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未完的关卡
冲过通道时候，虽然有堕天使们以身躯阻挡湖水，但掩盖不及时地方依然是有些渗漏了出来，沾浸到冲过通道几人身上。
风小小身上也被烫了好几下，但是她却没有因湖水而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温度略高不舒服而已，切西亚再次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神微微一暗，带着一种“果然如此”悲哀目光闭上眼睛，狠狠心，不再去看掠过通道时身边那些正惨烈消融着天使躯体。
切西亚没有风小小阶位和幸运，所以她受伤也比较严重，背上羽翼被侵蚀掉一只半，后背、大腿及手臂上也被灼烧腐蚀掉不少。冲入黑暗空间后那一段距离她是直接摔下来，因为翅膀缺损太严重关系，别说飞翔，连浮空都已经难以办到了。
紧随其后，萨麦尔等另四位魔将也“扑通通”从血红通道中掉了下来，除此以外，他们身后还有一部分幸运存活下来堕天使，到血红湖水中通道吞没了其余堕天使，缓缓闭合之后，风小小粗略估计了一下人数，十万人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这个代价之惨重令人无法面对。
血色湖水不合常理悬浮众人头顶，水纹状红色波光荡漾映照黑暗空间中。一片令人窒息安静里，不仅萨麦尔等人，即便是幸存下来堕天使们也没有一个欢呼或庆幸。
活下来有时候并不比死去幸福，他们失去了九万九千余袍泽，所以即便活下来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
拖着蛇尾从地上站起来，风小小掐住手心沉默了一会儿，蜿蜒游走过去：“其实……你们可以请我一个人下来。”
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上了灼伤，只有自己一个人完好无损。风小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可以无视一切法则，哪怕她现并不完整。
“……我们不敢。”切西亚匍匐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站起来，原本艳丽容貌已经被灼烧得如同厉鬼一般：“初是因为并不确定您是不是不惧湖水。而且即便确定了，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您身边那位大人怒火，我们承受不起。何况，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使命和职责。”
其实拖着这个东方古神一起闯入血湖已经是冒险了，如果真有什么无法逆转悲剧发生话，她和萨麦尔唯一能做到就是和对方一起去死。这样至少可以期望那位男性古神未来发怒时候会留给堕天使们一线余地。虽然这个可能性也很渺茫……
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委托风小小一个人下来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样行为东方神氏们眼中就会成为彻底利用。
一个下位者驱使诱惑一个上位者代替自己冒险？！切西亚敢于哄骗耶和华宠儿吃下智慧苹果，但却不会敢于这样胆大包天直接冒犯一位古神……这就好比大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但打狗和直接打主人还是有区别。
诸神尊严不会容忍她。伏羲不会容忍她。
风小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休息一下再继续吧。”
切西亚沉默点点头，几个魔将和幸存下来堕天使们各自找了个地方原地坐下。并不敢离得太远，基本还是以风小小为圆心扩散排布着，万一有什么意外话也好及时反应。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切西亚等堕天使伤口居然开始慢慢复原，不仅身上灼融伤口缓缓恢复平滑，就连被焚失羽翼也重长了出来，先是生长出骨架，接着是血肉。后覆上一层黑色羽毛……看起来居然比之前还要巨大和黝黑。
风小小目瞪口呆看这神展开，有些不大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悲伤过度之后这些人都爆发了小宇宙？！还是他们偷偷改信了春哥？！
扑扇了一下翅膀感受全状态，重恢复美艳切西亚站起来对风小小道：“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了。现就走吧？！”
“你们伤……怎么回事？！”风小小有些迟疑问。
“不知道。”切西亚似乎情绪低落垂下眼睫淡淡道：“火湖焚化恶魔灵魂都会回归成虚无，大概是我们袍泽后意识消散时将力量和希望交给了我们。”
这个风小小听路西法说过，后者曾经提及。他之所以主动想阻止世界末日，就是为了不想被耶和华投入火湖，不想被对方利用自己焚烧后灵魂力量独自从末日中逃生。
那么换个角度来说，这个硫磺火湖不仅是后寂灭之地，是能积蓄被焚烧者力量大熔炉。
从强者中选出强者，后能进入火湖底层幸运儿，将得到被淘汰者所有力量……
黑暗空间里堕天使们似乎也提升了位阶，原本普通恶魔有了魔将力量，而魔将有了接近魔王力量。如果不知道躲藏哪里路西法也能接收到话，那么他现……至少应该是和原本蚩尤一个等级魔神了吧？！
风小小暗暗推测得出确实是正确结论，但她还不知道一点是，切西亚等人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结果。
半真半假剖白是切西亚做下决定，十万堕天使主动牺牲不仅是要打开通道，是要增加幸存者带回路西法几率。她之所以不坦白这一点，是为了这场牺牲不要风小小心里减分。
堕天使们信仰与风小小不同，从后者不愿意牺牲凡人开启魔法阵决定上来看，切西亚已经知道了她可能会有态度。
如果这只是单纯“牺牲”，风小小将加偏向壮烈堕天使们，从而力帮助自己。
而若这是“预谋”，她也许就会心底疏远开与切西亚及路西法等人距离。
堕天使们毫无疑问是心甘情愿，为了他们信仰和荣耀。可是风小小不是恶魔，所以她不可能接受和理解这样祭祀。
话归从头，推测出了结论之后，风小小暗暗叹息一声也就放下了追究，开始打量起四周情况。
刚才休息时间里，她已经大概看清了这里格局。
火湖红色水光映照下，黑暗空间中一切其实都已经很清晰，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大囚室，粗大锁链从地底延露出来，锁住了中央另外一个小、被弥漫雾气笼罩着浓缩血湖。
刚才大家掉下来时候是边缘，除了不知道头哪里无边黑暗以外，就只有那个血湖异常显眼荡漾中心。
可以想见，只有从这里才能找到突破点。
风小小拖着尾巴滑过去，趴血湖边探手伸进去，然后再缩回来——这已经不是灼热了，简直就是地狱火海。
没有接触到水面时候，外面甚至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可是一旦探触进去，仿佛被锁湖水中高于表面数十倍热度足以令人窒息。
切西亚也跟过来，谨慎离血湖隔开一段距离，皱眉也有些为难：“从来没有天使或恶魔能从火湖中回来，所以我们也没想到过这里会有这个……看样子，也许这还不是唯一终点。”
“嗯，估计和十八地狱有些类似。”风小小点头，伸手胆大包天再探了一下，又缩回来：“看样子越是下层关押恶魔就越是强大，你们家老大不知道第几层。”
类似“上面整不死你，下面也整死你”关卡感觉，杂鱼们第一层就消融了，还有力气死撑就等第二层消耗。
风小小有预感，从一层火湖底面是无法直接回到表面，这里有不知名禁制锁死了从下而上通路。
所以如果想要找到出口话，唯有一层层潜下去才有希望，否则就只能这幽暗空间永远徘徊。
“火湖是会崩塌。”切西亚又走近了一点，风小小身边不远处坐下开口：“我也看过拉结尔之书，上面曾经提及过‘神火也会终结，它将会慢慢蔓延，无分上下，直到将火湖自身也融化’……以前我不大理解这一句意义，但是现看来话，似乎意思是说火湖会末日终结时将它自身所存亚空间也消融掉，届时地底火与地面火融为一体，哪怕是徘徊我们这个黑暗空间灵魂也会被焚。”
“路西法也知道这个？！”风小小问。
切西亚点头：“当然，我们阅读到内容都会报告给殿下。”
“所以这里待着也是坐以待毙。”风小小沉思下：“按路西法个性，他肯定不可能甘心，我估计他现八成已经到下一层去找出口了。”
“是。”切西亚叹息，望了望身后不到百员堕天使：“我们……恐怕已经无法再打开一条通道了。”
风小小拍拍手，无可奈何：“确实，看来只有我自己下去了。”
“不可以！”切西亚瞳孔猛地缩紧：“哪怕是消融化为您力量，我们也一定要下去！”
否则那位古神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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