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个小时后,冰凌回到上官府时,东方明旭仍然守在上官神医的门口,不用说那位知府仍然没有走,她没有立刻跃下去,而是在屋顶上坐了下来。因为她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东方明旭解释那个让师傅狂燥之人的真实身份和与她之间的关系。现在她已经明白师傅为何会有那种表情了,正因为她一直都理解师傅,所以五年前她在跟师傅讲进宫弄到美人泣时,一句也没有提到有关他的事情
她猜十年前师傅能忍着没去找他为美人娘亲报仇,除了因为美人娘亲临死前有交待,不让他找那人的麻烦外,另一个原因可能就是为了她吧,必竟那人身份特殊,牵连太大,一不小心,很可能他只能与之同归于尽。那么年仅三岁的她就真的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很显然不去找他报仇,已经是师傅的极限。若再要师傅救他,除非美人娘亲能从地下爬起来求师傅帮忙。否则就算是拿刀架到师傅脖子上,他也不可能答应吧,而且声师傅没有借机将他整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不过,如果再不救治的话,无需师傅找他报仇,他也是必死无疑的了。
冬日的夜晚,坐在高高屋顶上的冰凌任由凌冽的北风肆意吹打着她纤弱的身躯,可是她却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因为自从见了那人,又为他把脉之后,冰凌的心情就变得复杂又沉重,两个声青在她的心里不停的争执着。
她要救他吗?那就是明罢着要跟师傅唱反调了,师傅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够一而再而三的违背他的意思呢?而且,刚才师傅的那表情,真的是怒到极至了。师傅要是知道她要救那人话,估计不被气得脑充血,也离心脏病不远了。
那就不救,可是美人娘亲地下有知,肯定会怨她吧,而且身为医者,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再说,他乃一国之君,要是现在死了。肯定又会天下大乱了。更何况他怎么说跟她也有着血缘关系吧,而且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她有血亲关系的人。
那就救吧。
可是,师傅呢?难道不顾师傅的感受吗?
但是他现应有生命危险啊。
可是明知道救了他会让师傅伤心,还要做吗。
救。
不救。
双手用力揉着太阳穴,冰凌愁眉不展的困惑着。救与不救两种思绪轮番上阵,相互交织着,却又互相手执着。一边是生父,一边是养父。救了生父的身,就会伤了养父的心。
都说生父不如养父亲。
可是血脉相通,心连心啊。
“天啊!我该怎么办?”冰凌终于禁不住抱着一团乱麻的脑袋仰天长叹。
正在凝神倾听师傅院内动静的东方明旭,突然怔了一下。刚才好像冰儿的声音从他身后的上空传来?他疑惑的转身抬头者向与他隔着一个花园的前厅屋顶。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双手抱头,坐在寒风中的人不是冰凌还会是谁,紧接着他又蹙起了浓眉。
冰儿不是去夜探知府府了吗?她是回来了还是没去,为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东方明旭臆测的同时,己然飞身掠至冰凌的身边。
“冰儿!出什么事了吗?”他小心冀冀的出声问道。
“呃!”冰凌捽然回头。她在干什么?居然连东方近身了都没有察觉到。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东方再次关心的询问道。
冰凌望着东方,没有出声。要不要告诉他呢?冰凌在思索着。
“冰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东方见冰凌半天不出声,急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是因为知府府里面的那个病人吗?”东方明旭揣度着。
冰凌仍然不置可否的望着他。她想或者告诉他,让他也帮她一起拿主意?可是如果他不小心让师傅知道了呢?那后果可是比当初师母之事严重多了。
东方明旭见冰凌不语,直接当她默认了。
“我倒要去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妖孽,不但让咱们师傅的性情大变,连咱们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冰儿也让他弄得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东方明旭丢下一句话,转身准备飞走。
“不用去了,那也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冰凌突然出声向他解释道。
顿时止步,东方缓缓转回身子。
“他是你和师傅认识的人?”
冰凌点了点头。
“还是师傅的仇人。”
冰凌再一次点头。
“哦!那就难怪师传会那么激动了。”东方明旭,忧然大悟道,“可是你刚才又在难过什么呢?不会是想救他,又担心师傅生气吧。”
“对!对!东方你真是太聪明了。”冰凌猛点头,并且非常兴奋的夸赞出来。
呃!她也太夸张了吧,这跟聪明有关吗?他只不过是按照常理推算出来而己。因为他最了解冰儿的个性了,知道她一直都是面冷心热,心底善良的女孩。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她能救的病人死在她面前。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东方,你说我们要救那个人吗。”冰凌决定将选择权交到第三者的手里。这样到时就算师傅知道了。她只要装着不认识君无邪。这样师傅就算生气,也不多于吐血吧”
“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吗?”东方提示性的回道。他想以冰儿的聪慧自然知道救恶等于欺善的道理。
“大奸大恶倒谈不上。”冰凌低头想了想,摇头回道。“不过他是师傅的情敌倒是真的。 ”
“啊!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那个人,师傅才会不理师娘的吗?难道师娘跟那个人 ”不等冰凌的话说完,东方明旭已经讶然打断她的话,并惊讶的猜测道。
“停!”冰凌连忙用手打了一暂停的手势。啼笑皆非的打断道东方的臆想。“真是的,刚夸你两句你就喘上了。你觉得那可能吗?你认为师傅会因为师娘吃这么浓的醋吗。”
“好像是不太可能。”东方回忆了一下,师傅与师娘的相处情景后,摇头回道。“如果说师娘为师傅而吃醋那倒是完全有可能。”
“那不就得了。”冰凌自他一眼,接着将事情的真像说了出来:“其实师傅的心里早巳经有了一个深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不但被别人将身心都抢走了。最后还被那个抢走她的人给间接害死了。你说师傅能不恨那个人吗。
“如果是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东方明旭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那么激动干嘛。”冰凌错愕的凝望着东方问道。那样子好像是他被人抢了女人似的。真是的,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感情啊’冰凌禁不住摇了摇头。
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东方明旭深深的回望着冰凌。在心里暗自发下重誓。
“我只是觉得声师傅没有杀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东方淡淡的回道。
“可是师傅为什么要娶师娘呢,”他意图扯开话题。在他看来,那种抢了别人心爱的女人,又不加珍惜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冰儿纯善的同情。让他早点死了却阴间向那位被他害死的可怜女人当牛做马赎罪或许更好。
“现在咱们不是讲师娘的时候啦,咱们在讨论要不要救人的问题。如果再不拿主意的话,那个人就死定了。而且咱们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也都白费了。只要那人一死,,战火肯定立马就会燃遍整个大陆。”冰凌忍不住沉声急吼道。她是真的心急啊,再不拿主意,那人就死定了。也不知是见什么鬼了,只要一想到他要死了,她的心居然会像要分成两瓣似的即无措又疼痛。
“呃!那人到底是谁?”东方明旭攒眉惊问。什么人能影响到整个大陆。
冰凌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指着他们刚才被赶出来的那个院子努嘴问道:
“你认为什么人的安危能让那位平时眼高于顶的知府大人做出如此举动,”似怕他猜岔,她又补充道:“听说这位知府大人的双亲巳故,妻儿安好!”
能让一个知府做出如此求医壮举的,除了他的至亲外。那就只剩下他的上司了,而足以引发战争的人,似乎一般的官职还不够格吧,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如果是他,那么他倒是更加理解师傅的愤怒与无奈了。
同时他也同情那个可怜的选错人的女人。皇帝拥有佳丽无数,怎么可能会总是对一个女人好呢,就像他的父王虽然与他母后情投意合。可是为了政治,为了江山他一样要每晚流连于不同女人的寝宫,更加讽刺的是他的母后除了背后偷偷流泪外,还得装出一副大肚的模样为她的男人挑选美人。这是身为上位者的权力,也是他们的悲哀,所以他要远离那里。他不屑于那样的权力,更不耻于那样的生活。因为他的心很小,很小,小得只能装下一个人……
“喂。”冰凌扯了扯东方的衣袖,将他从冥想中拉回来。“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需要那么认真的想那么久吗?”
“如果你想救的话,那咱们就去救吧,”东方明旭反手握住冰凌的手腕认真的说道,“不过咱们一定不能让师傅知道,救他的人是咱们,不然师傅知道了一定会更加伤心的,”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突然感觉到混乱的思绪突然有了主心骨。冰凌倏地起身,另一只手自的拽住东方垂于腿侧的手。急切的问道。
当他的手心突然被水凌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那一霎,东方明旭情不自禁的浑身一颤。心里面一股莫名的悸动,让他的心跳不己。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两片赧红。
只不过冰凌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救人的那件事情上了。不然以她的敏锐,肯定可以发现东方的异样。她仍在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并且自然反转另一只手也以同样的方式握住他,并催促道:
“快!快想办法。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又是一阵颤栗与心悸。
定了定神,“呃!”东方吞了一口口水,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
“嗯。”又清了清喉咙,张了张嘴,咦!他想说什么来着?他是真的想定下神来,可是他的手被她握着。他真的很难定得了神啊, 因为他的心似乎已经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东方明旭无奈的看向那令他无法正常思考,交握在一起的两双手。
“东方,你想什么呢?”似乎终于发现了东方的异常反应,冰凌松开握着他的大手。举起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人命关天唉!拜托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冰凌有点不高兴的提醒道。
心悸的感觉才稍减,可是失落感立刻又涌了出来。“咳!咳!”东方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迅速转变的情绪。再一次咽下一口口水,东方终于将神志唤了回来。
“你一定给他诊断过了吧,你自己一人有把握吗?”东方认真的问道:“我是说不要师傅的帮忙。”
“问题是不大,可是我,办须得守在他的身边。并且有些事情我也,必须要搞清楚才能下药。”冰凌蹙眉回道。
“也就是说咱们不能暗中帮忙治,只能明着来。是这个意思吗。”
“嗯”冰凌点头。不然她干嘛这么烦恼呢。
东方明旭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治。
“这样吧,你化一下妆。然后以游医的身份去揭知府发的救医榜。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给他治病了。”
“可是..”这个办法她早就想过了。问题是师傅那边要怎么说啊。
“师傅那边,我会帮你想办治打掩护。”东方明旭抢着回道。
“你能想什么办法’师傅都说了咱们明天就得离开这里去随洲,”因为那边又有瘟疫发生。
神医之所以会那么得高望重,最主要就是他总是急广大劳苦百姓所需。哪里有他们的需要,他就会出现在哪里。而那些有钱的官绅世家想要请他看病,那就得看他的心情而定了。虽然他对人总是冷冷淡淡的,可是他的那颗救人的心却是火热的。
“随洲的瘟疫虽然急,可是跟你的身体比起来,那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东方明旭凝视着冰凌酸涩的说道。跟在师傅的身边这几年。他最清楚,冰儿在师傅心中的份量。可是为什么突然会有一股酸溜溜的东西跑出来呢。
“你是说让我诈病。”冰凌猛然抬头惊喜的叫道。可是只一瞬,她的头就无力的垂下去了。开玩笑吗,在神医面前玩诈病,那不是跟鲁班门前耍斧头,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自讨没趣吗。
“呵呵,也不是特意诈病。在师傅面前诈病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东方明旭自然的环住冰凌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一切交给我。只要你明天配合着咳几声,然后将体温升高一点就行了。”
“你真的行吗?”冰凌抬头确认的,她仍然不太放心。“我虽然不忍心见到那个人死,可是我更不愿见到师傅因此而受伤难过。”冰凌纠结道。
“怎么对我不放心吗?”见不得她纠结烦恼的样子,东方明旭故意揶揄道:“刚才不是你说我很聪明的吗,难道你刚才是在讽刺我吗?”
“好吧,就再相信你一回吧,”冰凌耸肩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别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可是说声无心,听者却有意。敏感的东方明旭立刻想到了,他没有信守承诺。将师娘虐待她的事告诉了师傅之事。他不禁愧意顿生。
“好了,那我先去准备一下。然后去知府府应征,”冰凌小心的退后一步,伸手拍着东方明旭的肩膀接着说道:“你也可以回去睡觉了。我估计得等我去了之后,那知府得到下人的通报了他才会离开这里了。只要是他走了,咱们师傅眼不见,心也容易静下来了。”说完不等他反应,冰凌己经闪身离开了。
“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快,我刚才又给您热过一次饭菜了。”冰凌一落到后院,焦急的等在门口的小芙立刻迎了上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住饭桌前跑。
看到香喷喷的饭菜了,冰凌这才想起她还没吃晚饭呢,为了保证接下来能有充沛的精力完成救人大计,冰凌二话没说,端起碗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家小王子吃过了没?”冰凌含糊不清的问道。
“十三大人已经给小王子送过饭了。”小芙瞪着眼睛回道。“小姐你可以将面纱摘下来吃。那样会方便一点。”
“嗯。”冰凌点头同意,随即将面纱取了下来。
“小芙,十三和小王子的衣物是你收拾的吧?”冰凌边嚼边问。没有面纱的确更方便。
“是啊’怎么了?”小芙知道小姐是不会问没含义的话的。
“你去给我找一套男装来,他们俩随便谁的都可以。”冰凌吩咐道。
“啊!小姐要男装干什么?”小芙惊问道。
“这个你先别管,只管去办事就好了。记住,要不留痕迹的弄来。别让他们知道是我要明白吗?”冰凌停下筷子认真的嘱咐道。
小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不过见小姐认真的神情,她闭上嘴出去了。虽然小姐对她好,不过该守的本份她还是记得住的。
这个时代的人无法容忍女扮男装的事,冰凌早在五年前就领教过了。可是这个时代女大夫本来就风毛麟角,而能治那么重的病,又刚好又在临安的女大夫。除了她以外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了。因此,要想不让师傅知道是她救了人,那么她首先要变的就是这性别了。
寒风呼啸,如墨的夜空突然飘起了零星的小雨点。初亥时分,街道上早已是空无一人。突然,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如同从天而降般飘落在知府衙门的正门前。伸手扣响了那两扇威严的大门,少倾,门从里面开了,一个眼里透着精光的衙役露出了半个头来。
他抬眼打量来人。只见来人身着一身华贵的银色锦绣儒衫,头带一面金灿灿的面具,整个面部只有一双深如幽谭般的黑眸露在外面。从那眸中他看不见任何情绪。面具上还有精致的鼻孔和小嘴可以出气。不过他去看不见面具下的鼻型和嘴型。目光落到来人身上侧背着的那个当下大夫出诊常用的药箱时衙役心里已经有底了。
“你是来应征的大夫吧?”
“是的,小生姓金名凌。是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听说临安知府广招医者,所以特意从南方赶来一试。因为在路上怠误了些时辰,所以来晚了。烦请差大哥代为通传一声。”来人正是改装过后的冰凌。她说着放了一块银子在那衙役手中。
衙役接过银子,面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钱他照收,可是命更要保。因为大人可是有交待,他们里面躺着的那位可是大人物,虽然是广招医贤,可是对前来应征的人身份一定要核查清楚,不能吊以轻心。稍有差池,轻者他的人头落地。重者他就得满门抄斩。因此他仍然在认真的观察眼前之人。
从他低沉的声青,听起来似乎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原来他是南珠国的人,难怪看起来生得有点矮小。可是见他这身打扮和他如此大方的出手。他应该是不缺钱的主啊,光看他头上那金灿灿的面具,肯定就值很多钱吧。
“你是为了那笔可观的诊金而来。”衙役猜测道。
“您看小生是那种缺金的人吗?”冰凌淡淡的反问。她吃了变声药,因此声音听起来略显粗哑沉稳。
“的确不像。那你大老远的赶来所为何事?真的只是为了给人治病?”衙役满脸,满眸全是不信任。
“人生一世追求的无非两种事物,除了利,你觉得小生还能为什么?”冰凌依然以问制答。将决定权交给他。
“那么说你是为名了。”衙役自然的接道。冰凌不置可否,只是说了一句仿佛与问题无关的话。
“这临安可是出名医的地方,如果小生能在这里治好一个疑难杂症……”
话她只说到一半,后面留给他去暇想,再看衙役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疑惑了,似乎是对他的身份满意了。他开始问正题。
“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吧?你真的能治吗?”
“难道知府的招贤榜上有年龄限制吗,”冰凌反问。同时又加上一句:“我可是听说那位神医的弟子,才八岁就被齐国的大王封为女神医了。”
见衙役无言以对了,冰凌立刻趁热打铁道:
“听说那位患者患病有些日子了,你也和道什么病可都是赶早不赶晚的。您对我不放心,我说什么您不是仍然不放心吗,最主要是看你给不给机会,让我进去试一下。”
想想他似乎说得有点道理。虽然这个人看来实在有些神秘。可是如果万一他真的治好了呢,说不定他也就举荐有功了。再说刚才神医来了又走了,大人追过去也有半夜了,都没有消息,不如就让他去试一下吧,于是,他退后一步,打开门道。
“好吧。就给你去试试吧,可是你一定得小心一点。如果真的没办治,那就算了。千万别逞强。到时再治出个好歹来?不但你有麻烦,连我也逃不了连带责任。”
“身为医者,这是基本。”冰凌抬步进入大门正色回道。
门内一排待卫神采亦亦的整齐排列着。那个开门的人让另一个跟他穿着同样束服的人去上官府叫知府回来。而他则带着一队人,亲自送冰凌去到后衙的病房。
当他推开门见到里面的情最时与冰凌想象的一样,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床上那个衣衫半褪,熟睡中仍然面带桃花,露着淫姿的侍女。
“天啊!那是桃花吗?”有一个人忍不住惊呼出来。
“我的娘唉!那个平时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骨子里面居然会有这么下贱啊。”又一个人感叹。
“你们住口。丢她到外面去让她清醒清醒。”那个给冰凌开门的衙役冷冷的吩咐道。
几个立刻抬手抬脚的将那花痴女给丢出了暖房,很性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女人的惊叫声和哭泣声。正在给病人灌药的冰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如果不给那女人一个小小的教训,冰凌怕她会越陷越深。到时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想这样一来,至少这个知府府里面的女人,不敢再来骚扰他了。
冰凌刚捏开君无邪的嘴,药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突然一把冰凉的铁剑压在了她的脖子上。紧接着一个寒霜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等等!你给他吃的是什么?有大夫是不把脉就先下药的吗?”
晕,光想着快点给他吃下还魂散,以护住他的心脉。她怎么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呢,冰凌心里懊恼极了。面具下传出淡淡的解释声:
“病人的脉像己止。把不把脉那都已经是形式而已。本大夫现在要给他用的是家传还魂散。病人还有没有治,就要看他服了我手里面这药之后,有没有反应了,如果到时他仍然没有脉搏。那就是神医来了恐怕也无济于是了。”
话音一落,脖子上的剑自然的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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