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征兆
虽然觉得很有面子但顾及到那拉氏的感受佟氏还是稍稍收敛了些不再显摆女儿的本事在一起理事时虽然还是会偶尔问问女儿的意思但基本上都是以妯娌三人的意见为准。
淑宁这些天都听从佟氏的吩咐多听多看少说话。看了这三位太太的理家过程她还真学了不少东西。虽然平时有佟氏教导但一个三四十口人的“小户”人家和几百口人的大府比起来事情当然没那么复杂而且如果把平时的家务管理比作现代企业管理中的行政、人事和后勤工作的话过年前后的家务则更多的是公关了。
这恰好是淑宁很不擅长的地方。以前听母亲管家过年过节时给朋友或父亲的上司同僚送礼其实都是小意思。这大家族进行公关活动不但要注意不同品级、爵位、交情、关系的人家要送不同的礼还要注意收礼的人之间的关系。比如某某国公家妻弱妾强送礼时既要叫那个妾满意但又要不能越过正妻去;再比如某两位大人与晋保关系差不多但互相之间却有矛盾给他们两家的礼绝不能让两人觉得厚此薄彼。诸如此类。
淑宁觉得这太让人头痛了她哪里记得住这么多户人家的情况所以只能呆坐着看总管吴新登很厉害地背着京中各府第的情况。她算是明白了以前看着这位管家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其实本事大着呢果然能坐上这种重要位置的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啊。
佟氏大概也看出女儿不懂这些东西皱了皱眉。想到她年纪还小呢便不再勉强让她先退下了。淑宁暗暗松了一口气。行过礼退了下来。
婉宁则是昨天就跑了那拉氏见她实在帮不上忙。也爽快地放人。
淑宁正要回院里去拐上小路前想了想便转到竹院去了。她在回来后的第二天便去看过芳宁对方也很欢喜地接待了她。只是这些天她都现芳宁似乎有心事常常说着话就开始呆问她怎么了也只说没事。
但淑宁怎会看不出大堂姐有烦恼?只是陈姨娘虽然又病了但已经好了许多芳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她也不去逼问只是有时间便去陪着说说话也好让芳宁宽宽心。
快要走到竹院地时候。她现有几个丫头躲在树丛后说悄悄话似乎是芳宁的丫头在跟别人提起自家姑娘的心事她心中一动。便坐在路旁地石椅上歇脚旁边的一丛灌木遮住了她地身影。那些丫头就没现。
听着听着。淑宁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十一月底的时候二堂嫂喜塔腊氏的娘家人来做客。曾经提到她家一个亲戚有意要续娶一房妻室打听得芳宁的事情知道姑娘实际上是清白的人品也好便想探探伯爵府地口风若是愿意一满了孝就来提亲。
芳宁快要十七岁了正是出嫁的时候等守完孝年纪就太大了如果能早日订下来当然是好的。%小%说%网不过那拉氏考虑到她不是自己亲生总得问过晋保的意思便找话岔了过去想着先告诉丈夫派人去打探一下对方的情况再说。
谁知打听的结果却不太好。那个本是喜塔腊家一位姑***儿子姓舒穆禄已有二十七八岁了虽是大家子弟却因父亲早逝家道大不如前。母亲典当了陪嫁饰才为他谋了一个内阁典籍的小职位(七品)只是这人胸无大志又不会钻营五六年了也没往上升一级。
他原来娶过一房妻子倒也门当户对而且颇有几分姿色只是人泼辣些。见丈夫没出息便总是骂他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闹得家里不得安生。后来这老婆的娘家哥哥升了四品便不知从哪里找了些人来闹逼妹夫休妻。吵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母亲了话让那男人写了休书。
这前妻过了三个月便嫁了一个地方大员做填房出嫁当天还特地坐了花轿敲锣打鼓地从前夫门前经过。街坊邻居都说她做得太过那男人却反而劝别人不要说她坏话人人都道他是个软蛋被个女人欺负到头上连屁也不放一个。
那拉氏知道这些后眉头大皱。虽说对方脾气挺好芳宁如果真嫁过去不会受气只是这人官职也太低了性子又太软家境更是不好除了门第还真没有哪样配得上伯爵府地千金。不过想到芳宁很难嫁入好人家那拉氏也不知该怎么办于是便问晋保的意思。
晋保倒没什么只是觉得对方官位低了些两夫妻商量过后决定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毕竟还在孝中。
这本是夫妻二人私底下的盘算也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婆子多嘴将有人来提亲地事透露给了陈姨娘结果陈姨娘一听说是个又没前途又没用年纪又大的男人立时昏了过去醒来后便到那拉氏面前大哭求她不要把自己地女儿嫁入那样地人家还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那拉氏气得大骂多嘴的丫环婆子然后安慰陈姨娘说绝不会将芳宁胡乱许人。
婉宁听说后也是大力反对地她还从二堂嫂处打听了许多不利于那人的消息。那拉氏见有那么多人反对便在亲家再来作客时推说家中还在守孝不想提这些才把事情推脱了过去。只是她说话极小心顺宁刚刚得到岳家帮忙在武备院得了个职位年后就上任了现在万万不可得罪了他们家。
听说那位喜塔腊氏的姑奶奶对这结果有些失望只好再另找个性情温和的儿媳人选了。
芳宁早就听说这些事了只是不好开口多问。陈姨娘本已病好得差不多这一闹又复芳宁忙着照顾母亲。又要担心自己的婚事常常闷闷不乐。
淑宁听说后叹了一口气。倒惊动了树丛后的丫环们。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道:“鞋子有些窄了才走了几步。就觉得累了。大姐姐可在家?我正要找她说些闲话。”
那几个丫头嚅嚅地说芳宁在淑宁便笑笑地往院里去。
芳宁地确在屋里只是婉宁也在。她最近常来看姐姐大概知道范锦春与芳宁是不可能的了也没有再提起。只是经过之前的事她真正知道了大姐婚事地难处家世太差的不甘心家世太好地却又不会娶所以便另找办法叫俏云拿钱收买出门的小厮去打听中等贵族人家不在京中的子弟。
最近接近年关许多人家的子弟都会回京过年正好让婉宁得了机会。知道了许多年青男子的事情。她把这些事说给陈姨娘和芳宁听芳宁倒没什么陈姨娘则听得十分欢喜。只是她还病着。精神不好没法说太久地话。所以婉宁说话的对象。通常都是芳宁。
芳宁听得有些坐立不安淑宁见她难受。便寻机把话题岔开了去七拐八转地绕到了女红针线上来。芳宁其实并不擅长做针线只是比婉宁要好得多一听淑宁的话头便知她是为自己解围忙拿出自己的针线篮附和着。
婉宁这次倒是没逃开还有些得意地叫丫环取了她最近的作品来。淑宁一看原来她用各色彩色布料剪成不同的形状拼成图案后再用针线锁边似乎是现代八十年代时流行过一阵子的做法。
这些东西做得的确比较漂亮加上婉宁又缀了各种绸带花边整件针线活看起来很能见人了只是有些取巧不过婉宁本人倒是很自豪。
淑宁夸了几句还提了建议:“那年我头一次回京送了二姐姐一个抱枕的二姐姐不是说上头地刺绣是法兰西国宫廷的做法么?姐姐既然知道为何不试着多做做?”她已经有相当长时间没做过缎带绣了知道的人也不多想来这种华丽丽地绣法应该可以在女红方面对婉宁有所助益吧?毕竟女红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成的东西。婉宁眼睛一亮:“你提醒我了反正有那么多丝带正可以用上啊。我这就去试包管做得比你地漂亮。”
芳宁抬头望了她一眼又瞧瞧淑宁见淑宁没什么不满地意思便沉默着低头吃茶。
淑宁倒没什么想法就算婉宁做出了缎带绣在女红方面的造诣还是比不上自己但她若是继续那么瘪脚自己也很看不过眼啊。我是祭祀当天地分割线
举行祭祀那天有许多亲戚族人前来。大房、三房与四房三对夫妻都忙着招呼客人忙个不亦乐乎。
晋保早就派人给兴保一家送信了催了两三回后兴保终于确定了过来的日子。他们会在伯爵府住几天仍旧住在桃院。这个院子自他们一家搬走后本是安排给庆宁和他的妻妾儿女住的但要年后才搬进来所以现在还空着。
兴保带着家人到达了伯爵府身上却是穿着从五品的官服。张保与容保站在门前迎接见了都有些惊诧再看后头下车的女眷索绰罗氏虽是穿着深蓝色的衣裳却穿戴华贵满头都是精致的银饰;连媛宁穿的白色旗袍袖口与下摆都缀满了刺绣;再看那些小妾丫环什么的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钱似的。
张保与容保对望一眼都略略皱了眉不过很快要重新挂上笑脸把兄长一家迎进内院末了回报长兄时说起兴保的异状都觉得不解。容保道:“二哥那人一向最重身份地位居然会顶着四品的爵位却去穿五品的官服实在太奇怪了。”
晋保叹了一口气道:“先前我只是听到些风声现在终于可以确认了。”容保忙问是怎么回事晋保便道:“我听说老二是攀上了太子在内务府谋了个缺品级虽低些却是有实权的好位子。他今日穿了官服来想必是有炫耀的意思吧?”容保皱了眉张保道:“不管他怎么打算今儿有那么多人在想必他也不会闹事的咱们先好言相待着且看他怎么说吧。”
晋保与容保点点头脸色都有些肃然。
不过兴保说话倒还和气脸上也带着笑只是言语间隐隐带着得意让人听了不舒服。但那三兄弟都不是愣头青了便顺着他的意思捧了两句又暗暗表现了晋保身为家主与高官的威仪兴保有所顾忌倒还收敛场面还算太平。
索绰罗氏大概是数月来身居主母之位增了些涵养说话虽然还有些刻簿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诚宁跟堂兄弟们分开久了早就拉着人跑了只留下伟宁在厅中陪着父亲呆。
但媛宁这边倒有些不同。她如今一举一动都极有派头对丫环们也是不假辞色面对堂姐妹们常常不自觉地抬高了下巴。别人倒没什么婉宁见了却极不舒服明里暗里地讽她两句媛宁被她惹毛了正要破口大骂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笑得有些诡异:“二姐姐似乎心情不太好啊?听说最近五阿哥也不来了?二姐姐想必很不高兴吧?”
淑宁暗叹一声这两姐妹的pk又开始了她起身坐到芳宁身边两人对望一眼都默默地低头喝茶。
婉宁皱了皱眉道:“他要为入军历练的事作准备忙得很不来也是正常的。再说他来不来有什么关系?”
媛宁勾了嘴角:“他很忙吗?可我明明听两个哥哥说他前几天才和几个勋贵子弟去了京西大营玩儿挺闲的样子却没时间来找你呢。二姐姐你似乎是失宠了啊。”
婉宁眉头皱得更紧了轻哼一声“胡说八道”转头不理。媛宁继续道:“不过妹妹我最近倒是挺忙的还蒙太子恩典进宫玩过一回呢。”
婉宁扯扯嘴角道:“哦?这么说你们攀上太子爷啦?真是好运气啊。”言谈间隐隐有些不屑。媛宁没有在意只是继续说道:“而且我运气很好还遇见了宜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呢。她们两位不正是四阿哥与五阿哥的生母么?”
(在周末还要加班真是惨惨惨写得有些过头了但又找不到断章的地方先把这部分传上来吧预告一声明天大概会有两位以上的书友客串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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