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奇幻之旅

　　有一个英国的富豪将在广州举行世界奇幻名画仿作展。作为油画爱好者的蒋洁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李宇轩也被怂恿去艺术熏陶一下。

　　所谓的奇幻艺术，一般都是以神话传说为内容的幻想题材，主要以圣经和希腊神话为背景。虽然李宇轩略通西方的神话，但是对于欣赏奇幻画作来说，还是力有未逮。各种古古怪怪的画作好生让人气闷。

　　蒋洁对于神话人物倒是不怎么上心，她主要喜欢奇幻的场景，看着看着，他们就分道扬镳了，她看她的场景，李宇轩看他的女人，这里面唯一对他稍微有点吸引力的作品。

　　很多画家笔下的女人都超级怪异超级难看，真是千军易得，一美难求。不过，终于给他发现了一幅让他眼前一亮的作品，从作品的名字《the　bath　of　psyche》来看，这应该画的是一个叫psyche的女孩子出浴。

　　这个不知道是哪个富贵人家的漂亮女儿，慵懒而优雅地侧立在浴池边，双手举着一条纯白无暇的半透明丝绸，左臂抬得尤其高，显得她的身材修长袅娜。微踡的玉膝，柔美的小腿，纤秀的足踝，轻踩着铺在大理石地面的金黄色绸缎上。往上是圆润丰满的大腿，弧形的雪臀延续着优美的大腿曲线，如波浪般浑然天成。她的腹部微微突出，却绝不给人以肥胖的感觉，反而说不出的性感迷人。腰肢则顺其自然地凹下去，跟翘臀的波浪连成一道可人的起伏。那个圆圆的小胸部因为肢体的动作而显得纤小了一些，亦不失为挺拙。再上就是她那娇羞的精致脸蛋了。

　　如此杰作，极为罕见的细腻唯美，李宇轩不由得看呆了眼。

　　“这是灵魂之神普绪克。”一个清爽脆嫩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李宇轩从迷醉中惊醒，先是惊喜，再是尴尬，这个女孩子，竟然是久别不见的程露的妹子，程霜，她居然会跟自己在这个画展上相遇，而且被她发现自己色迷迷地盯着这个出浴的美女！

　　不对！自己的相貌改变了，她怎么会认出自己来？

　　“很美，是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程霜又道。

　　李宇轩“嗯”了一声，看她葫芦里卖的药。程霜看上去那么清纯靓丽，就像是画面上的美女，刚刚经过诱惑的视觉洗礼的李宇轩，不知不觉得地想象着她如果跟画上的美女一同打扮……咳，不要再想下去了，李宇轩觉得心中一阵罪过，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最不能亵渎的，因为她的姐姐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痕。

　　程霜：“您知道普绪克的故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李宇轩：“不清楚，刚才我还奇怪了，这个单词psyche是心灵的意思，这画叫心灵的沐浴，好像说不过去。听你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她是灵魂之神、心灵之神啊。的确很美！”

　　程霜：“罗马神话中，普绪克是一位美貌的公主，人们崇拜她胜过崇拜维纳斯。维纳斯因嫉妒普绪克的美貌派她的儿子丘比特加害普绪克，用他的爱神之箭让普绪克爱上世界上最丑陋的生物，但是丘比特对普绪克一见钟情，那边有一幅叫《cupid　and　psyche》的作品就是描绘丘比特第一次见到普绪克的情景。温柔娴静的普绪克卧于大理石浴池边，睡姿优美，背景画面中点缀着抒情意味的玫瑰花丛。”

　　李宇轩赞叹地摇头：“希腊神话就是不同凡响，连美神维纳斯也嫉妒别人的美丽，就像白雪公主的母后，也许，人性都是一样的，神性也一样，呵呵。”

　　程霜继续巧舌如簧：“可不是！后面还有故事呢。丘比特和普绪克成为了恋人，但是丘比特禁止普绪克看他，后来普绪克还是看到了丘比特，丘比特就逃走了。”

　　李宇轩微笑：“看来是丘比特滥用职权，用他的神箭洞穿了普绪克美眉的心房。为丘比特不给普绪克看他呢？”

　　程霜当然不知道为，希腊神话里语焉不详的怪事儿多得很呢，不过她也不会没了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许，丘比特的脸上有秘密，不想让普绪克知道。瞧，那里就有一幅画，是普绪克进入丘比特的花园。”

　　李宇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走近，那幅画描绘的是普绪克正在推开花园的大门，也许，她正在赴约呢。没有背景知识和联想能力，休想能欣赏得到画面的象征和隐喻。

　　等他目光刚从画面上移开，程霜又道：“丘比特跑掉后，普绪克四处寻找他，维纳斯布下重重难关，考验普绪克是否配得上她的儿子。其中一项就是不许她打开金盒子，普绪克忍不住打开了金盒子，从此她陷入长眠。你再看旁边那幅相同作者的画作《psyche　opening　the　golden　box》，普绪克打开黄金盒，连衣饰也都一模一样。”

　　李宇轩看了，那是一幅以普绪克的粉红色衣服为基调，背景似山洞又似居家的极为和谐的画作，他叹道：“又是盒子，人类的好奇心是挡不住的，圣经里头也有类似的情节，蛇诱惑夏娃吃智慧之果：‘你们被神愚弄了，耶和华说你们吃智慧之果会死是骗你们的！’”

　　程霜很机灵地接着他的话，装作是天真的夏娃：“为神要骗我们呀?”

　　李宇轩则扮演那条蛇蛇：“他怕你们吃了智慧之果后就像他一样聪明睿智，能够分辨善恶嘛，唉，随便你要不要吃啦，我只是告诉你，吃了不会死掉罢了。”

　　程霜却不再扮演夏娃，作出发怒的样子：“你竟敢诱惑人类违背我的命令，你必须承受最严重的诅咒，你将用肚皮走路，终身受苦！”

　　角色扮演如此有趣，两人同时轻声笑了起来。

　　由于门票价格不菲，看的还是“仿作”，所以这里游人稀少，他们在这里谈笑风生很容易被蒋洁发现，正乐在其中的李宇轩忽然发现了蒋洁在远处狠狠地盯着他这边看，吓了一跳，道：“糟糕！我的维纳斯嫉妒普绪克了，我得过去安慰一下她！”

　　程霜：“哎，等一下，先生，其实，我过来跟你说话，是因为我想作你的向导，我对西方油画比较了解，您需要我为你解说一下更理解这些很高质量的仿作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李宇轩一呆，自己已经给了她足够她完成大学学业的资金，怎么她还要出来赚钱呢？更何况，门票不菲，她的解说对象似乎也不多，怎么能真正赚到钱呢？他不由得道：“你赚钱来干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但是程霜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我想去巴黎留学。”

　　李宇轩“哦”了一声，说起留学，她的钱当然就不够用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地富有，又不是她真正的姐夫，不会再向他开口，于是出来赚点外快，不放过欣赏画作的机会。他道：“你等一下，我去跟维纳斯说几句话先！”

　　他迈开脚步，匆匆赶到蒋洁面前。

　　蒋洁冷嘲热讽地道：“嘿，挺有魅力的哟，一下子就跟人家小妹妹打得火热！”

　　李宇轩赔笑着，道：“不是啦，你知道她是谁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蒋洁：“莫不是你的表妹？”

　　李宇轩：“咳，差不多！她是……程露的妹妹，程霜。”

　　蒋洁小吃一惊：“哦！”

　　李宇轩：“而且，她不认识我，过来跟我说话，是想做我的生意，毛遂自荐地要当我的解说人，价钱还没商量好呢，我就看见你了。”

　　蒋洁知道程露是李宇轩永远都忘不了的痛，至于她的妹妹，李宇轩肯定是爱护备至，于是欣然道：“程小妹作解说吗？有意思，我也过去看看。”

　　为了释蒋洁之疑虑，李宇轩还特地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走到程霜面前。

　　程霜先含笑道：“维纳斯果然很美！”

　　李宇轩：“普绪克也不赖嘛……”

　　蒋洁不知道他们在打哑迷，看着李宇轩，他忙装作不认识程霜的样子，先向她介绍自己和蒋洁：“我叫蒋轩，这是我女朋友李洁，你贵姓？”

　　程霜笑容可掬：“蒋先生、李小姐，你们好！我叫程霜。你们决定接受我的服务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蒋洁听到李宇轩杜撰的名字，暗暗好笑，装作认真地道：“你怎么收费啊？”

　　程霜：“大家交个朋友，一起交流，要是觉得我讲得好，就给点小费，多少无所谓的。”

　　李宇轩赞许地道：“敢情好！这样的服务我最喜欢。哎，刚才说到普绪克长眠不醒了，后来还有戏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程霜：“罗马神话里有好多悲剧，不过普绪克还算幸运，最后，大神朱庇特宽恕了这对情侣，丘比特和普绪克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这里的好多幅的画作都表现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奥菲利娅，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是莎士比亚的戏剧《哈姆雷特》中的悲剧人物，是美好而脆弱的东西的象征。她的爱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皇室的阴暗让纯情的少女崩溃，终于选择了死亡。”

　　在程霜的引导下，他们不按路线顺序，直接跑去看各种版本的奥菲利娅。

　　有休斯笔下的奥菲利娅，纤弱优美，宛若林泽女神。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一身都雪白，连脸色都是那样的苍白与绝望，坐在一株大树的下部，头上戴着几根草，手里也挽着一丛长草。树下就是平静中酝酿着凶险的河水，倒影、水草、岸边长满青苔的石头，斑驳的白杨树，都很传神。

　　另一幅也是休斯的，描述奥菲利娅临死前，她正接近湖面，回眸张望，唱着她的最后一支歌。

　　有沃特豪斯的奥菲利娅，躺在河岸草场上，眼神疯狂而无望，一只手握着乱发，另一只手抓着一束花。散乱的花花草草，洒在大地上，她的身上，宛如纷乱的世界，让人找不出希望的头绪来。

　　终于，程霜带他们看一幅最打动人心的奥菲利娅，米莱最有名的作品之一。她也开始滔滔不绝：“在小溪旁，斜生着一株杨柳，它的毵毵的枝叶倒映在明镜一样的水流之中；她一个人到那儿去，用毛茛，荨麻，雉菊和紫罗兰编成了一个个花圈，替她自己作成了奇异的装饰。她爬上一根横垂的树枝，想要把她的花冠挂在上面；就在这时候，树枝折断了，连人带花一下落下呜咽的溪水里。她的衣服四散展开，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水上；她的嘴里还断断续续唱着古老的谣曲，好像一点不感觉到痛苦，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的一般。可是不多一会儿，她的衣服给水浸得重起来了，这可怜的人儿歌还没有唱完，就已经沉下去。”

　　画面上所描绘的奥菲利娅，正处于莎翁原作中的那种时刻：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泛水上；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唱着古老的谣曲。

　　程霜：“画家出色地营造了一个真实而又富于诗意的氛围，把奥菲利娅的纯朴可爱、温柔美丽，借助于瞬间即至的死亡，溶合到最纯静、最凄美的自然怀抱之中。”

　　李宇轩叹气：“唉，悲剧。真不知道这样的悲剧会有用？看了心里堵得慌。”

　　程霜一副少女老成的模样，用还嫌太嫩的声音说：“在莎士比亚的悲剧人物中，奥菲利娅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角色。她既不像克莉奥佩特拉那样，最可爱而又最可恶，具有令男人狂乱惊骇的美；她也不是朱丽叶，尽管她也是单纯、可爱，但她无法显得像一朵清新无比绽放在晨光中的蓓蕾。　莎翁对她似乎并不特别钟爱。　但是奥菲利娅之死，是凄美无比的。只有死亡，才使这位丹麦少女从此活在了读者的心灵里。”

　　李宇轩想起了程露，或许，以后他宇轩大帝有无数的红颜无数的新欢，他可以权倾地球，睥睨一切，但是，死去的程露，也会像凄美的奥菲利娅那样，永远撕扯着他的心，在他独处时，在他睡梦中，她的灵魂和精神，总是来敲开他的心扉，永世不散的哀怨……

　　程露察颜观色，不想她的顾客太悲伤，忙道：“太悲情了吗？那换一个主题，那边有个美神的主题，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正宗的希腊美神名字叫“阿芙萝黛缇”，维纳斯是罗马帝国时候篡改过去的名字。她是众女神中最美的一位，也是被艺术家描写歌颂最多的一位。

　　首先见到的是乔尔乔内的《沉睡的维纳斯》。作品中的维纳斯展示出造化之美，没有任何宗教女神的特征：在自然风景前入睡的维纳斯，躯体优美而温柔，形体匀称地舒展，起伏有致，与大自然互为呼应。这种艺术处理不是为了给人以肉感的官能刺激，而是为了表现人的具有生命力的肉体和纯洁心灵之间的美的统一。这种充满人文精神的美的创造，是符合文艺复兴时期理想“美”的典范的。

　　程霜说得倒好，但是李宇轩怎么都觉得这个维纳斯的腹部……实在太大了，比起刚才的出浴的普绪克，实在相差太远。如果给他老人家起名字，他非得起个“怀孕的维纳斯”不可。

　　阿芙萝黛缇的出生有不同的记载，如果根据荷马史诗中说她是宙斯与凡间女子诞下的私生女。但如果根据希腊神话的记载，阿芙萝黛缇是在海洋中的泡沫下诞生。

　　阿芙萝黛缇当脚底触及地面后，地面上会立即长出如茵绿草与馨香花朵。阿芙萝黛缇身穿以鲜花编织的衣服，头上戴上金黄的头冠，挂上黄金制的花朵耳环，颈上配上璀璨的金项炼，这就是宇宙上的绝世美女。

　　由于阿芙萝黛缇的美貌技惊四座，不少诸神皆拜服于她的石榴裙下，这也是后来为何在‘特洛伊战争’中，为何阿芙萝黛缇能够拉拢一些神帮助特洛伊的原因。

　　接下来的一幅画，是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

　　程霜：“少女维纳斯刚刚越出水面，赤裸着身子踩在一只荷叶般的贝壳之上；她身材修长而健美，体态苗条而丰满，姿态婀娜而端庄；一头蓬松浓密的散发与光滑柔润的肢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烘托出了肌肉的弹性和悦目的身体；风神齐菲尔吹着和煦的微风缓缓的把她送到了岸边；粉红、白色的玫瑰花在她身边飘落，果树之神波摩娜早已为她准备好了红色的新装；碧绿平静的海洋，蔚蓝辽阔的天空渲染了这美好、祥和的气氛，一个美的和创造美的生命诞生了！”

　　李宇轩睁大了眼睛盯着这幅画，愣是看不出哪儿有美来。特别是那个维纳斯，简直是……丑神？相比之下，那曲线夸张的海浪倒是让他看得蛮舒服。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蒋洁看他的表情看得暗暗好笑，她倒是觉得程小妹的解说蛮不错。正在考虑呆会儿该给她多少小费。

　　相同的维纳斯诞生主题还有三幅之多，倒是那幅程霜没有说辞的alexandre　cabanel的作品让他倍有好感。维纳斯伸展着玉臂熟睡在万里海涛中，无际碧空下，她的身材比前面的好多了，更有雪白雪白的全身肌肤，甚至有点耀眼了。几个娃娃天使在她上空欢腾着。这幅画在李宇轩的心中排名第一。而不是程霜前面大吹大擂的那幅。

　　终于有一幅是有两个主角的。波提切利的《维纳斯与战神》。

　　程霜解说道：“画中的战神是爱神维纳斯的情人之一。战神正在沉睡，没有佩带铠甲，而维纳斯正清醒着，其含义是爱能征服战争，即爱能征服一切。”

　　情人之一？原来，西方人的性开放，自古希腊便有了。要是在中国的古代画出一个女性的“情人之一”，保证作者被扁死。

　　李宇轩：“这么说，维纳斯的情人不止一个，还有没有别的？”

　　程霜：“当然有。最有名的，是阿多尼斯。他是希腊神话中传说的美少年，从树身爆裂中诞生。因他长得俊俏，一天阿芙萝黛缇驾着天鹅车来到阿多尼斯身边向他求爱。此事引起了战神的嫉妒，设计使阿多尼斯在狩猎中负伤。一天，阿多尼斯与爱神同卧，起来后没有叫醒爱神就擅自去狩猎，终被野猪咬伤并致死。爱神异常悲痛，她怕尸体在灼热的阳光下晒枯，就将尸体化成一朵火红的秋牡丹。强烈的爱情使爱神整天对着秋牡丹流泪。此举感动了冥王哈得斯，哈得斯开恩，允许已入冥国的阿多尼斯在每年中有6个月回到大地与爱神欢会。”

　　李宇轩：“可怜的战神……我还以为他日子过得挺滋润呢！还有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程霜对这里的画作真是了如指掌，马上道：“那边有一幅laus　veneris，取材于一个德国传说：流浪骑士唐豪舍发现了维纳斯的城堡，那是掌管爱的女神维纳斯的地下宫殿，被维纳斯的魔法蛊惑，唐豪舍在那里和维纳斯住了一年。唐豪舍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他到罗马请求教皇的宽恕，教皇说宽恕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的法杖开花。唐豪舍回到维也纳，三天后，教皇的法杖奇迹般的开花了。”

　　李宇轩汗，道：“维纳斯小姐真是见猎心喜啊……唉！”这就是文艺复兴时期美的典范？

　　蒋洁终于忍不住道：“霜霜，你是学专业的？为对这些奇幻画作这么了解呢？”

　　程霜：“我是中山大学法语系的，对欧洲文化很感兴趣，而且，之前我看过一些关于奇幻艺术的书和资料。”

　　蒋洁赞道：“过目不忘，很厉害。我对印象派的莫奈的风景画份外有好感，尤其是他的睡莲，将光色变化表现得淋漓尽致。”

　　接下来，两个美眉大谈学院派、印象派、拉菲尔学派，佛罗伦萨画派、威尼斯画派、尼德兰画派、荷兰画派、古典主义画派、浪漫主义画派、桥派、巴黎派……

　　李宇轩只听得目瞪口呆、两眼发直、双腿发抖，这就是所谓的小资美眉了。自己跟她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她们谈得兴高采烈，李宇轩只好悄悄地自己去找女人来看。

　　程霜和蒋洁谈得高兴，把顾客“蒋先生”给忘了，发现他不见之后，吃了一惊，忙拉着蒋洁去找李宇轩。

　　原来他又站在一幅春光无限的画作前观瞻。

　　程霜轻轻咳嗽一声，道：“这是海拉斯与水仙女。赫库勒斯乘船到达塞欧斯岛，赫库勒斯的伙伴海拉斯上岸寻找水源，海拉斯找到了泉水，但水仙女们爱上年轻英俊的海拉斯，把他带入她们的世界。碧色的湖面，美丽的水仙女，看似零乱实则精心安排的植物，使诗意在画面上缓缓流动。”

　　画面上一共有六个水仙女一丝不挂地在荷池里洗澡，个个貌美如花，性感无伦，深沉的池水和郁郁葱葱的荷叶与水草，衬托得水仙女们娇嫩的皮肤无比地华美。李宇轩最看重的地方就是画面的细腻与人物的真实感，这幅作品都达到了。其中一个仙女还拽着海拉斯的手臂，好像在说：　“亲爱的，来，跟我们一起共浴吧，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蒋洁揶揄地道：“瞧你，口水都流出来了！色狼！”

　　李宇轩擦了擦干燥的嘴唇，这个动作惹得两个美眉咯咯轻笑。

　　程霜：“想必蒋先生很少来欣赏绘画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对于肉体的第一感观刺激，是欣赏画作的第一阶段，以后看多了，你就会看到女人之外的很多东西。”

　　李宇轩被她猜对心事，老脸一红，道：“霜霜应该看得很多了，你看到的是呢？说来听听。这里面，你喜欢哪些画？”

　　程霜：“我？我喜欢有哲学含义的画作，明喻暗喻的都好。比如那幅《浮生若梦》。喻义很明显，用幼儿，青年，老人隐喻人生的三个时期：幼年时代，青年时代和老年时代。老人背后，死神正举起他的镰刀。不仔细看，还看不到呢。”

　　作者把人物的舞台选在春季美丽的花园，用明丽的色彩，优美的线条表达这一主题，更能引起人们的感慨与深思。蒋洁想到的是红颜易老，李宇轩想到的是能不能让青云把它那个时代的长生不老术传给自己，那时候就再也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了。

　　李宇轩又问蒋洁喜欢哪一幅，蒋洁说：“都不怎么样，画作一般般，霜霜的故事讲得好。”

　　程霜向李宇轩道：“这里的画作是可以出售的，蒋先生有没有愿望买下一两幅呢？我可以帮您跟这些画作的主人联系。这些画作虽然都是仿作，但是全是出自名家之手，问李小姐就知道了，画功是非常精湛的，值得收藏。”

　　李宇轩喜道：“是嘛！那我就买一两幅。”

　　喜过之后又悲了，他最喜欢的是《出浴的普绪克》跟《海拉斯与水仙女》，不过蒋洁在旁边，不敢直接说要这两幅，于是巧妙的向程霜道：“霜霜建议一下，我应该买哪幅，我相信你的眼光！”他在暗中祈祷：普绪克、普绪克，水仙女、水仙女……

　　程霜道：“李小姐是很有眼光的，不如让她来决定吧。”

　　完了，李宇轩想。

　　果然，蒋洁道：“既然你想买，我建议买那幅《死之岛》吧。”

　　晕，死之岛，听这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这不是整我吗？

　　程霜这丫头还附和道：“作者勃克林从大自然中精心挑选物象加以组合，创造出奇特的氛围。死之岛峭壁林立，阴森可怖，只有一船可达，白衣的死神静立于船首，把新鬼渡往不归之地。引发观者对死亡的思考。很有意境的画作。”

　　后来，李宇轩终于明白了程小妹的赚钱之道，不是讲解的小费，而是卖画作所得的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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