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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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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仿若随顾天泽此话逐渐散去,满地的尸身,鲜血横流,便是侥幸活下来的‘侍卫’喉咙也多是被割伤,有人能发出声音,顾天泽会沿着声音补上一剑,不留活口的凶悍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心惊肉跳。

  朝臣一向知道顾天泽‘恃宠而骄’,但当着众人面灭口之举,还是第一次见。

  皇宫里的侍卫说杀就杀了,简直太丧心病狂,要知道不少侍卫都是勋贵人家的少爷,能看守乾清宫的侍卫家世会更高点。

  侍卫被屠杀灭口还是以前朝余孽的名义?

  谁信呐!

  定国公眼底留露出几许慌乱,他同样没有顾天泽会在此时手起刀落的杀人,尤其是很明显做出一副灭口的架子来,“阿泽!”

  他为阿泽得说两句,“恳请陛下谅解阿泽年轻气盛。”

  原本顾天泽已经够得宠够嚣张了,这次救驾之功不用问顾天泽也是独一份,定国公担心阿泽再次一次成为众矢之的,遇刺过后,乾元帝的性情会不会变化谁也说不清,一旦乾元帝不再信任顾天泽,他会有灭顶之灾。

  反过来想,阿泽故意犯错,到也把定国公平日的教诲记在心上,不过阿泽还是年轻,这故意犯错实在是捅得篓子太大,这哪里是故意犯错?根本是在玩命儿。

  顾皇后忙道:“阿泽,到本宫身边来。”

  “你们不用护着他,他诛杀何人都是朕授意的。”

  乾元帝稍微一皱眉便明白过来,果然是最坏的情况,瑶丫头被前朝余孽抓走了,好在瑶丫头及时走脱,阿泽又绞杀前朝余孽,如此一来,除了特定的几个人外,不会再有任何风声传出来。

  别说顾天泽杀了几个‘侍卫’,便是他杀了整个皇宫的侍卫,乾元帝也不会怪罪他。

  至于被无辜被牵连进去的侍卫,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在这点上,乾元帝偏心到极致。

  太后站在高处,见前朝余孽被屠杀殆尽,心底没有来得很感激顾天泽的凶残,起码她可以少一项勾结余孽的罪名,“前朝余孽该杀。”

  顾天泽微微挑起眉梢,“不如把他们交给卢彦勋审问清楚,他们是怎么混进侍卫中的,其中有几个臣若是没认错的话,便是行刺您的刺客。”

  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皇帝不追究,死人又不能开口反驳,死去的侍卫即便不是刺客也是刺客了。

  乾元帝点头道;“卢彦勋。”

  “臣在。”

  “朕把他们交给你。”

  “臣遵旨。”

  卢彦勋跪地领旨,低下的脑袋掩藏起嘴角的诡笑,“臣不敢让陛下失望。”

  太后娘娘放心太早了,谁说死人就不会招供呢。

  卢彦勋亲自去处理被倒地的尸体和尚有几分的呼吸的前朝余孽,很多朝臣见他亲力亲为,都觉得卢彦勋很傻,卢彦勋能在乾元帝失踪的时候,撇下锦衣卫的权利逃出京去护卫乾元帝,今日乾元帝荣归,怎么会不犒赏有功之臣?

  他不在乾元帝身边享尽荣耀,却只能去收拾顾天泽玩剩下的乱摊子,就不怕旁人抢去他的风头?实在是脑袋够愚蠢的。

  “阿泽,你待在朕身边。”

  乾元帝出声留住顾天泽,用眼神示意顾天泽一切交给自己,顾天泽太过关注前朝余孽,只会让旁人更加怀疑其中是不是有猫腻,顾天泽此时就是发光体,走到哪里就会把群臣的注意力带到何处,朝廷上的大臣可都是人精儿,无事生非他们最为擅长。

  卢彦勋嘴巴很紧,又能体察圣意,想来他不会让乾元帝失望。

  “一群虾兵蟹将不用你亲自动手。”

  乾元帝握住顾天泽手臂,亲昵的拍了拍,“你是朕的有功之臣,阿泽,朕身边离不了你。”

  “遵旨。”

  因顾天泽被乾元帝拽着,顾皇后只能暂且后退一步。

  四皇子跪得双腿没了知觉,依然高举着九龙朝冠,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乾元帝手指挑了挑九龙朝冠上的珍珠,冷笑道:“朕便是不带朝冠也是天子,而有些人,穿了龙袍也不像帝王。”

  “父皇……儿臣也是逼不得已。”

  “是谁逼你为君?”

  “……”

  当——乾元帝一脚踹倒四皇子,朝冠落地,穿着珍珠的线绳断开,哗啦啦,珍珠在青砖上滚动发出清脆细微的响声,四皇子不敢躲,也不敢被乾元帝踹得很疼的胸口,重新跪好,仿佛忍辱负重的孝子或是忠臣,掩藏起不被理解的痛苦,“儿臣只是不愿意江山落入妇人手中。”

  当——乾元帝再一次把四皇子踢翻,冷漠溢满脸庞,“你若实话告诉朕,你想当皇帝,朕还能高看你一眼,老四……”

  “你们也都给朕听着。”

  乾元帝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皇子们,突然抬高声音,“想做皇帝,朕不怪你们,毕竟你们都是龙种,是朕的儿子,谁都有资格坐在龙椅上。”

  “儿臣不敢。”

  噗通,噗通,皇子们跪了一地,恭听乾元帝训斥。

  “朕可惜的是,你们直到现在还不敢说,你们想做皇帝!”

  “朕不怕你们争,而是厌恶你们惺惺作态。”

  “尤其是老四,把一切野心推到太后妖妇身上,做出为勉强为君的样子给谁看?”

  “做皇帝还委屈了你们?”

  “哈,滑天下之大稽。”

  当皇帝还感觉委屈,勉强的人的确是太虚伪了。

  四皇子此时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仿佛生生的被乾元帝剥去了一层皮。

  顾天泽眼底划过几分快意,做皇帝就该如此!

  大臣们想到乾元帝会教子,但没料到乾元帝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该是一个皇帝说得?

  唯一不觉得意外的人就是王译信,前生乾元帝说得更给力。

  在所有人都认为病弱的乾元帝无法控制太子时,轻轻松松就把已经摄政一段日子,风光无限的太子拿下了。

  ‘想跟朕玩心眼?老四,你还不够格。你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不是你为谋夺太子位陷害兄弟,不是你想做皇帝的野心,而是你谋算了阿泽!朕可以体谅你的野心,但朕不能忍你把阿泽逼死!’

  ‘如果朕做皇帝,还为阿泽报不了仇,保护不住朕最心爱的臣子,朕没脸坐在皇帝位置上。’

  王译信看向教子的乾元帝目光含着敬仰,做皇帝能做到这份上,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乾元帝训子之后,走上台阶。

  太后挺直腰杆同他对视,大势已去,在乾元帝活着从祁山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挣不过皇帝,眼前的帝王不会给她留一丝的体面,也不会给她留一分的生机。

  “这么多年……”

  大祸临头,被乾元帝步步紧逼,太后反倒轻松了许多,平和的说道:“祁山一行可好?这些年皇帝只怕早就忘记当年步步惊心。”

  略带几分嘲讽的话语落入旁人耳中简直认为太后不能再找死。

  乾元帝却笑了,拱手道:“太后给朕提了个醒,朕顺风顺水这些年,的确把宵小之辈没放在眼中。让贱人逮到空子,不过……”

  话锋一转,乾元帝得意得很,故意当着满朝重臣和太后的面指了指顾天泽,“朕一手养大的阿泽没让朕失望,朕给阿泽指婚的妻子也没让朕失望,有他们在,再多的艰险,朕也能闯过去。”

  太后同样笑道:“哀家从未低估顾天泽。”

  “京城是朕的,天下也是朕的。”

  “哀家输了!”

  太后仿佛摄于乾元帝的皇威,后退半步,眼底闪过一抹追忆,疑惑,“皇帝能不能告诉将死之人,先帝临终前说了什么?”

  “你现在问这些有用吗?”

  乾元帝好笑的摇头,“朕做了二十多年皇帝,守得住江山社稷,纵使先帝当年看朕半百不顺眼,旁人又能奈朕如何?还是说朕说出先帝遗言,你能去得安心点?”

  “左右都是死,怎么死有可有区别?”

  “……”

  太后心被堵得死死的,风度尽去,早晓得乾元帝做事做人不留情面,果真如此。

  “哀家只有一件事相求,陛下妹妹不知此事,陛下能否……能否饶过她?”

  “她本来宗谱除名,不算是朕的妹妹。”

  在太后面上带了几分喜悦之时,乾元帝改口道:“朕无需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小民留情,既然她享受到太后成功时的尊荣,那么失败的结果她也该承受得起。”

  “可是……和悦对你根本没有威胁。”

  太后无比庆幸女儿脑袋不怎么够用,着急为和悦争取一线生机,“您留着她,除掉她根本没区别。就如同皇贵太妃之子,皇帝养着逗乐而已,您恨哀家,也可报在她身上,但哀家求您,没道理他们能留下,和悦一个弱女子留不下。”

  乾元帝道:“太后没弄明白,朕想让谁死,谁活不了。朕让和悦同你一起去,不是容不下和悦,怕她寻朕报复,而是她该死,朕想让她死。”

  “……”太后身体晃了晃,满脸苦涩失落,“哀家怎么忘了皇帝是最最任性之人,您能留下皇贵妃的儿子,却容不下和悦,哀家……无话可说,当年他们可没少同您争,不是他们在先帝面前卖乖,太祖高皇后也不至于早亡。”

  “你不懂朕的母后,也不懂先帝。”

  乾元帝道:“朕留你一个体面,自行了结去罢。”

  “不懂?”太后挡住乾元帝走进乾清宫的道路,再一次站在他面前,“忍了这么多年皇帝说哀家不懂?哀家不懂的话,能坐在太后位置上?”

  她可以承受失败,但乾元帝不能否认她以往的成功,她换取成功的代价太大,太大,“为了后位,我连……连儿子都舍弃了,你说我不懂?”

  声音不大,足够乾元帝听清楚,乾元帝面上并不见得怎么吃惊,“你当父皇不知?”

  “……他知道?”

  太后面色惨白,比谋算乾元帝失败时还显得惊恐,干裂的嘴唇蠕动,“他知道?哀家算什么?哀家的皇儿算什么?”

  “别说得很委屈,你做了二十年的太后。”乾元帝冷笑道:“你一直想知道在父皇眼中你算什么,朕今日告诉你,朕的母后可以为朕死,而你的儿女只能为你死!这般无情无义的人,父皇会看得上?你当人人都是武则天?每个后宫妃嫔都能用儿女的性命成全自己?”

  “千百年来,能夺江山而登基为女帝的人只有一个。”

  乾元帝越过太后时,低声道:“你如果能把朕的儿子们压下去,主政天下,朕会饶你一命,可你连朕的儿子都斗不过,有何资格求朕怜悯开恩?和悦活着,只是浪费米粮,连给朕耍着玩或是出气的资格都不够,还是尽早的随你去得好!”

  砰,太后双膝一软,瘫软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

  她……在没什么可得意的。

  甚至她临死的表现也换不来乾元帝的一丝尊重。

  顾天泽面无表情,完全无视太后的凄惨,乾元帝做得一切都是正确的,不是正确也是正确,他从不曾怀疑过一丝一毫。

  把一切听到的顾皇后眼底闪过几分的骇然,看向前面乾元帝的目光多了几分莫测的惧怕,一直冷眼旁观的王译信默默摇头,顾皇后只会把皇帝越推越远。

  不过,以乾元帝独特,不似明君的性情,顾皇后把握不准也不奇怪。

  以往后妃的经验根本在乾元帝身上不起作用。

  乾元帝独自一人,一步步走上龙纹壁,大病初愈,又经历了一番波折,他此时体力已然不足,双脚打晃,依然一步步的向上,顾天泽拽住顾皇后,信任的说道:“陛下不可战胜。”

  顾皇后看着龙椅旁的位置有点炎热,能同乾元帝坐在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对稳定后位既有帮助,大好的机会硬生生被顾天泽毁了,顾皇后不免在心底埋怨顾天泽两分。

  仿佛走了很久,有仿佛只是一瞬,乾元帝总算是走到金灿灿的龙椅面前,“为了这把椅子,子不子,父不父,朕从登基起,就不想重复以前皇帝的经历,没想到……朕还是输了。”

  乾元帝苍凉,沙哑的声音灌进每一个朝臣的耳中,再抬头仰望站在龙椅旁边身体消瘦的皇帝,每个人心中多了几分涩然,人人都有儿女,皇帝也是人呐。

  为皇位之争,亲情,孝义什么都能舍弃,彼此不是亲人,而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此时大臣们仿佛理解乾元帝为何宠爱顾天泽,除了顾天泽忠勇之外,也是因为顾天泽的一片赤诚之心罢。

  感伤,沉迷过去不是乾元帝的作风。

  他转身很有气势的坐在龙椅上,目光环视一周,但凡他扫过的人,纷纷跪地,“皇后,坐到朕身边。”

  本来已经绝望的顾皇后欢喜极了,福身道:“遵旨。”

  在妃嫔们的羡慕中,顾皇后坐在乾元帝身旁,她的手臂搭在龙椅上,在此处向下看,果然有一览众山小之感,人上人的滋味好极了。

  乾元帝眼睑低垂,略显老迈沧桑,然谁也不敢忽视他。

  “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天泽撩起护膝盔甲,单膝跪地,山呼万岁,“臣拜见陛下。”

  有他提醒,大臣,妃嫔,皇子从各自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同声高呼万岁,声音几乎能把乾清宫的棚顶撑破。

  乾元帝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平身。”

  众人磕头后才敢起身。

  本以为会听到乾元帝的教训,谁知坐在皇位的人笑呵呵的说道:“下面是众卿期待已久的封赏时刻。”

  众大臣:“……”

  顾皇后一口气差一点没上来,有这么‘不正经’的皇帝吗?“陛下!”

  “怎么?朕有说错?还是皇后不想听朕封赏谁?严惩叛逆?”

  “臣妾不敢。”

  乾元帝按住起身请罪的顾皇后,“朕今日高兴,皇后不可扫朕兴致。”

  “臣妾只是认为陛下该……持重些。”

  “皇位是朕的,朕不需要旁人教朕怎么做皇帝!坐在皇位上尚且不得轻松,做皇帝也太无聊了。”

  乾元帝不再同顾皇后说话,朗声道:“阿泽,你媳妇呢?她可是继承母后衣钵之人,按说她该是朕的师妹,被你小子提前娶走了,罢了,朕心里把她当作师妹看,也把她当作你媳妇。为难得是朕,得了便宜得却是你!”

  “她……”顾天泽冷硬的面容多了几许柔情,“一会就到。”

  这段对话实在不该出现在乾清宫正式的场合。

  明明不够庄重,可大臣们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眼看着乾元帝同顾天泽亲密无间,同时也惊讶永寿侯夫人的突然崛起。

  谁不晓得乾元帝一生只尊生母太祖高皇后?

  承袭太祖高皇后的衣钵没什么,因为先皇后也不怎么着调,但此时王芷瑶在皇帝的心中分量却是很重,只怕不比顾皇后轻多少。

  “既然论功行赏,不能没有瑶丫头!”乾元帝道:“她可是救驾的第一功臣,阿泽你都比不上她。”

  满朝皆惊,朝臣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听差了,顾天泽之功已经很重了了,连顾天泽都比不上的功劳……永寿侯夫人到底做了什么?

  一向只是运气够好的王芷瑶尚未出现就赢得朝堂上所有人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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