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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集 第六章 断肠腐骨.黄雀高歌


  半夜的深深一吻,有没有改变些什么,一时之间双方都无法肯定,不过,一直到隔天,孙武都还明显地神不守舍,浑浑噩噩的模样,姗拉朵看到了都还大吃一惊,以为他运功调息,走火入魔,这才弄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弹窗更新快//

  「走火入魔?不太像啊,我看他的样子,倒很像那种被人迷奸后醒来,欲哭无泪,跌跌撞撞……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了。」

  小殇的评语,引来了姗拉朵的侧目,她问道:「妳确定?妳懂一个被迷奸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略懂。」

  黄泉殇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手里摇着一把不晓得从哪弄来的鹅毛扇,简单的含蓄回答里,蕴含着满满的自信,没有人敢对她提出质疑,尤其是羽宝簪,几乎是远远看到她出现,立刻就掉头走,就算要被说是夹着尾巴逃,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说害怕也不至于,说不怕……还真是怕,但真正怕的,其实还是害怕自己。昨晚发生的事,并非事前深思熟虑,有意为之,完全是一时冲动兴起,事后连自己也不解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勉强要说的话,大概是与妃怜袖有关,当妃怜袖的发色还原,孙武看到她碧绿如玉的长发,那时候大为震动的眼神,落在自己的眼中,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紧张,于是,就有了昨晚所发生的事,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一个问题令人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呢?

  孙武一直在等待他小时候见过影像的那名绿发姑娘,并且对那名绿发姑娘怀有特殊的情愫,这是早就知道的事了,虽然知道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妙。觉得计划平添变量,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的最终目标是对孙武有影响力,进而去左右他的每个决定,又不是要与他谈恋爱,他心里有什么人与己何干?顶多就是另外再拟定计划,修正偏差,不用特别在意。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自己会紧张?还在不适当的时候,作出完全不适当的举动,活像个为了初恋而慌了手脚的腼腆小女生,这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丢脸、丢脸、太丢脸了。自己居然如此失策,这真是今生的最大耻辱,不过追本溯源,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心头那丝怯意、那份紧张,而自己为什么会胆怯呢?

  「……难道……我已经……」

  羽宝簪心里冒出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个稍闪即逝的念头,都令她打从心里感到恐惧,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失控的心情。纵使是与强敌生死对战,都未曾有过。

  「不、不可能……」

  「哦。什么事情不可能啊?妳的脸色好奇怪啊!」

  突然有人站在前头说话,抬头一看。小殇和姗拉朵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一副不怀好意的诡异表情,冷笑阵阵。羽宝簪心头剧震,险些就脚下一软,往后栽倒,总算她危急间凝定心神,这才没有失态,但这番变化已全落入前头两人的眼中。

  「妳们……妳们什么时候来的?」

  声音迅速回复平静,表情也行若无事,但羽宝簪知道这些掩饰对那两人完全无用,她们肯定能看穿自己的伪装,察觉自己的心虚,要是她们在这时候发起语言攻势,自己可就真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唔!」

  沉吟半晌,结束摸下巴动作的小殇,首先开口,她举起手,向羽宝簪比出大拇指,「干得好!妳果然是个火辣辣的洋妞!」「呃,洋妞?」

  羽宝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旁边的姗拉朵也点点头,摸着下巴,好像十分垂涎什么一样,道:「说得没错啊,把妹就要把洋妞,这样才是王道,我很久没有尝过洋妞的滋味了,小妹妹,妳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

  「喂!这位已婚的女士。」小殇在姗拉朵面前摇摇手,「考虑到妳的身分,妳这样做似乎不太好。」

  「别拦着我,婚姻不过是一个形式,泡妞的时候,我是完全自由的,妳自己不吃就别挡着我吃,闪边啦,我很久没有玩爆乳洋妞了。」

  「nonono,这位太太妳误会了,我并不是要阻拦妳喔。」小殇拿着一面镜子,在姗拉朵面前一照,映出里头金发碧眼的熟艳美人,「只是想提醒妳一下,妳自己就是爆乳洋妞喔!」

  姗拉朵一愣,跟着便狂笑起来,「对喔!在中土住太久,天天都是看光头发、黄皮肤,差点把自己是什么人都给忘记了,不过没关系,这档子事没有国界、种族之分,这位小美人,妳皮肤看来又滑又嫩,滑不溜手,能不能让我……」

  「nonono,这位太太,妳忘记了一件事,我有必要提醒妳喔。」

  「又什么事?妳这小鬼别总是在那里碍事,当心我等一下饥不择食,先把妳给吃了。」

  「……妳名义上与事实上的老公和儿子,正站在妳背后,他们的表情非常火!」

  「火什么?有什么好火的?我要作案的时候,仙魔难阻,神挡杀神,佛阻杀佛,就算是老公和儿子也没人情可讲,照杀!」说得太过兴奋,口沫横飞,姗拉朵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这才突然顿住,「等等,妳说什么?是谁到我背后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分从左右,拉住姗拉朵的肩膀,紧跟着,就如同鬼怪故事中,猛鬼扯着生人拉入地狱中的画面,姗拉朵飞快向后飞出,尽管她本人乱挥着双手,双脚也乱踢,高声惨叫与呼救,却完全改变不了被高速拖飞带走的命运,片刻之后。这边整个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呼……为什么我还真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呢?」

  从战力上来说,羽宝簪和姗拉朵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姗拉朵即使想要强来。也没有成功的可能,但由于心虚,再加上姗拉朵的气势太强,羽宝簪刚才还真有一种自己即将落入虎口的危险感觉。

  「怎么样啊?危险人物走了,妳现在应该觉得安全一点了吧?」听见这声表示关心的慰问,羽宝簪本能地想要点头,不过,当她看到说话的人。那种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没有呢,小殇大人……一点也没有。」

  这场意外的闹剧,固然令羽宝簪颇为头痛,但她并不是这个早晨唯一不好过的人。就在她遇到姗拉朵、小殇的同时,正苦恼于该怎么对妃怜袖说话的孙武,也碰上了最令他伤脑筋的对象。

  遇到妃怜袖,这个还好,但妃怜袖正与纳兰元蝶讨论魔狼。两人表情看来都很认真,这就让孙武不晓得该怎么插话,尤其是……自己想说的话,很多都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结果。妃怜袖首先注意到孙武的存在,向他打了招呼。不过却是用一种很缺心眼的方式来开始。

  「孙掌门和羽少楼主今天早上的气氛很特别喔,该不会是最近……或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

  这种情形。明显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只是孙武表情立变,就连旁边的纳兰元蝶都是一脸的骇然之情。

  妃怜袖心如明镜,清楚把握到周围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只是她虽然能捕捉到孙武、纳兰元蝶的呼吸加快,心跳异常,却无法分析出这代表什么意思,当下也只有说着普通的问候。

  「我看宝姑娘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或许……可能是喜欢上你了喔,万紫楼宝姑娘的艳名冠绝天下,如果这个推测没错,你就是捡了一个天大的宝贝,回到中土以后,不晓得会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妃怜袖把话说完,还不忘记特别补上一句,「作为你的朋友,我真心地恭喜你,也祝福你们发展顺利。」

  孙武应该是个好脾气的人,由于长年和众多危险人物在一起的关系,也算是禁得起刺激,不容易激动,然而,听了妃怜袖这些话,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伸手指向妃怜袖,剧烈颤抖,「妳……妳……妳……」几个字半天也串不成话,跟着,他大叫一声,转头逃跑,无视妃怜袖的叫唤,头也不回地往前直冲,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

  「……奇怪?他是怎么了?认识他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他为什么突然大叫着跑走了啊?」

  妃怜袖自言自语着,并没有期望有谁能够回答,而且唯一在场的旁观者是纳兰元蝶,她与孙武的关系复杂,也实在不太好拿孙武的事情来问她,只是,当妃怜袖察觉到纳兰元蝶的呼吸有异,回过头来,却发现纳兰元蝶正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自己。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妳完全都感觉不出来吗?那个小子,他……妳居然对他说这种话?」

  「我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妥啊,我祝福他们,完全是真心的,我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我现在才发现,妳真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啊!」

  妃怜袖并不明白纳兰元蝶的意思,她整颗心所系,都是眼前破敌、清理门户的大事,无暇顾及其他,幸好这件事很快也有了进展。

  姑且不论孙武、羽宝簪的心情如何,天上的太阳一样是会升起与落下,日子也还是一样要过,当他们准备要离开这处遗迹时,小殇突然把孙武给拦下。

  「等一下,有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事?如果是不正经的事,就别在这个时候提了。」

  「当初你的小月公主,要抢舍利回来,说是有舍利就能救得了患病的同胞,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那颗圆珠子是上品药材?你吃下去以后有精神百倍、体力用不完吗?」

  「对……对喔,是满怪异的。」

  此刻想来,铁血骑团当时的行动。有着太多难以解释的地方,拓拔小月抢夺佛血舍利,是为了解决域外的问题,而龟兹那时的主要困境。是有太多民众得了莫名瘟疫,怀疑是阿古布拉王乱搞生物实验,甚至是有意造成这场瘟疫的蔓延。

  追本溯源,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先处理瘟疫,但处理疫情应该找的是药或者名医,拓拔小月放着药物与医生不去找,带人追着佛血舍利跑,这实在很没道理。除非……佛血舍利正是解决疫病的关键。

  「怎么可能?佛血舍利只是蕴含巨大能量,又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不可能拿来治病的啊?最多就是拿来填充能量,可是……」

  孙武思绪混乱。目光瞥到不远处的妃怜袖,心头陡然一震,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单纯佛血舍利是不可能用来治病的,但如果把佛血舍利装在某个法宝上,配合使用。那就完全说得通了,而且,这个机械或法宝,一定是什么超高等级的东西。需要佛血舍利内的巨大能量才可发动,所以拓拔小月才将佛血舍利当成唯一的希望。

  「哇!好险啊!」

  孙武这时候才想到。拓拔小月当初真是对自己手下留情,要不然。若她执着取得佛血舍利,回去拯救国民,那就算不把自己开膛剖腹取出,也会把自己一同带回域外,然后,看看是放血释能,还是直接把人串插了放在那机械上,摄取舍利的能量,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这个问题自己当初是没想到,但很明显,还是有别人想到了,当初羽宝簪、任徜徉就曾隐约点醒自己这问题,只是自己未有深思,居然是现在被小殇提醒,这才想到,实在也是挺丢人的,可是……小殇为什么会突然在这时点明此事呢?

  (不对,不是『在这时』,是『在这里』,那个能够治病的仪器或法宝,九成九便在此处,这里是楼兰、白虎先后进驻过的故地,有什么厉害东西都不奇怪,一定是这样的!)

  话虽如此,但楼兰一族当年也只是在这里设了个兵工厂,专门生产各种军械,不是放了什么镇族之宝在此,也没有什么一流的医疗设备,至于白虎一族……记忆中就更没剩下什么,除了那一大堆阿默兹狼的标本外,在洞窟的最深处,好像就只有……

  孙武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姑且不论小殇是怎么知道的,但在虚江子的记忆中,白虎一族还有一项不可思议的重宝,姗拉朵曾经试图寻找,只是被阻止而未有成功,那个神秘的万象因果仪,其具体功能不明,从姗拉朵曾简短说明过的文字里,怎么听都像是一台许愿机。

  只要有所求,就有所应,能够替人实现愿望的机械,就是许愿机,这么荒唐的东西只存在于神话中,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然而,若真有这么离谱的东西,那治疗域外民众所得的瘟疫就有指望,更有甚者,直接许愿消灭心眼宗,或是许愿虚河子改过向善,变成一个大好人,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一点或许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然而,即使是这样,只要想到那个可能性,孙武就觉得热血沸腾,决定采取行动。

  「喂,你……」

  小殇的话好像还没说完,见到孙武有动作,伸手要拦,却没有拦住,被孙武一下子冲到虚江子的面前。

  「虚江子前辈。」

  孙武这一叫,不但虚江子停住脚步,在场所有人也都吓了一跳,停住动作,目光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有什么事吗?」虚江子的表情一派淡然,望向孙武,彷佛对他的问题早已有准备。

  「有件事情想请教您。」孙武清楚,在自己这伙人里头,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就是虚江子,别的不说,光是地底下楼兰和白虎的封印,没有虚江子点头,任谁也只能想想,无法实际打开,「在那个洞窟里头,有一个万象因果仪……」

  「关于这一点,我记得,你已经读过我的记忆,应该知道那里为什么不能被开启,不管是什么理由……」

  「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的情形不一样,那个万象因果仪要是真的能用。对眼前的情势会有很大帮助,我想……」

  「万象因果仪什么的,相关数据只存在于楼兰的古老典籍,随着楼兰覆亡。现在已完全不可考,所以到底有什么功能,没人真正知道,尽管它可能存在于地底下,但你基本上可以将它当成一个不真实的传说,不用去打它的主意,当年我只是当做床边故事,对小月提过。没想到这孩子记在心上,这已令我后悔了很久。」

  虚江子凝视孙武,微笑道:「倒是你,为什么要来问这个?你难道不晓得。即使万象因果仪真的存在,发动时所需要的巨大能量,也唯有你体内的佛血舍利能够提供。假如是之前的情形还好,但如今……以血肉之躯,供给舍利之能。照我估计,你有七成的可能会没命,这样你也想要用那东西吗?」

  孙武很想说,还有三成的生还机会。在自己打过的恶战里,这生存机率算高了。但这话若说出去,自己就变成单纯的愚勇。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况且,自己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热血冲脑,喜欢拿命去舍己为众的人。

  「我……我只是觉得,既然有那个可能性存在,就可以先了解一下,即使不是一定派上用场,但也可以多个选择机会,如果牺牲不是那么大,或许也有不冒生命危险,就能解决事情的方法。那个仪器不是武器,如果单纯因为畏惧,失去了一个可以更好解决事情的可能,这样太可惜了。」

  「所谓的可能性,就是双面刃,如果我们许个愿,就可以把敌人轻松解决了,那反过来说,敌人也可能来许个愿,轻松就把我们都摆平了,这样不算武器吗?这已经比什么武器都要危险了。」

  虚江子再一次望向孙武,笑道:「你刚刚说,牺牲不是那么大的话,就能解决事情,这话的意思,是否死亡率有七成的话,你就不干,六成五的话,你就锐身赴难了呢?」

  这些话实在非常不客气,孙武不晓得该不该把这当作恶意嘲讽,幸好不用他说话,已经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

  「爸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孙兄弟是怎么一路奋斗过来的,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对他问这种问题,太荒唐了吧?」

  任徜徉的挺身而出,让孙武感到一阵温暖,虽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但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热血青年却没有什么改变,能在这时获得他支持,实在是很好。

  虚江子看见儿子抢站在孙武的身前,一副坚决庇护友人的模样,脸上露出微笑。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在中土从不是安分之人,惹出了不少事,自己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觉得他遗传到了母亲的热血率性、不受拘束,但在忠义与正直上,又与当年的自己很像,一如此刻。

  这样的两个年轻人,还有属于他们的这个时代,应该是很有希望的吧……

  「呵,稍安勿躁,刚刚说的那些,只是用来让你们理解,现在的情形并不是这么简单,决定要使用一样东西之前,最好多考虑它背后的可能性,否则就算用它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也只是带来一个更大的问题而已。」

  虚江子说得语重心长,孙武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的思虑确实太浅了,不过,虚江子的这些话,又好像不全是针对自己在说,孙武感到诧异,注意虚江子的目光,发现他正遥遥看着另一边的虚谷子,而虚谷子也正回看他,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要是没有前一天晚上和羽宝簪的谈话,孙武也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的孙武则是心中雪亮,虚江子必是要虚谷子交出人来,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要他交出虚海月来。

  虚谷子没有立刻回答,从表情看来,他似乎还想否认抵赖,拖延一段时间,毕竟这是他最后的护身符,要是连这都没了,后果会怎样就很难说。

  不过,形势比人强,没等他开口,姗拉朵就一声不吭地朝他走去,还对小殇也打了个手势,让小殇从另一边走来,分左右包抄虚谷子。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姗拉朵变了打扮,左半边头发披散了下来,遮住大半张脸,当她沉默着朝虚谷子走去,无形之中,一股令人不安的压迫感,就让虚谷子开始提心吊胆。

  「老头,你也别抵赖了,大家都是老交情,你那点花花肠子,瞒得过别人,难道还瞒得过老战友吗?之前没揭你老底,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可不怕你抵赖了。」

  姗拉朵冷笑道:「你眼里有紫色血丝,脸上虽然擦了粉来掩饰,可是也出现了红斑……昨晚你偷偷找到了被封闭的地下入口,试图闯入,对吧?」

  「妳……妳……果然是妳作下的手脚!妳好歹毒,居然在地下入口处设了埋伏,偷偷放了毒物!」

  虚江子又惊又怒,指着姗拉朵破口大骂,看那毫无保留的凶狠模样,显然是被那毒物整得够呛,若非命在旦夕,就是身受极大的苦楚,所以才会气成这样,既然吃定对方不会取自己的性命,就干脆大肆发作。

  孙武愣了一下,本来他还猜想虚江子在打什么主意,又想说回程的路上要盯住虚谷子,没想到,这里果然没有人是傻瓜,虚江子没有逼问虚谷子,是因为早就下了套,不怕这个师兄不上钩,表面上虽是不动声色,但在离开这处遗迹之前,就什么都安排妥当了。

  「哈哈哈哈!」

  姗拉朵双手插腰,笑得极为狂妄,「我昨天一到这里,就立刻放了断肠腐骨蚀心散,早料到你会主动来享用,你那点心思,太好猜了。这是我近年来精心研究的慢性毒药,无形无影,除了我的独门解药之外,无可救治,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没本事解开它的,你最好老实一点,把该交代的东西清楚交代,否则几个小时内就毒发无救,嘿,你可别胡乱尝试解毒啊,否则触发了什么化学效应,你死得更惨更快,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不尊师重道了啊。」

  当年虚谷子曾指导过姗拉朵几堂课,尽管时间不长,而且迅速被她青出于蓝,但却是虚谷子常常拿来说嘴,夸耀自己是姗拉朵的师父,只不过把被学生迅速超越的事略过不提。姗拉朵知道这一点,这时就故意拿来说嘴,自是气得虚谷子暴跳如雷,大骂不休。

  「妳这疯婆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虚谷子骂到一半,突然止住,手指着姗拉朵,愣着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妳……妳的脸……」

  由于笑得太过得意,姗拉朵用头发遮住的半张脸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除了妃怜袖,谁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半张脸不但有着黑眼圈,脸颊上还有红色蛛网状的血丝,瞧来狰狞可怖,比虚谷子的些许异状严重多了。

  「妳的脸怎么会是这样子?」

  虚谷子问得惊恐,姗拉朵却臭着一张脸,不愿答话,众人这才联想到,姗拉朵昨天跑去地下入口,恐怕不是专门为了去放毒等虚谷子入圈套,而是她自己想捷足先登……很明显,她的想法与行动,也早在某人的意料中,但虚江子似乎不是那种会毒害自己妻子的人,即使是,他应该也没有这样的技术与能力。

  「唉!」

  一声长叹,出自满脸不情愿的任徜徉口中,父亲既然不想说话,只有自己这个后生晚辈跳出来说明了,「当年西门大侠封闭这里时,曾经说过,日后封印重开,别人未必能找得过来,但有个熟知内情的女淫贼,必定会第一个试图偷入地下洞窟,届时苍生危矣,所以他特别设伏,施放了他胡乱调制的魔门奇毒,这个毒还有个雅致的名字……」

  想到自己被一个死人给摆了一道,姗拉朵火冒何止三丈高,本来不想说话,但因为周围左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压力沉重,这才不得不开口。

  「什么鬼名字?」

  「………黄雀高歌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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