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知己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快到让人觉得有些妖异!
就见身影过处,慕名长老已然被弹飞,晕倒在地。而许定山好好的站在原地,脚步甚至都没有挪动一下。
场内一时变得无比安静,所有人满面惊奇地盯着这个刚刚用一招不到的功夫打赢了灵药山修为最高之人的人。
然而相比较,林墨更为吃惊的是:一向低调不理俗事的许定山,怎么突然就这么“放肆”起来呢?
先是言语惹怒众人,紧接着又逼得慕名长老出手,然后如此高调的取胜,这怎么看,都有点刻意的成分在里面。况且还是发生在这个因怪癖继位,被称之为“石奴”之人的身上。
这样公然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真没有什么目的么?
一个声音从安静得可以听见针掉落在地的人群中脱颖而出,“妖……妖法,他使的是妖法!”
这一喊,所有人从惊疑中反应过来。紧接着,附和声此起彼伏,“妖法,奇渊阁阁主竟然会使妖法!”
“许阁主是妖,快捉住他!”
“……”
喊声四面响起,那些坐在高台之上的各门长老也都纷纷站起了身,无比警惕地看着许定山。
许定山不为所动,仍然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嘴角甚至带着淡淡笑意。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就连奇渊阁的人也是一脸懵逼。无比吃惊看着他们这位一向低调的阁主。
黄明长老道:“好啊,我说你怎么突然向着妖说起话来,原来早已入了妖道,大家一起上,将他抓住!”
底下立马有人跃跃欲试,却没人敢第一个冲上去。
许定山冷笑一声道:“你们说我入了妖道,可有何证据?”
“你方才使用的就是妖法,还要什么证据?”
“哦,何以证明我使用的就是妖法,难不成赢得太快在你们看来就是妖法?”
“你休在这里强词夺理,方才你还未出手,便将慕名长老弹飞了出去,不是妖法是什么?”
突然,底下不知是谁大叫一声道:“他不是许阁主,他是妖!”
林墨寻声望去,见叫喊之人是一名穿着赤阳宗服饰的弟子。他一叫完,所有人再次疑惑地看向许定山。
台上台下都站了很多奇渊阁的弟子,听到叫喊一个个面露惊疑。这个阁主明明就是他们一直看到的阁主,怎么可能变成妖?若说他真是妖,那许阁主又去了哪里?
可是今天的许阁主确实太反常了,反常到奇渊阁的弟子都不能确定他是到底许阁主还是妖,只有一个个拿出手中的剑,时刻做好各种变化的准备。
黄明长老这时却已半天不说话,听到这声叫喊,突然冷笑道:“许阁主?装的可累啊?”
许定山冷笑一声道:“我不是许阁主,那我是谁?”
黄明长老道:“你是谁,这不得问你自己,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许定山道:“你说我不是许阁主,可有什么证据?”
黄明长老道:“证据,自然是有。”然后对着底下一个赤阳宗的弟子道:“把证据带上来。”
这人领命往后面走去,不多久几个赤阳宗的弟子抬了一个担架上来,上面躺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
所有人此时都一心注视着台上的动静,没想到黄明长老所说的证据竟然是一具尸体,便齐齐将眼睛看了过去。
如今看来,这一场讨论会,很可能在一开始便是个预谋。
黄明长老在一开始和人起争执,到后来又逐渐将争执引到许定山身上去,想来便是慕名长老没有和许定山发生打斗,黄明长老也迟早会亲自引他动手,逼他不得不使出妖法。只是他或许没有想到,许定山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快出手,而且一出手就直接暴露。
这一下就连他也有些吃惊,并微觉诧异。不过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心里总归是开心。反正今日之事,便是他许定山再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也绝无辩白的可能,因为他手里掌握的可是铁证!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担架来到高台之上,那些赤阳宗的弟子将担架在台上放好,立在一边。
黄明长老道:“大家或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好好的一场讨论会,我要准备这么一个证据。那是因为,我从来到这里不久,便发现了这位‘许阁主’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实在太大,我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认为我是在故意诬陷,我只有找准时机,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亲自暴露出本性,然后再拆穿他,这样大家才能真正信我!所以我提出要组织这么一个商讨会,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是否要去抓住花妖,而是让这位‘许阁主’在众人面前暴露,然后再拿出证据证明我的发现。”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许定山,指着他大声道:“这位‘许阁主’并不是真正的许阁主,真正的许阁主,已经在几年前就死了!”
这句话便如一个惊雷,惊得在场的所有人瞪大眼睛,场内一时变得无比安静!
没有人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从目前的情况以及众人的表情来看,大多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
但,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一个人,伪装许阁主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
黄明长老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亲自走到担架旁,扯开了蒙在上面的白布。
白布落下,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担架上面的尸体,只见上面躺着的,赫然是一个和‘许阁主’一模一样的人。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但亲自看到,林墨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阁主真的已经死了,而且死了这么多年,尸体却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这又是什么目的?
林墨看着那具尸体,上面因为多年的冰封,尸体颜色已接近透明,硬得成了块石头,阳光照在上面,威力毫无。
林墨之前便看见过这具尸体,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具尸体竟然就是许阁主本人。
既然如此,那么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许阁主’又是谁?他为什么要装成许阁主?又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发现?更重要的是,他既然想要伪装成许阁主,为什么又要将真正的许阁主尸体花这么大的力气保存下来,今日又在这里露出原形?
而赤阳宗,花这么大力气拆穿“许阁主”,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无意间看见,然后还许阁主一个公道?
黄明长老看向许定山,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定山似乎早知道担架上面这具尸体,但突然被掀开白布裸露在眼前,还是不免心中发涩,眼神变得深邃而又悠远,仿佛要将人带入无边无际的往事回忆中去。
听到黄明长老问,他不怒反笑,道:“哈哈哈,果然是你们赤阳宗,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到这么一个时机,找到杀害许阁主的真正凶手,替他报仇!当年,就是你们赤阳宗的人,杀死了许阁主!”
这一下众人又是大惑不解,怎么一下假阁主杀死了真阁主,一下又赤阳宗杀死了许阁主,到底谁真是假,所有人陷入一种混乱状态。
黄明长老笑道:“你这是阴谋被拆穿,想要反过来咬人一口吗?你说我们赤阳宗杀死许阁主,若真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早拆穿你,而是要等到现在才拆穿你?其次,我们有什么杀死许阁主的理由?”
许定山道:“不早拆穿我,是因为你们当时根本没有证据。而杀死许阁主的原因,正是因为我不知,所以才不能断定杀他的人到底是谁,现在想来,必然是当年他发现了你们什么秘密,所以你们才不得以杀了他,只是你们没想到,许阁主死后,又有一个许阁主回到奇渊阁,并且行为习惯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你们不确定当初是不是真的杀死了许阁主,所以才处心积虑想要调查我。你一定不知道,这个证据就是我故意放出来的,和此事无关之人自然不会留意,但想要调查的人一定能够看到,那么只要是谁肯花费这个精力去调查,这个人便一定是凶手!”
黄明长老脸色微微发白,不过很快收住,道:“这具尸体不过是我们赤阳宗的弟子无意间发现,此事体系重大,所以才留在现在,等事情已经完全调查清楚再公布。而你伪装许阁主多年,居心叵测,此时又想移祸江东,到底什么目的?”
许定山道:“无意间发现?我虽故意放出证据,但也不算那么容易就看见的,你若不是有意调查,又怎么可能看见?”
黄明长老脸色微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底下众人仍处于一种懵懂状态,此事重大,双方又各执一词,到底孰真孰假一时要分清还真有些困难。
奇渊阁的弟子见到他们阁主的尸体,这才真正确信许阁主已死,不免心中凄怆,已然红了眼。又听双方争吵不休,一时不能确定到底谁才是真正杀害许阁主的凶手,是以一个个红着眼睛蓄势待发,一时却不知道该向谁出手。
许定山指着黄明长老道:“五年前你们杀死了许阁主,今日,我便杀了你们替他报仇!”
这个“仇”字刚说完,猛然间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黄明长老以手挡风,只见一道疾风闪过,身旁已多出一个人影,对准黄明长老胸口劈去。黄明长老赶紧往后闪身,却是慢了一步,胸口被击中,一下没忍住吐出血来。
赤阳宗的人见他出手,一时间纷纷祭出武器。就见破空之声响起,狂风之中突然无数的黑色利器飞过,全部朝许定山所在的方向飞去。
如此密集的利器,便如万箭齐发,去势又快又疾,稍微躲闪的慢一点,只怕立时变成刺猬。
就见许定山整个人往上飞起,逃离利器中央。但那些利器便如长了眼睛,他一飞起,那些利器便也纷纷往上飞去,而且速度丝毫不减,竟像是看准了他,非得将他刺中才肯罢休。
许定山被利器缠身,一时不好脱身。黄明长老看准时机,掌中祭出火焰,周围温度顿时提高了很多,站在高台旁边的人受不了高温,纷纷往后退开,黄明长老脸上带着冷笑,猛然对准许定山打去。
许定山忙于脱身,骤然被火围攻,吃了一惊。袖袍一挥,立时又是一阵狂风吹过,那些一直跟着他的利器或被吹落在地,或在空中乱了方向,四面八方到处乱飞。而黄明长老打出的火焰,却在他的袖风下更甚,化成无数的小火苗往四处散开,利器火焰一齐落在底下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只听人群之中立时响起一片叫喊,众人纷纷左右逃跑,好些人被利器火焰所伤,躺倒在地,被散开的人群摆踩在脚下,场中立时乱成了一窝蜂。
林墨被人挤了出去,同玄英分开。眼睛四处寻觅之际,只见人群中玄英的目光一直看向高台之上。
此时的高台之上,黄明长老正同许定山斗得难分难解。玄英突然抬手,一柄袖箭从袖口飞出,对准台上的许定山飞去。
这袖箭虽然距离隔得远,但去势非常之快。而台上的许定山正一心对抗黄明长老,显然没有料到人群里突然飞来的袖箭,林墨待要出手相助,无奈距离实在太远,而且人声太过嘈杂,便是叫喊也不能听见。就听一声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过,袖箭刺穿许定山的肩膀,往后面飞去,落在地上。
许定山嘴里一声叫喊,被黄明长老又是一掌拍在胸口,吐出一口血来。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利器再次箭一般朝许定山飞来。
林墨朝玄英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已经混入人群不见了踪影。方才那一箭,隔的那么远,却还是能够刺穿许定山的肩膀,可想而知这一箭威力有多大,便是许定山非人,又如何能够承受这么猛烈的一记偷袭。
奇渊阁的弟子眼见着自己阁主受伤,可此时的阁主并不是真正的阁主,而且很有可能还是杀害他们阁主的凶手,是以虽然看见他落了下风,却是一个个犹豫不决不肯出手。
辰平见赤阳宗的人齐齐出手,无数利器飞来,虽有一刻的犹豫,还是飞快祭出灵剑,形成一道保护屏障将许定山围住。
利器刺中剑阵,纷纷败落下来,转而调转方向,攻向辰平。
辰平只有收回剑灵,以剑去挡这些飞来的利器。
黄明长老掌中祭起火焰,不待许定山反应过来,再次对准他打去。许定山身受重伤,待要招出风来,手刚一动,肩膀处的鲜血汩汩而出,周身只起了一道很小的风,强盛的火焰便将他包围。
林墨一心注视场中的形势,虽然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整个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下意识的心已经偏向这个假冒的许定山,此时见他被赤阳宗的人围攻,不免心中生气。一个飞身,人已经从拥挤的人群中跃了上来,脚踩过人群的肩膀,一阵疾风的速度已经来到高台之上。
黄明长老见来的是一个正阳派的弟子,一时不清楚来人的意图,因此并不是很在意,却见林墨拿出手中的剑,突然对着黄明长老刺去,黄明长老吃了一惊,一时哪里躲得开,被一箭刺中肩膀。
这一下围着许定山的火焰火势稍弱,许定山使过一道疾风,火再次被四散打开。
黄明长老看着林墨,道:“你干什么?”
林墨冷笑一声,并不回答他。
看台之上的长峰道长,却早已是脸色铁青,喝道:“阿凌,你干什么?”
林墨看了他一眼,又是一剑对着黄明长老刺去,黄明长老赶紧回身去挡,却不想再次被林墨精妙的剑招刺中手臂,大叫一声往后退开。
这一下黄明长老不禁大吃一惊,而比他更为吃惊的却是一直站在旁边的长峰道长,或许只有他们正阳派的人才能一眼看出,方才那两招,看似简单,但实在精妙无比!
阿凌剑招何时变得如此精妙?更奇怪的是,长峰道长已经看出,那两招实非出自他所传授的剑法,更像是……
已经很久了,他甚至都有些淡忘了。但还是隐约能够想起,只是一时还不能确定。
因为情况太过紧急,林墨来不及细想,一招便使出师父教他的归墟剑法。这套剑法被他每天反反复复练了不知多少遍,虽然尚未完全参透其中剑理,但只要随随便便使出一招,很难有人能够躲过。
长峰道长不再说话,只是一心一意看着他出招。与此同时,被人群蜂蛹着挤到外面的楚师兄和那名女子,也纷纷看向了台上,正看见林墨用一招刺得黄明长老无处可躲,眼睛同时睁大!
黄明长老没想到接连两剑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刺中,不由得又惊又骇。
心里有了准备,一道火焰对准林墨打去,林墨往后退开,火焰太快,从林墨身上擦皮而过,身上立时被烧焦一片,疼痛难忍。
黄明长老不待他喘息,第二道火焰再次打来。林墨做好准备,一剑将他火焰刺散开去。
林墨的剑法何等精妙,但黄明长老的御火术太过猛烈,最重要的是,林墨的修为不足,而黄明长老非常人所能及,两相对比,林墨已渐觉吃力。
众人见正阳派弟子出手相助许定山,一个个都不是很清楚状况,只是将目光投向长峰道长。可此时的长峰道长一心注视着场内的打斗,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
就见两人斗得难分难解,林墨虽然不能刺中黄明长老,但黄明长老亦是伤害不了林墨。而林墨一套剑法使下来,就是在场不明就里的人看见,也不免纷纷赞叹,直呼“巧妙”,更不要说是能够一眼看中其中就里的长峰道长。
长峰道长已经整个人呆住了。
同时呆住的还有楚师兄和那女子,只听女子问道:“楚师兄,阿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位高冷俊朗的楚师兄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心一意注视着林墨,甚至忘记了旁边人群的推搡。
林墨和黄明长老斗到五十余招,正在难分难舍之际,只见黄明长老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大变,手下一松。林墨正要一剑过来,见他这个样子,手上竟不自觉的松了一下,这一剑并未能刺过去。
就听黄明长老道:“是你,是你?”
林墨吃惊,下意识在脸上摸了摸,就听旁边一个人大叫一声道:“是他!是那名帮花妖逃跑的修士。”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林墨。
就听有人大叫道:“难怪他会上来帮助假冒许阁主,他们都是一伙的,都是妖!”
“许阁主和他是一伙的,他们都是妖!”
“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林墨心里暗道不好,四下里一看,果见四散逃开的人群再次聚拢而来,高台之上,林墨同许定山被冲上来的人群团团围住。
料是林墨剑法再精妙,这时一拳难敌四手,况且眼前早已不知多少手。
许定山身上受着伤,对着林墨看了一眼,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跑上来协助自己。但眼下情况,也不容他多想,只有奋力抵抗。
但对方人实在太多,两人根本敌不过,林墨身上很快被利器刺中几处,流出血来,一时被围住逃脱不掉。
黄明长老看着两人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害死许阁主,冒充许阁主混在奇渊阁,另一个假扮成修士,想来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够在几年后顺利帮助花妖完成渡劫。真是好大一步棋,佩服佩服!”
话一出口,人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将这两人杀死,这时人群里突然窜出一个声音道:“没有,师父不是被他害死的!”
许定山林墨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就见辰平站在几个赤阳宗弟子的包围范围内,脸上满是怒意,恨恨地看着黄明长老。
黄明长老道:“辰贤侄,你被这只妖怪骗得太深了,现在形势已经非常明显,就是他们联合起来害死了许阁主。你是许阁主的爱徒,他们杀害了你师父,该由你杀了他们替你师父报仇,现在这两个人已经插翅难逃,我就把这个机会送给你,亲手杀死他们吧!”
辰平道:“不会的,就算阁主确实已经死了,也一定不是师父杀死的,他……”
黄明长老道:“许阁主才是你师父,这人是杀害你师父的凶手,你不要被他蒙骗了。”
辰平道:“不是,我很清楚,这些年来师父教我武功,他不会是凶手。是你,你才是凶手!”
许定山笑道:“不枉我这些年用心培养你,能为定山留下这么一个徒弟,我便是死也瞑目了。辰平,你也勿需多言,今日你我师徒缘尽,别人不相信倒也罢了,你一定要记住,赤阳宗,便是杀害许阁主的真正凶手!”
辰平眼睛泛红,重重的点了点头。
黄明长老道:“好一步棋,便是死到临头,还在离间我们仙门和睦,大家说,这样的妖,我们该怎么做?”
“杀死他们!别留祸端。”
“对,杀死这两只妖,千刀万锅!”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叫喊,林墨看了看假冒许定山,自己本不过是看不过去仗义相救,结果反倒害了他。想来他应该还不认识自己,却被认为是自己的同伙,最后大仇未报,却先丢了性命,不免心中凄怆,对着他惨然一笑。
许定山见他笑,已知他心里所想。他虽不认识他,但不想这种情况下还有一个陌生人肯相信自己,并出手相助,虽结果不尽人意,但至少也让他觉得温暖。便是为了这一个信任,死了又有何妨。见他笑的惨然,便宽慰似的对他朗朗一笑。
这一笑瞬间让林墨释怀,不想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句话未曾说过,却因彼此失了性命。最后相视一笑,便幡然会意,死又何妨?
黄明长老害怕多生事端,不想继续耽搁下去,手上已多出一道火焰,对准两人打去。
正在这时,天空之中传来一声尖细的月琴声,声音空旷而远,隐隐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力。紧接着漫天突然落下红色花瓣,花瓣铺天盖地,很快遮挡了日光本来的颜色,天空中闪过一团团红色的光影。
月琴之声以及漫天飞舞的花瓣和此时激烈的场面形成一幅奇异之景,就在众人一时沉浸在这片妖艳而又带点血腥的奇异之景,忘了动弹的时候,场中突然同时传出一片短促的叫喊,喊声过后,原本站立的人群倒下一大片。
看去时,只见这些人喉咙处一律有一道细细的伤口,血流不止,而在他们旁边,一片红色花瓣轻轻落地,边齿被血染得更红。
短暂的惊恐后,有人无限恐惧支支吾吾的声音道:“花……花妖,他……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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