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知好歹
方痕因为黄有信的问题皱了皱眉。
一旁，沉寂在喜悦当中的白晋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昔日挚友，“有信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黄有信眼神阴沉， 死死的盯着方痕。
“是不是？”黄有信仍旧问道，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根本不合时宜。
“没错，是我。”方痕如是道。既是真相，他也不会做任何的隐瞒。
黄有信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森。
方痕观察者黄有信的神情，“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想要你归还原本属于我黄家的财产。”黄有信语气坚决，看待方痕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友善。
白晋脸色大变，瞪了一眼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的黄有信，连忙拉着方痕的胳膊走到一旁。
“你别跟他动气，有信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平白无故被送进监狱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给他一段时间缓缓。”白晋满眼歉意的看着方痕，为黄有信解释道。
“没事，我会和他说清楚。”方痕道，一旁，黄有信像个幽魂一样跟着方痕和白晋缓步走来。
“给我个说法，难不成你还真想侵占我黄家的所有财产？”黄有信语气迫切。
方痕目光深邃，淡然的看着面前异常躁动的黄有信，“这些年你哥哥积攒的资产大部分都是利用权职私藏挪用财团的公共财款，原本属于你们黄家的财产只占他总资产的一小部分。”
“如果你是因为对之前黄有博侵占你财产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可以看在白老的面子上，将几年前黄有博侵占你的那部分归还给你，至于其他的资产，本来就应当归于财团所有，我没有权力私自调用。”
方痕将一切都讲述的明明白白。黄有博是自愿将名下所有的透明资产全部转增到方痕手上，这些资产的来源成分也已经被黄有博过滤的干干净净。
因此，方痕根本没有义务还给黄有信一分钱。
“这合适吗？”白晋愣了愣，心中对方痕的歉意更加深重。
白晋心里清楚，方痕是因为看自己的面子，又因为对遭受陷害而一无所有的黄有信的同情，才答应偿还属于黄有信的那部分财产。
黄有信的那部分财产是价值数十亿的天文数字，方痕能不吝钱财作出这种决定，令原本就不打算让方痕“还钱”的白晋深受感动。
如果换做别人，黄有信连根毛都得不到。
方痕面前，已经得到方痕承诺归还家产的黄有信仍旧摆着一副臭脸，甚至看向方痕的眼神中还多了一丝明显的愤怒。
“少扯淡，你是晟磐的少东家，你要动钱整个财团谁敢不答应？我就要黄有博手里的全部财产，少一分也不行！”黄有信震怒，因为情绪的激动，两只手开始剧烈的颤抖。
“不好意思，我办不到。”方痕语气坚定。
该还的钱，他一分都不会落。但原本就属于财团的公共资产，他一分都不会割舍出去。
黄有信怒视着方痕。
白晋满脸写着尴尬，他兴致勃勃的叫方痕过来本来是为了分享黄有信出狱的好消息，可如今，他昔日的挚友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方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不要后悔，我的手段，远比你认为的强大。”黄有信威胁道。
“我不会后悔。”方痕面不改色。
“你疯了！”白晋忍不住心里的怒气，硬生生把吃错了药的黄有信拽出房间。
方痕沉了口气，脑海中回想着黄有信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始终毫无波澜的眼神浮现出一丝怒气。
“备车，准备下午和耐澜国内总部新上任的经理人会谈。”方痕转身对着身后的方烟吩咐道。
“是。”方烟点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尽管如此，她却对黄有信的态度耿耿于怀。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谁都看不惯恩将仇报的人。
汽车引擎响起，方痕在白晋惭愧的目光下缓缓离去。
黄有信独自站在别墅三楼的窗前，一双眼像是要杀人一样，动手将方痕的车牌号记在本上。
......
北江临市，耐澜集团国内总部大厦。
豪车停在集团的正门之前。距离上次来到耐澜国内分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耐澜的大门前依旧拥堵着许多因为购买了耐澜股票而倾家荡产的散户股民。
方痕二人绕路从侧门进入大楼。
方痕在观光电梯看着大楼里的景况。
整整三十七层的大厦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逃荒，每一层都空无一人，办公桌上摆满了散乱的文件和空白纸张，整栋大厦各个部门都变成了一片狼藉。
电梯来到大厦的最高层，路途中一个个高管办公室空空荡荡，方痕走到走廊的尽头，缓缓推开挂着总裁名牌的浅灰色大门。
房间里坐着一个穿着碎花短裤的小青年，小青年两只脚翘在物品凌乱的办公桌上，眉飞色舞的打着手机里的游戏。
咚咚咚——
方烟用力地敲了敲小青年面前的办公桌。
小青年没有任何回应，继续卖力的打着游戏，直到片刻后手机里传来一声“游戏失败”的语音消息，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机放下。
“又他妈输了！”小青年愤怒地拍砸自己的手机，忽然一愣，终于发现了方痕和方烟的存在。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小青年讶异的看着方痕二人。
“你是耐澜新上任的总裁？”方烟眼神里写满了厌恶。
小青年没有说话，盯着方烟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十分猥琐且欠揍的表情。
“你管我是不是。”小青年表情猖狂，用力向后一仰，翘着二郎腿靠在真皮的办公椅上。
耐澜集团陷入危机，国内外的各大股东相继抛出股份跑路，公司内的员工也纷纷跳槽离职，只剩下几个因为消息不灵通而没有及时抛出股份的董事和那些因为买了耐澜股票和债券而倾家荡产的股民仍旧坚守在耐澜集团的公司里。
因此，小青年将方痕与方烟也当成了前来公司讨债的股民。
方烟的脸上显露出愤怒，刚准备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就被方痕伸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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