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九死而不悔

　　在牛家村村旁的小溪边，牛奔舒终于找到了老牛。当他再次见到老牛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初肥硕得近乎臃肿的老牛。瘦了一大圈不止的青牛又恢复了牛奔舒刚穿越时饱满的精神状态。

　　在牛奔舒打量老牛的时候，谢思莹也在打量着他。看着他吃惊的神情，谢思莹有点骄傲的笑了！这一笑让她觉得这两个月的辛劳没有白费，为了训练这头懒惰的老牛所吃的苦，所付出的一切，顷刻间烟消云散。

　　和老牛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牛奔舒看了谢思莹一眼，然后像对一个不相干的人，用平淡的甚至没有一点抑扬顿挫的语调说：“现在你可以回府中休息一下了！这牛暂时就由我来照顾。”没有得到预想中的表扬，谢思莹多少有点怅然和失望，脸上冷了许多，愣愣地一时不再作声，心底里却回荡起一声悠远的叹息。但是，外柔内刚的她还是展现了外柔的一面，很是温顺的施了一礼就离开了。

　　看着慢慢地消失在牛家村初起的晨曦里的袅娜身影，牛奔舒这才开口说：“牛哥，真让小弟想不到啊，您老人家竟然还有怜香惜玉之心啊。前些天不论小弟我怎么劝，您都坚持赖在牛棚里。可是有了这个漂亮的侍女，您就迫不及待的恢复了当年的魁梧身姿！早知如此，小弟及早找来个漂亮侍女不就行了！”说完，装作看不见老牛那副臭臭的脸色，放声坏笑起来。

　　此时，老牛的心中很是郁闷。那女子第一天去牛棚的经历还让他历历在目。不但不允许它再睡觉，而且把牛奔舒每日给他准备的酒肉也给断了，只许吃草。真是郁闷死了！自己也曾经以绝食抗争过，但是别看那女子柔弱，鞭子下来打的那个狠啊，绝不是一般的疼！它老牛虽有妖圣级的修为，一身牛皮更是可比金刚，但是下凡受罪之时，他的主人太上圣人不但将它的修为禁住，还把它那张皮弄成了和普通的牛一样。

　　虽然它老牛从洪荒以来就是一条好汉，但是它更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然，它也不会在妖圣堕落如牛毛的洪荒后期，不但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很好。意识到了好牛不吃眼前亏，在谢思莹青葱玉手的鞭子下，被动的开始了两个月的减肥运动。

　　看着一脸欠揍的牛奔舒，老牛虽是不满，但也很清楚将这两个月的经历告诉他，只怕会引来牛郎的再次取笑和奚落！于是，赶忙转移话题：“牛郎，你的两仪微尘阵研究得怎么样了？”

　　老牛的话题转移的很成功，说到两仪微尘阵，牛奔舒收敛了嘻笑的表情，有点懊恼的说：“推演这个两仪微尘阵真是太难了！牛哥你给的阵法又不全，想要演化出一个真正的两仪微尘阵真让人头疼！好在这两个月倒不是一无所获，我将我那简化版的两仪微尘阵完善了一下，牛哥你给我指点一下。”

　　当青牛听牛奔舒讲完他那简化的两仪微尘阵，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和真正的两仪微尘阵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就阵法来说，这简化版的两仪微尘阵也是尽得那位圣人两仪变化的精髓。但是要说两仪化太极、太极变无极以及最后在大阵之中，重演洪荒根本就无从谈起了！不过，牛奔舒能推演出这简化版的两仪微尘阵已经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青牛对牛奔舒的简化阵法夸奖了几句，又就几个小瑕疵和牛奔舒讨论了一番，不觉间天已过午。看着要牵它回府的牛奔舒，老牛以少有的严肃说道：“牛郎，你再等一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看着一本正经的老牛，牛奔舒知道老牛肯定有要事和他说。那老牛看着牛奔舒郑重的问道：“牛郎，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非娶董璇儿不可吗？要知道走这条路真的是举步维艰，甚至有可能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许你不明白永坠轮回是什么滋味。但是，老牛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绝对比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要苦上百倍！听我老牛一句劝，你和璇儿还是算了吧，她身为瑶池玉女，一旦嫁人就等于给天庭的脸上狠狠掴了一个耳光！很多时侯、很多事情，都是懂得放弃，才能真正拥有！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璇儿，还是好自为之吧！”

　　听了老牛的话，牛奔舒低头不语。放弃，多么简单的两个字。但是真的去做却是那样的难，多年的青梅竹马，多年的渗透骨髓的生死爱恋，难道说一个放弃就全完了吗？牛郎想想这些，心里涌出一阵刻骨的痛，痛得难以自制。

　　看着很是心痛的牛奔舒，青牛接着说道：“牛郎，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看得出刚才离开的小姑娘也是一个难得的佳人，心性品行都很适合你。如果你选择了她，将来的路就会一路坦途。等牛哥我刑满之后，把你介绍到太清圣人门下，虽然不一定能成为圣人的亲传弟子，但是作个记名弟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执意要娶董璇儿，等着你的，将是命运多舛的漫漫之路。这又是何苦呢？”

　　听完老牛推心置腹的话，牛奔舒仿佛看到了一个真心朋友在掏出心肺让自己看。但是他真的能为了一份安逸的生活而放弃璇儿么？想到董璇儿那甜甜的牛哥哥，想到自己向董二虎求婚时璇儿那一脸的娇羞。当然，想起最多的还是璇儿被随侍仙将带走时的无助与绝望！还有那声悲切的“牛郎哥！”。这么多年了，那声悲切切的呼唤，还有璇儿那踉跄的背影和瑟缩的肩膀，是他心里一道永远抚不平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璇儿的身影愈来愈清晰的定格在牛郎脑海里，牛奔舒有点迷茫的眼神慢慢的坚毅起来。重新抬起头的牛奔舒直视着老牛，坚定的说到：“为了璇儿，我此生虽九死而不悔！”

　　看着满脸坚定的牛奔舒，老牛叹了口气，它知道就算自己再说什么亦是无济于事。看着牛奔舒长大的老牛知道，一旦下定决心，依着牛奔舒的性子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它才一头牛。既然不能让他改变主意，除了帮帮他，它老牛也是别无选择了！

　　“牛郎，既然你已打定了主意，那么牛哥我也不再劝你什么了。路是你选的，我只能祝你好运。现在，既然你决定要和璇儿在一起，那这个消息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三天后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召开之日，哦，我忘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也就是三年后，王母要召开蟠桃大会，作为她的女儿，七仙女会在今年的月圆之夜在离此不远的仙女湖沐浴，你能不能得到璇儿，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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