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61、第61章...
喵仔的记性还是比较好的,加上高长离开村子的时间也不算很长,所以他们一回来,喵仔就闻到味儿了,只不过当时它正跟一只老鼠较量,一时间□乏术。
等它终于把老鼠吃进肚子里之后,心满意足地舔了舔爪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到高长那边去卖乖,虽然院子里的人很多,但是它一靠近,村民们就主动让出一条道路来。高长今天难得大方,竟然把自己碗里的两只荷包蛋都喂给它了,啧啧,吃完老鼠以后再嚼两只荷包蛋,它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伙食了。
高长和村民们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喵仔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纵身跳上高长坐着的那条长凳,盘身窝在他身边,让高长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它的毛发……
一旁的大黄终于看不下去了,早在高长把两只荷包蛋都给喂猫的时候他就十分不爽,本来还念在好长时间没见面的份上,打算咬咬牙忍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蹬鼻子上脸,高长的手也是它能碰的么?于是一把抓住它后脖子上的那块肉,一下丢出去老远。
喵仔反应很快,在旁边的桌子上搭了一下脚,一下就窜上旁边的鸡架,惊得笼子里头的公鸡母鸡咕咕直叫唤。
“喵!”喵仔体型虽小,嗓门却贼大,特别是生气的时候,叫唤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吓得院子里的小孩都躲大人身后去了。
“呲。”大黄根本就不把喵仔的发威当回事,横竖是手下败将,让它叫唤去吧。他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让后把饭碗往陈玉珍前面一推:“再来一碗。”
“……啊,哦,好。”陈玉珍有点懵了,这个男人他也不认识,还是第一次来他们院子,竟然这么大方地要求再来一碗……她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想到这人毕竟是高长带回来的,也不好怠慢,于是晕头晕脑地接过饭碗给他添饭去了。
许多动物都有着比人类更为敏锐的感官,比如说喵仔,虽然没见过大黄的人形,但是它已经嗅到了大黄的味道,知道自己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只好在一旁虚张声势地叫了几声,然后不爽地继续捉老鼠去了,就算吃不下,抓几只泄愤也是好的。
见那只猫灰溜溜走了,大黄心情甚佳,甩着筷子扒饭,这陈玉珍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这阵子他们天天餐风露宿,不是烧烤就是清汤寡水,咋一下吃到炒菜,就算没什么肉,大黄还是胃口大开。
“高长,这人是……”一旁的人忍不住就问了。
“哦,他叫索亚,他儿子叫索帛,路上遇到的,蛇灭门就是他带我去找的。”为了给大黄争取地位,高长毫不犹豫地把功劳记在他头上。“那啥,玉珍婶子,麻烦再给我打碗饭。”
“哦,好的好的。”陈玉珍这次没犹豫,捧着饭碗就去了,一碗饭被压得密密实实的,又另拿了只碗装了不少菜,给高长端过去。
“还有这头狼,跟他们一块儿的,以后让村子里的小孩离它远点,就像喵仔那样就行了。”严格说起来,这头狼的性格绝对比喵仔要温顺一些,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发飙,而且还特别把索帛当回事,有弱点就好拿捏啊。
“你真找到蛇灭门了?”众人都比较激动,特别是白宝他们一伙儿,因为经常要往来于村子和镇子之间,毒蛇横行就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许多不便,尤其是在镇上,又不好建围墙又不好挖沟,毒蛇横行给大家的生命安全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那还有假?”高长从口袋里掏出几包种子丢在桌面上:“一会儿天亮就到外头撒上吧。”
“别,这种子先在地头上种,等长大点了,再挪到外头去,不然现在外头虫子那么多,都没等到发芽就该被祸害完了。”卫常瑞连忙说。
“嘿,这个我不管,你们看着办就成。”
“总共就这些了?”白宝问。
“嗯,都在这里了,我留着又没用。”高长到底也没怎么把蛇灭门当回事,就算没这玩意儿,他们不也是在野外好好的活了这么久。
“那可要小心点种,要不先种一半,另一半留着吧。虽然外头的作物野草什么的都疯长,不过蛇灭门这玩意儿,以前咱这里没有,万一它会挑季节,那就麻烦了。”村民们对这些种子还是十分重视的。
“都成,对了,这三位是我从中原那边挖过来的技术性人才,养蚕织布的,往后咱们这里也织上布,做点衣服被子什么的。”高长顺便给大伙儿介绍了一下何韵他们几个,这三个人刚刚到达镇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了贼窝了呢,好容易进了村子,又见这里有老人有小孩,气氛也比较和睦,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养蚕织布,那不是丝绸吗?”村民惊道。
“嘿,差不多,不过这年头的丝绸可厚实了,何韵啊,你拿布料出来给大伙儿看看。”
何韵他们几个已经吃饱了,听高长这么说,连忙就拿了一匹布出来,织布不容易,他们辛辛苦苦织好的布匹,不舍得就这么丢在原来的村子里,于是就千里迢迢地背过来了,另外除了蚕种桑苗,还拆了不少织布机的零件下来,这一路走得也十分不容易。
“行啊你!”白宝显然很兴奋,大力地拍了高长的肩膀好几下:“我在高原也见过这样的布料,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才穿呢,听说还有蚕丝被,价格贵不说,还特别难弄到。”
“见着那种蓝光灯没?”高长问他。
“有啊,我打听过了,那些家伙说是自个儿研究的,我呸,其实都是从e国那边进口的,我就想弄一盏回来让兄弟们见识见识,他奶奶的,楞是不给。”说到那种照明灯,白宝也来劲了,没有电灯的夜晚真是相当憋屈,而他们偏偏又只能在晚上出来活动,在这种情况下,一盏明亮的照明灯,更显得弥足珍贵。
“你知道他们是用什么东西跟e国人换的吗?”高长神秘兮兮的问。
“难道是……”白宝又惊又喜。
“就是那玩意儿。”高长朝何韵他们那个方向挑了挑下巴。
“哈哈哈!他娘的!到哪里去弄只船好呢?”白宝大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他的走私生涯了。
村民们把何韵他们几个团团围住,特别是他们打开的那匹布,被拉出去好长一块,这个看看那个摸摸,都说又柔又软摸着可舒服了,那些家里还有没结婚的小子的人家,就拿眼睛盯着一大一小俩女的猛瞧,只可惜这个大的好像太大了点,小的又有点太小了。
到底还是何文准最吃香,村子里不少人家的女儿还没嫁出去呢,虽然大部分来说,岁数都还小了点儿,但是男的大点没事啊,大个十来岁都能接受,实在没到适婚年龄的,就先定亲嘛。
其中就以陈玉珍夫妇最是高兴,他们女儿好大年纪了还没着落,村子里是没有合适的了,白宝那群人都带着匪气,又怕女儿嫁过去吃亏,镇上那些流民就更别说了。就看这个何文准还挺合适,虽然他们女儿比人家还大点,不过差这么几岁也没多关系,他们夫妻俩不就是这样吗,现在日子过得也挺好。
又有蛇灭门又有丝绸的,大伙儿都高兴坏了,高长把事情都跟他们说了,就只管埋头吃饭,别人过来也不怎么搭理,大伙儿知道他这人的脾气,也就不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一群一群的,都扎堆乐呵去了。
“多吃点。”高长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又拨了一半到大黄的碗里,想想这家伙以前都不爱吃饭,光挑肉吃,现在竟然吃了一碗又一碗,看来最近真的是馋坏了。高长决定以后轻易不出远门,就好好在村子里待着,起码吃好喝好,晚上还有床有被子,日子过得舒坦。
都不用高长说什么,村民们就把何韵他们几个的住宿都给安排妥当的,然后又过来问高长:“你看,他们父子俩要怎么安排?”
“索亚跟索帛就住我屋了,还有那头狼。”听高长这么说,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那头狼就别说了,一般人都没有收留它的勇气,索家父子吧,虽然高长说蛇灭门是他们带着找回来的,可是毕竟种子这东西,不像织布那样,可以细水长流,所以人气显然就不如何韵他们了,又没有专长又带着个儿子,显然不符合大伙儿选婿的要求。
“还有,明天大伙儿有空的话就把我家楼上剩下的地方再抬一抬吧,给那几个织布的师傅住。”这些人没说,高长就先给何韵他们扣上一顶师傅的帽子,希望潜移默化之间,可以给他们赢得更多尊重。
“嗨,这样也好。”已经抢占了先机的那几个人自然是不大乐意,把师傅留在自己家多好,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不能促成点什么好事,找机会跟他们学学织布也是好的啊,作为房东肯定是优先的。不过高长可不这么看,住在别人家里肯定没有住在自己的地盘舒服,他既然把何韵从原来的村子带出来了,还是要稍微照顾一下的,村民们因为高长这次的功劳大,人又是他带回来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吃完饭,高长从大铁锅里打了一大盆水,坐在院子里帮索帛搓澡,搓着搓着,见那头狼身上也不怎么干净,于是把他弄进大盆子里一起搓洗,狼虽然不大乐意,但是高长跟他说,不洗干净就不准上床睡觉,于是它妥协了。
又搓着搓着,见到何韵也出来院子里打水,高长想了想就进屋去把自己用到一半的那瓶洗发水拿出来给她,结果就是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院子里就闹开了,小孩们哇哇乱叫,一阵鸡飞狗跳。
等高长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头狼正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毛发站在院子里发威,在它上边,卫成英正带着喵仔蹲在竹棚的一根横梁上,索帛则光着屁股站在木盆里遛鸟,一会儿看看上边一会儿看看下边,似乎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原来卫成英这小子仗着自己有两下子,没把那头狼当回事,高长一进屋,他就蹬蹬跑过去,挺热情要帮刚来的弟弟洗澡,结果就被那头狼一通追赶,最后没办法,只好爬架子上去了,喵仔因为被他喂了一个月,渐渐也熟了,于是赶过来助威。
“呜呜呜……”那头狼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转。
“喵嗷!”喵仔根本不把这个不会爬柱子的家伙当回事,蹲在横梁上嗷嗷直叫,态度十分嚣张。
高长打了个哈欠,把洗发水递给何韵,然后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帮索帛继续搓澡,搓完了把他安置在高奶奶从前睡过的那张床上,铺上干净的被褥,换了个新蚊帐。
自己跟大黄也一块儿在院子里各自洗了个头,然后又一起进屋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倒水的时候见那三个家伙还搁哪儿蹲着呢。
“都进屋睡觉。”高长喊了一嗓子,那头狼哼哼两声,然后不情不愿地进了屋,它一走,梁上的喵仔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溜烟也进屋了。这时候卫常瑞也从老九叔屋里出来了,见他儿子在棚子上头蹲着,两眼一瞪,那小子立马灰溜溜爬了下来。
“呲,一个个没种的家伙。”大黄站在高长身后,见这俩家伙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于是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起来。
“嗷!”这下不得了了,一猫一狼说什么都要跟这只不知好歹的笨狗干一架,高长把门一关,大黄就化出了原形,打架么,还是原形顺手一点,不把这俩家伙治服帖咯,它们就不知道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高长直接回屋睡觉去了,管它们三只怎么折腾去,只好不把房子拆了就成。等到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大黄终于凯旋而归,打了胜仗的他精神显然很好,兴致也很高,于是爬上床以后化了形,光溜溜抱着高长腻歪。
“乖,今天先睡觉。”高长摸摸他的脖子,哪知道他不摸还好,这一摸,大黄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猴急猴急地就要扯他的衣服。
高长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不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履行夫妻义务了,于是强打起精神,抱着大黄的脖子亲上去,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又把他压在了身下,两人的呼吸也都急促火热了起来。
一轮激情过后,高长懒洋洋地亲了亲大黄的嘴唇:“怎么样,果然还是床上比较舒服吧?”
黑暗中,大黄看到高长的眼眸黑亮黑亮的,低哑的嗓音就像是会震动的波流,一波一波打在他心底,泛出许多陌生的骚动,整个人猛地一紧,然后一下把高长压在了身下。
高长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被一串急切热烈的亲吻弄得有点措手不及,直到大黄抬起腰杆,慢慢将他含住,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唔……”
大黄上下移动自己的腰杆,双手紧紧抱着高长的背脊,从下巴一直啃到胸口,留下一串串红印子,可心里的焦躁却像是怎么也抹不去。
高长微曲着双腿,上身被大黄抱着,坐不像坐躺不像躺,跟床板大约呈四十五度,欲|望被大黄的火热包裹着,激烈地摩擦吮吸,脖子和胸膛也不住地被啃咬,间或还会穿插一个热情的长吻,放在自己背后的那双手,更是急|色地上下抚摸揉捏。
高长伸着脖子喘气,终于还是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62
62、第62章...
纵情的后果有点严重,第二天傍晚,高长抬了抬酸软的腰肢,差点没能从床上爬起来,等他终于踩着虚浮的步伐到院子里吃饭的时候,大伙儿早都已经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去了。
郑国宏见高长出来,就坐在饭桌边上跟他说起了话,大概意思就是说,高长以后都不用跟着大伙儿抽签了,以后他想干嘛干嘛,只不过大伙儿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哪天村子里要遇着什么事,高长这个能人也要多多出力。
高长自然是满口答应,好歹都是几十年的老乡亲了,纵使从前吵过架,但在如今这个充满危险的环境下,关系再差的邻居,那也比陌生人强啊。
现在他们这个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住着这么多人,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干活,比从前就更亲近了,虽然私底下也有点磕磕碰碰,但是谁家要真出点什么事,大伙儿就没有不跟着难过的,唇亡齿寒啊,村子里的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外边的人,就算再能干,看着再忠厚,毕竟还是不一样,少了几十年的交情,那能一样吗?
这晚院子里还算热闹,除了在地头上干活的和在外头巡逻的,大部分人都在院子里忙着,要给何韵他们搭房子。地点就在高长楼上,他们整个院子,就差高长家楼上还有一小块地方没搭二楼,前边给卫常瑞父子搭房子的时候用了一些地方,现在还有点空间,再搭两个房间不成问题。
索帛似乎有点不大适应这么热闹的气氛,抓着双筷子扒拉米饭,两眼带着警戒地看着四周,没两下子,米饭就撒了一桌子。这孩子习惯了徒手吃饭,这会儿突然给他个工具,还是高难度的筷子,急得呲牙咧嘴,一碗饭能扒拉掉半碗就不错了,剩下的半碗却是千难万难。
那头狼也急了,围着索帛直打转,差点就没抢过筷子来喂他吃,可惜它的那几只爪子都不是筷子的对手,只好在一旁干瞪眼,时不时向高长吼两声表示它的不满,十足一个老妈子形象。
“乖,改天带你出去打兔子。”高长好脾气地安抚道,对它的意见却是置若罔闻,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小孩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渐渐就好了,溺爱对孩子的成长没好处。
何韵倒是挺会做人的,带着她的两个老乡,帮村子里的孩子们做起了内衣裤,他们带来的那些丝绸,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要做别的东西,那肯定是不够分,做内衣裤倒是刚好,一件小背心一条小短裤,又省事又省布。
山里人本来就比较淳朴热情,何韵稍微透点话风,就有人从家里把缝纫机给抬出来了,一大帮子女人围坐在院子里,边干活边说话,还有小便宜占,别提多有气氛了。
“嗨,你说这丝绸就是好,摸着又软又滑,从前就听说过,就是没见过真东西,都穿的假货,这回我家那小子倒是有福。”
“这布是真好,给那帮野小子野丫头的做了内裤穿,多糟蹋东西啊!”
“啧啧,就这布料,要是能做套褂子衬衫什么的,穿着肯定好看。”
“好看顶什么事啊?要我说,还是内裤要紧,咱还指着他们给传宗接代呢,子孙根不先得护好咯。”
“呵呵呵呵,你这话在理。”
“可不是么,我家那小子,前阵子用一块旧布料给他做了两条裤衩,没穿几天,屁股蛋都染黑了。”
“别说那些小孩了,就我家那口子,一条内裤不也是补了又补,这两天总在我跟前念叨,说那玩意儿补得多了刮屁股。”
“还别说,昨天我们就看到郑春化站在田头上抓屁股,我家那口子就问他,咋了春化,身上长跳蚤了?你猜他咋说,不是跳蚤给咬的,是裤子给咬的。”
“哈哈哈哈哈,你说那活宝,哪里会补衣服,打个结都快赶上蚊子那么大了,能不被咬吗。”
那些女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阵,何韵也跟着笑,然后她又说,待会儿把小孩的份额都做好了,要是布料还有多,就给大人也做点,反正布料留着也没什么用,等以后村子里养的蚕多了,大伙儿都架上织布机织布,就再不用担心没布料用了。
女人们听着自然是高兴,不过她们都说大人就先等等吧,村子里还有一个院子呢,待会儿做好了给那边的孩子送点过去,那些人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
高长在旁边听那些女人说了会儿话,又看到那些男人正风风火火盖房子呢,个个都干劲十足,大概也都盼着能早点穿上绸布子呢。老人都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外边的衣服也就算了,旧点就旧点,这年头也没人玩攀比,可里边的就不行了,受罪不说,时不时抓两下什么的,也不好看啊,一个不小心,就被那群娘们拿去说笑,面上也挂不住啊。
看着索帛也吃得差不多了,高长就带着一家几口出了院子,现在他们院子前边的大门开口,平时大伙儿一般都从前门走,出了前门就是村子里新圈出来的土地,因为周围又壕沟隔着,地头上也还算安全,所以梯子就收得没那么勤快,通常都是等所有人回来了,才把它收起来,傍晚又放下去。
后门就不一样了,要用的时候放梯子,用完了马上收起来。因为那边就是竹林,大伙儿围村子的时候,没把竹林围里头,主要是竹子长得太高,地下又旁根错节不好挖沟。高长他们院子里的人每天傍晚天黑前都要到后边的蓄水池里打水,像今天傍晚,就出动了许多人到后边去砍竹子。
高长带着家里几个从前门的梯子出去,因为他们院子边上的壕沟跟村子的大壕沟是相通的,所以这会儿也有几头野猪在下边哼哼,在石壁上磨磨背什么的,厚厚的猪皮在墙壁上蹭得呲嘎嘎乱响,还有活泼一点的就喜欢追逐打闹,看着挺健康的,就是它们那体型太庞大,光听那动静就有点吓人。
这一家人的身体素质都不错,也没有恐高的,一个个十分灵巧的就都过了梯子,等他们到了地头,喵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窜出来了,后边还跟着那个叫卫成英的男娃。
“他叫什么名字?”卫成英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头狼,来到高长身边,指着索帛问。
“你自己问他吧。”高长今天精神不是特别好,没心思跟小孩玩。
卫成英想过去跟索帛打个招呼,无奈他身边那头狼看起来太凶,只好远远扯着嗓门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索帛看了看高长,见他没表态,一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对眼前这个比他大点的男孩,他显然没什么好感,昨天辛巴刚吼了一嗓子,他就蹬蹬爬柱子上了房梁。在索帛的认知里,强者是值得尊敬和畏惧的,弱者是不必要放在眼里的,至于友情什么的,他暂时还没学会。
“喂,你能晒太阳吗?”卫成英鬼鬼祟祟左看右看,然后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
“瞎咧咧什么呢?晒什么太阳晒太阳,你能啊?”高长不客气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这种半大小子最烦,啥祸都能闯偏偏还以为自己啥都知道,七岁八岁讨狗嫌,村子里的那群野小子这两年受了不少惊吓,倒是消停了,就这家伙,仗着自己能晒太阳胆子还挺大,高长看着都替他老子犯愁。
“我就是问问。”卫成英嘿嘿笑了两声,臭小子,还当别人都不知道呢。
“瞎问啥,你爸让写的字都写了吗?小心又挨揍。”
“写了,咋没写。高长叔,大黄真走丢了啊?”村子里的人对大黄走丢这件事也都没多上心,卫成英不一样,他听大黄说过话,知道那不是一只平凡的狗。
“嗯。”说起大黄的事,高长就觉得闹心,于是跟卫成英说:“你爸都在那边看了你好几次啊。”
“真的?”那小子缩缩脖子,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跟高长打了声招呼,就往他爹那边去了。
高长他们转悠到村口架梯子的位置,有两个村民正在哪儿守着呢,见高长过去了,都以为他要出去呢,连忙帮他放梯子,高长这回弄了蛇灭门的种子回来,还弄了几个织布的师傅到他们村子,实在是功劳不小,所以最近大伙儿见着他都挺热情。
不过今天高长他自己不出去,不是他不想,家里空荡荡的连块肉都没有,照理说他是应该上山去补充点库存了,但是今天不行,两条腿软趴趴的,怕是连一个山头都不一定翻得过去,还打什么猎。
等梯子放下以后,高长让那头狼自己出去找点东西填肚子:“我们这片山上毒蛇特别多,你就在山脚下找点吃的吧,实在不行,我明天帮你出去打点东西回来。”
“呲。”那头狼不以为然地咧了咧嘴,亮了亮锋利的牙齿,大模大样地就过了梯子。
“嘿,有你吃苦头的时候。”高长懒得跟这只井底之蛙一般见识。
“喵!”喵仔也想出去,现在村子里的老鼠是越抓越少了,它想把自己的狩猎范围再扩大一下。
“行,都去吧,记得活着回来就成。”不让它们出去见识见识,这些家伙就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还把外头的深山老林当儿童乐园了。
高长带着索帛和大黄坐在他家田头的石头上吹风,冬天的风虽然凉点,但是吹几下也能起到提神的效果,高长吹了约莫二十分钟,然后突然就来劲了。
“大黄啊,你现在既然化了形,那就得像一个人类一样生活了。”他语重心长地对旁边的大黄说。
“我知道。”大黄咧着嘴笑,他觉得作为一个人真挺好的,尤其是,常常能和高长像昨晚那样……
“一个人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话,就得有点专业,专业你知道吧,比如像卫成英他爸那样,就是个医生,你看他一个外来户,在咱村子里也挺受人尊重的吧,那就是因为他有专业。还有何韵他们,人家才刚来村子里,大伙儿就那么热情,又给盖房子又送生活用品的,就因为人家会织布啊。”高长摆事实讲道理,阐述专业的重要性。
“还有没有别的专业?”大黄觉得,医生和织女这两个行业,好像都不太适合他。
“有啊,像咱村子里的崔大爷,他就是个木匠,听说他跟他师傅学了十几年手艺,打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工资,肚子都填不饱,但是后来熬出来也就好了。”高长不遗余力的帮助大黄弄明白一个事实,要整个专业,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可是十几年实在太久了。”大黄苦恼的说。
“学东西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精通的,你看咱们村有专门给人接生的,镇上还有酿酒酿醋的,听说最近还来了个会做酱油的,你当他们都挺容易吗?别的不说,就拿咱们院子里的陈玉珍来说吧,就是做做饭,但要做得好吃,那也得是几十年的老手艺了……”高长滔滔不绝,把各行各业都给大黄例举了个遍,说得他头昏眼花。
“那你是什么专业?”好家伙,总算抓住重点了。
“我啥也不会,光会种地啊。”高长惭愧地说。
“那我就跟你种地了!”大黄当下拍板,他总跟高长待在一起,也没怎么见他在地里干活,这个专业大概是比较容易掌握的。
“别。”高长摇摇头:“种地太容易了,村里人人都会啊。”
“就学种地。”人人都会就他不会,那怎么行?
“种地太辛苦了,还是我来吧。”高长还是不答应。
“我来。”大黄嗖一下从石头上蹦起来,然后跑到旁边的地里找了一把锄头过来,挥着锄头就要开始挖地。
“挖地前要把石头捡一捡。”这回高长没拦他,而是心安理得在一旁当起了监工。
这块地是村子里的人重新划分的,村子围好以后,两个院子的人划出各自的公用土地,然后剩下的边缘地带,就分给了各家各户,大伙儿没事都种点,开开小灶或者存点粮食啥的。不过现在大锅饭也足够他们吃了,所以有些人就懒得种,像郑春化的地就挨着高长他们的,这会儿正荒着呢,高长打算把他家的地也借过来种上,好让大黄多练习练习。
大黄吭哧吭哧翻地,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摇摇头,种地虽然是力气活,但也不能光靠蛮力,锄头得甩起来才省力,像他这样一通乱砸,地没开出来,人就先累趴下了。
旁人的否定更是坚定了大黄要学好种地这门专业的决心,于是他花了三个钟头,总算把他们家那块不大不小的土地给翻出来了。
“这地翻得怎么样?”大黄问高长。
“对初学者来说,已经很不错了。”面对眼前这一片像猪拱过一样的土地,高长面不改色地说出违心的话,这才刚开始呢,可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嘿嘿,那咱种点啥?”大黄问。
“呜,你想吃啥咱就种啥。”高长一脸大方地说。
“我想吃肉。”
“那啥……那咱就种点肉。”
“哄谁呢,肉也能种吗?”
“……”
这边小两口正打情骂俏呢,村口那边闹哄哄就吵起来了。
“喵嗷!喵!喵!喵!”喵仔在村子里从来都是一副大爷摸样,如今却叫得跟被人拿着棍子撵着打的野小子似地,可见其现在的惨状。
“嗷呜呜呜呜呜,呜。”狼也叫得十分凄凉,王者风范尽失。
高长和大黄一听,连忙就往那边赶了过去,索帛迈着小短腿跟在后边,刚刚他还伸长耳朵听高长他们说种肉的事情呢,都还没听到结果,就听到辛巴一阵惨叫,连忙就跟高长他们跑这过去了。
高长一边跑一边展开搜索功能,他奶奶的,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俩不着调的,把蛇窝都给招他们村子来了。
眼看着喵仔它们就要跑到村口了,慢吞吞放梯子肯定来不及,高长想都没想,一刀就把绑着梯子的两根绳子给切了,然后又把这边绑着梯腿的绳子也都给切了。梯子刚落到地面上,喵仔和辛巴就飞奔过来,紧跟在他们身边的,是一群半身而立的眼镜蛇,高长眼疾手快,等他俩一着陆,马上把梯子踹壕沟里去。
那俩守在村口的村民都傻眼了,壕沟对面跟下雨似地,大大小小的黑影子哗啦啦往沟里掉,也没听着叫唤的声音,偶尔就发出嘶嘶几声响,不用说也知道那都是些啥玩意儿。
壕沟里的野猪嗷嗷直叫,也不知道是看到食物兴奋的,还是被这阵蛇雨给吓着了,一般情况下,野猪是不怕毒蛇的,但是这些毒蛇数量多又十分骁勇善战,高长担心哪只野猪会顶不住英勇就义。
再看看这一狼一猫,焉头巴脑那样儿,刚刚都还挺嚣张呢。这俩家伙,一个在荒原上当惯了狼王,一个在村子里横着走,上了山大概也是不省心的,什么厉害招惹什么,结果就把蛇群给惹恼了,这不,人家都使出蛇海战术了。
高长不客气地照着脑门各自给了一个巴掌:“怎么样,山上好玩吗?以后都给我老实在村子里待着。”
蛇群过不了壕沟,就在外头转悠,大概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走了,刚好白宝他们手底下几个兄弟也在他们村子里,就让发了信号弹,让上坎那村子的人和镇山的人这两天都别出来走动了,到处都是毒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出半个钟头,高长家的狼和猫把蛇群招惹到他们村子周围的消息就传遍了,不过大伙儿碍于高长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尤其的喵仔这几年在村子里抓了不少老鼠,也算是劳苦功高。
不能在村子外边走动,除了给白宝他们带来一些不便,对他们村子里的村民的生活倒也没多大影响,反正大伙儿没事也不会到外头去晃悠。
吃了早饭以后,高长就把喵仔那只睡觉的大竹篮子搬索帛他们那间屋里去了,这篮子是高长当时为了补偿喵仔不能跟他们睡同一张床专门找人编的,比较大比较气派,从前放在房间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回大黄化了形以后回来,他们俩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方便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高长就给喵仔搬了个家。
喵仔跟在高长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竹篮被高长从自己房间拎出来,又放到那头狼的房间里,脖子底下咕噜咕噜半天,终究没敢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主要是今天它实在理亏,也比较没面子,于是就选择忍气吞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头狼就更别说了,狼王的面子都丢完了,还能咋滴,静悄悄跟在索帛身边,一声不吭的,大部分时候都在盘着身体假装闭目养神,对于自己房间被安插进来一个不速之客的不合理安排,也没有发表抗议。
高长从索帛他们房间出来,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边了,果然,面对这些不服管教的刺儿头,就得下点猛料,反正山上的蛇再凶,也跑不过这俩四条腿的,横竖死不了。
回到自己房里一看,吃完饭洗完澡的大黄,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大概是那块地给翻的,体力消耗有点大。高长心情甚佳,看着床上那条睡得四仰八叉的汉子,觉着甚是善心悦目,于是俯□去“吧唧”亲了一大口,然后心满意足开始盘腿打坐,相信自己必定能够以勤补拙。
63
63、第63章...
接下来几天,大黄全身心投入到种田这一专业活动当中,把他们家的土地还有郑春化不种的那块土地都给开垦出来了,并且细细地整平了一遍,在高长的指导下种了些自己喜好吃的蔬菜粮食。
这一通忙活下来,累得他腰酸背痛,深刻地体会到了要学一门专业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咋了?”洗完澡以后,高长亲了亲光溜溜趴在床上的大黄。
“累了。”大黄把头埋在枕头里哼哼,从前家里什么活都是高长干的,那会儿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这几天自己学着种地之后,才知道高长以前有多辛苦,又要抽签做义务工又要种地还得管着家里,每天还要抽时间修行,那得有多累啊。自己却过得逍遥,除了吃就是睡,连修行化形的事都不怎么上心。
“哪里难受,我帮你按按。”看着没精打采的大黄,高长到底还是心疼了,于是岔开膝盖支在他身体的两侧,一点一点帮他按摩了起来。“怎么样,这样舒服吗?”
“嗯。”大黄本来就累,被他这么一按,就有点昏昏欲睡,只觉得浑身懒洋洋地舒服得很。
昏暗的房间里,高长在大黄的背上按压推揉,双手在这一副结实修长身体上游移,感受着他真实而又鲜活的生命力,心里有些情感,似乎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一般。不得不感谢命运,给了他一次新的生命,和这样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家伙,给了他修行的机会,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孤零零一个人死在陌生的城市阴冷的房间里。
只是上一世,那只刚刚接受传承身体虚弱的小狗,被自己遗弃以后,到底怎么样了呢?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高长心里就五味杂陈,有心疼有后悔,还有对懦弱的自己无休止的唾弃。
“怎么了?”大黄好像感应到高长低落的情绪,翻个身半坐起来,仰起头来亲了亲他的鼻子。
“没事。”高长笑了笑,然后抱着他的脑袋轻轻吻了上去,不似从前的急躁热烈,而是更婉转缠绵的,一点一点由浅到深的纠缠。
吻着吻着,两人的呼吸自然而然地火热急促起来,高长顺着他漂亮的下巴,亲到修长的脖颈,在轻轻滑动的喉结上啃了一口,又转战到充满力量感的锁骨……直到对方挺立的欲|望,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欲|望竟然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大黄当初塑造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大概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这几两肉上。
高长伸出舌头舔了舔,非但不觉得厌恶,心里竟然还生出一些异样的渴望,于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将它含进了嘴里……
“唔……”暗哑的呻吟骤然响起,双膝也忍不住微微并拢。
高长伸手在结实的双腿上来回抚摸了几下,很快就顺利将它们掰开,潜入到下面的那片秘密花园……
这一次的占有不用以往,高长进入大黄的身体之后,不像以往那样用力撞击,而是慢慢研磨,轻捣慢捻,折磨得大黄几乎要哭出来,双手用力攀着高长的背,一个不小心,就划出一条小小的血痕。他仰着脖子呻吟喘息,带着哭腔叫高长的名字,双腿紧紧地盘着他的腰,每一次在他的炙热要推出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都忍不住拼命挽留……
“高长……嗯啊!啊……”
“轻点抓,后背都快被你抠出洞来了,嗯……”
“唔……嗯……疼,疼吗?”
“有点。”
“啊……高长……啊……”
“爽吗?”
“好爽……啊……”
激情过后,两人皆是大汗淋漓,高长把大黄抱在怀里,亲吻着墨斋小说网 www.qSxiaoshuo.com他汗湿的额头问:“这样弄爽吗?”
“嗯。”大黄诚实地回答,狭长的双眼依旧带着水汽。
“以后常常帮你弄,好吗?”高长的双手在大黄的腰上来回抚摸,他爱极了这个男人柔韧而又充满力量的腰肢,每每激情忘我的时候,就会热情的摇摆,告诉自己他的渴望。
“好。”大黄点点头,然后眯着眼睛继续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咳咳,一边沉浸一边回味。
“早点睡吧,晚上咱们上山打猎。”
大黄很快就睡熟了,高长帮他盖好被子之后,自己又爬起来打坐修行,没办法,笨鸟先飞么,就他这资质,要是不多花点时间在修行上面的话,以后多来几个变异人,他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对于大黄,高长倒是对他放得很松,这并不是因为高长自己想要超越他,他再怎么小器也不至于如此。只是从前听大黄说过,犬族的修行有三个大关要过,传承化形还有渡劫,想到他当初刚刚受到传承的时候那副虚弱的样子,高长无法想象这三关之中最难的渡劫,究竟是怎样的凶险。
反正大黄现在的修行,自保大概是没有问题的,寿命也长得很,高长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何必急着冒险去渡劫。于是对于大黄,他现在也是抱着放任自流的态度。
大黄说从传承到化形,从前他那些前辈就要用几十上百年时间,那么从化形到渡劫,不努力修行的话,怎么的都得要几百年时间吧,高长觉得大黄应该先把这几百年时间活好,然后再考虑渡劫的问题,不然刚活个几十年,就急冲冲去渡劫,万一没成功的话,那不是亏大了。
至于大黄自己,这家伙从来对修行这回事也不怎么上心,从前因为被高长压了,觉得有些落面子,勤快了几天,想把这块记忆封锁。但是他很快又看开了,就他们前面的那些传承者,化个形都要上百年的笨家伙,最终都能成功把部分记忆封锁,像他这种用十来年就成功化形的天才级人物,断然没有比他们还不如的道理。所以,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修行这回事,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顺其自然吧。
当天傍晚,高长和大黄两个人睡醒之后,都神清气爽十分精神,穿衣服的时候,还嘻嘻哈哈的凑在一起吻两下。
“喵!”喵仔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了进来,站在桌子上朝这两个慢吞吞的家伙不满地叫唤,高长不去领伙食,它就得跟着挨饿,虽然它对那些米饭青菜什么的没什么热情,但是这年头村子里不好打到猎物,只好凑合点填填肚子,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一两片肉。
“去跟索帛和辛巴说,一会儿带你们出去打猎。”高长说完,又抓着大黄的下巴吻得难解难分。
“喵呜……”喵仔低低地叫唤了一声,蹲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了半响,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显然喵仔的通知工作没做到位,不一会儿,高长他们的房门就被挠得吱嘎响,不用说,肯定是那头狼的杰作,虽然喵仔也喜欢这么磨爪子,但是从前被高长狠狠教训过几次之后,就再也不在自己家里磨爪子了。
“嗯……”大黄正跨坐在高长身上,猫着腰低着头吻得激情四射,还想趁着这点时间拉着高长做点运动,就算房门被挠破,他也坚决要把这项运动进行到底。
“乖,现在先上山打猎,回来再玩。”像这种时候,高长就要出来掌舵了,不然由着大黄的性子,他俩非得死在床上不可。
“不要。”大黄继续抱着高长上下其手。
“可是咱们家都没有肉了,你不是喜欢吃肉吗?”高长继续哄。
“唔……”要吃高长还是要吃肉,这么难的问题,着实是为难犬神后裔了。
院子里还挺热闹,何韵他们的房子都已经弄好了,几棵桑树苗也都已经种到了地里,蚕宝宝也都好好养着呢,现在他们几个人围着村子里的能工巧匠,正在做织布机纺纱机什么的。
这些东西高长不懂,帮不上什么忙,就说自己待会儿上山,要看到合适的木材就弄点回来。现在高长他们院子里的人虽然说让他不用抽签,但是维持这个村子的正常运转,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每天要派人出去后门打水,在村子周围巡逻,地里还得有人干活,高长也不好总是吃白饭,所以适当的时候,也得主动揽点活过来干。
这次上山,高长他们全家都去了,虽然在村子里的人看来,这俩男人把一个孩子带上山的行为实在是不太合适,但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也不好多说,就是让高长从老九叔那里拿了点解毒止血的药带上。
高长自己也不想把这些小孩小动物带上山,但是考虑到辛巴原本是荒原上的狼王,如今住在人类村子里也挺憋屈的,既然自己要上山,那就带它出去放放风吧,这么一来,索帛也是要跟的,一家人都走了,总不能把喵仔独自留下,只好统统带上。
喵仔和辛巴上次在山上吃了亏,这回老实多了,跟在高长他们身后,也不怎么惹事。
要说高长他村子附近的山上,就属蛇类最多,其中大部分都是毒蛇,蛇类缺乏食物的时候,就开始捕食自己的近亲,基本上都是毒蛇在捕食无毒蛇。
之所以他们这几座山上会有这么多蛇,主要还是因为这种爬行动物生存能力太强,一旦通过蓝色阳光的考验,就开始疯狂繁殖,在缺乏天敌的情况下,孵化率存活率都很高,数量自然直线攀升。
还有一部分原因,大概跟高长也脱不了关系,这附近几个山头的野猪被高长抓的抓赶的赶,数量比较少,这年头野猪就是蛇类最大的天敌,野猪少了,蛇类自然就多了。看着满山都是弯弯绕绕扭扭捏捏吐着舌头的冷血动物,高长真是头疼不已,难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都要以这些玩意儿为主食了吗?
看来是时候给山上的蛇类减减员了,高长抓抓头上的草窝,觉得一条一条抓的话,工作量实在太大,于是只在山上小转了一圈,就带人返回村子,和大黄俩人一人抓了把笤帚,又各自穿上了一双高筒靴。
拍拍辛巴和喵仔的脑袋:“去吧,上次怎么招惹人家的,这次就照样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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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喵!”喵仔往后边退了退,蛇肉虽然美味,但是蛇群可不是好招惹的。
“呜……”辛巴咧了咧嘴,对高长的馊主意表示不满。
“难道你们就不想报仇?”高长一脸你们很没出息的表情:“搞不好那些家伙现在还在蛇窝里笑话你们呢,一头狼一只猫,被它们撵得屁滚尿流,啧啧,好歹你们还有四条腿呢,爪子也挺锋利,竟然被这些爬行动物骑到头上去了……”
“喵嗷!”喵仔首先就不干了,猫科动物的尊严是不容诋毁的。
“怎么样,你去不去?”高长看了眼依旧有些犹豫的狼。
“呜……”辛巴呲呲牙,昂着头颅,一副老子豁出去了的架势。
“这就对了,一会儿我给你们留着梯子。”高长说着就让对面的村民把梯子放下来,这个梯子是高长他们院子的后门用的,因为那边的壕沟比较窄,拉到这边来就短了一截,不过这样刚刚好,这点距离喵仔他们都能跳过去,蛇却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一猫一狼奉命去挑衅蛇群,高长把索帛安置在壕沟对面看热闹,又让人把那副短了一截的梯子固定好,自己和大黄一人拿着一把扫把坐在壕沟外边啃果子,一边啃一边往壕沟里丢,招得沟里的野猪齐齐都往这边凑。
喵仔和辛巴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的效率就高了许多,进山还不到一个钟头,就招得一大群蛇紧追着它们呼啸而来。高长和大黄目测了一下蛇群的规模,然后分头行动,手拿扫把,严阵以待。
“喵嗷……”身后的蛇群嘶嘶作响,甚至不惜喷洒毒液,惊得喵仔在毒蛇们制造的毛毛雨中夺命狂奔。
“……”辛巴跑在喵仔身后,也顾不上叫唤了,这山里的地形和平原差远了,它要是一个不小心栽个跟头,那绝对是狼命休矣。
看到前面那个梯子,喵仔一个跃身就窜了过去,辛巴也不慢,对面看热闹的村民们只看到一大一小两个黑影迎面冲了过来,转眼就跑没影了。
蛇群没能刹住车,追在前面的大半就哗啦啦滚落到了沟里,有些好容易稳住身形,却又被后边赶来的蛇哗啦啦挤进了沟里,剩下的,也在沟边徘徊不去,蛇这玩意儿本来就十分凶悍记仇,被蓝色阳光晒一晒,脾气就更不好了,再加上它们在这片大山生活了蛮久,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从来没有搞不定的,自然是越来越嚣张,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
高长和大黄舞着扫把两头夹击,把那些依旧在壕沟边叫嚣的毒蛇,一扫把一扫把全扫沟里去,这俩人动作都十分灵敏,脚上又穿着厚厚的牛皮靴,扫把舞得飞快。那些蛇刚刚还在嚣张中,转眼就被一笤帚扫进了猪壕里,等待它们的,就是野猪坚硬的蹄子和锋利的獠牙,那些笨重的家伙,就算在沟里翻个滚儿,都能压死几条蛇。
高长一边扫一边挑,遇上肉多的或者肉质特别鲜美的,就抓起来放在地上狠狠砸两下,丢对面给村民们先收拾着。
最得意的还是辛巴和喵仔这俩家伙了,高长刚丢第一条蛇过来的时候,喵仔就第一个窜上去抱着啃,也不管这条蛇比它自己都粗,长度那就更别说了,根本不具备可比性。那头狼也上蹿下跳地挺起劲,村里没人敢跟它争,只好任它扒拉了一大堆死蛇在索帛身边。
“你喜欢吃蛇肉吗?”某个自认为身手了得却一直不被允许在人前伸展拳脚的男孩,看着索帛身边大把的蛇肉,吞了吞口水问。
“……”索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知道蛇肉怎么弄好吃吗?我让我爹去弄点酱料,烤起来可好吃了。”卫成英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没办法,都是大锅饭给吃的,光有菜没有肉,吃得人肚子里都没油水。
索帛不说话,他还不大适应跟别人交流,卫成英说了一大堆,他听是听懂了,就是不太明白。但是因为跟狼群生活了这么久,吞口水就表示肚子饿了想吃东西,这点它还是明白的。看着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一个劲儿的吞口水,索帛幼小的心灵终于有点软了,于是从蛇堆里挑了一条最小的丢给他,乐得卫成英屁颠屁颠提着死蛇找他爸去了。
不多久,白宝他们也得到消息了,一帮人围在壕沟边,狙击枪夜视镜什么的搬出来,大概是想要掩护的意思。
“别瞎忙活了,多捡几条蛇先收拾着。”高长看着那几个黑洞洞的枪口,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把大黄给打咯,虽然正常情况下大黄是不会挨枪子的,但是他俩这会儿全副身心都放在蛇群上,要一个不小心被他们给误伤了,那就亏大发了。
“别不相信兄弟们的枪法。”白宝趴地上把准心控制在高长周围,时刻留意着蛇群的动向,嘴里不负责任地说:“老子就算打偏了,也就是在你胳膊腿上扎个眼,比被毒蛇咬那是轻多了,好歹咱的子弹不带毒的。”
“谢了,老子不喜欢被人用子弹在胳膊腿上扎眼。”高长说着,不客气地丢过去一条大蛇,直接砸在白宝的步枪上。
“他娘的,狗咬吕洞宾。”白宝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过手下递过来的麻袋,把那条蛇装起来。“收家伙,捡蛇,大刘你带几个人先把锅热起来,家伙什都备齐了。”
这场扫蛇运动,持续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才结束,那些追着喵仔它们下了山的蛇群,大部分被扫进了壕沟里,小部分趁乱逃跑了,还有一部分,被高长他们甩破了脑袋,丢村子里去了。
扛着扫把爬梯子回到村子这边,看到索帛身边那堆像小山一样的死蛇,高长笑得直拍他脑袋,不住地夸道:“干得不错。”
“都是辛巴叼回来的。”索帛替他的狼保姆邀功。
“不错,以后上山都把它带上。”高长一边往麻袋里装蛇,一边表扬辛巴往自家划拉猎物的行为。
“呲。”辛辣呲呲牙,谁稀罕被表扬。
“喵。”喵仔歪着头看了半天,然后窜进旁边的稻草堆里,拖着那条被它咬了一小截的大蛇出来,放在高长身边。
“小样!还想吃独食咋地?”高长不客气地给了它脑门一下。
“喵嗷!”喵仔火了,存粮都贡献出来了,竟然还挨打。
“行,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下次打猎也把你带上。”高长把麻袋往肩膀上一丢,带着一家老小回院子里去了。
差不多整个村子的人都聚在高长他们那个院子里,大伙儿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杀蛇的杀蛇烧水的烧水。地头上三三两两还有一些人在晃悠,不死心,还想捡漏,蛇肉对于高长他们来说算是比较稀松平常的东西,但是对于普通村民来说,毒蛇还是十分可怕的,蛇肉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吃到的。
高长他们一进院子,陈玉珍就在那边招呼道:“高长啊,那么多蛇,要不要我找两个人帮你收拾收拾?”
“不用,忙你们的去吧,一会儿我还等着吃大锅饭呢。”
刚刚高长往村子这边丢蛇的时候,村民们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缩手缩脚的,觉着这些蛇是高长打回来的,不好意思去捡,等白宝他们那群人过来以后,大伙儿才渐渐放开手脚了。不过捡归捡,大家还是不怎么好意思往自家搬,就都做了大锅饭,三个院子的人凑在一块儿热闹热闹。
也是高长从前就养成的习惯,他每次打猎,弄到的猎物多的时候,就会主动给院子里留些,剩下的归自己,打到的猎物少的时候,基本上就都往自家拎了,谁也不能说什么。
所以剩下的这麻袋蛇,基本上就是高长他们一家独享了,不过数量太多高长自个儿也懒得弄,搁从前,他都会找郑春化郑日新他们帮忙,然后再给点辛苦费。
这回也差不多,不过就是换个人而已,何韵他们几个刚刚来到这个村子,虽然努力想要融入到这里的生活当中,但是却并不十分容易,像今天,男人们杀蛇挑水,女人们烧锅添柴,什么活儿大家都抢着干,他们就显得有点挤不进去了。
“何韵,刚好你们几个没事干,帮我把这些蛇收拾收拾,完了给你们算辛苦费。”好歹人是自己带回来的,给点活干,给点肉赚,也算是帮衬一把了。
“你咋这样啊高长,咋能让人姑娘家帮你杀蛇呢?”那边郑春化咋咋忽忽就吵吵上了。
“没你啥事,要闲得很就到后门挑水去。”
高长这边说着,何韵带着她一男一女两个老乡就围上来了,几人合力把那一大麻袋抬到院子里一个相对空旷的角落,高长对他们说:“今晚咱有大锅饭吃,这些蛇肉也不着急,你们就先慢慢收拾着吧,我一会儿拿点盐出来。”
“行,呵呵。”何韵冲高长笑了笑,利落地戴上围裙袖套,让何一花到旁边的阿善婶家去借菜刀,自己搬个小板凳坐了下来,伸手就从麻袋里大把大把往外边掏蛇。
“高长,这么多蛇,那得不少盐吧?这些盐哥儿们就帮你出了。”白宝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那敢情好。”高长知道,白宝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食盐。
“你,你,去,回咱们院子拉二十斤盐过来。”白宝指示他手下的弟兄跑腿。
“大哥,一会儿再说吧,蛇肉都要熟了。”
“是啊,高长也说了,他那些蛇不急,今晚不是有的吃吗。”闻着蛇肉香,白宝的小弟们有点迈不动腿。
“他娘的到底谁是大哥啊?让你们去就赶紧的,再唧唧歪歪都给老子巡逻去。”
“行,行,就去。”俩小弟点头哈腰,不敢挑战大哥的权威,末了,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大哥,那点蛇要不了二十斤盐,我看十斤就顶天了。”
“老子说二十斤就二十斤,磨叽啥?”
这边高长弄个大木盆放在院子里,给他们家的小动物和小孩洗澡,这毒蛇可不是闹着玩的,辛巴和喵仔身上多少都沾了些毒液,得趁早洗干净,不然万一抹到眼睛里或者身上被刮出点伤口什么的就麻烦了。
高长听到白宝他们说话的时候,也觉着挺奇怪,白宝这铁公鸡什么时候开始哗哗掉毛了?
不一会儿,那俩小弟就拎着食盐回来了,刚要往何韵他们那边走,就被白宝拦了下来,挥挥手让那俩小弟退下,自个儿拎着食盐就过去了。
“诺,盐给你们放这儿了。”白宝把装盐的袋子放在何韵的左手边,自个儿英姿飒爽往那儿一站,笑得跟大尾巴狼似地。
“行。”何韵爽快地应了一声,手里利落地忙活着,另外两个人手脚也都挺快,高长看了看,觉着他们三人表情都还不错,大概也觉得这里的生活还可以。确实,相对于他们原来那个村子,每天除了织布就是织布,干起活来就是昏天暗地,这里的日子是要好过一些。
“待会儿要有剩下的,你们就自个儿留着用吧。”白宝又大方了一回。
“这怎么好意思?”何韵终于抬头看了看白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就是乡里乡亲的了,这点东西就别客气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白宝就是了。”得,都自我介绍上了。
何韵有点拿不定主意,她刚来这个村子没两天,对于白宝这个帮派头子,还是有点拿不准,不知道这盐到底能不能收,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高长那边,高长笑着跟他点点头,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行,谢谢你哈,改明儿我给你们织匹布。”
“这点盐哪值一匹布?”这时候一股肉香在院子里飘散开来,白宝抽抽鼻子,知道差不多要开锅了。“我先过去了,你们也别光顾着干活,高长都说不着急了,慢慢来。”
高长给辛巴喵仔和索帛洗完澡后,又打了些水到屋里和大黄一块儿洗,对于吃蛇肉,他倒是不着急,反正谁也不能打他那一份的主意。
白宝对何韵的那点心思,高长也看出来了,老实说高长对白宝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那家伙不是什么顶呱呱的好人,但也是个能扛得起一个家庭的汉子。这厮要搁从前,不是纨绔子弟二世祖,就是黑社会小头目,不属于如意郎君的合适人选,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倒算是难得了。
饭间,因为大黄今天的出色表现,大伙儿对他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也有主动找他搭话的,不过大黄却并不怎么搭理他们,主要是因为这家伙已经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十多年了,着实没什么新鲜感。
难得吃上一顿肉,大家兴致都挺高的,饭桌上话自然就多了,有些人就拿高长和何韵开玩笑,不过高长都明确表示自己跟何韵没什么。
“高长你也别不好意思了,我看你俩就挺合适,男未婚女未嫁,年纪也差不多。”
“合适啥啊,你知道啥叫合适啊,吃你的去。”高长没出事,白宝就先嚷嚷起来了。
“高长啊,你听婶子一句话,我看着何韵这姑娘就不错,这样的姑娘你都不抓紧着点,还想等啥样的啊?这年头要找个好姑娘可不容易,难不成要像国喜他们那样……”郑国喜跟恭俭的事,在村子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啊。”高长笑了笑,往大黄碗里丢了两块爆炒蛇片。
“是啥啊?你这孩子,咋就不上心呢……”她那边说着,饭桌上有些反应快的,就听出点端倪来了,几道视线在高长和大黄之间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
“那什么,蛇肉够吧?不够我再去炒一锅。”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尴尬,高长倒是觉得没什么,该怎么吃还怎么吃,其他人反倒不自在了。
高长对于自己跟大黄的事,原本没想公开,打算就像郑国喜他们那样,让大家慢慢明白,但是因为何韵的缘故,他觉得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因为她是自己带回来的,村子里的人说起的时候,就总往他身上扯,长此以往的话,对何韵也不好。
还有大黄,一天两天没什么,时间久了,高长担心他会多想,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世道本来就不容易,高长不打算给自己的感情生活再增添点沟沟坎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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