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团聚
谁?端哥儿?
淑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呆才醒悟过来:端哥儿不就是她家老哥么?淑宁当时就跳了起来正好看到门外走进一个少年比印象中的哥哥要高大许多瞧他的脸依稀仿佛就是端宁。[更新最快]。
淑宁只觉得像在梦里一样使劲儿地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他却总觉得怎么也看不清。对方走到她跟前笑着说:“妹妹怎么哭了?难道看到我不高兴么?”
淑宁这才觉自己脸上都是泪不好意思地抹了那泪却止都止不住地再度冒出来。端宁拿出帕子替她擦脸柔声道:“妹妹长高了也长漂亮了我方才几乎没认出来呢。伤可好了?还疼不疼?”
为什么哥哥知道她受伤的事呢?不过淑宁没空管这个她扬起笑脸道:“早就好了你瞧。”她拉起袖子给他看多亏了陈老太医的神奇药膏那道刀伤只剩下很浅的印子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完全看不出来了。
淑宁打量着哥哥笑着说道:“哥哥也长高许多我刚才还在想: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说是我哥哥?”端宁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重新回到来广州之前的日子。
端宁如今真是大变样了。个子长高了从背面看还以为是个身材修长挺拔的青年人没人想到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五官俊朗剑眉星目正经起来会让人觉得他英气逼人而当他温温柔柔地笑着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兄妹两人已经将近三年未见了。彼此都十分挂念对方。甫一见面淑宁固然是忍不住流泪端宁年纪大些。看着似乎没那么激动可实际上眼角同样有银光闪烁。只是他如今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随心所欲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孩子三年地光阴让他变得内敛了许多。
佟氏得了下人报信连忙赶到前院来看到数年未见的儿子就一直在颤抖。泪水一直流。端宁正要下拜冷不妨被母亲一把抱住放声大哭。端宁再也忍不住嘴里喊着额娘那眼泪便哗啦啦地往下流。
淑宁看得心酸转过头去擦泪却现张保不知何时进来了就站在旁边微笑地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妻儿说:“好了。别都杵在这儿叫人看了笑话先回屋去吧。”
佟氏这才放开儿子。用帕子抹了抹眼泪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是跟儿子一起回来的么?”
张保笑道:“今儿去迎接新任广州将军武丹大人。这小子就是跟人家船来地。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幸好将军大人并不见怪而且还挺喜欢他。”
端宁道:“我听说阿玛与妹妹受了伤。马上就求玛法放我来可他老人家不答应后来听说阿玛接了知府大印而武丹大人也要来上任我就上门去求他带我一程玛法这才肯了。”
佟氏为儿子的大胆咋舌不已但心下也很欢喜。虽然丈夫升了官但也意味着要再留在广州三年了能提早见到儿子真是意外地惊喜。
全家人到花厅里坐下端宁重新拜见了父母佟氏又让他向小刘氏见礼。小刘氏有些不安但见到端宁礼数周全对她又颇为恭敬这才放下了
贤宁被抱出来与长兄见礼谁知他看到母亲抱着端宁态度亲热就不高兴了:“你是谁?这是我额娘不许你抢。”众人都笑了淑宁对弟弟说:“这是哥哥呀额娘也是他的额娘你快去给他行礼以后他就会带你出去玩贤宁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端宁端宁也饶有兴趣地任他打量片刻后贤宁才开口问道:“你是我哥哥?”“是呀。”“你会带我玩儿?”“只要你乖乖听话来乖贤宁快叫哥哥。”端宁笑着逗弟弟。贤宁一扭头躲到淑宁身后去又探出个脑袋来眨了眨眼睛叫道:“哥哥。”
端宁笑了一把抱起弟弟亲了他的苹果小脸蛋一口倒让他害羞起来。
众人玩笑一阵端宁才向家人诉说了京城伯爵府的一些大事又说祖父母身体康健。佟氏问道:“你玛法年初来信说已经安排好了秋天让你进军历练你这一来那事怎么办?”
端宁道:“不妨事的儿子想要留在阿玛额娘身边好好尽孝玛法也觉得儿子到广州来见识一下是好事。至于军中地名额恰好让三哥顶上省得他整日游手好闲。”
张保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要再跟你分离三年你额娘就要成望子石了。这次多亏武丹大人愿带你来明儿咱们全家都去向他拜谢。”
佟氏又问有谁跟着来了端宁说只有马三儿和虎子二嫫和小梅都留在京里。说到这里他又向小刘氏说道:“我来时见过小宝弟弟的姑妈给了她不少银子交待她好生照顾小宝又托朋友常去看望。我家里的二嫫和小梅也会时不时地送些东西过去绝不叫小宝受委屈的姨娘尽管放心。”顿了顿又说:“我有一位朋友极擅丹青画了几幅小宝的画像放在行李里呢回头找出来给姨娘瞧他如今已经比我的腰都高了。”小刘氏红着眼道谢。
贤宁在哥哥怀中挣扎喊道:“臭臭。”端宁不好意思地把他交给素云。佟氏这才现儿子身上的衣裳都让汗浸透了便要他去换。端宁笑着说:“从没见过这样热的天气刚一来就受不了路过福建时偏又遇上打风听说这边夏天都是这样的天气不知阿玛额娘和妹妹是怎么熬过来地。”
佟氏笑着推他一把:“习惯了就好。冬天才好呢比北边暖和。你快去换去。”张保也要回前头衙门去办事佟氏便吩咐下人去准备晚饭。又叫煲一锅解暑的好汤来。
淑宁揽下了这件差事让厨房做了整整一桌清爽可口的好菜。她自己也做了几个又亲手煲了个冬瓜老鸭汤。端宁非常捧场喝了好几碗连声称赞妹妹厨艺大进。不过他夸了一番后又转口说自己地本事更见涨。说不定已经把妹妹比下去了云云。淑宁想起从前跟他打闹的情形觉得很温馨便故意扮作生气跟哥哥斗起嘴来倒引得张保与佟氏开心不已连近来一直有些愁眉苦脸地小刘氏都笑了。吃完饭佟氏见儿子身上地衣服又浸了汗便说道:“这天热。你的衣裳也不透气赶紧去洗个澡吧。前些日子别人送了咱家几匹薯莨纱最适合夏天做衣服穿地。我做了几件给你阿玛瞧着如今你们身量差不多。干脆给你一件。省得动不动就一身汗。”
端宁应了下去洗了澡。换了件荔枝褐的薯莨纱长袍果然通爽便到上房去陪父母妹子说私房话。
京中伯爵府跟张保虽然时有书信往来但许多事都不会提起而端宁也不好写太多盘面下的事如今他来了正好把这些年来家里不对外人说的事告诉父母让他们日后多加注意。
大伯父晋保与二伯父兴保明里和乐融融私底下的争斗其实并没有停下来兴保时时刻刻都想着能拥有家中实权。晋保去年随军出征葛尔丹立有军功升了兵部侍郎。兴保虽然手握几大财源但始终无法跟身为高官地长兄相媲美因此才消停了些。大伯母那拉氏已经掌握了半个府第的大权二伯母索绰罗氏虽然时有挑衅但总的来说还算相安无事。
四叔继续在御前听用继续受老太太的看重对于大房二房之间的明争暗斗倒是视而不见。沈氏一年中倒有三四个月待在娘家连去年生小女儿嫣宁都是在娘家别院待产的但因她父兄又高升了老太太也就只是说两句而已。
小一辈的人里庆宁那一房可说是风波迭起新收的几个小妾和旧人斗得厉害。
李氏前年怀孕有过几次凶险最后还是化险为夷在去年生下了一个女儿。后来有人告是秋菊做的手脚但秋菊本人却说自己冤枉是别人故意陷害她。因为李氏信她地话所以只是把她暂时软禁在一个小院里并没有多加为难。
没几天秋菊被人现怀了孕李氏还派人去照顾她让她十分感激。不料庆宁的宠妾蜜官不忿拉着几个妾去闹事混乱中推了秋菊一把流产了。那拉氏一怒之下把蜜官卖了其余人等都打了一顿庆宁也无话可说。
他事后感到后怕也厌烦了小妾们争宠便疏远了她们收拾心情为前途拼搏反而觉得妻子沉静可亲夫妻俩和好了。后来秋菊身体恢复李氏又让她回来侍候庆宁见她还算安份守己便让下人都喊她姨娘算是给了她一个名份。
端宁出来京城时李氏刚刚怀了三个月身孕全家都期望她这一胎能生个男孩。
顺宁如今在工部当了个小官他的婚事拖了许久总算定下了武备院卿喜塔腊氏地姑娘准备今秋完婚。
芳宁自从落选后先是在城外的家庵里休养了一阵年初婉宁回京她便被送到保定去了。婉宁这次真是受了大教训长进了许多。她在保定下苦功练习琴棋书画又跟着母亲派来地嬷嬷学规矩不但收敛了骄气还变得举止有度仪态优雅又还像过去一样嘴甜会讨人喜欢。加上容貌出落得越水灵动人她已经长成名副其实地大家闺秀了。
老太太对她的转变感到十分欣慰仍旧把她当成心头肉般宠爱。幸好如今地婉宁知道分寸即使受宠也不会得意忘形在长辈们面前十分恭敬而对下人们也很和蔼可亲。她打听从前跟自己的人的下落知道有几个过得不好便托人送银子去接济还召回其中一个叫俏云的丫头。时间一长她在府中又再度回到过去的地位连二房一度中断的分红银子也每月底重新送到她房中数额与她离京前相同。
美中不足的是京中的宠儿已经变成了额附明尚家的格格婉宁已不再是王公子弟们吹捧的对象。
虽然她本人没有明说但在下人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当年中伤大臣的其实是她身边的某个下人因为亲戚得罪了陈大人就借机造谣结果连累了主子。而婉宁却没有怪罪他至今也没有把真相说出那个下人觉得羞愧觉得没脸见她便离开不知所踪了。
这种说法不知不觉地传了出去。如今的婉宁温温柔柔斯斯文文明尚家的格格受人尊崇她也没有一点嫉妒心还常对人夸奖这位格格平日见到外人男子也是规规矩矩的。别人见她这样便说当年有人胡说八道她是受了奴才连累其实是个极正派极善良的人对她的推崇倒更胜往日。
后来太后还召她进宫去说话见她文雅知礼行止有度也很喜欢还嘱咐她日后要谨慎对于下人也不能太过纵容另外还赐了东西。婉宁出宫时重遇五阿哥五阿哥对她十分亲热但她却很冷淡连跟她进宫的丫环都觉得惊讶私下里跟同伴们议论。
之后五阿哥来找过她几回她都是当着长辈的面见他表现得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跟其他阿哥和大臣子弟更是断了往来。五阿哥见她说话文雅出口成章便投其所好也去读书结果皇上知道了很高兴还赐了他御制新书和文房四宝。
婉宁如今见端宁已不像从前那样避之唯恐不及因此相处还算好不过端宁课业繁忙又要练武来往并不多。关于婉宁的事情多数是她身边服侍的丫环和仆役传出来的。
佟氏听到这里念了声佛道:“二丫头总算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当年见她时我就觉得她太过轻狂如今长进了想必不会再惹什么祸。”
端宁却摇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额娘放心得太早了。”(继续红着脸伸手要票推荐票推荐票样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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