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惊梦
童念的心理治疗,进行顺利。
这段时间,她的形逐渐好转,从开口叫哥哥,便开始接受周围的人事物。偶尔也会说一些简短的句子,表达出她心里的意愿。
朝夕相处,凌靳扬看到她的变化,欣喜万分。不过也有让他头疼的事。
童念对他依赖感太过强烈,每天睁开眼睛就要看到他,要不然铁定哭闹。几乎他走到那里,她就要跟到哪里,甚至在他洗澡的时候,她也要跟着。
可怜凌靳扬每次洗澡,都要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进行,偏巧她一双翦瞳中单纯美好,他就要硬生生忍住所有不良的思想,甚至包括本能的体反应。
这种感觉,真的很毁灭!
卧室里亮着灯,男人坐在沙发里,腿上放着厚重的文件夹,他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上面的字迹,若有所思。童念紧挨着他,也学着他的模样,低头专注的思考。
凌靳扬转头看了眼她的模样,抿唇笑起来,眼角眉梢的笑意温柔。刚才将她安顿在房间睡觉,可她偏不高兴,硬是要在他边。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凌靳扬抬手将表盖打开,递到她的面前。怀表飘出悦耳的声音,吸引着她的目光。
“喜欢吗?”凌靳扬盯着她眼里的好奇,俊脸含笑的问她。
他手中的怀表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优美的曲调缓缓入耳,童念眨了眨眼,紧紧盯着他掌心的怀表,笑着点点头,“喜欢。”
她现在可以说些简单的话,表达自己的绪。
凌靳扬满意的点点头,抬手将怀表从她头上进去,给她配戴好,“送给你。”
将怀表握在手心里,童念低下头,手指轻抚,细细摩挲着。她将表盘贴近耳朵,听着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美妙音乐,只觉得好玩,很喜欢。
凌靳扬勾唇浅笑,再度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文件,不再分心。
入夜后,男人将在他边熟睡的人抱上,掀开被子给她盖好。她睡熟的样子,宁静安稳,秀眉舒展,潋滟的红唇,分外人。
凌靳扬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唇边,见到她微微撅起嘴,模样可极了。他忍不住泛起笑,伸手将头灯调暗,不影响她睡觉。
起回到沙发里,他继续处理手里的工作。这段时间陪着她,他很少去公司,很多事都耽误了,幸好有牧惟晗帮着分担料理。
进行几次心理治疗,童念的状态越来越好。凌靳扬在心理治疗室外,俊脸微微垂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治疗室的大门拉开,宋涛沉着脸走出来,见到他后,面带疑惑。
察觉到他的绪有异,凌靳扬蹙起眉,追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宋涛摇了摇头,脸色带着不解,“从这几次给她治疗来看,我感觉,好像有人给她做过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凌靳扬厉目,俊脸沉下来,“什么样的心理暗示?”
听到他的问话,宋涛也是愁眉不展,并不能给出答案,“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将某些东西掩藏起来,我没办法了解,需要慢慢治疗。”
凌靳扬神沉寂下来,他抿着唇没有说话,俊脸闪过一抹厉色。有人故意给她做过心理暗示?这种猜测,在他心头隐隐闪过什么。
“她最近的治疗效果很好,”宋涛转了话题,告诉他如何继续引导病人,“你可以从她以前喜欢的事入手,唤起她对过去事物的感知。”
听到他的话,凌靳扬点了点头,将他说的细节,一一记在心里。
傍晚,别墅周围亮着景观灯,宽敞的客厅一片静谧。
凌靳扬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一处房间,那里面是他让人新送来的架子鼓,与澜苑的那一,一模一样。
“过来。”凌靳扬坐在架子鼓前,朝着对面的人招招手。
面前的东西闪闪亮亮的,童念很有兴趣的走过去,在他边坐下来,她摸东摸西的,一脸惊喜的表。
“念念,还记得这个吗?”牵过她的手,凌靳扬将她的掌心握在手里,逐一带着她将架子鼓的每个部位,都摸过一遍,让她熟悉那种感觉。
童念撇着嘴,眼睛盯着面前的架子鼓,眼底的神起伏了下,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拿起鼓锤,凌靳扬手腕轻抬,一阵快速的动作,慷慨激昂的音乐声璇璇而出,震慑人心。
也许是没有想到有这种声音发出,童念愣愣的望着,表有些僵硬。
望着她呆愣的神,凌靳扬淡淡一笑,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同时将鼓锤放进她的手里,带着她的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曲调。
半响,凌靳扬放开她的手,转头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试试看?”
童念乌黑的翦瞳眨了眨,慢慢理解他的话以后,用力握紧手里的鼓锤,抬起手腕,动作流利的敲打出连贯的音乐声。
眼底闪过惊喜之色,凌靳扬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静静观察她的神色,心里充满兴奋。原来她记得,还能记得他曾经教给过她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她心里,其实根本就装着一切,并不曾被她遗忘,只是被她掩盖起来。
凌靳扬微微失神的功夫,边的人却变了脸色。
手里的鼓锤被她丢在地上,童念脸色大变的站起,竟然跑到墙角去,将体背对着他。
许久都不曾出现这种形,凌靳扬一惊,慌张的站起,朝着她走过去。见她缩着双肩,低头坐在墙角,他蹲下来,轻轻喊她,“念念,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童念并不理他,依旧蹲在墙角,将脸埋下去,不过她缩着的双肩,轻轻抖动起来。
眼底一凛,凌靳扬敏锐的察觉出什么,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捧起她的脸时,果真见到她脸上都是泪水。
“怎么了?”
凌靳扬神大变,他蹙着眉头,心急的问她,却不想她哭的更加凶猛,眼角的泪水汹涌而出。
面对她忽然的绪变化,凌靳扬手足无措,他想要起去给宋涛打电话,可是前的衣服被她揪住,他根本也不能动。
缓缓叹了口气,凌靳扬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抚平她激动的绪。
不多时候,童念的哭声低下来,比起刚才的激动,已经好了很多。
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凌靳扬轻轻问她:“告诉哥哥,为什么哭?”
童念垂着脸,伸手指着架子鼓的方向,小脑袋一个劲的摇头,哽咽着喃喃:“不要,不要……”
闻言,凌靳扬紧蹙的眉头松开,他抬起她的脸,眼底的笑容温柔:“念念乖,你不喜欢那个,我们就不碰!”
低下头在她额头亲了亲,凌靳扬重重松了口气,语气哄,“乖,不哭了。”
童念慢慢的抬起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缓慢的低语:“这里……好痛。”
倏然,凌靳扬整张脸都变色,他心口一阵剧烈的收缩,在那一刹那,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她说心好痛。
颤抖的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凌靳扬什么话都没有说,将她抱回房间。
卧室里,凌靳扬背靠着头,怀里躺着睡熟的童念。她一双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开,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泪痕犹在。
许久后,凌靳扬才抬起手,将她放在枕头上,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
刚才她说的话,在他心底激起层层涟漪。她流着泪,将他的掌心放在心口的那个画面,永远都铭刻在他的心底深处。
她说好痛,心好痛。
为什么心痛?是因为他,因为他们曾经的过去?
凌靳扬抿着唇,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心底五味杂陈,透着萧瑟落寞。
原来在她的心底,他和她之间的伤口,竟有那么大了吗?大到,他似乎都无法逾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演变成这种无言的伤害?在她的内心深处,深埋的伤痛,一定比他想象的还惨不忍睹吧?否则,她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凌靳扬,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伤她至此?!
怀里的人似乎睡的不安稳,松开的双手再度揪紧他的衣服。凌靳扬倾躺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下带着安定人心的温暖。
须臾,怀里的人紧蹙的秀眉平复下来,凌靳扬盯着她的脸,心尖一阵闷痛。她明明在潜意识里排斥他,可又在不经意间,如此依赖他,这两种矛盾的焦灼,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凌靳扬将唇落在她的额头,俊逸的脸庞晦暗难明,在这个不眠的夜晚,他静静的回忆过往,静静的审视自己,眼里的眸色逐渐沉寂下来。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凌靳扬都没怎么去过公司,有重大的决策,都是牧惟晗亲自过来同他商议。可总是这种形,显然不能在维持下去。
万般无奈之下,凌靳扬只好从宋涛的医院里,请来一位高级看护。看护是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从业多年,对于看护心理疾病的患者,很有经验。
看护张阿姨提前过来两天,与童念相熟后,凌靳扬很用心的观察,确定这个人还算可靠后,他才能将人交给她照顾。
周一早上,张阿姨很早赶过来,将早饭给他们做好。自从昨晚凌靳扬告诉她,今天自己要去上班,童念的绪就不太好,整个人蔫蔫的。
用过早饭后,凌靳扬穿戴整齐,拿着公文包就要出门。可后跟着的人,就是不离开,一直随着他走到大门外。
张阿姨一路跟在后面,神很有耐心的哄着她,可童念不搭理,硬是跟在凌靳扬后。
回看到她嘴巴撅起高高的,凌靳扬忍不住泛起笑意,他抬手将她拉到前,柔声道:“哥哥要去上班,你跟着做什么?”
童念蹙眉,低下头不说话。
张阿姨眼见着童念那样的态度,笑着转,走出收拾厨房。
长长叹了口气,凌靳扬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眉眼透着笑意,“不想哥哥出门?”
童念愣了愣,坚定的点点头。
对于她的这种依赖,凌靳扬心底暖暖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用脸贴了贴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念念乖,哥哥必须要去上班。不过哥哥答应你,一定很早就回家,好不好?”
童念撅起嘴,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还是不买账!
她小孩子气的模样,让人怜,他心里怎么也气不起来。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他试图用别的引她,“你乖乖呆在家,哥哥晚上回来给你带糖炒栗子。”
童念平静的眼底似乎闪动了下,她抬起脸,盯着他眼底的笑意,讨价还价,“还要故事。”
闻言,凌靳扬彻底笑出声,这段时间,每晚睡觉前,童念都会缠着他讲童话故事,得他买了一堆童话书,每晚都给她念,哄着她睡觉。
如今这小东西,都知道讨价还价了啊?看起来,她最近的治疗是很见成效!
“行!”凌靳扬揉揉她的头,一口诺。
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凌靳扬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站在大门外的童念。眼见她直勾勾望着他的车,不肯听阿姨的话进屋,他心头揪了下,真想就这样不去管任何事,只留在她的边。
但终究还是理智胜出,他发动引擎,将车开走。眼见着她的影,一点点消失。
回到凌氏,办公桌上积压的文件,能有小山那么高。凌仲那边虽然瞒着,但也隐隐了解一些,听说童念生病,他也很担忧记挂,只是被凌靳扬敷衍着,并没有让他见到人,生怕他体受不住打击。
接连半个月,张阿姨和童念相处的都很好。
张阿姨很有心,照顾她的时候,细心周到,童念对她不排斥,肯接受她的亲近。对于这种形,凌靳扬总算放心下来,也能专心工作。
只不过,每天早上他出门前,都要上演一遍,讨价还价的戏码。而每一次,在他的纵容下,童念都要得寸进尺。
这午后,用过饭后,张阿姨见外面的气候很暖,便带着童念到小区里晒晒太阳,顺便接触一些外面的环境,有助于她的心理治疗。
带着她走在花园里,张阿姨一直寸步不离,耐心细致的同她说话,偶尔童念也能随声附和几句。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张阿姨将她拉到椅子里坐下,这才接起电话。电话是她久违的姐妹打过来的,两人许久都没有联络,神忍不住激动,不过她并没有走开,只是往后推开一些,将童念放在她的视线内。
眼见张阿姨捧着电话,童念很乖巧的坐在椅子里,她伸手遮挡了下阳光,只觉得晒在上暖暖的,很舒服。
她将前的怀表摘下来,拿在手里把玩,丢来丢去的接着玩,嘴角溢出笑意来。
猛然间,她手一滑,怀表从掌心落地,往前滚落过去,幸好被人挡住,弯腰给她捡起来。
“是你的吗?”走过的人,脸上围着一块很大的丝巾,露出的脸上还带着墨镜。
童念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显然不认识,点点头从她手里拿过怀表,也不看她。
透过墨镜,安昕见到她手里的怀表,眼里的神更加霾,她笑了笑,道:“你叫童念?”
童念并不喜欢她,挑眉瞪她一眼就要站起离开,却不想听到她又说了一句。
“还记得韦祁皓吗?”
转的动作顿了顿,童念惊诧的转过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安昕勾唇浅笑,眼角的余光瞥着就要挂断电话的阿姨,沉声道:“你把祁皓忘了吗?”
童念双眸一阵闪动,平静的眼底闪过什么,她抿着唇,脸色慢慢的起了变化。
张阿姨挂断电话回来,前后不过一分多钟,她见童念愣愣的站着,忙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冷不冷?”
童念撅着嘴,摇了摇头。
张阿姨并没有多想,又带着她晒了会儿太阳,两人才一起回家。
一场视频会议结束后,凌靳扬回到办公室,他刚刚坐下,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凌少,您能不能早点回来?”
听到张阿姨的声音,凌靳扬脸色一变,立刻皱起眉头,“念念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张阿姨急忙解释,“童小姐发脾气,不肯睡午觉。”
紧提着的心,重又放回原处,凌靳扬挂断电话,看了眼腕表,嘴角的笑容宠溺。这小东西,又闹脾气,这周她都已经闹过三次了!
虽然这么说,到底还是纵容她,将所有事都推掉,凌靳扬收拾好东西,离开公司,开车回到别墅。
回到别墅以后,凌靳扬推开卧室的门,一眼就见到坐在沙发里不肯睡觉的人。
看到他回来,童念惊喜的抬起头,紧抿的嘴角露出笑来,她从沙发里跳起来,朝着他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口,开心的叫他,“哥哥!”
每当这种时刻,凌靳扬心底都被一种暖暖的感充斥着,他喜欢童念对待自己全心的依恋,可又想要她恢复健康。但是她恢复健康后,他心里异常清楚,这种依赖和依恋,肯定会消失的然无存。
用过晚饭,凌靳扬带着童念回到卧室,如常的给她洗澡。
浴缸里放满温的水,童念舒服的泡在里面,双手揉着白色的泡泡玩,不时的还将泡泡吹到他的脸上。
凌靳扬对她一点儿脾气也没有,随便她怎么搅和,他都是脸带微笑,动作轻柔的给她搓洗。
“哥哥,”童念眨了眨眼睛,忽然转头问他:“祁皓呢?”
手中的动作咻的停住,凌靳扬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半响才紧绷着声音开口,“你想起祁皓了吗?”
童念蹙着眉头,似乎想了想,而后又摇头道:“想不起来。”
伸手拍拍她的脸,凌靳扬在她面前不敢表露出异样,只是笑道:“乖,慢慢想。”
童念很听他的话,笑着点点头,继续乖乖的洗澡。
将她抱回卧室,凌靳扬拿起头的童话书,翻到她每晚必须要听的灰姑娘,醇厚的嗓音低喃,在她耳边轻柔软语,直到她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眼见她睡熟后,凌靳扬脸色缓缓沉下来,他起离开卧室,来到楼下。
“张阿姨,”凌靳扬坐在沙发里,将看护叫过来询问:“念念今天见过什么人吗?”
张阿姨肯定的摇摇头,“没有,今天没人来。”顿了下,她又道:“中午的时候,我带着童小姐去花园散了散步。”
凌靳扬垂下脸,并没有从张阿姨的上发现可疑,稍后便让她离开。
不多时候,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夜晚的书房中,只亮着一盏台灯。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着小区里的摄像回放。
凌靳扬坐在书桌前,目光紧紧屏幕,他让物业将今天中午这个时段的,所有点位的摄像都送过来查看。
拍录下来的摄像,似乎并没有异常,最后播放到花园的画面后,凌靳扬分外留心。屏幕中,他看到张阿姨带着童念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散步,又见到童念坐在椅子里,低头玩着怀表。
猛然间,视频的最下端,出现一个影。那人压低着脑袋,头上带着围巾,脸上也有墨镜,根本就看不到脸。
那样的装扮,立时引起凌靳扬的怀疑,他看到那人蹲下来,帮着童念拾起怀表,而后也没有特别举动,转就离开。
这样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不对劲。
将这段视频倒回去,凌靳扬放慢速度,一点点的反复观看。再看一遍,他敏锐的察觉出,那个人将怀表拾起来后,对着童念说了句什么,不过摄像里没有声音,听不到。
凌靳扬眯了眯眸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隐藏起来的脸,眼底的神霾。他又将视频放慢一倍,眼角滑过那人伸出的手腕,他细看之下,看到手腕上的那块表,竟然有些熟悉。
沉吟片刻,凌靳扬微阖的双眸突然睁开,那块手表,是他订婚的时候,送给安昕的。虽然他自己的那块并没有怎么佩戴过,不过他还是记得。
转靠近转椅中,凌靳扬鹰隼般的目光沉寂下来,他想起之前宋涛说过怀疑有人对童念做过心理暗示,俊逸的脸庞笼罩起一层如冰的寒意,沉骇人。
啊——
卧室熟睡的人,从噩梦中醒过来。
童念惊座而起,满头都是冷汗,眼前闪过的那些画面,让她平静的眼眸深处霎时大变,随着而来的惊惧,让她整颗心一阵收紧。凤舞最快更新,请收藏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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