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荒
晚风习习，秦和在居民区里散步，她的家在第五栋，但作为村长，秦和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先祖没有帮他们建设高楼大厦，以目前的人口来看，每户人都能住上一栋带有院子的小楼。
小楼只有一层半，当一户人口变多后，赑屃石碑第一次散出来的能量会对楼房进行升级。
先祖带的房屋是随机户型，因为原本就不消耗材料，所以不能改建，只有赑屃村民自己搭建的房屋可以。
秦和对自己的小屋特别满意，小屋门上就挂了牌牌：[村长—秦和]。
进门是小木屋的客厅，玻璃茶几旁边是春芽树木沙发，一张竹制摇椅，电风扇吊在天花板中央，日光灯在沙发墙上方。
橘黄色的灯光特别的温馨，打开连通后院的推门，走廊和台阶上都放置了小小的盆栽。
上面种了草莓、圣女果、蓝莓……
院子里还有一丛竹子，竹子长在山区和河流附近，可惜没有熊猫，希望先祖有帮忙打包在赑屃行囊里面。
宁静的时光走过转角就被打破了，两个人丢完垃圾回来，嘴里不停地抱怨。
粗略听一耳朵，差不离是和节目彩排有关。
那两个人都是牧场的，一个叫焦梦，一个叫石谈庆。
石谈庆抱怨牧场的人竟然不是一个节目组，才让他们的节目就这么几个人。
“莫利是不是早就想去食品厂上班了，不然干嘛巴巴的跑过去和他们排一个节目。”
焦梦倒觉得还好：“莫利和梅归是邻居，她们玩得好啦！”
“那胡铜呢？他也不来。”石谈庆又找出一个人来。
焦梦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这都不知道吗”：“人家胡铜和胡镔是兄弟，我们牧场这次出的节目就用不到那么多人啊，去了就去了，这没什么好生气的吧？”
“可是我们人数太少了。”
“……你怎么连人数也要和人比？”焦梦和秦和对视，“村长？村长你终于休息啦！”
秦和一扬手里的垃圾：“是啊，出来倒个垃圾，你们闹矛盾了吗？”
焦梦连忙说：“没有没有！就是石谈庆钻牛角尖了，过几天就没事的。”
石谈庆深呼吸，但也没有在村长面前抱怨。
“节目是自由组合的，要是觉得亏了，就去挖对面墙角，有来有回。”说完，秦和错身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石谈庆好像不生气了：“焦梦，我要去有来有回。”
焦梦：=。=
“哦，好。”
石谈庆捏紧拳头：“我要他们百倍奉还！”
“没有一百倍的人口，”焦梦冷静地撕破他的狂怒，“你醒醒，挖三个过来，我们的人数就是第一了。”
“四个吧，保险点。”
焦梦：。
秦和平时很难撞到大家的生活状态，因为更多去看的是工作时期。
“我就是说，工作期间视察大家的工作，休息时间注意大家的生活问题，没有不妥。”回到小屋里，秦和把自己想法和嬴政讲，“我甚至需要一个助理，来帮我归纳文件。”
嬴政看也不看她，在院子里晒月光，长叹一声：“你现在就需要助理了……”
没有评价，胜过评价。
秦和给自己挽尊：“我现在就需要助理了，相信我的极限很快就到了，届时，可以申请退休。”
“你的极限。”嬴政是笑着说出这四个字的，“秦和，你的极限是无限，你是——”
秦和掉头就走，不愿在谈论这个话题：“不是，不听，假的。”
用于调节的居委会需要安排上，因为秦和不可能在给自己添加工作量了。
尤其现在在准备联欢会，正是组建居委会的好时机。
林翰从闭目养神中清醒过来：“居委会？”
“嗯嗯。”秦和跟他讲，“你一直跟进联欢会的进度，谁比较擅长协调组织，化解矛盾，应该比我要清楚。”
林翰面露难色：“可是这个工作，是不是等同于加班了？会有人愿意做吗？”
“把它变成全职的工作，就不是加班了。”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啊。”
秦和不说话了。
“人少事多，”秦和起身，在林翰的办公室，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有些事很零碎的，也有些事呈现一定的周期性，如果把一些岗位流动起来。”
林翰跟上去问：“流动起来是什么意思？”
秦和说：“好比两条生产线，前两个月任务重，用人多，分成两组分别负责两条线的工作。现在没有重要任务了，每个人的工作量少，同样他们获得的工时也在减少。我把两组分成三组或者四组，保证生产线上的工人的工时，四组按期轮换，每一期多出来的两组，就能到居委会轮班。”
“仅仅是一个居委会，工时肯定不能满足日需的。”
秦和看向图书馆的自习室，休假的村民有不少人会到图书馆阅读。
“现在的村民，很多人的工作和原本专业不对口，只是村子需要，才不得已加入。”她说，“人不能总是在上班的，建立一个学校，大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兴趣课程，有人学习，就要有人当老师。”
林翰挑眉：“我觉得是可以的，正好还能组织社区活动，也能获得工时。”
“学校肯定要建立的，这个时期，就可以拿来搞实验，顺便，将政教处和居委会合并，反正功能重叠了。”
“嗯~”林翰忽然睁眼，仿佛自己幻听了，“什么重叠？”
会议上，秦和第一次向大家展示自己的策划方案。
“我们有很多条临时线，这导致有的人需要加班，有的人上班被迫划水，工时很不稳定。”秦和认真地讲述自己的稿子，“我的方案是用临时对临时，赑屃村因为基础太高，导致各方面发展不太平衡，从整体上看，我们也很少能形成固定的模式……”
秦和硬着头皮，念完自己的建议：“……为了保证流动工人的利益，我们还需要好好规划课程学时，以及课后非休假起的工作。”
矿山区区长托腮：“理论上说短期是可行的，在目前的情形下，流动工人的机制还有对赑屃村有利的，毕竟未来还有更多的土地等待我们去开拓，没有灵活的支援，后期很难从固定岗位抽人。”
出乎秦和的意料，赞同她的人数超过了三分之二。
秦和说：“接下来，我就按计划，建立走访小组，了解村民们的意见。”
大家休息时间都聚集在一起排练节目，一次能谈一大群，秦和去的就是机械厂的机器秦俑阵排练地点。
这个节目虽然说台前都是机器人表演，但是幕后需要多位技术人员进行动作、外形设计，还要配合好配乐、配音、灯光效果等等，需要的工作人员还不少。
大家趁着排练休息的空档，围坐在一起，配合秦和的调查工作。
螺栓车间的老师傅吴江玩着手里的遥控：“工时不稳定这个从一开始就这样，我们都习惯了，不过也能攒上一笔，工作量小的时候就当多了几个假期。”
“我们的工时都用不完。”
“对啊村长，我们现在最多也就买卖水果，可是水果又不贵哈哈哈！”
秦和放心了，笑说：“现在已经开始的局部流水作业加工，你们有什么感觉？”
胡铜想了想自己的感受：“就是不用动脑子吧……我还没进过厂呢，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每天都重复干同样的活。”
“这样专精嘛！”吴江说道，“以前我也进过厂，我师父说这一行就是吃经验的，精通一门手艺，这辈子就够用了。”
“我不是很感兴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胡铜说，“现在搞饲料，胃口都变小了。”
吴江又说道：“你可以培养兴趣啊。”
“我不想培养兴趣，不是村长问感觉吗，我说实话还不行？”胡铜被他说得有些着急了。
“诶呀，别难为我哥了。”胡镔插句话进来，“他本科研究生都是学语言学的，能跨工科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对工厂的感什么兴趣啊。”
吴江的年纪是比胡镔胡铜长一轮的，他就不赞成这说法：“怎么不能？以前我们教科书上不就学了钱老？国家需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胡镔起身替他哥哥出头：“唉——你这人怎么道德绑架呢！村长问的不就是大家的真实感受吗？厂里又不是没有愿意牺牲休息时间搞创新的人才，我哥说说说怎么了？又不是不干活！又没有抱怨！”
“我。”吴江刚开口，胡镔又说：“要是以后遇到了外星人，要学习外语了，让你跟着我哥去啃外语，你去吗！”
吴江又不没词了：“现在，现在又不是——”
大家的态度都表达到位了，秦和看他们说着说着，怎么开始争执起来了。
“意见收到了，大家不用吵。两种看法的人都有，不知你们几个，所以流动岗位和固定岗位我都会考虑的。”
“剩余时间，正好可以用来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都不冲突，还互相成全了。”
胡铜来兴趣了：“我听说了，建学校是吗？我文艺都行，如果需要，我可以当老师。”
“你放心，”秦和保证，“每个人都要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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