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来了哥俩
“柏儿,需要田,你让刘韬带着你去城外庄子,需要多少田,让刘韬他老子给你划拨。”
王若弗对盛长柏还是很大气的,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把自己在京郊最大的一个田庄,交给盛长柏折腾了。
管理庄子的就是王若弗身边的贴心婆子刘妈妈男人,盛长柏书童刘韬的爹刘管事。
第二天休沐,盛长柏带着羊毫,鼠须,刘韬,许三,并一帮子随从,来到了郊外的田庄。
出城二十多里外,一个叫上岗村的村子。
这个村子,最大的地主就是盛长柏的老娘王若弗。
山地,林地,旱田,水田,加起来有几十倾。
最值钱,能种稻,亩产最高的水田就有上千亩,单是一个庄子的价值,就是上万贯。
汴梁周边的良田,也是一天一个价,传承下去,不改朝换代,不战乱的话,价值也会越来越高。
村里有上百户村民,都是王若弗的佃户和雇农。
既然是农庄,当然不是简单的种植麦、粟、豆、稻、黍一点基础的农作物。
种植桑蚕、水果蔬菜,养殖牛,羊,猪,各种家禽,甚至池塘里面也有养鱼。
其实在农产品方面,盛家也不是需要买那么多的。
有自己的田庄,大部分产品,都是可以自给自足。
生活在村里的庄户人家的话,除了买一点盐和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就更是自给自足了。
庄户人家,男人女人都不可能闲着,男人主要负责下田耕地,女人主要负责养蚕纺织。
解决了衣食,不供子女读书的话,庄户人家最大的花销就是儿女的婚嫁了。
虽然只是一年过来庄子巡视几回,但是庄子里面也有一处三进的院子,是属于王若弗的。
当然了空着这一处院子,也不是王若弗奢靡。
这套院子,有库房,存储各种农具,库房,储存粮食。
仆役房,一些卖身给主家的仆役住的地方。
当然了像是刘家这种级别的管事,在村里有自己宅子,不需要住仆役房,甚至家有仆役伺候。
盛长柏是骑一个多时辰的马到的庄里,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到了之后,当然是先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整理一番。
生活在这种腐朽的封建家庭里面,盛长柏也是学了一点腐朽。
“二郎,乡下地方,简陋了一点,你多担待。”
刘妈妈男人刘管事,上了一些茶水,果子之后,小心的说道。
其实王若弗从太师府,陪嫁过来的下人,还是挺有能力和规矩的。
管理田庄十几年,管理的井井有条,田庄的账目这些年,没出现什么差错,田产也比十几年前,要多上十来倾。
官本位的封建社会,官宦之家想要出现奴大欺主的情况,还是挺难的,主仆的地位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上的。
在盛家敢奴大欺主的下人,都是林檎霜在外面买来,亲自培养的。
听的也都是林檎霜的命令,说是这些下人在欺负人,还不如是林檎霜在欺负人。
“这已经很好了,茶水和果子,不比城里一般铺子里的差。”盛长柏喝了一碗茶,吃了几块果子之后,继续说道:
“刘管事,咱们还是先到田间看看吧,挑一块合适的地,我需要种点东西。”
在庄子看了一圈之后,盛长柏对于现在的农业耕作技巧,还是基本满意的。
不管是农具材质的改良,各种先进(曲辕)犁,耙,锄,不同款式水车的发明。
还是农业技术的发展,已经都处在了封建社会的一个高峰。
从良种选育开始,到移栽插秧,间作,套作,种植技术已经挺完善了。
施肥的时候,农民也已经掌握了不同的沤肥方法,基肥,种肥,追肥的施肥方式。
除草,除虫那更不用讲,本就是农民早掌握的传统艺能。
气候方面,这个时代,还是没办法改变的。
洪涝,干旱,蝗灾,在这个时候,怎么都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不攀科技树的情况下,盛长柏除了良种之外,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能明显提高产量的方法。
盛长柏签到的各种谷物,农作物,也不定完全都适用。
也不是说只要高产的品种就优秀,有的种子明显对土壤,气候,降水,要求会更高。
在很多地方,单纯的高产,就是不如抗干旱,抗病虫害更优秀的品种,产量更高。
还是要因地制宜,选择更合适的种子。
第一批,盛长柏也没种太多,各种谷物,各种豆类一样种个几亩,一共也就种了一百亩。
大周朝没有的农作物,盛长柏只是种了几亩的花生。
没有盛长柏从系统得到,盛长柏最想要的玉米,红薯,土豆,虽然可惜。
但是引进一个花生也还行,花生不只是怎么做都好吃,而且适合种植的区域广泛,大周朝疆域范围之内,可以说都可以种植。
价值也足够高,怎么也是一种高产的油料作物。
除了花生田,需要盛长柏看顾一下以为,其他的各种作物,田庄本就有种植,不缺伺候这些庄稼的老手,并不需要盛长柏费太多心。
也就是请了两天假,在庄子里面,待了三天,盛长柏就忙完了第一波的种田。
“恭喜父亲,贺喜父亲,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入值中枢,指日可待!”
夏播结束之后,盛紘这尚书台任的任期,也就结束,考功评级的时候,因为三年来盛紘没做太多的事,也就从没出过什么差错。
没人的话,可能就评一个‘中’,但盛紘背后有人,还有一点王家余荫,也就又得了一个‘优’。
迁授为朝奉大夫(正五品职官),工部郎中(正六品差遣)。
虽然工部就是干工程的,失去了文人的清贵,朝廷没什么大的工程,又捞不到油水。
除了提升了品级,盛紘的权利进步还是不大。
但总算是跨进了五品,可以穿着一身绯袍,进入到了大周真正中高层官员的行列。
以盛紘的能力,王家女婿的背景,这些年长袖乱舞,八面玲珑打下的人脉,盛紘也不是不能进去吏部,户部,这些实权热门部门,谋一份差事。
但为了避开两王之争,避锋藏拙,盛紘当然不会去冒头,争什么扎眼的实权位置。
盛紘的这个操作,盛长柏还是很认可的,就是一个字——稳。
盛家是清贵的文官之家,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迟早能走到高位。
又不是那些勋贵武将,打仗打不过辽国,也打不过西夏,就是在内乱的吐蕃也打不赢。
每一打仗,就是败多胜少,想要靠军功升职,加官,封爵,完全看不出什么希望。
看不到前途,所以才都去贪图什么从龙之功。
一群武将,不琢磨怎么强军练兵打胜仗,就琢磨怎么政治投机,攀龙附凤的搞幸进。
指望这些人,谈什么收服燕云十六州。
“低调,这些话咱们在家里说说就好了,还是不要到外面说了。”
盛紘顾做喜怒不形于色的说道,但是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还是证明了盛紘的开心。
一个文人,不想做宰相,那是不可能的。
只看品级的话,盛紘距离宰相,看上去也不能说是很远。
只要皇帝愿意,大周朝三品,四品官,得到参知政事的差遣,当副宰相的比比皆是。
但实际看一些盛紘做官的履历,就知道盛紘不是被当做宰相培养的。
如果不能成为皇帝宠臣,让皇帝破例,盛紘目前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入值中枢的迹象。
盛家有了喜事之后,当然还是一惯以来的传统。
亲近的故旧,自己一家小聚一下,就算是庆祝。
从尚书台换到工部之后,盛紘也没多大变化。
分配了一份修缮清吏司的工作,这算是工部最省心的一类工作,同样是很清闲。
正好继续帮盛长柏忙着,怎么把三字经,呈给官家的事情。
“长柏,我收到了宥阳那边的来信,长梧要进京了,过两天就到,你抽时间,去接一下长梧。”
盛紘工作不忙,越来越会偷懒翘班,整天的比盛长柏早下衙,盛长柏刚到家,就被提前到家的盛紘安排了。
大周朝官员的工作,真是没有最清闲,只有更清闲。
“父亲,大伯父决心要让长梧参加武举了?”
盛长柏开口问道,要不然长梧也没来汴京的必要。
在宥阳当一个土霸王多舒服,到了汴梁,高门显贵那么多,大房这种一地土豪,只能成为一条小杂鱼了。
“你维大伯,信里跟我提了,让我帮长梧找一个好点的武举师傅,让长梧参加明年的武举。”盛紘回道。
“好,二日后,我到码头接长梧去。”
家里成人的男丁,也就自己和盛紘,盛紘去给长梧找师傅去。
又是一个长辈,也就盛长柏方便去接人了。
……
“长梧,数月不见,你又壮实了不少,这段时间,没少苦练吧?”
在码头看了许久的热闹,进京的离京的,还是一番悲欢合离的场面。
这古代交通不便,不像现代,去哪都容易。
这些人见面,好多都是真的久别重逢。
分别的人,分别之后,真的大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了。
一个个的感情,都很真挚,对于盛长柏来说,看这份烟火,都比去勾栏瓦舍,看戏有意思。
受这边的气氛影响,盛长柏看的长梧的时候,还是很欣喜的。
“柏哥儿,我这段时间在家,是没少加练,等你有空闲了,咱们再练一下手。”
长梧看到盛长柏也很热情,不是看到官员的谄媚热情。
是真正看到兄弟之后,喜悦的热情。
“长梧,不要在船头闲站着了,快来帮着招呼一下,把货先给卸了。”
两个人没说几句,就听到了船舱里,传出来了对长梧的呼喊声。
“松哥儿,也来汴京了啊?”盛长柏听出来了是长松的声音。
“我第一次出远门,父亲和大哥哥,都对我不放心,大哥哥就和我一块过来了,正好也可以往汴梁做一趟生意。”
长梧带着点尴尬的解释道。
十几岁的年纪,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大人觉得是个孩子,盛长柏多少可以理解一点。
盛长柏当初一个人回宥阳,也是家里实在没其他人能送,要不然就是有持续十几年,少年老成成熟稳重的表现,盛长柏也不可能一个人回宥阳的。
这古代的治安,很难让人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独自出门放心。
“我跟你一起,先见一见松哥儿去。”
长松和长梧这次上京来,又是装满了好几条船。
当然了这些东西不可能都是送二房的,盛长柏刚从宥阳装了两船财货回来,没有几个月的。
不管大房有多少家底,也是遭不住这样送的。
把货物和大房的伙计,随从,都安排好了之后,盛长柏就把长松,长梧带回了盛宅。
一路上聊了一些,盛长柏也搞清楚了,长松这次来汴京的所有任务。
长松这次过来汴梁,就是为长梧解决所有后顾之忧的。
为长梧创造最好的武举条件,除了托二房,帮着找师傅这些事之外。
长松还要在汴梁,给长梧置办下来一处宅院。
长松既然是走武举这条路子,肯定是要进禁军发展的。
禁军除了去戍边,就是常驻京师。
长梧以后也要长驻汴京,这就有了买房的必要。
大房又不差钱,没有让长梧寄居在二房的必要。
为了方便和长梧联系,在汴京城,大房也要置办下几家商号。
大房的生意重心,以后也要往汴京偏向不少。
大周定下来的强干弱枝计划很成功,整个大周朝,有理想,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最后都要聚集到东京。
在地方上,确实是混不出什么大出息的。
在地方上上限太低了,乡绅土豪就是极限,当权着想要收拾的话,可以说是随时。
“沉稳内敛,精明强干,松哥儿真是得了你父亲真传,你父亲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第一件事,还是拜见长辈,大房过来人之后,老太太只有欢喜,完全没有不愿见人的说法了。
盛老太太看到长松之后是赞不绝口。
盛老太太和大房这一脉,还是很有感情的。
在大房太爷和二房太爷,都迷恋小妾,宠妾灭妻的时候。
同病相怜的大房老太太,和二房老太太,结下了深厚的情义。
“气宇轩昂,英姿勃发,梧哥儿现在也长大,出息了,有你们这样两个出息的孙儿,也足够我那老姐姐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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