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黄金一代的各位
昏暗的走廊上,月光透过窗户的玻璃照射到前方的地面上。托尔斯泰恍惚间,发现自己已经告别普希金,正在准备回去的道路上了。
“真是讽刺,”托尔斯泰站立,眼神复杂地看着墙面上自己的身影,他的身影被月光拉长,但就是没有摆脱少年的样子。
过早的死亡致使他现在外表都停留在少年,虽然他知道自己和少年远远没有关系了。
他拉扯着自己身上的军服。是专门为他定制的军服。
战争的最开始,经常有不知情的同胞惊讶地看着他的时候,托尔斯泰总是要费一番口舌,来解释自己不是真的孩子,只是身体外貌停留在这上面。
只不过,后面就不需要解释了。所有人都开始明白异能者不能靠外表来判断了。
他们开始学会将异能者和非异能者区分开了。
甚至连托尔斯泰遇到敌方的异能者也知道不能以外表判断他的年纪了,也正因为这样子……
托尔斯泰疲惫地依靠着墙面蹲下。
“这就是战争吗……”
“列夫,”对着炉火沉默坐着的普希金,看到准备告别的托尔斯泰,温和地呼唤着他,只是这样子的语气,或多或少让托尔斯泰想到了不怎么好的事情。
“你有没有要好的德国异能者?”
托尔斯泰沉默,这个问题提出的时候也很正常,少年张了张口,没有犹豫地回复:“有的。”
普希金轻叹一声,他自然知道托尔斯泰是有的。
只不过还是想挣扎地询问下,毕竟这个消息早晚会被列夫知道。那么还是由他告诉列夫会比较好。毕竟——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认识德国异能者的渠道就那么一个,尤其是他本人以前游历欧洲的时候没有去过德国。
只能是战场上,也只会是战场上。
而来俄罗斯的德国异能者,普希金是知道有谁的,甚至他比托尔斯泰本人都更清楚和托尔斯泰正面交锋的德国超越者的状况,以及未来的遭遇……
银发青年的银瞳闪烁着悲伤的光,“请节哀。”
请节哀,列夫。你的朋友活不过大战结束了。
柏林被攻陷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站在会议室的门前,托尔斯泰深呼一口气,挣扎地疯狂甩头,试图把自己的想法从对战争的憎恨和自己的厌恶中拉出来,最主要的是从对普希金话的反复解读中挣扎出来。
在听到普希金话的那一刻,托尔斯泰真的想不顾一切,大声喊句:“是你们要他死,还是那个德国要他死?!”
“他和我可不一样,他是真的未成年啊!”
但是他还是吞下这些句话了,嘴角中翻滚着血腥味,压抑着冲动,就这么没有告别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普希金没有错,各国的判断也没有错。
错的从来都是战争,是出身。
倘使不是出生在俄罗斯,而是欧洲,那么托尔斯泰早就在作为[天灾]异能失控的那一天被来自英法的超越者讨伐掉了。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但真的遇到这些事情,他还是觉得痛苦。
“倘使那家伙不是在发起战争的国家诞生……”只不过当说出口的那刹那,托尔斯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个孩子根本没有可能不在德国出生……
托尔斯泰听到对德意志地区的负责人是爱伦坡的时候,内心最开始的想法就是:那这样子,就真的没有人体实验什么事情了。
这也是唯一该庆幸的事情了。
毕竟即便他真的活下来,也注定成为新的[天灾]。
“这样子也算好的吧……”
少年嘴里喃喃,徒留下空洞的安慰,像针一样刺痛自己的心。
“还是感觉很奇怪……”灰色发质的青年对着会议桌上的画着标记的世界地图看了又看,又再度喃喃自语。“伤亡太少了,不可能这么少的。”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又翻起了其他军事情报。
“啊,”旁边的胡乱拉扯着自己的军服领口的白卷发男性看到同个房间的人打算一查到底的决心,显得十分头疼。“陀思妥耶夫斯基,伤亡少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但是不正常的伤亡少就是个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连抬头都没有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平淡地问了句。“屠格涅夫,你出军中东的时候,还有什么发现吗?”
还有什么?
屠格涅夫耸了耸肩,手里转了转无聊时消磨时间用的笔,“那天天气意外很好,没有什么阻碍就抵达了。”
“所以为什么会没有什么阻碍?”陀思妥耶夫斯基严肃地问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屠格涅夫的小动作。“这很奇怪。”
“好吧,大概我也不清楚……”屠格涅夫叹了口气,“那时我想早点回来,毕竟国内事情还很多,所以也没有多少在意了。”
哪晓得会被自己家的【俄罗斯的深度】抓过来复盘战局的情况发生。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屠格涅夫早就一字一句全部记下来了。
哪还有现在的情况!
“你们在做什么?”推门而入的金发少年毫不例外的看到了一脸愁容的屠格涅夫和眉头紧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很忙吗?”托尔斯泰眨了眨眼睛,回忆现在的战局有什么新的情况。
“不,托尔斯泰,你得来替我说说理。”屠格涅夫看到了托尔斯泰,像是看到了救星。“他不找契柯夫,却来找本来在前线的我来复盘战局!”
托尔斯泰奇怪:“什么战局?”
“就是中东的。”
托尔斯泰更好奇了,这和中东有什么关系吗?
“中东的伤亡有点不正常,所以我拉呆中东最久的屠格涅夫来复盘一下中东的情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补充紧接着屠格涅夫的话。
原来是这样子,托尔斯泰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
看到托尔斯泰被说了一句就认同的样子,屠格涅夫嘴角一抽。“你怎么不问下,为什么不找契柯夫?“
“他才是我们的情报部部长。他知道的消息明显比我更多!“
“那可能费佳有他的想法吧?“托尔斯泰奇怪地看着屠格涅夫,回复着他的话。
好嘞,连这种时候都是昵称吗?屠格涅夫翻了个白眼,瘫坐在一旁,不想为自己明显的待遇不公平提出更多的说辞。
“费佳,有件事情,我想先告诉你。“托尔斯泰走到认真看着资料思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身旁,“美国政府提出新的条约了,普希金告诉我了。”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托尔斯泰的话。
“美国又搞事情了?”
“他还想干什么?”
没有俄罗斯超越者对美国政府的印象很好。两个人的表情或多或少都透露出了对美国政府的反感。
虽然作为超越者,对同为超越者的美国同盟来说,他们还可以交谈融洽,互相谈笑。
“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什么了。”托尔斯泰抬头,在两个人的瞩目下无意识地望向白炽灯。“而且普希金说英国来的超越者好像和爱伦坡关系不错的样子,我搞不懂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托尔斯泰歪了歪头,平静地扫视在场的两人。
在爱伦坡很久以前代表美国政府和英国政府签订了不公平协议后,是个英国人就或多或少对他的迁怒应该是有的,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情况发生?
托尔斯泰很是奇怪那位英国超越者的想法。
“英国?我记得这次不是莎士比亚,而是柯南道尔来着?”屠格涅夫左手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右手支撑着自己的头,“我也快搞不懂英国那边怎么想了。”
“知道阿加莎和柯南道尔两个人在英国本土打起架来的那时候,我还以为会有一个人被边缘化。”
玻璃杯突然掉到会议桌上,放出沉重的碰撞声音,屠格涅夫没有在意这个玻璃杯的结局,目光在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身上,摊手。“结果英国政府竟然没有追究。”
“这是很正常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手里拿着资料,用灰瞳平静地看向屠格涅夫,“两个人的争执是点到为止,只是单纯的意见不统一造成的。”
“虽然动静很大,对外影响不好。”
可不是影响不好这一句话可以结束的。毕竟作为同盟国的俄罗斯都已经耳闻了。知道发生后,绝对会被其他国家当成笑料的两人却还是争执起来了。
毫无疑问,争执的内容很重要。很可能是影响英国对外对内政策的决定。陀思妥耶夫斯基初听,是这么想的。
结果也和他的推测没有错。在那被称呼为“一周内乱”的争执结束后,阿加莎和柯南道尔的角色转换了。
本来负责英国外交和扩张的阿加莎转向负责英国本土安全,而柯南道尔开始负责英国对外外交。
虽然原因还不太清楚。但这无疑是很重要的转变。
陀思妥耶夫斯基语气顿了顿,有些焦躁起来。已经不止一件事情脱离他的判断了。
“即便事后追究,也只会在战后。”
留下这句话后,他放下手中的文档,脚步平稳地走到列夫面前,示意托尔斯泰看向自己的眼睛。很多事情在同一时刻不按预想的走,让他头疼。
意识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做什么的托尔斯泰心领神会。
金发少年的蓝瞳一瞬间变紫,又再度恢复。
“诶?”知道发生什么了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惊讶地道出了声。“为什么爱伦坡要这么做?这对美国没有益处。”
还没有等托尔斯泰回复,屠格涅夫就很是愤怒地拍桌子。“请【俄罗斯的深度】不要在我面前干这事,行吗?”
“只是把和普希金关于美国的新条约的交流内容告诉费佳而已。没关系的,屠格涅夫。我不在乎。”
“这样子信息交流的效率更高。”
托尔斯泰语气温和。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态度敷衍。
屠格涅夫听了,瞬间哑口无言。
他用他的棕色眼睛不赞同地看着陀思妥耶夫斯,“我在想当年普希金怎么把你从异能消灭计划中拉过来革命的?你从‘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是傻子’的想法中恢复正常了吗?看你这行为完全没有变化。”
“拉我复盘,而不是直接读取,开心不?”
“谢邀。我也好奇是什么让我们的国际文学大会副主席从欧洲回来俄罗斯的?”陀思妥耶夫斯摊手,毫不退缩话题。
两个人火药味十足。
费佳以前不顾别人想法,强制干这事很多吗?托尔斯泰皱起了眉头,天马行空地想到:难怪风评不是很好。
我是可以控制什么被读取,其他人可是做不到的……
费佳你这,怎么好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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