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余巧儿不见棺材不落泪
司马九邪肆一笑:“难道这就是杨大将军给本王安排的精彩表演么?”
杨大成汗流狭背。
“哈哈哈,出去看看吧。”司马九不为已甚,对着司马十六和司马琳道:“十六叔,四哥怎么样?是不是一起看看?”
司马十六不说一句话,手一推轮椅就滑了出去,看着越来越远的轮椅,司马九眼变得阴沉,笑得邪气:“没想到一向冰冷的十六叔倒也爱看热闹了。这算不算是好事呢?四皇兄?”
最后一句却是问司马琳了。
司马琳谦和一笑:“自逢变故,十六叔一直落落寡欢,现在终于有些变化,我倒是很高兴。”
“哼。”司马九冷笑:“言不由衷。”说完顾自走了。
司马琳眼中一闪,对杨大成笑道:“杨将军请。”
“四皇子请。”
一行人到了外面,所有的千金小姐见到两位皇子都露出娇羞之色,尤其是余巧儿更是眼冒红心,她推开众人冲到了司马九的身边,娇滴滴道:“九皇子。”
司马九嗯了声,看也不看她,眼睛望向了他处。
她一急道:“九皇子,咱们以前见过的,您忘了么?”
“噢?”司马九漫不经心地回过头,看了眼余巧儿皱了皱眉道:“没印象。”
“扑哧”此话一出所有的千金小姐都禁不住乐了,指着余巧儿指指点点。
“这杨家的表小姐真不要脸,硬说认识九皇子。”
“就是,九皇子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认识她?”
“对啊,听说她是一个破落户,来杨家是投亲的。”
“不会吧,这种身份也敢高攀九皇子?”
“可是她穿着打扮可比嫡小姐还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会骗呗,听说她天天拍着杨家老夫人的马屁,哄得老夫人把好东西都给了她了。”
“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这不是喧宾夺主么?”
“切,有什么稀奇的?你来得晚没看到她刚才接待客人,搞得自己就跟主人似的,这喧宾夺主的事也早就做了…。”
这些声音起初是很低,渐渐地越来越高了,余巧儿难堪不已,脸胀得通红,她恨恨地瞪了眼这群说三道四的人,怯怯地看了眼司马九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姿,只希望能打动司马九,得到一个怜惜的眼神,那么这些千金说什么她都值得了。
可是她等了半天司马九却仿佛未看到她般。
她咬了咬唇,耳听着议论声越来越高,知道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她更是没脸见人了,于是跨上一步急道:“九皇子真的不记得了么?那次臣女陪着表妹在司马神医府里有幸与九皇子邂逅的…。”
话音未落,司马九眼眯了眯,两道冷光射向了她,吓得她不敢说下去了。
司马九的唇勾了勾,笑愈加冷寒了: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败坏杨家大小姐的名誉,说什么有幸与他邂逅,又说是陪着杨大小姐去的,这话说出去别人还不以为杨大小姐私会外男?这种女人真是死不足惜!
“噢,如此说来本王倒是记起来了。”
“九皇子…。您…记得。臣女了…。”余巧儿又惊又喜,她还以为司马九会不理她,没想到她赌对了,真得赌对了,这下这些笑话她的人该羡慕她了。
“有些印象,好象是杨大小姐去司马神医处取药时见过一面。”
“是…是…九皇子真是好记性。”余巧儿只觉幸福得跟花儿般,满脸红晕。
周围的千金们变得鸦雀无声,眼神中是羡慕嫉妒恨。
“那当然,象你这样的花痴本王虽然见得多了,但你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迎接本王,这种形式却是绝无仅有的。”
“哈哈哈…”
众人大笑了起来,笑得是前俯后仰。
余巧儿呆在那里面色一会白一会青一会黑,终于她受不了了,哇得一声往门外跑去。
这时晨兮正好走了进来,拉住了余巧儿道:“表姐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呜呜…”余巧儿哭着挣扎着。
这时司马九道:“是本王怎么了?”
晨兮拉着余巧儿的手走到了司马九的面前淡淡道:“九皇子可否回答臣女几个问题?”
司马九挑了挑眉,温柔一笑:“杨大小姐请问,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咳咳。”晨兮低下头咳了咳,这个司马九是有意的,有意对她这么温柔,分明是想让她当众矢之的!她余光一瞥果然见所有的千金都用怨毒的眼神看向了她。
心里骂了句司马九,这时耳边却传来司马九柔得快滴水的声音:“怎么咳嗽了?来喝杯水润润喉。”说完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天啊,让她死吧,这司马九太过份了!简直是要引起所有女性的公愤!
看着这杯水,她欲哭无泪,这司马九亲自倒的水,喝了是她的荣耀,可是传出去却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可是她要不喝,那更是蔑视皇子罪加一等,所以这水她是喝也不行不喝也不行。
她恨恨地瞪了眼司马九,这个男子真是太可恶了,唯恐天下不乱,她不就是踢了他一脚么?这个小人至于这么记愁么?
这时杨大成一急“咳咳咳”地咳了起来。
她心中一动,接过了杯子,递到了杨大成的面前:“父亲,这是九皇子亲自为您倒的水,是代表了皇家对您这么多年守卫边疆英勇杀敌的肯定,您快喝了吧。”
杨大成立刻接过了水,对着司马九跪下,感激涕泠道:“末将谢九皇子赏赐,九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一听也都全跪了下去,都高呼:“九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晨兮,见她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样子,不禁对她又是恨得咬牙切齿又是对她的急智而心中钦佩,不过也不忍心再捉弄她,遂笑道:“好,大家都起来吧。”
一行人才站了起来。
司马十六冷冷道:“小九真是好威风啊。”
“哈哈,十六叔羡慕吧?谁让我长得玉树临风,身材硕长呢?”
司马十六恍若未闻,仿佛没听出司马九讽刺他身体残疾般。
晨兮看了眼司马十六,不禁以司马十六多了几分好奇,这人真是城府极深,连这样的污辱都视之如无物。
待看向风流倜傥邪肆野性的司马九和表面温和谦谦如玉实则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司马琳时,不禁暗叹,这皇家之人果然是一个个非同小可。
见晨兮打量着司马琳与司马十六,司马九没来由的心中一烦,哼道:“杨大小姐要问本王什么?”
晨兮回过神来,看了眼司马九道:“请问九皇子人长得美是过错么?”
“自然不是,相貌是父母给的,如果说相貌美是过错,那么岂不是父母之错了?父母将此人生养下来就是一份恩德,作为儿女自当感激父母的大恩大德。”
“九皇子果然是个孝顺的,臣女当以九皇子为楷模。”
司马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晨兮。
晨兮又道:“那么人喜欢美丽的东西是不是过错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然不是过错。”
“那追求美好事物之心是不是过错呢?”
“自然不是,人人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权力。”
“那么九皇子美貌异常,表姐更是拥有一颗爱美之心,对九皇子倾慕不已,这应该不是错吧?可是九皇子却用一花痴来形容表姐,这是不是错?”
司马九的脸一下黑了下来:“这根本是两码事!”
“怎么是两码事?难道这错与对根本与事实无关,只与九皇子的感觉有关么?还是说九皇子认为事实的对错都可以以感官来判定?那么这样的话,要立法有什么用?要衙门又有何用?我们只要快意恩仇,想做什么就什么罢了,前提条件是你只要是强者就行了,对么?”
“你…”司马九瞪着晨兮,眼中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晨兮却淡淡一笑,毫不畏惧迎然而上。
面具下司马十六的唇轻轻地勾起。
司马琳则眼中一闪,唇间依然笑如春风。
杨大成吓得面如土色,对着晨兮拼命使眼色。
这时余巧儿拉了拉晨兮的手,低声道:“表妹别说了,九皇子不是有意的,我没放在心上的。”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众千金顿时向余巧儿投去鄙夷的目光。这余巧儿真不是东西,她的表妹在拼命为她找面子,她倒好为了讨好九皇子自己不要了脸面还猪八戒倒打一耙!这杨大小姐有这么个表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司马九听了眼底划过一道薄怒,待看向晨兮的眼神中却不掩淡淡的讥嘲,似乎是在说:你看看这就是你费尽心机要讨公道的人,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
晨兮恍若未见,只是对他投去警告的一瞥,意思让他别再出什么妖蛾子了。
司马九眉一皱,这个小狐狸居然敢给他脸色看了,不过想到一会的好戏,他也不再多事,淡淡道:“对了,刚才余小姐说什么丢了?”
余巧儿听司马九竟然主动问她,顿时受宠若惊,看来她刚才说得那番话有效果了,九皇子定然是感念了她的情义,于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娇啼道:“回九皇子,臣女的一个玉佩丢了。”
杨大成抢先道:“一个玉佩丢就丢了,为何大惊小怪弄得鸡犬不宁?”
说完还对着余巧儿挤眉弄眼,只希望余巧儿懂得看眼色将这事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要知道这玉佩如果真是御赐的,丢了可是大罪啊!但你如果不承认是丢的御赐之物,那这事又好办了。要知道这些年皇上赏了这么多东西,哪能边一个小小的玉佩都记得?更何况也不可能劳师动众找一个玉佩的出处吧?
谁知道余巧儿不知道是怕傻了,还是真实成,竟然对司马九道:“那可是御赐的玉佩,臣女害怕之极所以不敢隐瞒。”
杨大成顿时身体一僵,恶狠狠地瞪着余巧儿,恨不得剥了她的皮,这个余巧儿哪是来投亲的,分明是来讨债的!是来祸害杨家的!
“噢?是么?”司马九云淡风清地一笑,那样子倒让余巧儿捉摸不透到底是喜还是怒。
她想了想,既然已然得罪了杨大成,那么如果不能把杨晨兮拉下水,那么事后杨大成必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她的头上,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必须把这事进行到底。
于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臣女但凡有一点的谎言愿意当欺君之罪。”
司马九邪邪一笑,眼中却透着点点冷意:“难道你不知道你这般将事情闹大,就算有人得了这玉佩也不能交出来了么?甚至会为了避免灾祸毁了这玉佩也可能,到那里这毁坏御赐之物的罪你也占了一份!”
“是臣女失虑了!”余巧儿作出害怕状,又辩白道:“臣女只是想有三位王爷在,那个得到玉佩的人定然会惧于天威将玉佩交出来的。”
司马九眼一闪,语含讥嘲:“原来你是想让三人为你抓贼是么?”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不能御赐之物陷于不义之人手中。”
“说得真是好听。”司马九抿了抿唇,对司马琳道:“四皇兄你看呢?”
司马琳温润一笑:“有九弟在,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么?”
“那好,既然这样,本王就审审,这玉佩到底是谁拿了。”
余巧儿大喜,她就怕几位王爷不管,那么她的计划就算实施了,也是宅门外之事,但九皇子干预了就不一样了,性质就不一样了,只要证明是杨晨兮偷了,那么就算是大舅舅也不能包庇她了!哼,谁让杨晨兮不识好歹,那就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
“你最后见到玉佩是什么时候?”
“回九皇子,在主位上招呼客人时还是有的。”
“那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就在跟表妹说完话后就不见了。”
风儿一气道:“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小姐偷你的玉佩了么?”
晨兮淡淡地看了眼风儿,唇间勾起了冷笑:真是有意思了,别人还没说她偷,自己的丫环倒给自己定了性了,这不送上门去让人有把柄么?
果然余巧儿委曲道:“表妹,我只是说玉佩毛了,可不是说你偷的。”
晨兮淡淡道:“清者自清。”
那一份气定神闲,崩泰山于面前而不倒的气势却是让所有的人眼睛一亮,就算是这些千金小姐心里如何的嫉恨晨兮,却也没怀疑过她会偷余巧儿的玉佩。
见众人对晨兮全然相信的眼光,余巧儿又气又恨,她对晨兮道:“不是我怀疑表妹,只是这玉佩实在是太珍贵了,听说是前皇贵妃最喜欢的一块玉佩。”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这御赐的玉佩也是有好有坏的,但如果能让皇贵妃都爱不释手的玉佩那就非同小可了。一时间又惊疑不定了,既然是这么贵重,那么杨大小姐见物心喜也不无可能。
余巧儿见状唇间抿起若有若无的笑。
晨兮却轻轻一笑:“既然这么贵重怎么会在表姐的手上呢?”
余巧儿一愣,偷眼看向了杨大成,果然看到杨大怒压抑的怒意。她知道这种好东西既然是杨府的,那应该是传给儿子的,可是却落在了她这么一个外姓人手里,是谁也不会高兴的。
她甚至看到连赵老太太的眼神也变得犀利冷硬。可是要不是这玉佩的珍贵,她又怎么能借此陷害晨兮呢?要让晨兮这种人动心非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足以动其心啊!不管杨晨兮会不会动心,至少得让别人这么认为!
她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道:“是外祖母赏赐给我的。”
这话一出,所有的杨家女都对秦氏怒目而视,这秦氏是杨家的老夫人,手上确实有好东西,但好东西你可以给外姓人,只是这御赐的不仅仅是珍贵,还有一份荣誉,怎么也能给外姓人呢?这也太过份了。
杨大成脸色一沉,对秦氏道:“母亲是否有此事?”
那言语中的不悦已然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秦氏一涩,有些恼恨的看了眼余巧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她说不是,那么余巧儿就不用做人了,思来想去,两者相害取其轻,遂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的,巧儿生日那日见她喜欢这玉佩,我就送给她了,不过这玉佩本来就是…。”
这时晨兮打断也秦氏的话:“老夫人的东西自然由老夫人安排,我们没有任何异意。”
“那玉佩本来就是…。”
晨兮再次打断道:“玉佩丢了,老夫人也担心不已,兮儿知道,放心吧,兮儿一定找出这玉佩。”
“不是,这玉佩…。”
司马九见秦氏两次说话都被晨兮打断,不禁起了疑心,这只小狐狸虽然不讨他喜欢,可是却也不能容别人欺侮了去,当下对秦氏警告道:“老夫人,现在没问你,你还是不说话的为好。”
秦氏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了,却对着余巧儿拼命使眼色。
此时的余巧儿早就被猪油蒙了心,哪还顾得上秦氏的眼神,就算看到了也认为秦氏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怎么可能?
于是她对司马九道:“如此玉佩的来历九皇子是清楚了吧。”
“确实清楚了,依着你的说法,这玉佩是在你跟杨大小姐接触后不见的是么?”
“是的,可是也不能说是表妹拿的,也许是我丢的也不一定。”余巧儿说完对晨兮道:“表妹,如果是你捡到的还请还给我,我知道这玉佩一看就非凡物,但凡见过的人都会喜欢的,可是这是外祖母对我的一份心意,除却这玉佩,你要我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的。”
她这一番话看着倒是替晨兮洗刷偷窍的罪名,实际上却是坐实了晨兮拿玉佩的事实,更是不要脸的把自己说得乖巧无比,仿佛平日受了晨兮多大的欺侮似的。
晨兮抬起了头,晶亮的眼睛中不含一点的温度:“表姐这话是认定我拿了么?”
“我…。我…我…。”余巧儿这时还作出十分为难状,她眼巴巴地看向了杨大成,一副为难的样子。
杨大成这时怒吼道:“晨兮,是你拿的就拿出来,不要执迷不悟!”
晨兮的眼变得冰冷,用要冻伤人般的温度射向了杨大成,声音更是冷得如九天玄冰:“父亲就凭着表姐的一言之词就认了女儿的罪了么?”
杨大成恼羞不已,这时林氏走到了晨兮的身边坚定道:“我的女儿绝不会拿任何人的东西!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东西值我女儿不告而取的!”
“大舅母…”余巧儿可怜巴巴地看向了林氏,大眼湿漉漉又似不好意思又似为难。
“不要这么叫我!我决不会认一个敢怀疑我女儿的人为外甥女!”林氏疾言厉色的拒绝。
“林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包庇晨兮么?你这是掩耳盗铃知道么?君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也是饱读诗书的,连这也不懂么?”
林氏冷冷的看着杨大成,那眼里的冷漠,讥嘲看得杨大成狼狈不堪,她冷笑道:“林家祖训渴不饮盗泉之水,林家祖训热不息恶木阴,兮儿自幼得我父亲真传,又怎么会为区区一块玉佩而污了清白名声?将军太不懂女儿矣!”
一席话说得杨大成尴尬不已,这林氏分明是告诉众人他根本不关心晨兮,所以连自己女儿是什么品德都不知道!
司马九神色一动,赞道:“听闻林家世代大儒,更是清高不已,今日不见果然如此,先不说杨大小姐一见就是清骨铮铮,就见杨夫人也知家学渊源是个清贵之人,这玉佩本王也相信不是杨大小姐拿的。”
杨大成听了大喜过望,连忙对林氏道:“夫人,快给九皇子磕头,感谢九皇子对晨兮的信任。”
林氏不卑不亢道:“九皇子对兮儿的信任是九皇子知人之明,臣妇心中自然感激,定当永记心中,可是要为此向九皇子磕头,似乎意味着只一个头就把九皇子的信任给还报了,那臣妇岂不成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生生地把九皇子这份信任辜负了?”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杨夫人果然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司马九大笑,半真半假地对杨大成道:“杨大将军这么急着向本王磕头难道是想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么?”
杨大成汗如雨下,连声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哈哈,玩笑而已,杨大将军末要放在心里。”
杨大成心才稍定,可这话是真是玩笑还是假的玩笑只有司马九自己知道了。
余巧儿恨恨地瞪着晨兮,司马九越是对晨兮好,越是勾起了她滔天的恨意,本来她只是为了教训一下晨兮,可是现在她恨不得置晨兮于死地了!
她对着暗中使了个眼色。
这时一个丫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九皇子饶命啊,九皇子饶命啊!”
司马九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是谁?”
“奴婢是大厨房里的传菜丫环香玉。”
杨大成怒道:“你这贱婢这时候添什么乱,快滚下去。”
“将军啊,不是奴婢要添乱,实在是有些话奴婢不说出来心中害怕啊。”
“害怕?害怕你就不要说!”杨大成勃然大怒。
那香玉道:“可是奴婢不说实在是怕让将军府遭殃,奴婢是将军府的人,不希望将军府有任何危险啊。”
司马九的唇微微一勾,风流肆意地看了眼晨兮,没想晨兮却如老僧入定根本不看他,让他感觉是抛了个媚眼给瞎子看,登时他脸一黑,顿时转过脸对香玉道:“既然这样,说说什么事!”
“是”香玉大喜连忙道:“刚才奴婢传完菜后在院中,看到大小姐也在园了里,她正对着阳光看一个东西,奴婢一时好奇也过去看了眼,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玉佩,那玉佩成色极好,贵不可言,一看就非凡物,本来想着大小姐身份高贵,有个这么好的玉佩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刚才听表小姐说丢了御赐的玉佩,联想大小姐的行为,奴婢一下吓得浑身是汗,莫不是大小姐的玉佩就是表小姐丢的?奴婢所言句句是实,望九皇子明察。”
“好一个明察。”司马九奸奸地笑了,对晨兮道:“杨大小姐可有此事?”
“没有。”
司马九头上一阵黑线,这个小狐狸也太言简意骇了些吧?连多说两个字都不会?
他转过头对香玉道:“你家大小姐说没有,你听到没?”
香玉道:“九皇子怎么能信大小姐一面之词?”
“哈哈哈…”司马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人心慌慌,而司马琳则唇间含着淡笑,仿佛一点不受这些影响,而是执着一杯茶慢慢地饮了起来。
直到司马九笑过后,声音陡然变得阴冷,森然道:“笑话,本皇子不相信杨大小姐却要相信你一个婢女不成?你算是什么东西?莫说你家大小姐没拿别人的东西,就算拿了,你这么做是什么行为?你可知道?”
香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是什么…行。为?”
“背主!”司马九眼中射出了凶光:“你知道背主是什么下场么?那是要千刀万剐的!”
香玉吓得一下瘫软在地,嘴上却强道:“奴婢说得都是事实,求九皇子开恩啊。”
这时沉默良久的晨兮突然开口道:“香玉,你看着我。”
香玉看向了晨兮,眼睛不自觉的避开了晨兮的视线。
晨兮冷冷一笑道:“我虽然不认识你,可是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陷害我?”
香玉低着头道:“奴婢不敢陷害您,实在是奴婢不敢不说实话,这御赐之物关系着杨府的安危,大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因一时之贪而陷杨府于不安啊。”
“呵呵,听着倒还真是一个为杨府忠心的奴婢。”晨兮笑得更冷了:“那我再来问你,你看到我举着玉佩在看了?”
香玉迟疑一下,想到刚才对九皇子说的话,连忙点头道:“是的。奴婢看到了。”
“那你怎么知道那玉佩很珍贵?”
“奴婢看得一清二楚,连云纹都看得很清楚,要不是看着那云纹与光泽,奴婢又怎么知道这玉佩的贵重?。”
“好,说得好,那你定然也看清的玉佩的颜色与图案了?”
“这…。”
“啪”晨兮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厉声道:“到底是看清没看清?要说你没看清,你却连云纹这么细小的也看清楚了,要说你看清了,又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的?你倒是拿出你刚才忠心为府的大义来啊!”
余巧儿一急道:“表妹这是逼供么?”
晨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余巧儿:“表姐这是急什么?你看到过逼供么?你要不知道什么时逼供,你可以问问九皇子,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徒惹人笑话。”
“你…”余巧儿脸一下胀得通红,对晨兮的怨恨又多了一层。
晨兮不再理她,对香玉淡淡道:“很难想么?还是不知道如何编了?要知道你如果敢当着几位王爷面说谎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香玉一急道:“奴婢都是实话,绝不敢欺骗几位王爷。”
“那好,说说玉佩的颜色与花纹吧,你看得这么仔细应该知道的吧?”
香玉一咬牙道“:是绿色的,是一块蝴蝶玉佩。”
“表姐是么?”
余巧儿一呆,想了想:她当初设计晨兮的初衷是逼得晨兮承认偷窃,还能拿回了玉佩,可是经过香玉这么一说,她只能承认了香玉所言,那么众人都会认定是晨兮拿了玉佩,而这个玉佩是拿不回来的,因为晨兮身上根本不可能有香玉所说的这个玉佩!而且到时就算晨兮拿出了真的玉佩来,她也可以不承认是这个玉佩。虽然很舍不得失去这么一个贵重的玉佩,但现在她已然被赶鸭子上架没有了退路。
于是她咬了咬道:“确实是这个玉佩”随即眼泪汪汪地对九皇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九皇子,臣女求您了,放过我表妹吧,表妹还小,不懂事,她只是贪玩,不是有心要偷…。嗯。拿臣女的玉佩的,九皇子如果要罚就罚臣女吧,臣女愿意为表妹接受任何惩罚。”
司马九冷笑。
晨兮讥道:“表姐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迫不及待的坐实我的罪名么?”
余巧儿仿佛受惊般看向了晨兮,悲愤道:“表妹怎么如此说我?难道我一片好心就被表妹这么看待么?我知道我是一个外来的,得了外祖母的宠爱让你不喜了,可是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疼啊!我有什么好的不是给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这玉佩你要是实在喜欢拿去了就是,为什么要闹出这般不名誉的事呢?”
“啪啪啪”晨兮拍起了双手,笑道:“表姐的表演真是声情并茂,叹为观止!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想问问表姐不知道表姐可愿意为我解惑么?”
余巧儿心头一跳,想到刚才晨兮也是这般问司马九的,却把司马九问得哑口无言。她想说不愿意,可是却知道现实不容她这么说!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表妹请说。”
“你可知道你所谓丢失的玉佩是谁的么?”
“是外祖母的。”
“老夫人给你时是亲自拿着妆盒里挑出来给你的么?边上没有什么人么?”
余巧儿一呆,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说没有人,那岂不成了秦氏偷偷摸摸塞东西给她?这要传了出去人家说不定会说秦氏经常偷偷摸摸从杨家偷东西回秦家,贴余家。这人嘴两张皮,说出去后秦氏就别活了。
她还指着秦氏在杨府过日子,所以绝不敢这么说。
半晌她才脸色僵硬道:“怎么可能?自然有人在身边的。”
“是谁?”
“沈嬷嬷。”
“很好。”
晨兮问完后竟然不再问她,让余巧儿一下吁出了一口气,想那沈嬷嬷与外祖母都听到香玉说是绿翠,是蝴蝶型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时晨兮对司马九道:“请九皇子允许臣女备四张素纸,让老夫人,沈嬷嬷,香玉还有表姐分明画上一画,可否?”
“可。”
不一会纸张都备完了,笔墨也备好了,只是四张桌子却各置于东南西北,根本看不到纸上的东西。
晨兮走到了秦氏的身边,行了个礼道:“老夫人,兮儿想问一下老夫人,这玉佩是什么颜色?”
秦氏脸一白,警告的瞪了眼晨兮,那意思是分明是想让晨兮认罪。
晨兮却淡然地笑,如孤松般站得笔直。
秦氏气哼了声,怒道:“自然是绿色的!”
“好,好极了。”晨兮笑道:“那孙女斗胆请老夫人将这玉佩画下来吧。”
说完她走到了沈嬷嬷的面前,微微一笑:“想来沈嬷嬷也会说是绿色的吧?”
沈嬷嬷深吸了口气,看了眼秦氏,心想老夫人真是糊涂了,为了一个愚笨的表小姐却生生地得罪了大小姐,如此做为不过是秋后的蚱蜢多蹦一会罢了。
当下叹了口气道:“这玉佩是老夫人的,老夫人自然比奴婢知道的清楚。”
晨兮一听知道沈嬷嬷是不会背主的,而且她也不准备让沈嬷嬷背主,沈嬷嬷虽然是秦氏的陪嫁丫环,但人还是不错的。
当下笑了笑道:“那劳烦沈嬷嬷也画下玉佩的图案了。”
“是,老奴遵命”
沈嬷嬷很自觉地走到了另一边的文案上。
这时晨兮走到了余巧儿的身边似笑非笑道:“怎么?表姐还要我相请么?”
余巧儿恨恨地瞪了眼晨兮,拔腿走到了一文案上。
而香玉不等晨兮发话,如耗子般窜到了最后一张文案上。
一时间整个大厅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听到沙沙的作画之声。
晨兮则扶着林氏坐在了桌上,气定神闲的倒了杯茶给林氏:“母亲请喝茶。”
“嗯。”林氏接过茶,担心地看了眼晨兮,她就怕这四人早就串通好了,那么画出的玉佩图案定然是相同的。
晨兮安慰的拍拍林氏的手,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知道这四人一定没有串通好,甚至秦氏是措手不及的,因为秦氏绝不会跟余巧儿这么蠢在这种时候算计她!就算算计她也不能拿那个玉佩算计她!
不一样,玉佩的图案画好了,自有人收了上来,司马九看了看,大笑,拿着四张图扔给了杨大成,讥道:“不知道该说府上的老夫人小姐画画水平低呢,还是该说这蝴蝶到了府上还能变异了?”
杨大成接过画一看,脸也黑了,这蝴蝶画得是四张各不相同,有展翅高飞的,有平平伸展的,有腹部瘦长的,那香玉画得更是让人大跌眼镜,竟然有三对翅膀。
杨大成怒火中烧,没想到竟然引狼入室,余巧儿不思回报竟然敢诬蔑晨兮,真是可恨,他拿起了纸一把扔到了余巧儿的头上,怒道:“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丢失的玉佩!”
余巧儿颤抖着手打开画纸,一见之下差点晕过去,这蝴蝶哪能差这么多啊?周围顿时讥笑声迭起,讽刺声,挖苦声不绝于耳。
她豁得一下站了起来,对杨大成道:“大舅舅就算是画得不一样只能说是画技不精,不能说明什么?”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妇人严厉的声音:“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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