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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章 叹无常12


  一直因太原城失守而郁郁寡欢的李唐皇朝,因了两个新生命的到来再次欢声雷动。

  雪主,生了个儿子,取名柴令武。

  郑盈盈,生了个女儿。

  一扫前些时的阴霾,李渊亲自为这两个同一天来到世间的小家伙举行洗三礼,在洗三礼上,李渊亲封柴令武为‘郡王’,封郑盈盈的女儿‘永宁公主。’

  说起这个公主的封号,还有一段趣事。只因李渊太希望郑盈盈生个儿子,但万不想郑盈盈生的是女儿,抑郁之中,李渊命宫监将承乾抱去皇宫好生疼爱了三天。

  李建成倒不觉得生下女儿就不好,而是非常疼爱这个女儿,并且劝慰李渊说了些‘先花后果’的话,李渊这才放下心结,赐李建成、郑盈盈的长女‘永宁’封号。

  保和殿。

  人声鼎沸,笑语喧闹。

  人们相互敬着酒,说着些喜庆的话,祝贺着李渊‘得外孙、得嫡孙女,男女凑足,恰一‘好’字,意喻太原战事不日定能传来好消息’。

  然,献媚者的话方方落地,太原前线就传来战报:晋州、沧州失守,夏县的吕崇茂与蒲州的王行本纷纷起兵响应刘武周,浍州告急,急盼缓军。

  太原不但未复,数个州郡又失?!

  立时,保和殿内外一片寂静。

  “裴寂倨傲妄大,争功心切,不但未收复太原,更使晋州、沧州、夏县、蒲州尽皆落入敌手,浍州形势堪危……陛下,应该下旨,杀裴寂、扬军威。”

  说这般狠话的是刘文静。我明白,首先,他这是想报当初裴寂笑他浅水原战败的‘一计败长安’之仇。其次,唐开国以来,李渊赐次子秦王、四子齐王可三炉铸钱,外戚之中只有裴寂拥有一炉铸钱,当然更令刘文静妒嫉裴寂。

  知刘文静和裴寂不对盘,也知他们二人为着各自的利益,李渊未采纳刘文静的谏言,而是考虑半晌说道:“刘武周老贼其势如虹,我军当然难与争锋,如今他们捷报连连必然斗志昂扬,与之硬战必是吃力不讨好之事。朕决定,暂且不谈河东,坚守关中才是重中之重。”

  这是什么话?

  河东可是关中的屏障。

  李渊此时若不发兵救援,就这般放弃河东,刘武周定然会继续引兵西向,到时候李唐皇朝应付刘武周都还来不及,又何以能够东向以争天下?

  李渊若真就此妥协,关中这块肥沃土地上的主人还会不会是他就很难说了。

  偏殿之中,我可以很好的看全正殿内的行情,更因了此时的寂静无声,我可以很好的听清楚正殿中所有人的话语。

  李建成,正低着头掩饰着他内心的惊恐不安。

  也是啊,裴寂是太子的人,本想通过此战为太子立威,不想败北而归。如果李建成此时还劝李渊力战的话,十有**会在李渊那里不讨好。

  “太原是我李唐帝业的龙兴之地、国家的根本所在,河东物产丰饶、民众富庶,是京师的资源供应之地,如果将其抛弃,儿臣窃感愤恨!请拨给儿臣精兵三万,必能平定刘武周,克复汾晋。”

  说话请命的是李世民,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令方才还慌乱的正殿不再慌乱。

  只是静,太过安静。

  从先前的抚须点头、欣然微笑,到后来的蹩眉深思,李渊思虑再三,说道:“二郎所言甚是,只是这增兵之事,为父还得再斟酌斟酌。今儿个的洗三礼,就此结束罢。”

  洗三礼在一片兴高采烈中开始,却出人意料的在一片黯然无语中结束。

  秦王府。

  我倚在窗前仰头望月,保和殿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涌现。

  斟酌?

  哼,李渊啊李渊,你真的老了,寡断多疑只会令你促成长子和次子间的兵戎相见,你知道吗?

  你应该非常清楚,此时李世民发兵是最佳之举,但你为了你的长子而压制次子,更不惜弃河东百万子民不顾,这首先就失了为君之道。

  “娘娘,你听,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一直沉浸在今日保和殿之事中的我闻言,收摄心神,顺着如云所指的方向侧耳倾听,夏风缭绕中依稀传来古筝的‘丁咚’之声。

  “这些贵人、夫人中,就属蕊夫人的筝弹得好,听这个方向,定是蕊夫人在弹奏无疑。”

  幽幽怨怨、如泣如诉,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个中情思绵绵不绝、哀伤入骨。大有‘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悲凉。

  越听,越觉得这曲子熟极,就是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闭目沉思,我在脑中搜索着这曲子的由来。

  “娘娘,听这曲子我都想哭了呢,真难受。”

  随着如云语毕,我震惊的睁开眼睛,风中依稀传来杨丝蕊熟悉的清唱,“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纵。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天啊天,《女人花》!

  我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掉落地上。风中断断续续传来那令人闻之落泪的经典之音,“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野草已占满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不可能,不可能的。

  杨丝蕊绝不是穿越过来的人。

  她如果是穿越过来的人,小时必不会和我那般交好。

  她如果是穿越过来的人,依她对杨广深深的眷恋,她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杨广失了江山。

  她如果是穿越过来的人,以她的美貌和手腕,必能够早早获得李世民的心。

  “娘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摇摇晃晃之中,我看清了如云的脸,“不可能,不可能的。”

  “娘娘,别吓奴婢,什么不可能的?”

  大叫一声,我双手捂住脑袋,就势倒在了屏榻上,仍旧恍惚的说着‘不可能’之语。

  “娘娘,娘娘……如月,秦妈妈,你们快来。”

  如云的惊叫声终将我从迷醉中惊醒。我回神恢复如常,安慰她,“如云,没事,我没事。”

  闻得如云的惊呼,如月、秦妈妈已相继入内,如月更是急忙上前捡拾着地上的一地碎瓷片。秦妈妈则伸手摸向我的额头,“娘娘,怎么了?咦,有点热,莫不是发烧了?”

  应该是一身冷汗引得人打了个激灵的原因引起的,我急忙解释,“没事,没事,是太闷热的原因,我洗个澡、换身衣物、透透气就好。”

  “娘娘,你方才吓坏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你入了魔障呢。”一边说着话,如云一边替我更换着衣物,又一一回答着秦妈妈的问题。

  是啊,我因了那首歌而入魔障。

  因为,那首歌来自于21世纪。

  突地,杨曼青前些时的种种笑谈入我脑中,脑中一亮:曼青,是你,是你教杨丝蕊唱这首歌的!

  你期望杨丝蕊夺得李世民的情、爱……

  然后杨丝蕊欠着你一个人情,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到时候,你便可以利用杨丝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你既然有让杨丝蕊得宠的本事,自然就有令杨丝蕊失宠的本事。

  那么,你嫁元吉就可以理解了。

  你为了他━━潜伏、卧底!

  为了你打小的愿望,为了你打小的梦想,你甘愿执着的走向不可预知的死亡。

  我,终于明白了!

  时光飞逝,日子进得六月。

  虽然李渊派兵增缓了河东,但裴寂仍旧带着一帮残兵败甲逃回长安:浍州失守!

  刘武周兵锋所至几乎席卷整个河东地区,仅绛州一隅之地仍旧被唐军固守。

  形势逼人、关中危急!

  朝中呼吁秦王爷出战的声音越来越高。

  裴寂战败回朝,若非李渊有意护短,他早就会在刘文静的一力表奏下命丧黄泉,是以裴寂对刘文静恨之入骨,更不惜在金銮殿早朝中请奏:刘匹夫的才能谋略确实在众人之上,但生性猜忌阴险、忿不顾难,其丑言怪节已经显露。民间遍传陛下弃河东万千子民不顾之流言皆出自刘匹夫之口,不但扰乱民心,更有辱陛下天威。臣奏请将刘匹夫关押大牢,待河东之事平定后再放他出来。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念,依了裴寂之奏,李渊收押了刘文静。但对于李世民请战之事仍旧压而不决。

  偏偏事情出现戏剧化的一幕,关押在牢狱中的刘文静被他的一个小妾告了,告刘文静有‘谋反之心’。

  听着秦妈妈打探而来的消息,我轻叹一声,“刘文静必死无疑了。”

  “怎么说?”

  “这位小妾应该是被父皇、裴公‘买通’的人。其实,说白了就是权大于法的那一套。看来,父皇是想借此机会剪除秦王党羽了。”

  秦妈妈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惊讶问道:“陛下若真这般狠心剪除秦王党,是不是说陛下不可能让秦王出战河东?”

  “恰恰相反。”我笑摇着头,看着秦妈妈疑惑的眼神,细细解释,“杀了刘文静之后,陛下定会让秦王领兵出征。”

  “哦?”

  “这就叫阵前磨枪、杀鸡骇猴。死一个刘文静可以让秦王党消停消停。”

  略点头,秦妈妈又不解问道:“娘娘,就算裴寂和陛下捏造的条条罪责真定了老刘的死罪,但……陛下定国之初,不是说过可以免老刘死罪两次的么?”

  念刘文静、裴寂二人太原之功,李渊得天下后赦二人二死之罪,就是说无论他们二人犯了什么死罪,可免罪两次。

  可惜可惜,他们二人选了不同的边。你容不得我、我容不得你、势如玩火。

  并且,二人将这把火玩到了当朝太子和秦王身上,就怨不得李渊了。

  不屑一笑,我哧道:“事关身死,只可同患难。事关皇权,哪得苟富贵?天子之话,昨日当作昨日论。”

  果然不出我所料,两日后,刘文静的‘谋叛罪’被坐实。估计念在太原首功的份上,此时的李渊却犹豫起来,不料裴寂趁火浇油,说了些‘当今天下未定,外有劲敌,今若赦他,必遗后患’的话。于是,李渊咬了咬牙,朱批:斩立决。

  可惜了,那个在‘太原郡狱’谋天下的精悍之人。

  可惜了,那个总是掩藏着眼中精锐之光的人。

  虽然有李世民、三哥等一众大臣为刘文静求情,但求情的人越多,李渊杀刘文静之心更甚。不但如此,李渊更将刘家家产籍没。

  临刑前,刘文静大呼长笑,“高鸟尽、良弓藏,果非虚言。”

  太子党笑了。

  李渊在太子党兵败之势下居然为太子扬眉吐气,坚定的铲除秦王党,可谓十足的帝王气魄。

  此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说得多了便传成当朝圣上和太子联手‘共倾秦王’。

  当然,此番言论也传到了李渊耳中,令李渊暴跳如雷。

  不久,民间又传出齐王爷李元吉的‘元吉’二字合则成‘唐’字,是天意,有继承大唐正统的冥冥注定。

  是是非非、真真假假,说得多了,流传得久了,都成了笑谈。

  也就在这‘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之际,李渊成功的将天下兵权二分的局面分解为三分,太子也好、秦王爷也罢,都卸下部分兵权交给了齐王爷李元吉。

  世人不知李渊‘三分局面’此举何意,只结合着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揣测纷纷,而我清楚的知道:狡猾的李渊,成功的从次子手上收缴了部分兵权,为长子的帝王之路又铺下了更坚实的基础。

  我和李世民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从偶尔见他那阴诲的眼神可以看出,刘文静之死令他的性情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如今只能用‘阴诲不明’四字来形容:神态中带着犀利和孤傲,无形中令那眉宇间就有了让人心惊胆颤的肃杀之气━━君心难测的帝王之气。

  这样的李世民,完全是被李渊打压出来的啊!

  在李渊时刻打压次子的时候,我生怕李渊突的剑锋急转,于是吩咐着秦妈妈外出,替我去办一件棘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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