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往事

一盅五粮液下肚，香不香我没尝出来，可滚烫的热流已经在我体内乱窜了！
  皮肤开始泛红，头顶开始冒烟！无匹的力量在肌肉中涌动！
  对于我喝酒后的异状，团叔和曲昊已经见怪不怪了，都只是瞅了一眼后就不再理会，各自默默的吃着东西。
  “呼——真特么爽啊！团叔，这酒可真带劲！我可等着您老讲故事呢！”我推开碗，直接拉过一大盆酱牛肉开旋！还是这样吃过瘾。
  “着啥急啊？先抽根烟！”团叔不慌不忙摸出一盒烟，给曲昊散了一支，却没有给我，“你小子就别抽了，啥也不懂，这烟老贵的，给你也是浪费！”
  我抬头看去，一个金黄奢华的烟盒正好被团叔宝贝似的收进怀里。
  “团叔，这是黄鹤楼大金砖么？”曲昊眼尖的看清了烟盒上的商标。
  “嗯，小耗子，你还有点见识，不枉我拿出一根来招待你！”团叔有些得意的笑道。
  “我也只是见过没抽过，呵呵…”曲昊总算机灵一回，赶紧掏出火机先给团叔点上，然后才点燃自己的那根，美滋滋的抽了起来，刚刚郁闷的心情仿佛一扫而空。
  我有些不服气的抗议道，“团叔！你不能这样区别对待啊！大金砖是吧？好歹也是我…”话刚出口，我顿觉大大的不妥，有些心虚的瞄了眼坐在一旁正吞云吐雾的曲昊。
  “楚小子，你不就是想说这条大金砖还是你孝敬给我的么？到了我这儿那自然就是我的了。实话实说，你这种既没火也没烟，还到处蹭烟抽的下等烟民，还真领略不了这大金砖的真髓！”团叔摇头晃脑的说教着。
  我连连称是，赶紧低下头扒拉起牛肉来，心里却想着团叔，咱赶紧翻篇吧，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团叔，你说这烟是楚哥送给您的？”曲昊好奇的问道，“他穷的就剩媳妇了，哪里买的起…大金砖啊…”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赶紧继续问道，“团叔，这烟…他啥时候送给您的？”
  “嗯？让老子想想…大概是X月X号吧，对，就是X月X号！那是楚小子第一次上门蹭饭！”团叔思索半晌后肯定道。
  然后曲昊就默不作声的斜愣着我，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眼角嘴角全在不停的抽动着，嘴里叼着的大金砖也瞬间不香了，抽在嘴里都是苦味！
  我一瞅曲昊那眼神心说完蛋，还是特么露馅了！于是只能埋头库库的旋肉，发挥鸵鸟精神，装看不见！
  但心里这个恨呐，您老抽烟偷溜着抽就完事了，还非得拿出来炫！唉呀我去！我这张老脸啊！
  看来我天生就没有做坏事的天赋，天衣无缝对我来说，不存在的！
  不过还是团叔在关键时刻给我解了围，手指敲着桌面说道，“我说你俩相亲呢！对上眼没？要不要老子给你们腾地方？就说你呢，还看！小耗子，老子酒盅空了！”
  曲昊闻言悻悻起身倒酒，当轮到我时，我仰起头讨好似的冲着他傻笑，看的曲昊牙齿咬的咯咯做响！不过总算是给了我个面子，没有当场揭穿。
  团叔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小哥俩相互得喝一个吧？你侬我侬的，不喝就白瞎这气氛了！”
  我和曲昊同时一僵，面面相觑，可半天谁也没端起酒盅来。然后又听团叔说道，“又没让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喝交杯酒！磨磨叽叽的，不喝就别再想听故事了啊！”
  说完，他竟自顾自的打开了那部老掉牙的收音机，摇头晃脑的听起了评书！
  我俩对视半晌后，终于都忍不住笑了，在着碰杯的脆响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回头再看向团叔，老人家已经闭起眼睛，仿佛沉浸在评书世界里。我和曲昊都默契的低下头，安静的吃肉，谁也没有去催他赶紧兑现承诺。
  直到收音机里传出“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团叔才心满意足的关上了收音机，然后滋溜一声清空杯中酒，这回不等他吩咐，我和曲昊同时抓住了酒瓶…
  接连几杯酒下肚，团叔吊足了我们的胃口，才继续讲下去，“这些事原本不该我来多嘴的，但你们一个是老何的接班人，一个是老何的半个妹夫，迟早还是得知道，唉…”
  “处置局在建国初期就已经有了雏形，我们经历的风雨磨难，你们肯定想象不到！甚至有一段时间，整个处置局差点就不复存在了，但我的父辈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老一辈的事情就不和你们细说了，我们呢，算是接了父母的班。那个时候，处置局远没有现在的规模，更没有像现在分工这么明确，特办、特研、快反中心，还有内务部。”
  我和曲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严肃。
  “说实话，当我们进入处置局的时候，她虽然还是一个很年轻的机构，但已经即将进入到一个蓬勃发展的时代，你们很难想象，我们的父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换回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话虽如此，但国内在某些特殊的领域仍是一片混乱，对我们而言，却也是一片空白！那时，米国的51区早已存在多年，因此，我们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那时，处置局只有行动和文案两大部门，而且很多时候，大家还得临时客串一下对方的角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很多很多实力强悍，同时怀有一颗赤子之心的战友，同事！”
  “在这些人中，就有老何的父母。按照辈分，他的父母和我同辈，不过他们要孩子比较早，我与老何也就成了忘年交！他的母亲，叫何云毓，寓意游云惊龙，钟灵毓秀！不仅人长的国色天香、落落大方，更是当时玄门中很厉害的一名修道者！”
  “他的父亲，叫凌昊天，生的一表人才，俊朗挺拔，同时也是一名实力超强的冰系超能者！出身于华国一个很古老的隐门世家！”
  “凌昊天有一个比他小很多岁的亲生妹妹，你们猜猜看，她是谁？”
  我和曲昊相互对视后，几乎同时叫出了一个名字，“凌凤儿！！”
  团叔苦笑着点点头。
  “不对啊团叔！照您这么说的话，我们大姐不应该和老何是一家人么？而且还是他的长辈！但我看他俩的关系好像没那么亲密啊！”我立刻说出了心中的困惑，“还有，老何是不是长的有点太着急了…”
  “呵呵呵，”团叔笑着解释道，“你的意思是说，老何长的太老了，反倒像是凌凤儿的长辈对吧？那你和小耗子谁大？”
  这突如其来的对比给我噎够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团叔杀了人还得诛心！
  “你们小哥俩并排走大马路上，说是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父亲，带着略显老成的儿子逛街估计大部分人都会相信！”
  我和曲昊脸一下子全黑了，不过看着团叔那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老脸，我突然扭过头冲着曲昊来了一句，“叫爹！”
  哪知这小子反应竟丝毫不落下风，张嘴就答应了一声，“哎——！”
  这给我气的是吹胡子瞪眼，就差反手给他来个入梦！入的是他春天做爱做的梦！
  短暂的调剂过后，团叔继续着他的讲述。
  “凌昊天和何云毓两人，都是我在处置局高速发展时期，从民间的奇人异士中招揽上来的，那时候华国所谓的江湖，基本上是一片散沙！但大部分人都心性纯良，有着一颗报国的心！”
  我心说是不是就像我被老何拉进特办那样招揽呢？说实话，当时到底是不是自愿的，现在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了。
  “这两人刚进处置局，像一对冤家一样，相互就是看不顺眼，明里暗里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架！然后呢，两人打着打着，没几年就把老何给先打出来…”
  我俩全都一脑门子黑线！这老不正经的，嘴忒损了！估计是没能泡上人家何云毓，反倒让人后来者居上，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跟这儿过嘴瘾呢！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非常惊讶，没人知道这对冤家对头是啥时候鬼混到一起去的！”
  听了团叔这话，我甚至都可以看到他眼中那淡淡的不甘，心说幸好你没得手！不然我也遇不上老何了，更不会认识何婷婷！
  “后来他们二人就进入了蜜月期，好的几乎形影不离，处置局在那段时间也彻底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时期！他们夫妻俩参与并解决了很多棘手的案件，比如有名的双鱼事件，建国前某地坠龙事件的后续追踪，八十年代黄河清淤工程期间的鬼棺事件，川省有名的僵尸事件和红衣男孩事件，等等等等！”
  “不仅是国内，夫妻二人也曾多次挫败了境外超自然组织的阴谋。其中最激烈的几次战斗，就发生在建国后的几次边境对外反击战中！最惨烈的当属对越国的反击战！”
  “那次战争中，米国的太空总署派出精锐直接介入战争，我们在猝不及防之下，损失了很多普通的精锐战士！当时我国高层得知真相后大发雷霆，紧急命令凌昊天、何云毓带着我们这群老伙计火速赶往前线！”
  “随后双方的超自然部队在那片广袤的原始森林中你追我赶，展开了一场时长近八个月、不为人知的殊死搏斗！最终在一个山谷中，我们处置局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全歼了太空总署的精英！”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国家高层开始真正重视起处置局，下定决心大力发展！仅仅在十年之间，整个处置局就发展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结构框架，并且在很多深山老林中，着手开始秘密建造专属特研、特办的基地！”
  “直到现在，建设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止。比如咱们所在的四处总部，地下依然在施工中！”
  “在一次次的行动中，老何的父母不仅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其出色的分析与领导能力，更是令他们成为了我们那代人的翘楚！”
  “那段时期，无数玄门中的青年才俊、民间的奇人异士、古老门派中的强力武者，在经过层层的严格筛选后，纷纷被吸纳进入了处置局，凌凤儿就是在那段时期加入了处置局的快反中心。”
  “不久后，她就展现了出不弱于凌昊天的天赋，依靠实力很快当上了快反中心四组的组长！说到这里，那就不得不说何云毓一个特殊的爱好，收养并教导孤儿！”

  “你俩知道她一共收养了多少个孤儿么？”
  我俩一起摇头。
  “将近四百个！并且她运用了自己门派中流传下来的独特手法，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这些孤儿，十几年的时间，这些孤儿中不断涌现出很多独当一面的人物！比如，江霆！你们应该认识吧？”
  我和曲昊再次吃了一惊！我靠，那个大光头？快反三组的组长？
  “不少孤儿在被何云毓收养后，都自愿改了何姓。到了现在，尽管这些孤儿所剩不过寥寥数十人，但无一例外，全部成为了处置局的实权人物！”
  “他们对于国家的忠诚无可挑剔，但谁把他们拉扯大的？小耗子，你现在明白了吧？”
  曲昊不由的吞咽了下口水，原来这里面水这么深！他都有点不想往进掺和了！
  “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在打击警告你，”团叔突然严肃起来，“在这次总部被袭之前，处置局内部可以说是铁板一块！表面上我们已经可以和米国的太空总署平起平坐，但实际上，我们处置局无论从人员实力还是科技力量，都超过了他们不少！”
  “你觉得这是谁的功劳？他们不会尔虞我诈么？他们不会争权夺利么？当然不是！他们只不过将矛头全部对准了外面！忠实的履行着职责与义务！国家的大力培养固然重要，但何云毓同样功不可没！”
  “所以，现在你应该懂了，我没有在打击你，而是在让你向他们学习，理解老何苦心的同时，更不要给他们脸上抹黑！”
  听完团叔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不仅是曲昊，连我心头都感觉沉甸甸的！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上面！
  有理由放弃么？我们有脸放弃么？很快，曲昊闪烁的眼神就变得坚定起来，对着团叔默默的点了点头。
  “做好自己该做的，扛起自己该扛的，坚持自己该坚持的，我相信你不会比老何差到哪里去！欠缺的，无非就是经验而已！以后你空闲的时候，可以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顺便带两条大金砖就行！我不挑！”
  前半句听的我们热血沸腾，结果后半句直接拉了跨，搞得我俩是哭笑不得。
  “哈哈哈，当然全凭自愿，老子可没逼你们！”团叔突然哈哈大笑，沉闷严肃的气氛悄然消退大半。
  “酒咱们继续喝，故事呢，我也继续讲，接下来，就是发生在凌昊天、何云毓两口子之间的事儿了…”
  团叔仰头一口喝干杯中酒，我在他眼中，竟然看到了无尽的苍凉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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