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得逞
顾阮《背叛》里的戏份杀青了，他还自己给自己配的音，拖拖拉拉，终于在这年的十二月份彻底结束了《背叛》剧组的事情。
顾阮现在忙着啃新剧本呢，是他毕业前要拍的大作业。
“人家那剧本都花花绿绿的，”唐德凑近，“你这剧本怎么乱乱糟糟的。”
顾阮眼神都没给唐德一个，“你这嘴怎么瞎放炮呢。”
“你演男主角吗？”
“男二号。”
“那肯定是个温柔暖男，”唐德无聊的把电视台换了一轮又一轮，“你就适合演这个。”
“嗯嗯。”
“我可不是夸你啊，”唐德看他，“我是说你长了一张欺骗性的脸。”
顾阮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怎么说？”
“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实际上主意正、拧的狠，”唐德撇撇嘴，“才做不了什么暖男。”
唐德闲来无事，在陈园耗了一天，眼看五点多了，正要拉眼睛长在剧本上的顾阮去吃饭，袁景行推门进来了。
“顾阮，不是跟你说把密码改了吗？”唐德看着袁景行，脸色很不好。
“小家子气，”袁景行看他一眼，“你穿的拖鞋都是我的。”
唐德并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但他也顾不上这个，只看向顾阮，“谁让你跟他来往这么频繁的？”
顾阮听唐德的语气有些严肃，抬眼看他们，“你们吵架了？”
袁景行换了新拖鞋，走近顾阮，“嗯，你向着谁？”
唐德冷哼一声，“你就装，你来干嘛？！”
“我来送温暖，送钱财，”袁景行把顾阮手中的剧本抽走，给他换了一个新剧本，“看看这个。”
袁景行又走回门口鞋架前，向唐德招了招手，“打开柜子。”
“嗯？”
“打开鞋柜，第二层，左边，摸到了吗？”
唐德按照袁景行的指示，一步一步——拿出了一双新拖鞋，“干嘛？”
“你脚上这双是我的。”
“我穿穿怎么了？”唐德像看神经病一样看袁景行，“就算我现在脱了，你接着穿？”
“唐德，你别想闹什么脾气，我现在没打算对顾阮怎么样，”袁景行突然凑近唐德，一边越过唐德肩膀观察着顾阮，一边小声跟唐德说，“你要是乱说什么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袁景行相信唐德不会轻易把两人曾经的炮友关系告诉顾阮，但他同样相信唐德会想要告诉顾阮他包养小明星的污遭事情，而他，希望唐德管好自己的嘴。
袁景行自认是个道德感比较低的人，他其实并不觉得包养有什么问题，但他确实不想顾阮知道这些污遭事情——他承认这种事情确实有些污遭。
唐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真的做到尊重顾阮，否则我也会让你后悔。”
袁景行看了唐德一眼，恢复正常声音，“换好了吗？”
唐德也恢复正常，“你看不见吗？”
袁景行打开门，拿起墙壁上挂的穿鞋器挑住唐德换下来的拖鞋，扔到了门口。正巧碰到来送饭的刘杨，袁景行一手接过饭，一手指了指那鞋，“巧了，把这鞋带下去扔了。”
唐德看不惯他，给了他一个白眼，“矫情。”
顾阮走过来看刘杨看着地上的鞋犹豫，笑到，“刘杨哥等等，”说着拿出一个塑料袋把鞋装起来递给了刘杨，刘杨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拿袋子走了。
“？？”唐德看着这一系列动作，“什么情况，我现在是外人了吗？”
谁料顾阮不仅没搭理他，反推着袁景行往餐桌走，“刘杨哥有洁癖你不知道啊？”说完才回头冲唐德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他闭嘴，又小声道，“跟你说让你别穿那双。”
唐德更迷惑了，“阮，我真的是个外人了吗？”
顾阮觉得唐德的反应好笑，拍拍唐德，“较什么真。”
袁景行看起来是低头整理餐品，实则使劲抿了抿嘴，遮一遮嘴边的笑。
袁景行这边正得意，顾阮却看着写了“显醇”字样的餐品，叹了口气。
“怎么了？”
“袁大老板，怎么又是显醇？”袁景行十次来八次会带饭，而且八次是显醇的海鲜粥。
“你不是爱吃？”
唐德关注点显然不一样，皱眉道，“什么叫又是？”
然而没有人理他。
“我就算再爱吃，总吃也会吐的啊。”
袁景行思考了两秒，“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刘杨重新买。”
顾阮摆摆手，“算了，别折腾刘杨哥了。”
“没关系的。”袁景行说着就拨通了刘杨的电话，递给顾阮。
——“袁总。”
——“刘杨哥。”
……
——“袁总又扔了一双鞋，在门口放着呢。”
刘杨？？
——“你不用管了，袁总待会自己扔。”
刘杨？？？
——“开车不要接电话，不安全，我挂了啊。”
刘杨？？？？
那边的刘杨一脸问号，不知道这是领导跟小朋友的情趣还是顾阮在暗示他回去“捡”“新”“鞋”，于是他又回了一个电话。
——“袁总。”
——“没事，顾阮已经把鞋扔了。”
刘杨判断，这应该是什么新情趣。
唐德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粥，一动不动，“都不理我是吧。”
顾阮看看唐德，“杨哥。”
唐德点头看向顾阮，想着顾阮是不是该给自己个解释，谁料顾阮接下来问，“可以了吗？”
唐德还没反应过来，袁景行接话道，“这就算理过了吧。”
“行，”唐德抓住个台阶就往下下，“饿死我了。”
吃完饭，唐德和顾阮一起看了下袁景行带来的新剧本。
新剧本讲的是一对同性恋人难以忍受双方家庭及社会舆论的压力，本约定共同殉情，但最终一方赴死，另一方疯魔、连杀数人并被公开审判的故事。
“这也太悲了吧，”唐德看向袁景行，“这谁写的剧本啊，编剧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啊。”
袁景行没理他，等顾阮说话。
“我想演曲乐，”顾阮看向袁景行，“可以吗？”
“为什么不演楚辛？”
曲乐是疯魔了的那个，楚辛是死了的那个。
“我喜欢曲乐。”
唐德皱眉看了眼顾阮，“你小子心理变态吧。”
“真的，曲乐多酷啊，”顾阮顿了顿，“一般人做不到。”
袁景行点点头，他其实没想到顾阮会想演曲乐，明明楚辛跟曲乐更像一些、演起来难度也小些，但他没多说，“可以。”
唐德见他俩一副“说定了”的样子，问，“这片子能上映吗？”
“挺难的。”
“何止是挺难的，”唐德看看袁景行又看看顾阮，“光同性题材就绝对过不了审了，更何况还一死一疯。”
袁景行看向顾阮，“你介意这片子不能上映吗？”
顾阮先是摇了摇头，后又问，“上映不了的话，钱还给吗？”
袁景行和唐德被他逗笑了。
唐德笑他，“怎么，还饿着你了？”
“会给你的，”袁景行伸手胡噜一下顾阮的脑袋，“没想到还是个财迷。”
顾阮挺起身，“那就行，我愿意。”又微微歪头看向袁景行，“那我可以演曲乐吗？”
袁景行很喜欢顾阮歪头含笑的看他，看他这样子，袁景行忍不住逗他，皱眉作为难状，“这个……”
顾阮见他这样，问，“不是你们投资的吗？”
“倒是投资了。”
“你们投的钱不多？”
“嗯……是唯一投资方。”
“那就是导演比较严了，”顾阮了然，“我会好好准备的，给我个试镜机会就行。”
袁景行点点头，“如果你的片酬能卡掉一半，应该就没问题。”
这下顾阮愣了，“卡掉一半？就只给一半片酬的意思吗？”
袁景行点点头。
“那也可以啊，”顾阮看出来袁景行在逗他了，也作沉思状，“你们预算不够啊？我也可以不要片酬。”
“那挺好，就定你吧。”
唐德对这俩人翻了个白眼，“你们最好把我哄开心了，否则我不确定顾阮能拍这个戏。”
袁景行摇摇头，往椅背上一靠，“看吧，这就是合约签给别人的好处。”
“还不要片酬，”唐德给了顾阮一拳，“你当你贺叔叔是做慈善的啊？”
顾阮喜欢这个剧本，所以开心，听袁景行和唐德埋汰他，也不生气，笑骂，“这个无良的世界，这些可恶的资本，这头头肮脏的猪猡。”
唐德扑过去按着顾阮打他屁股，“再说？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袁景行看他俩闹了一会，喊唐德，“唐德，咱俩撤吧。”
唐德一看表，“十点了！”
袁景行心里叹气，要不是唐德，他今晚就住在这里了。谁料到唐德下一句是，“我不走了，袁景行你自己走吧。”
袁景行愣了一下，看向顾阮。顾阮一副傻呵呵的模样，冲袁景行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袁景行点了点头，装作不在意的往外走，低头穿鞋时看了唐德一眼，说了句，“后天见。”
袁景行一直到上车，都没等到唐德，他本以为唐德会被他一句“后天见”勾起兴趣，随他下楼的。奈何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袁景行只好跟刘杨打了个电话，“刘杨，跟华睿的人说，我明天十点要看到他们的调查报告。”
又等了十分钟，唐德跑下来了，袁景行赶紧在车里从驾驶位移到后座，开始“闭目养神”。
“哎呦，袁大哥，你咋还没走啊？”
不同于唐德的叽叽喳喳，袁景行“被吵醒”，有些“不悦”，“休息一会，等老张来。”
“你给张叔打电话了吗？”
还没等袁景行说话，唐德又接着道，“让他别来了，我把你送回去，行吧。”
“你送我干嘛？”
唐德已经点着火儿了，“走，我送你回家。”
袁景行笑，“无事献殷勤。”
“你说华睿的人是不是有病？”车一上路，唐德就开始吐槽，“跟我说明天4点起来开会，说什么要8点提交报告。”
袁景行仰了仰头，“这么急啊。”
“对啊，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唐德开着车还得回头看一眼袁景行，“他说什么他领导9点要报告”
“不会吧。”
“会！你说他领导是不是有病？”唐德“啧”了一声，“他也不说目标公司是哪个，我跟你说，我们要是拿不下这个项目，都对不起我今天熬的这个夜。”
“你直接在顾阮这里加班不完了，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
“太远了兄弟！而且我也没带电脑啊。”
袁景行悠悠的来了句，“天不遂人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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