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新友
淑宁非常赞同这句话她想学这些东西多半是为了陶冶情操才女就别想了。(更新最快)。不过这样一来倒让她想起了婉宁那可不就是位“才女”么?
对面的真珍说完这话脸色有些古怪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可没别的意思我认得你堂姐她可是真正的才女写的诗连有大学问的人都夸的。”
看来真珍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她自然不会想歪婉宁是不是“才女”她心里很清楚便说道:“你也认得我家二姐姐?我在京城时怎么没听她说起?”凭真珍的家世如果婉宁跟她交了朋友应该会提起才对。
真珍摇摇头:“我虽然从小儿在京里长大但前几年跟着外祖母住在别的地方不在京里原来交下的朋友自然都疏远了。我认识婉宁有几年了也曾在一块儿玩过可是后来我觉得她不爱和我们这些女孩子一起玩便很少找她了。”她顿了顿笑道:“说起来真奇怪我们这群女孩子里头她似乎只跟玉敏要好别人她都少理会呢。”
淑宁笑笑道:“也许是性子不合吧?二姐性子要强而玉敏姐姐我也见过很和气的一个人。”真珍歪着头想想道:“直说了吧其实我觉得你这位二姐真有些奇怪。她从小儿就活泼大方新奇的主意又多懂得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其实很喜欢与她一处玩。可认识久了倒觉得她行事太有心计瞧她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家世略差些的都很难入她的眼。可她明明就是个大咧咧的性子爱玩爱闹地对仆役下人。又向来和气。要说是她自己有那样的心计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和几个很少跟她一处玩的女孩子。都在私底下猜该不会是你们家里要她认识那些人地吧?”
这位小姐心思倒敏锐婉宁的性格原本应该没那么有心计认识皇子和王公子弟多半是遵循清穿女定律而已而且现在也没那么热心了。
淑宁道:“家里长辈们想什么。我做小辈地怎么会知道?不过家里平时来往的人也有很多家世不显的想来只是巧合他们并不曾故意叫二姐结交高门大户吧?”真珍不在乎地笑笑:“有没有有什么要紧?家里的长辈约束儿女在外交友也是常事。咱们不谈京城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你给我讲讲广州有什么好玩地好吃的吧?我要在这里呆上三年呢可要好好逛一逛。”
咦?她要呆足三年吗?不是说她已经十三岁了应该跟婉宁一样是明年选秀吧?
可能是看到淑宁疑惑的目光。真珍了然地道:“你是想问选秀的事吧?其实许多人都知道的我阿玛从小就伴随圣驾皇上早就下了恩旨。准我免选呢。”她抬起下巴装成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我阿玛和哥哥们都最宠我的。所以说我要嫁给什么人。都是我自己说了算。那些文不成武不就、连我都比不上的纨绔子弟休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淑宁忍不住笑了这个新朋友实在有趣。真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你不会笑我脸皮厚吧?”淑宁摇摇头:“怎么会?这是应该的大大方方说出来有什么要紧?”
真珍闻言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在她们面前说这些话都被她们取笑呢。”她站起身来朝房间外喊道:“凉珠把我最爱吃地那几样糕点端上来。”然后回转来对淑宁说:“你也尝尝我家的点心这可是宫里御用点心师傅亲传的手艺。”
那可要好好尝尝。淑宁看着凉珠送上来地四样糕点觉得都做得十分精致味道也很好她吃得津津有味。两人正在边吃边谈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嘶声。
“这个是雪骢的声音!”真珍立马跳起来叫道:“九儿九儿快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一个小丫头飞快地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报说:“姑娘是二爷和端宁少爷骑着马往马场去了。”
真珍跺跺脚:“这个二哥太过分了!要去骑马怎么不叫我?”回头看到淑宁脸红了:“真对不住我忘了自己还有客呢。”
淑宁看到她嘴角还挂着点心屑却不自知地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真珍恼了:“唉呀你怎么笑我?我不是有意地啊!你还笑?还笑?”说到后头简直要扑上来了。淑宁坐在凳子上捂着肚子指指自己的嘴角真珍才现自己嘴边有点心屑忙拿帕子抹了才脸红红地坐下来看着嘴角还在微微翘着地淑宁气得鼓起两腮望了一会儿才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笑了一会儿真珍讪讪地开口道:“其实我方才是急了我那两个哥哥向来不爱带我玩儿。我要骑马他们说怕摔着我要学刀法剑法他们又怕我被兵器伤到。其实我哪有那么笨?”她抬眼望望淑宁“我听你哥哥说他常带你出去玩?你哥哥真好不像我那两个哥哥……”
“我们两个怎么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淑宁一看觉得他与将军长得极象只是年轻许多猜想这是将军的长子便站起身来行礼。
“大哥。”真珍站起来福了一福“我也是在讲实话你们明明就不肯带我玩么。”
果然是将军的长子。他向淑宁点点头:“这位是知府张保大人的千金吧?我是真珍的大哥崇思我妹子在家里被宠惯了若有失礼处请别见怪。”
淑宁斯斯文文地回答道:“崇思大哥客气了真珍姐姐性情直爽小妹很喜欢与她相处。崇思看着妹妹得意地睨了他一眼便摸摸她的头说道:“你们合得来。最好不过她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一个人怪寂寞的。我要跟阿玛学办事二弟崇礼也有功课。难得陪她请你多来作客吧。”
见淑宁应了他才转头对真珍道:“小没良心的我跟你二哥是怕你磕着碰着偏你总是抱怨。枉费我们一片好意。”他点点妹妹的额头才告辞走了。
真珍对兄长地背影做了个鬼脸回过头来对新朋友说道:“你别听他的我哪有这样娇气?分明是他们小看我。”
淑宁笑着点点头心里暗想:真珍的两位哥哥其实也是妹控啊。我是很久没出场地分割线
淑宁与真珍成了手帕至交常常上门作客和她一起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有时也会做些点心当伴手礼。
与真珍的交往。使淑宁回想起当年与周茵兰一起渡过地美好时光。只可惜她与周茵兰分隔两地已有三年多不曾见面了。张保偶尔会与周文山联系使两个女孩子有了通信的机会。但一年下来最多也就两三回而已。因此淑宁分外珍惜与新朋友的友谊。
端宁与崇思崇礼也很合得来。尤其跟崇礼要好。崇礼跟他兄长相比书卷气更浓一些。他常常与端宁一起温习功课和练习武艺骑射。他长于兵法骑术。但四书五经和箭术却是端宁占优两人彼此都不服气三天两头就要比试一番。
佟氏对他们之间的交往是乐见其成的都是品行端正地孩子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更何况她本身就跟温夫人很合得来还穿针引线为她引见了其他几位官家女眷温夫人也因此很快在城中官夫人社交圈子内站稳了脚跟私底下很感谢佟氏。除了在一起学习诗书才艺淑宁偶尔也会随真珍一起外出甚至会拉上两位兄长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他们上过越秀山看镇海楼进过南园欣赏园林美景、赡仰诗家名作也去过增城品尝荔枝佳果到大街小巷的茶楼雅间里吃过岭南美食。
熟悉广州城的阿松被虎子拉来做向导将军府派了两个久居本地的侍卫跟在他们身边另外又带了好些从人既有人领路又有人安排饮食和休息的地方四个半大孩子都玩得很尽兴。
不久淑宁向其他人提议到十三行码头去。端宁在来广州的路上已经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的了但对于西洋地大船还是觉得很新鲜因此第一个赞成。崇礼真珍二人早就听说十三行富庶便也打算去开开眼界。四人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坐了马车往白鹅潭去。中途淑宁提出请求先转去一家小小的英国教堂那里有一位她认识地英国传教士几个月前就传信说弄到了她想要的书。
这位英国传教士名叫怀特-布切尔约有三十来岁文质彬彬瘦高个儿肤色透着不健康地白。他懂一些医术偶尔会帮附近地民众看些小病因此在这一带名声不错。
他以一种恰当的热情态度接待了来访地淑宁一行把她想要的书交给她并高高兴兴地收下了作为报酬的一罐茶叶。
怀特在广州已住了两年学会了不少粤语但官话只会些简单的句子。淑宁用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英语跟他谈了几句结果端宁、崇礼和真珍都很惊讶地望着她。真珍还说:“淑妹妹想不到你这么能干连洋人的话都学会了。”
淑宁小声地说:“只会很简单的听得多了自然就会了。”实际上她心中惭愧得很穿越十年英语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最基本的句式和最常用的词汇如果现在穿回去她都没脸说自己是学这个的了。
怀特只跟他们谈了一会儿就不得不告退了有信徒前来找他。真珍打量着这个有些寒酸的小教堂不解道:“我在京中也见过洋人的教堂比这里好多了而且信众也多怎么这里好像很少有人来?”
淑宁解释道:“怀特是英国人他们信奉的国教和其他西洋国家信奉的有些不同并不奉天主教廷为尊。我听说他们国家前些年一个国王因为想要重尊天主教还被国民推翻另找了一个国王。广州英国人不多其他国家的洋人多是以教廷为尊的这里自然不如其他教堂热闹。”
崇礼皱皱眉道:“这些洋人怎么敢如此无法无天竟连国王都敢推翻?妹妹以后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的好。”
真珍扬扬眉:“我要和淑宁妹妹在一处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用不着你管。”
崇礼知道自己说话语气不对反惹到了自家妹子只好低声下气地向她陪罪。淑宁笑道:“我到这里来不过是想知道些西洋国家的风土人情开开眼界罢了又不是要信奉洋教若要信还不如随我额娘拜观音菩萨。崇礼哥不必担心我不会带真珍姐做些傻事的。”
崇礼见妹子睨了自己一眼忙对淑宁道:“是我错了淑妹妹最是稳妥的人怎会造次?请两位妹妹饶了我吧。”说罢连连作辑。
两个女孩子都笑了端宁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去码头呢再磨蹭下去太阳就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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