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请旨赐婚二人联手
安谧心中讽刺,却是觉得这容妃尤其可笑,柏弈见容妃对安谧的态度,自然心里有些不悦,压低了声音,“还未查清楚那凤心酥是否有问题,容妃娘娘现在将这帽子扣在安谧的头上,未免太早了些!”
容妃瞥了一眼柏弈,心里禁不住冷哼了一声,那凤心酥怎么会没有问题?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情,容妃眸中划过一抹得意的神采,她只管等着太医宣布那凤心酥中含有麝香成分就行。爱睍莼璩
目光再次落在安谧的身上之时,对安谧郑重的点了点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安谧看在眼里,淡淡的笑着,只是见到容妃脸上满意的笑容,她就知道,她似乎误会自己了。
误会?那就让她误会吧,这可正是她要的。
容妃没有多说什么,走出了房间,等到容妃走后,柏弈这才开口,“刚才父皇和你说了什么?这个女人又和你说了什么?”
即便是要调查那凤心酥是否有问题,也不至于要将安谧单独关起来,柏弈的眸子紧了紧,一瞬不转的盯着安谧。
“皇上说,如果我劝你娶了云袖姑娘,他就确保我没事。”安谧倒也没有隐瞒,只是她刚说完,柏弈额上凌厉的青筋就暴跳了起来。
“该死,该死!”柏弈紧咬着牙,“你答应他了?”
父皇的心计他明白,不过,现在他最在意的是安谧的态度,还未等安谧回答,柏弈就怒道,“你若是答应了他,也必须将那心思收回去,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安谧还鲜少见到柏弈如此暴走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些,不紧不慢的道,“看吧,我就知道,我即便是劝你,皇上也未必能如愿。”
柏弈心中的怒气消了些,“知道就好!”
她的意思,是没有打算按照父皇所说的做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就听得安谧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倒是觉得,王爷如果真的不想娶那云袖,现在就该答应皇上。”
柏弈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一脸高深的安谧,“你什么意思?”
“王爷方才不是说,皇上不会将自己的女人赐给王爷,那若是皇上对本来该是自己儿媳的女子,做出了什么越距的事情,你说,皇上是否会觉得对不起你?”安谧敛眉,眸中的邪恶隐隐闪烁着,她并非好欺负的人,先是皇上强势的威胁她,再是容妃这般算计,她饶是再好的性子,也由不得他们揉圆搓扁。
威胁她是吗?算计她是吗?她可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柏弈刚才在大殿上的话,她仔细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既然这样,她何不再加些料,让这皇室多些让百姓谈论的话题?
柏弈紧盯着安谧,眸中若有所思,“你……”
柏弈仅仅是吐出这么一个字,脑袋快速的运转着,思索着安谧话中的意思,事实上,他想到了,可是,却有些不敢相信,安谧的肚中竟有这样的坏水儿!
更加让他震撼的是所要造成的后果,“这对皇室来说,会是一个丑闻。”
安谧淡淡的瞥了柏弈一眼,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王爷若是心疼皇室的名声,那就真的娶了云袖姑娘吧,安谧倒是觉得,那云袖姑娘,生得貌美如花,堪称绝色,王爷英俊倜傥,你们最是相配不过了……”
“你这女人!”柏弈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眼神却是极其的宠溺,听她这语气,明显含着促狭,可精明如他,却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让他兴奋的苗头。
她是不愿自己娶云袖的吧!呵!柏弈顿时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本王娶了她,怎么娶你?”
安谧蹙眉,迎上他促狭的目光,很快又避闪开来,自那晚柏弈那霸道的一吻之后,她的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排斥了,也许,这一世,她能够试着接受一段感情,看在……看在他对她这么穷追不舍的份儿上!
想到此,安谧心中竟是浮出一丝甜蜜,可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的,“那王爷是觉得安谧的提议合适了?”
柏弈但笑不语,他虽然不想和那云袖有丝毫的牵扯,可是,为了能够打消父皇的念头,这么做也许会有一劳永逸的结果,柏弈眸光闪了闪,一个成熟的计划很快在柏弈的脑中成型。
亏得谧儿的小心思,柏弈点了点头,“自然是
听你的了,本王答应娶那云袖就是。”
说罢,柏弈又想到刚才出去的容妃,追问安谧容妃对她说了些什么,安谧却只是笑着说没有什么,但柏弈看她脸上的笑容,柏弈却是知道,那容妃所说的,怕是惹怒到安谧了。
柏弈敛眉,心知安谧素来都是一个记仇的主,容妃这一惹,安谧终究会还回去的。
正如是想着,外面传来太监的传唤,说证物已上,太医要当场验毒,随即门被打开,来带安谧去大殿的太监,朝着渤海王行了个礼,见渤海王那浑身的凌厉气势,倒也不敢对安谧动手动脚,“安谧姑娘,请吧。”
安谧点了点头,镇定的走了出去,那态度就连来传唤的太监,心中也禁不住赞叹,这安谧姑娘,未免太沉得住气了些,她这一去,跟上刑场没有什么区别啊。
大殿之上,一改刚才欢庆的气氛,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看到安谧进来,皆是神色各异,那凤心酥事情到底是冯皇后指使安谧,还是这安谧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他们不得而知,不过,却知道,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这安谧的下场,怕是都会很惨啊。
谋害容妃肚中的皇子的人,皇上又怎么会姑息?
安谧承受着众人的视线,走到大殿之上,镇定自若的向明德帝以及皇后容妃等人行了礼,她的镇定在这几人的眼里,却是引起了不同的反应。
明德帝瞥了一眼柏弈,眸中凝聚起一抹自信,他相信,安谧是个聪明的女子,或许早已经按照他所要求的那般去做了。
容妃表面上楚楚可怜,愤慨着有人对她肚中的孩子不利,可心里却是满是看好戏的期待,冯皇后啊冯皇后,这安谧会是将你拖下水的一块巨石。
而冯皇后也有些慌了,容妃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她想要在这见事情当中,不受牵连,就只能将安谧推出来,让她来承受这一切,眸光敛了敛,冯皇后竟是当着所有的人怒声道,“好一个安谧,你竟然怀着如此恶毒的心思,在皇上面前,你还不从实交代,你利用本宫赐的凤心酥去害容妃肚中的胎儿,到底是有何居心?”
冯皇后先声夺人,让容妃和安谧都是皱了皱眉,容妃明了冯皇后的心思,不过,她倒是不急,安谧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将目光落在安谧的身上,果然,安谧的声音缓缓响起,“皇后娘娘,民女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容妃肚中的龙种。”
容妃脸色微沉,这个安谧,怎么不顺着冯皇后的话,吐出是一切都是冯皇后要她做的?
“安谧,你不用害怕,本宫知道你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除非有人指使,是谁指使的你,你且告诉大家。”容妃朗声道,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冯皇后狠狠的瞪了容妃一眼,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买通了安谧,想要嫁祸于她啊!
这可恶的容妃,想要给她扣上谋害皇子的罪名吗?哼,只要她这次没有将她弄死,她倒是要看看,她肚中那龙种,到底能够保得了多久,心中如是想着,冯皇后的指甲甚至已经掐入了皮肉,再看向安谧,冯皇后的眸子微微收紧,她没想到,她想利用安谧来防着容妃,可此刻倒好,她的清白倒还掌握在安谧的手上了。
她知道,若是安谧一口咬定,就凭着刚刚皇上对容妃怀有身孕这个消息的兴奋,纵然她身为皇后,即便是不获罪,皇上对她的态度也会有大大的转变。
她已经不得皇上宠爱了,她更是承受不起皇上更多的排斥与嫌恶,尤其是在她的儿子要争夺皇位的当口,她更是不能承受皇上分毫的不喜,以免影响到她的儿子。
安谧啊安谧,你若是真敢和容妃沆瀣一气,本宫便让你不得好死。
“这凤心酥是否有问题都还没有确定,容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如此妄下定论,是否有些不妥?”青岚的声音骤然响起,在大殿之中异常响亮,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安谧,对她的镇定十分满意。
众人听了,也是觉得大皇子说的有理,此刻太医早就在一旁候着,明德帝也是皱了皱眉,立即宣道,“这凤心酥已经送了上来,太医,你查查,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问题。”
太医领了命,立即上前查看,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关注着那一盘凤心酥,好些人的脸色,异常凝重,唯独容妃以及青岚,此刻却有着不似他人的紧张。
青岚的目光落在容妃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殿之上,静得似乎只听得见人呼吸的声音,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医终于有了结果。
“这凤心酥有问题?”明德帝朗声道,他倒是希望这凤心酥有问题,无论是有人指使安谧,还是安谧一人所为,只要这事儿与安谧有关,那么,他的手上就有了筹码,安谧必定会为了保命,而听从他的命令。
众人都看着太医,等待着他的结果,太医看了看那凤心酥,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查验过了,这凤心酥没有任何问题,更加没有能够让人小产的麝香。”
一句话,好似在大殿上投下了一个炸弹,众人一片哗然,没有问题?搞半天,这凤心酥没有问题,那么荣妃娘娘刚才的疑似动了胎气,是和安谧无关的了。
大殿上的人,神色各异,安谧微微蹙眉,没有问题吗?
容妃娘娘既然演了这么一出戏,让她嫁祸给冯皇后,又怎会没有万全的准备?她说那凤心酥有问题,就应该有问题的,不是吗?
安谧刚才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却是没料到,此刻太医一句“没有问题”,倒是让她的准备没了丝毫用武之处,抬眼不着痕迹的看向容妃娘娘,瞧见她眼里的震惊,安谧心中禁不住浮出一丝幸灾乐祸。
容妃没有料到这凤心酥为何突然没有问题了吧?
安谧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不过,下一瞬,她瞧见站在容妃身后的那个叫做心柔的宫女,心中猛然一怔,记起昨天在容妃命令她拿着凤心酥离开之时,心柔对她说的那句话,莫非……
一些事情在安谧的脑海中清晰了起来,正此时,安谧的目光和心柔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虽然很快,心柔便避了开来,可是,安谧却是从那个眼神中,肯定了她脑中的猜测。
原来……原来是这个心柔帮了她吗?
可是为什么?仅仅是片刻,安谧便明白了,想到昨晚心柔交给她的那张纸条,安谧敛眉,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扬了几分,是青岚,青岚帮了她。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谧有意无意的朝青岚扫去一眼,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没有从他的反应中看到丝毫震惊,亦或者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呵呵,容妃啊容妃,你这般算计,该是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吧。
不错,这个结果是容妃怎么也没有料到的,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亲自对那凤心酥做了手脚,信心满满的想看着冯皇后被诬陷,被皇上斥责,却没有想到,太医得到一句“凤心酥没问题”。
“怎么会?这凤心酥明明……”容妃无意识的呢喃着,她是亲手动的手脚,怎么会没问题?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容妃有些急了,没有察觉到有些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异样,仍然朗声要求道,“太医,你再好好查查,这凤心酥一定有问题,本宫就是吃了这凤心酥……”
“呵呵,好笑,容妃妹妹,你就那么希望这凤心酥有问题吗?本宫看,有问题的人是你才对。”冯皇后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个大逆转,她刚才还担心着,可现在,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可是,事情可不能就此算了。
这个容妃想要诬陷自己,可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这未免太不将她冯皇后放在眼里了,这等拙劣的手段,也想和她斗?她就让容妃尝尝冤枉她的教训。
容妃意识到什么,忙扯了扯嘴角,可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不自然,“不,皇后姐姐说的哪里的话?臣妾自然不希望这凤心酥有问题。”
容妃的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现了出来,揪着她的心,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妹妹啊妹妹,你是何苦,想要嫁祸本宫想其他的法子也好啊,犯不着拿自己的肚中的胎儿犯险,要知道,你肚中的胎儿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那可也是皇上的骨肉,是我大金朝皇室的血脉,岂容你这般不放在心上?”冯皇后也不是一个善茬,一旦逮住了机会,她该咄咄逼人的还是要咄咄逼人,她甚至会比容妃更狠,一旦有机会,就会将对手狠狠的踩在脚下。
她的这一番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众人联想起容妃刚才的表现,确实是她急切了些,也让人不得不怀疑,明德帝更是一个精明的主,在听闻那凤心酥没有问题之时,就已经明了了容妃的心思。
他最是不喜后宫的这些是是非非,更何况还牵扯在容妃肚中胎儿的身上,当下,明德帝的心里就浮出一丝不快,此刻更是变了脸色。
容妃察觉到皇上的异常,忙拉着明德帝的手,“皇上,您听臣妾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继续说那凤心酥有问题?还是说凤心酥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其他的东西?那东西是什么?本宫又有什么专属的东西,能够让你利用陷害本宫的?”冯皇后可不给容妃辩驳的机会,抢过容妃的话端,一字字一句句,都在引导着众人对容妃的手段更加的鄙夷。
一时之间,大殿上的宾客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皇上……”容妃更是慌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她此刻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看到皇上那阴沉的脸,容妃心中纠结着,到底要怎样才能平息皇上的怒气。
可这一次,她仅仅是叫出皇上两个字,冯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话,“皇上,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一直希望后宫之中一团和顺,可是,有些人非要闹出什么事端,今日可是盂兰盆节,容妃有意无意暗示着是本宫要害她肚中的孩子,亏得老天有眼,查明了真相,不然,还让老祖宗们在天之灵,都觉得本宫是一个容不得嫔妃,更容不得皇族子嗣的恶毒妇人了。”
安谧不由得挑眉,暗道这冯皇后比气容妃,手段还真是要强硬得许多,这一番话,更是将容妃的罪责提升了一个档次,就算是皇上念在容妃怀有身孕的份儿不忍苛责,此刻面对着列祖列宗,他也不得不对容妃小惩大诫了。
果然,明德帝甩开容妃的手,“容妃,这件事情你做得太让朕失望了。”
何止是让他失望而已啊,目光淡淡打扫过安谧和柏弈,如今,这凤心酥没有问题,安谧自然而然的脱了所有的罪责,那么,他们刚才所商定的事情,他就失去了筹码。
这下,安谧该不会如他所愿的那般劝说柏弈娶云袖了吧!
想到此,明德帝的心里就是一阵郁结,他甚是讨厌这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也不知道……皇上……”容妃心里慌乱不已,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啊,她刚才有些事情表现得太明显了,现在越是解释,就越成了掩饰。
这里的人,可都不比她笨啊!
猛然,容妃脑中想到什么,心里一喜,忙道,“皇上,臣妾是怀了身孕,太过心惊胆战了,所以容易产生被害妄想症,臣妾平日里有不少得罪皇后姐姐地方,所以臣妾害怕皇后姐姐将对臣妾的怨恨,加注在臣妾肚中孩子的身上啊。”
冯皇后脸色一变,心中更是愤怒,“容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虽然恃宠而骄,很少将本宫放在眼里,可本宫又怎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本宫平日里怎么对后宫姐妹的,她们可都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皇上,你倒且问问,臣妾是不是容妃口中说的那种人?”
冯皇后平日里在后宫对嫔妃,暗地里也是有些手段的,可是,众嫔妃看到此刻形势的逆转,也是明白容妃已经处于劣势,这个时候,她们断然是不能帮容妃来对付冯皇后的。
“皇上,皇后娘娘素来都是有容人之量的人,若说皇后娘娘容不得嫔妃,那刚才皇后娘娘就不会提议皇上纳云袖姑娘为妃了。”其中一个嫔妃开口,她这么一说,身旁的其他嫔妃也都附和着,皆是在说冯皇后的好话。
容妃的脸色更是沉了下去,而冯皇后瞥见容妃此刻的模样,眼里也多了些微不可查的得意。
“好了,容妃,你给朕消停些,既然没有什么大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已经是怀了身孕的人,你若是再折腾,朕定不轻饶。”沉默许久之后,明德帝做了决定,他的心里对容妃甚是失望,可是,想到她肚中怀着他的子嗣,却也不忍苛责。
这决定,容妃心中一喜,忙道,“谢皇上不罪之恩,臣妾一定好好养着肚中的胎儿。”
冯皇后心里却不悦了,就这么算了吗?
看了一眼容妃的欣喜,再瞥见皇上紧皱的眉峰,冯皇后知道,皇上并非不怪罪容妃的这个举动,而是终究惦念着她肚中的胎儿,容妃啊容妃,她竟然怀了身孕了,她这一怀孕,就等于是肚中多了一个免死金牌。
不过……冯皇后淡淡的敛眉,免死金牌吗?就算是免死金牌又怎样?不还刚怀上吗?若是那免死金牌没了……
冯皇后心中冷哼一声,
容妃,今日的算计,本宫很快就会讨回来,目光落在安谧的身上,冯皇后的嘴角隐隐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厢容妃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她的心中虽然不甘,之前所有预定的目的,一个也没有达到,可是,幸亏皇上也没有过分的苛责自己,心想,肚中的孩子还真是一个好筹码,她这下可要好好护着肚中的孩子才行。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今日的轻举妄动和算计的失败,已经将她自己的前途,和肚中的孩子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父皇,儿臣有事请皇上做主。”紧接着,柏弈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众人都是一愣,渤海王有事请皇上做主?他们都没有忘记刚才渤海王抗拒赐婚的事情啊。
明德帝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何时?”
“儿臣请皇上赐婚。”柏弈单膝跪在地上,态度尤为恭敬。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睁大了眼,赐婚?渤海王该是想要娶那个叫做安谧的女子吧!可是,刚才渤海王才抗拒了皇上给他和云袖姑娘的赐婚,此刻渤海王再提起赐婚,皇上怕不会答应的吧?
青岚也是皱了皱眉,那双深邃的眸子下意识的眯了眯,心中隐隐浮出一丝担忧,同样担忧的,还有此刻的明德帝,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柏弈竟提出赐婚?
他怎能容许柏弈娶那安谧?
“不行。”明德帝想也没想,严肃的给了他两个字,这个柏弈,当真是被那安谧迷得晕头转向了,而安谧……明德帝狠狠的看了安谧一眼,若是刚才,他还有筹码威胁安谧,可现在,安谧本就是无罪之身,就算他想要强加什么罪责在她的身上,现在也是来不及的。
柏弈皱了皱眉,却是开口道,“父皇,你刚才不是希望儿臣娶云袖姑娘为妃吗?为何突然又不许了?”
柏弈的话在大殿之上字字清晰,刚一说出来,众人都还没有多在意,可是,仔细一想渤海王刚才说了什么,都不由得愣了愣,疑惑的看着渤海王,似在探寻着,刚才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渤海王的意思,并非是要娶安谧,而是要娶云袖姑娘吗?
这……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刚才那般坚定的为了安谧姑娘抗拒皇上给他和云袖姑娘的赐婚,为何此刻竟又愿意娶云袖姑娘了呢?
这渤海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别人不知道柏弈为何突然改口,可明德帝仔细一想,却是很快明白了过来,看了一眼安谧,这才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哈哈……朕刚才说了不行了吗?哎,许是朕太过高兴了,行,怎么不行?柏弈,你要娶云袖,朕自然要成全你。”
明德帝知道,安谧肯定是劝了柏弈,而柏弈又怎受得住喜欢的女人将他推到别的女人的怀抱?
无论他是为了赌气给安谧教训,还是真的愿意娶云袖,他都要好好的抓住这个机会了,今日,这么多人都看着他请旨赐婚,就算是日后柏弈想要反悔,那么也由不得他了。
好,当真是太好了!
“来人,即刻拟旨……”明德帝急切的吩咐道。
“皇上,臣妾觉得不妥,这云袖……”冯皇后本以为云袖的事情暂时可以搁在那里,等到以后,她总有机会将云袖送给皇上,皇上明明就对云袖有些心思的不是吗?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柏弈是抽了哪门子的风,竟请旨赐婚,他不是喜欢安谧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这有什么不妥的?云袖才貌双全,朕的儿子也是丰神俊朗,难道你觉得,柏弈还配不上云袖不成?”明德帝冷声道,冯皇后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道?可他所做的决定,岂容冯皇后指手画脚?
“对,臣妾也觉得,云袖姑娘和渤海王是再般配不过了。”容妃终究是按耐不住,在旁边插嘴道,云袖在她看来,对她始终是一个威胁,现在若真是被赐给了渤海王也好,倒让她少了一个对手。
冯皇后不悦的瞪了一眼容妃,忙对明德帝解释道,“皇上,臣妾不是觉得不配,臣妾……”
“既然皇后没有觉得不配,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来人,即刻拟旨,朕要在这大日子里,为朕的儿子渤海王赐婚,哈哈……”明德帝满意的朗声笑道,这一下,他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是落了下来了,目光落在安谧的身上,倒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主,等寻了机会,他要早些将这安谧送出宫
……不,是送出京城,决计不能让他的儿子和她再有过多的牵扯。
明德帝心中盘算着,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云袖姑娘,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听了明德帝的决定,也是不着痕迹的看了渤海王一眼。
丰神俊朗?这个男人又怎是“丰神俊朗”四个字足以形容得了的,若是可以,她何尝不想嫁给一个这般年轻有为,又英俊倜傥的王爷,可是……想到什么,云袖敛眉,遮住眸中的异样,仍谁看去,都只道她是一个温柔娴静的绝世美女,与世无争。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恭贺声都朝着柏弈袭来,柏弈只是淡淡的笑着,承受着他的祝贺,有意无意间,瞥见安谧那淡然的脸,心道,这女人,即便他此刻是演戏,她好歹也要露出伤心之色才好啊,他这个渤海王,当真是不受这女人待见啊。
大殿之上的热络又恢复了,安谧此刻倒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福了福身,当做是告退,随即就出了大殿,大家都以为她是看到渤海王和她人有了婚约,伤心得不敢面对,明德帝倒也没有阻拦,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安谧在这里,反倒是碍了事了。
可冯皇后看安谧远去的背影,眉心却是皱了皱,看来安谧这“落寞”的背影,很快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她不愿看到云袖和渤海王成了好事,安谧也是不愿看到的吧!
呵呵,她没有想到,这个局面,倒是让她多了一个突破口了。
安谧将大殿中的热闹远远的甩在脑后,她的脸上,可并没有大家眼中看到的“落寞”与“伤心”,她倒是在想,这皇宫之中,不,这整个京城怕又要有好戏可看了。
明德帝啊明德帝,你对我不仁,我又怎会对你有义?
“小姐,你没事吧?”
流光和依霏在不远处看到安谧的身影,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安谧,一脸关切,刚才,她们也是听说了大殿中的事情,心中担心不已。
安谧抬眼,呵呵一笑,“没事,能有什么事?”
“可是刚才……那容妃分明就是自己非要拿走那凤心酥,当时就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果真是这样,小姐替她刺绣制衣,她倒是这般来回报小姐的。”流光冷哼一声,心中对那容妃的气不打一处来。
安谧想到容妃,也是皱了皱眉,猛然,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安谧嘴角的笑颜又浓了些,“她也许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毕竟,容妃是为了她肚中的孩子着想啊,想要借着她来对付皇后,可是,总爱纵然是这样,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的。
安谧敛眉,淡淡的开口,“今日容妃身上的衣裳,也确实是好看,竟连蝴蝶都能引得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引来其他的东西啊。”
流光和依霏听安谧的语气,觉得甚是不寻常,不仅开口问道,“小姐,你是要……”
“这个季节,也该有些蜜蜂什么的吧!”安谧淡淡开口,“这满园的花,没有蜜蜂,倒真是可惜了。”
流光和依霏也是聪明的,听安谧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自然也都明白了过来,二人相视一眼,极有默契的道,“小姐,这么大的园子,该是有蜜蜂的。”
安谧点了点头,流光和依霏二人明白自己要去做什么,也没有多留。
安谧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不多久,身后却是传来冯皇后的声音……
“安谧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可是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可以和本宫说说。”冯皇后支开了众人,就连寒玉也只能待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二人。
安谧忙福了福身,“民女参见皇后娘娘,民女没有心情不好。”
“哦?没有心情不好吗?没有就好,本宫就是怕你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难受。”冯皇后亲昵的拉着安谧的手,关切的道,“本宫知道,你是喜欢渤海王的,渤海王那般优秀的人,算得上是人中之龙,谁能不喜欢呢?可惜了,终归是云袖那丫头多些福分。”
冯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安谧,似要将她所有的反应都纳入眼底,可是,她所看到的,却是安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这个安谧,未免也太内敛了些!
冯皇后没有看出安谧的心思,不过,安谧联想起刚才冯皇后在大殿之上对这赐婚的态度,明白了一点,这冯皇后也不愿看到云袖和柏弈的婚事吧
呵呵,也对,这冯皇后是要将云袖放在皇上身边的啊!
“娘娘,这人和人的缘分,说不准。”安谧敛眉,不紧不慢的道。
“谁说说不准了?本宫倒是觉得,只要有心,男人是要靠自己争取过来的。既然喜欢,何不争取?”冯皇后嘴角一扬,轻拍着安谧的手背,“况且,本宫说过,本宫一见到你,就觉得和你甚是有缘,你若是需要帮助,只要你一开口,本宫能办到的,就一定能够帮你办到。”
“安谧谢皇后娘娘的恩典,不过,民女现在更想知道,为何容妃娘娘的衣服,能过引来蝴蝶。”安谧有意无意的道。
一提起容妃,冯皇后饶是再深沉内敛,此刻脸色也不由得变了,握着安谧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随即就听得安谧开口道,“容妃娘娘也真是的,如今已经是怀有身孕的人了,也不好好顾及自己肚中的孩子,刚才万一招来的不是蝴蝶,而是……呀,娘娘恕罪,民女不过是不切实际的猜想罢了,娘娘就当是没有听见……”
“呵呵……”冯皇后却是笑了起来,“安谧啊,刚才容妃想利用你对付本宫,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后宫之中的斗争,怎能将你牵扯进来?想必,你也是恨她的吧?”
安谧但笑不语,对上冯皇后的视线,有些事情二人不用言语,都是明白,亦是有一种默契在视线交汇之间达成。
“你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你说得不错,若是引来的不是蝴蝶,而是其他什么东西……呵呵……”冯皇后不由得多看了安谧两眼,这个安谧是有些手段的,哼,那容妃倒真是不自量力,怕是不知道,她不仅仅是惹到了她,还惹到了安谧了吧。
“娘娘也知道,容妃娘娘身上穿的那件衣裳是出自安谧之手,若是她穿着那件衣裳出了什么事,安谧怕也是难逃罪责啊。”安谧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道,她现在和冯皇后都想教训一下容妃,既然如此,暂时联手又如何?
有些事情,还真需要人帮她去做。
而皇后在这个时候找上她,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冯皇后明白她的意思,呵呵的道,“这还不简单,让她将那衣裳换下来就成,至于怎么换,还有换什么衣裳嘛……那就不用安谧姑娘你操心了。”
“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了,皇后娘娘可不要让安谧久等啊。”安谧笑意嫣然的道。
“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本宫定不会让你久等。”冯皇后本是出来说服安谧一定要抓着渤海王这棵大树,不能让云袖和柏弈的婚事成了,却没有想到,竟是先有了别的收获,既然如此,那就先对付容妃那贱人又如何?
二人相视一笑,邪恶与诡谲在其间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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