到书房,飞快的写了一封信,交给最心腹势力铁鹰骑。
东方鸿,胆敢用把柄威胁我,你们一定会悔不当初!所有知道他最致命秘密的人都要去死,包括钟晴!
想到那个浑身是刺的女儿,钟丞相头疼得厉害,那个女儿软硬不吃,唯一的软肋是她娘亲的遗骸,也早就被她偷偷埋葬在别的地方,就是他想找都找不到了。要怎样让钟晴自然而然的死去,而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来呢?
他想得头都快破了,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气得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拳头立刻被鲜血染红,血肉模糊一片。
钟晴则是春风得意的出了丞相府,让碧瑶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宁王府回去。
马车忽然猛烈的颠了一下,她一个不平衡,头撞在车壁上,疼得脑袋晕乎乎的,疼得眼冒金星。
“出了什么事情?”
碧瑶掀开帘子问道,马车车夫握着缰绳的手哆嗦得厉害,害怕得面如土色,“夫人,数十个气势汹汹的人将马车围住了,估计来者不善。不然你们先下马车,这趟车钱我不要了。”
这些人神情凶狠,像是要吃人一般,真的很让人害怕。
“你怎么这样啊?”
碧瑶生气了,哪有遇到事情就扔下他们跑的,真是气死人了。
钟晴阻止了碧瑶,朗声说道,“这位大哥,我们下车就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不想连累别人。别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义务陪着她们经历灾难。
碧瑶掀开窗帘朝着外面看去,黑压压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砍刀和长剑,恨不得将人吃了的模样,真的很吓人。
“可是下了马车真的很危险,会伤到小姐的,怎么办?”
碧瑶很是担心,急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小姐怎么会得罪了这些人的。
“你以为在马车上就安全了吗?这些人堵住了路,马车根本过不去,一样危险。”
钟晴对上碧瑶担忧的眼眸时,安抚性的笑笑,“不会有事的,我们下车吧,别为难车夫了。”
枫叶手指动了动,从衣袖里拿出一片鲜红得像滴血一般的枫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柔美凄婉的乐声从她的唇边溢了出去。
钟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让碧瑶掀开车帘,慢慢的下了马车。
车夫才将马车调转一个方向离开,那些怒目圆瞪的人杀气腾腾的看着她,似乎和她有着血海深仇一般。人群中有人恶狠狠的叫嚣道,“就是她害得我们被主子家解雇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断了我们的活路,我们跟她拼了!”
钟晴衣袖随意一甩,细微的粉末撒出去,划开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冲在最前面的人瞬间身体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连站都站不稳,腿一软,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太突然,震得那些叫嚣着将她打死的人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乱动,紧紧的握着砍刀长剑,恨恨的瞪着她,那架势像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样。
“本王妃不知道跟你们有何冤仇,让你们如此痛恨我。”
她唇边噙着浅淡的笑容,优雅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慌乱,宛若面对的不是想要取她性命的人,而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你害得那么多大人被撤了官职,没了俸禄,主人家没有能力支付我们银子,要打发人牙子将我们卖到苦寒之地去,这不是断了我们的活路是什么?宁王妃你竟然是如此恶毒的女人,断了我们的财路,那就同归于尽吧!”
那些人像凶猛的野兽,就要冲上来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钟晴随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不禁嘲弄的勾起了唇角,“难道那些大人没有告诉你们,虽然他们没有了实权,但是俸禄还照常发放吗?又怎么会支付不起你们银子呢?还是说,因为被撤了实权,让他们怀恨在心,许以你们重金,让你们帮忙除去我这个眼中钉?”
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刚要说什么,为首的人厉声喝道,“大家不要被这个女人花言巧语欺骗了,直接上去砍死她为我们出气!她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要让她活了!”
话音落下又有一群不信邪的人冲了上来,这次他们学聪明了,不单单从一个方向,而是从四周蜂拥而上,想要扰乱她的心神好抓住下手的机会。
钟晴又岂是那么胆小懦弱的人,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两手同时动作,药粉朝着四周撒出去,涌上来的那些人再次摔了个底朝天。
这一回那些人终于有所忌惮了,惊恐的瞪着她,不甘又怨恨。
钟晴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语气里也染上了阴森森的杀气,“谋杀诰命夫人是要砍头的,不怕死的可以上来试试。再惹怒本妃,就不再是软筋散这么简单,再想不要命刺杀本妃就直接是毒药,毒死了也是白死!本王妃是出于自保,哪怕到顺天府也占据着理。”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再加上她锐利的眼神,不容侵犯的气势,倒是将那些人震慑住了,一时之间不敢乱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钟晴回头看去,就看见三皇子上官衡,七皇子上官卓,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孙庆磊和妹妹孙若妍,镇北王的郡主赵韵蕊骑着马朝着这边赶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衡的母妃是四妃之一,身份很是显赫,是以他在这里最有发言权。
钟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那么站着,低垂着的眼帘遮住了满眼的冷漠。
“王爷,我瞧着这些人好像在找宁王妃的麻烦呢。宁王妃,需要帮忙吗?”赵韵蕊率先跳下马车,笑意盈盈的问道。
等到危险解除了才出现,不觉得太刻意太虚伪了吗?钟晴笑容一冷,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劳烦郡主了。”
赵韵蕊心里很是不悦,面上却不显出来,保持着良好的教养,“既然宁王妃有麻烦,相识一场,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大胆刁民,竟敢对宁王妃动武,还想不想要头上的脑袋了?”
那些人气不过,七嘴八舌的将他们的委屈和难处说出来,说得就像钟晴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钟晴看着那些人不依不饶的架势,冷笑着说道,“想要公道是不是?好啊,都给本王妃上顺天府去,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等着按照云国的刑律处罚吧,谋害当朝王妃那可是杀头的罪名。那些大臣行为不端,自己捅了篓子,触犯了刑律,理应斩首的,皇上仁慈,只将他们撤了职,连俸禄都没有短缺。你们是在质疑皇上,对皇上不满?”
那么大的罪名扣下来,饶是那些泼皮无赖也是害怕的,毕竟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谁敢在老虎头上拔须?真要闹得让皇上知道,他们背后的主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没那么愚蠢。
看到那些兴师问罪的人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上官衡终于再次发话,“那些大臣被撤职在家,的的确确是他们犯事了,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和宁王妃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要迁怒宁王妃,她是无辜的。好了,今天的事情算是一个误会,都散了吧。各位若是找不到差事,本王会想办法给你们安排新的事情做,不会将你们卖到苦寒之地去的,这些大家可以放心。想要谋取新差事的,明天到宜亲王府找账房先生登记,本王会给你们满意的交代,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闹了,否则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上官衡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些人再闹下去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只好悻悻的散了。
“宁王妃受到惊吓了吧,有些不明真相的刁民容易冲动闹事,不要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上官衡朝着她露出了个风光霁月的笑容,嗓音也如同叮咚的泉水一样温柔好听。
钟晴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一些受人利用的蠢人罢了,本王妃又怎么会放在心上?碧瑶,枫叶,我们走了。”
这场闹剧也不过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短暂的涟漪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主仆三人要离开的时候,上官衡叫住了她们,“宁王妃请留步,既然碰巧遇到了,现在又快要到了晚饭时间,一起吃顿饭再走吧。”
就在这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钟晴回头看去,只见神武将军率领上百的禁卫军气势威武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她时,扯住了缰绳,翻身下马,定定的站住。
“两位王爷,宁王妃。”
韩烁对着上官衡,上官卓和钟晴打过招呼之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神色严肃的问道,“末将听说有不少刁民在这里聚众闹事,对付宁王妃,特意过来看看。”
“那些聚众闹事的人已经散了,没事了,谢谢将军。”
钟晴有些惋惜,早知道人来得这么快,她应该再拖延一些时间等到人来的,谁知道半路上官衡和赵韵蕊等人会杀出来。
“宁王妃没有受伤吧?”
“没有,本王妃很好。”她唇角含着温柔得体的微笑,很是得体客气。
“既然如此,末将告辞。”
韩烁离开之前,想了想,吩咐两个士兵去雇了一辆马车,让人送钟晴回去,被上官衡插话打断了。
“韩将军,何必这么麻烦,本王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一会本王让人送宁王妃回去就是了。”
“不知道宁王妃意下如何?”韩烁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蹙,征询的看向钟晴。
“多谢宜亲王和韩将军仗义出手,本妃感激不尽,不过你们也知道不久前本妃才闹出了那样不堪的名声来,为了不让人误会,还是算了,我让丫鬟去雇马车就好了。”
她说完,碧瑶已经伶俐的去雇马车去了,枫叶则站在她的身边,低垂着眼帘,手却紧紧的握着剑鞘,精神紧绷着,若是有什么情况立刻保护钟晴。
“王妃,我们要到清风楼去吃饭,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碰到了,就一起去呗。”
赵韵蕊接到上官衡递来的眼色,心情阴霾了起来,像被针扎了一样很不舒服,脸上依旧温柔得体,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热情的邀请道。
“为了避嫌,本妃还是不去了,不然谁知道又会传出什么闲话呢,多谢几位的好意,本妃的丫鬟已经雇好了马车,告辞。”
钟晴骄傲的挺直脊梁,精致的面容在夕阳里静谧美好,像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一般。
直到她踏上了马车,和两个丫鬟离开了,上官衡的视线还久久的停留在她离开的方向,双眸幽深,神情变幻莫测,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赵韵蕊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一种离这个男人越来越远的预感,这样的感觉让她很害怕,不由得贴近他的身边,笑盈盈的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音调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王爷现在相信她是个很不好惹的女人了吧。那些被革职的大臣派出这么多的地痞无赖,也没能趁着混乱将她弄死,你觉得还能对她如何?貌似宁王妃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愚蠢不堪,即使她对付这些人的手段粗鲁暴力,却不得不承认很有效果,那些地痞无赖根本对她没有办法呢。”
上官衡收回目光,阴鸷锐利的眸光落在赵韵蕊的脸上,像残忍的利刃,硬生生刺穿她的灵魂,她的脊背不由得阵阵发寒,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喉咙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掐出了,几乎喘不过气来。
“韵蕊,我们现在没有定亲,说得难听点,本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将这些小心思用在本王的身上。想要嫁给本王当宜亲王妃的女人前仆后继,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赵韵蕊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遍体生寒,唇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温热的雾气不受控制的涌上来,汇聚成晶莹的眼泪。
“不是要去吃晚饭嘛,走了。”
转瞬之间上官衡又恢复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笑得温文尔雅,若无其事的对她说道。
赵韵蕊不敢再说话,乖乖地跟在他身边,一行人朝着清风楼走去,却都装着心事,晚饭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吃完了,那些人也慢慢散去,只剩下上官衡和上官卓兄弟俩。
“皇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遇到了宁王妃之后,你就一直怪怪的,连韵蕊郡主都敷衍了许多。”上官卓直直的看着上官衡的眼睛,眸底的担忧怎么掩饰都掩饰不去。
“或许本王真的做错了,错得很离谱。当初就不应该将宁王妃和南宫墨推到风尖浪口上。”
“皇兄,南宫墨是太子最为得力的助手,若是想要抢到九五之尊的位置,必须要将他除去。”上官卓以为上官衡后悔了,语气很是激动,“我们不是没有拉拢过他,根本没用,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当然要将他除去,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段。”
“你误解本王的意思了,我是说,想要除去南宫墨,并不一定非要牵扯上宁王妃,那个女人远比我们预想的聪明和狠辣。若是她能为我们所用,单是识毒用毒的本领,都能够派上不小的用场,失策了。”
上官衡懊恼的说道,那天她成功洗刷清白之后,静贵妃被打入冷宫,钟意和钟茜颜面尽失,整座丞相府彻底沦为别人的笑柄,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是心狠手辣,能够成就大事的主。更何况,整座宁王府现在没人敢招惹她,轻视她,就连宁王和孟太妃,也不敢轻举妄动,由此可见一斑。
“皇兄,你该不会是爱上那个女人了吧?她可是有夫之妇碰不得的,不要玩火**。”
上官卓神色异常严肃的警告道,他可没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又不能掀起什么风浪,何必在意那么多。
“卓,你没看到和她作对想要弄死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吗?那些大臣,静贵妃,钟丞相家,说不定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宁王了,你信不信?”
上官衡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手指敲击着桌面,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怎么可能,她只是个女人,饶是再有心计也不可能将宁王府整垮,皇兄你这是想太多了。”上官卓怎么也不相信,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不能依附男人,她哪来的力量推翻宁王。
“不信你就等着瞧。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她是那么重要的一颗棋子,我不会将她推到那样的位置上,而是应该和她交好,现在她肯定恨死我们了,指不定在想着怎对付我们呢。”
“皇兄,既然留下她后患无穷,不如想办法将她除去。”上官卓眼底涌起一丝狠戾的光芒,语气幽然森冷,杀气腾腾。
“再等等,让我再考虑考虑。”上官衡轻轻叹息一声,忍不住握紧拳头。
钟晴不知道她在上官衡这里已经变成了一颗危险的棋子,她心情愉悦的回到丞相府里,等待着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
夜深沉,隶属于东方鸿管辖的最精锐的骑兵营,被一群武功高深莫测的蒙面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毫不留情的诛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最后还将整个营地浇上了桐油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堆灰烬。
翌日,东方鸿得到消息的时候,气得一口血吐出来,直接昏死过去。
孟太妃忧心如焚的请来太医,救治了很久他才醒过来。
“鸿儿,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身体最重要,要是连身体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成就大业。别再吓母妃了知不知道。”
孟太妃老泪纵横,看着怒气攻心,气势颓丧的儿子,真的很害怕就那么失去了儿子。
“母妃,儿子恨啊,东方家最为精锐的部队就那么被人灭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东方鸿眼眶通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恨恨的说道,“我要是知道是谁在背后捅刀子,我绝对将他剁成肉泥喂狗!”
“娘知道你心痛,损失了那么大的势力,娘恨不得将幕后凶手千刀万剐,可是不管用啊,你要先养好身体,再做打算,狩猎的日子就要到了,你若不养好身体,那些更重要的事情谁来做?”
孟太妃语重心长的说道,锐利的眼底尽是警告之色,为了那个梦想,他们已经努力了几十年,眼看时机就要成熟了,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娘,是儿子不对,让你担心了。”
“好好养身体,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这次一定不能出意外。”孟太妃握紧拳头,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当钟晴打听到东方鸿气得吐血晕过去时,很不厚道的笑了,对付渣男,就不能心慈手软。
这时候碧瑶推开门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小姐,那个杀猪匠果然大张旗鼓的到丞相府提亲了,说他抱了钟意小姐,就应该对她负责,愿意许以重金纳钟意小姐为贵妾。”
“动作这么快?”
钟晴兴致勃勃,“也不知道钟丞相会不会气得脸都绿了,他应该会答应把钟意嫁出去的吧,这些天丞相府丢人丢大发了。”
“小姐,你不知道那个杀猪匠专门请了最有名的媒婆,敲锣打鼓过去,穿过了好几条街呢,估计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碧瑶咯咯笑了起来,当年在丞相府里她和小姐可没少被钟意欺负,如今看到她倒霉,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枫叶这时候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封好的信递到钟晴的手上,“小姐,这是给您的信。”
钟晴接过,用特殊的药水在洁白的纸上涂涂抹抹了一遍,南宫墨磅礴大气,潇洒不羁的字迹出现在纸上,她读完了信,唇角扬起了灿烂的微笑。
今天弹劾钟丞相的折子像雪片一样飞到了皇上的手里,治家不严,伤风败俗,群臣的唾沫差点将他淹死了。皇上也将他训斥得灰头土脸,还被撤了部分权力。
在朝堂上脸面丢尽的钟丞相,下朝刚回到丞相府门口时又被上门提亲的杀猪匠拦住了,言辞恳切的提出要纳钟意为妾,气得他肺都快要爆炸了,偏偏周围有那么多人围观,再加上钟意被十几个乞丐轮番侮辱的事情都在大街小巷传遍了,近九成的人都在赞扬那杀猪匠有情有义,纷纷起哄让钟丞相答应了杀猪匠的提亲。
骑虎难下的钟丞相饶是气得差点憋到内伤,脸上也只能强撑着和善的微笑将那杀猪匠和媒婆请进了门,想到最致命的秘密被钟晴拿捏着,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那杀猪匠从丞相府出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府庶出的二小姐要嫁给七旬杀猪匠为妾了,这样一条消息,又将整个京城轰动了。
钟意和杨姨娘听到这个消息时,伤心得直接昏了过去,那些伺候她们的丫鬟手忙脚乱的掐着她们的人中才又清醒了过来。
“娘,我不要嫁给那个男人为妾,我不要!你帮我去跟爹求情,那个男人都已经七十多岁了,我不要。”
钟意泪流满面,整个人浑身颤抖,这时候的她觉得整个人生充满了绝望。
“意儿,娘是不会将你嫁给那种人家的,娘这就去求你爹。”
杨姨娘抹了抹眼泪,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还没跑几步,钟丞相就带着人迎面走来。
“老爷,你不能将意儿嫁给那样的男人啊,那个男人都七十岁了,还有正室,你这不是硬生生的将女儿往死路上逼吗?贱妾求求你了,不要将意儿嫁过去。”
杨姨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钟丞相面前,手指紧紧的拽住他的衣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先起来。”
钟丞相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忍住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疲惫,耐着性子说道。
杨姨娘抽抽噎噎的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夫君的身边,心里仍旧忐忑不安,她只有一个女儿,绝对不能就这么毁了。
“爹,你真的不疼意儿了吗?发生那样的事情,意儿是受到伤害最深的人,我恨不得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还是那个尊贵的相府小姐,而不是被人糟蹋的残花败柳。可是饶是这样,爹你也不应该将我嫁给那样的男人啊,那是地狱,我会死的。”
钟意绝望的哭声像淬了毒的针狠狠的扎在钟丞相的心上,他同样心痛如刀绞,慢慢的抚摸着女儿光滑如绸缎般的长发,酝酿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意儿,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因为你和茜儿的事情,爹早上被数十封奏折弹劾,那些死对头们要求皇上撤了爹的丞相之位,若不是爹经营了将近二十年,朝中拥有不少门生,早就被皇上拉下马了。现在丞相府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着,不能再有丝毫的差错。丧失了清白的女儿,要么悬梁自尽,要么自行落发出嫁,到庵堂里了此残生。”
“爹?”
钟意惊骇的瞪大了眼睛,浑身瑟瑟发抖,唇色惨白,“爹,你真的要将我推上绝路吗?”
钟丞相凝望着酷似深爱女人的脸,忍住从血液里蔓延开的恨意,颤声说道,“你是爹最疼爱的女人,爹又怎么舍得看到你有那样的下场。你先嫁到杀猪匠家,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之后,我必定想办法让你脱身,给你改头换面,重新换个身份生活,再也不必背负现在的骂名。”
眼睛里燃起的希望迅速的熄灭,钟意眼泪再次滚落了下来,哽咽地说道,“说来说去,我还是要嫁给那个恶心的杀猪匠为妾,对吗?”
“意儿,你放心,最多半年,爹一定将你接回来,到时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爹不会再让你委屈,你相信爹一次。”
钟丞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恨恨的说道,“钟晴那个贱人,她知道了爹最致命的秘密,威胁爹一定要将你嫁过去。若是不从,她就将那个秘密捅到皇上面前,若是皇上真的知道,那么丞相府所有的人都得死,爹不能冒那个险。你等着,让爹想办法杀了钟晴,再也不让人威胁到我们。”
钟意吸了吸鼻子,颓然的放下手,在痛苦的抉择着什么,“好,我等爹半年,爹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你好好准备,三天之后那个杀猪匠就来迎你过门。”
钟丞相轻声安慰了女儿几句,在杨姨娘和女儿泪流满面中,忍痛离开了。
三天之后,杀猪匠让人抬了八抬大轿前来丞相府接亲,给足了钟茜面子。
而这一天,钟晴带着碧瑶和枫叶,优雅大方的再次来到了丞相府,站在了新娘的面前,精致柔美的脸上噙着得体的微笑,对上钟意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时毫不在意,甜美的声音从唇边溢了出来,“钟意妹妹,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祝你和夫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钟意恶狠狠的瞪着她,几乎要在她的身上啃下好几块肉来,“毒妇,我落得现在的境地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心肝是黑色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你不得好死!”
“妹妹,我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心里难受。不过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当做被狗咬了几口,不必太当真了,你心情不好辱骂我的这些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以后嫁人了,就不能像在自己家那么随心所欲了,你可要注意些,讨好你的夫君日子才好过呢。”
钟晴笑眯眯的往钟意的心口上捅刀子,看到钟意歇斯底里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心里痛快极了。
“用不着你假惺惺,我现在这样,你心里乐坏了吧?钟晴,总有一天你比我还要凄惨,不信走着瞧!别在我面前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虚伪!我不相信我遭遇这样的事情你不是幕后黑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弄死你!”
“好啊,那我等着,看究竟是你能笑到最后,还是我能笑到最后。钟意,你落得现在的下场都是你自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愚蠢,你活该!还有,你被那么多乞丐凌辱一点都不关我的事情,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看到你这样,我心里痛快极了。当初还在丞相府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欺负我折磨我的,我没有忘记,总有一天我也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我倒是要看看,是我被你们折腾死,还是你们被我弄死!”
钟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底的寒光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杨姨娘气得破口大骂,“你还得意了,如果不是你娘恬不知耻的引诱丞相,她怎么可能嫁给你爹?你爹一点都不爱她,都是你和你娘这两个贱人,害得我姐姐投湖自尽,你们手上沾染了我姐姐的人命,怎么没有一丁点的心虚?”
“那是我娘和我欠你姐姐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也恬不知耻的嫁给丞相为妾了,你就对得起你姐姐了?”
钟晴挑着眉似笑非笑讽刺着,噎得杨姨娘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别提有多精彩了。
“钟意,看在过去你用尽手段想害死我的姐妹情分上,我祝你日日活在地狱中,永远被痛苦折磨,永世不得幸福,再见。”
她的话又狠又毒,气得钟意和杨姨娘面色狰狞恐怖,再也忍不住让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冲上去教训她,钟晴随意的扬了扬手中淬了剧毒的锋利银针,那些丫鬟婆子害怕得跟见鬼一样,再也不敢上前。
钟晴意气风发的离开,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钟意沦为杀猪匠的小妾,她得意的笑出声,眼神冷漠的离开。
钟意,地狱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你慢慢享受吧。
当天夜晚,南宫墨来到了她的院子里,脸上难掩喜悦之色,看到她的时候,急切的开口,“晴儿,我找到那个地方了。”
“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
钟晴由衷的替他高兴起来,南宫墨狼子野心,如果真的让他谋朝篡位,后果不堪设想。
“那座金山就在距离京城三百里的一个小镇上,那座山经常闹鬼,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谁知道那座山下面竟然藏着诺大的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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