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求助
蒋洁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说话了，好像在等待李宇轩的再次发表看法，难道他就这么善忘？就只会说这样的客套话？恭喜？
李宇轩：“怎么不说话了？结婚了还不高兴啊？真是的！”
蒋洁：“那个对象就是我说过的最讨厌的人，一个纨绔子弟。”
李宇轩皱眉头：“啊？不会吧？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蒋洁：“我也不想，可是……我必须得这么做，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总是鼓励我嫁给这个大人物的儿子，因为……他也是不得已的，爸爸是爱我的，要不是不得已，他是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李宇轩：“看来……这事儿还挺复杂，那好吧，我们见个面好吗？谈谈，反正好久没见你了。”
蒋洁就等着他这句话，于是，约好了一个见面的咖啡馆。
***
看到她熟悉而不再无忧无虑的美丽的脸蛋，李宇轩心头涌起一阵阵难以遏制的亲切感，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地想念她。
李宇轩：“……过得还好吧，这些日子？”
蒋洁不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宇轩：“哦，你还有其它心事啊？”
蒋洁：“唉，我也听说过程露的事情了，我也很内疚。虽然说程露心理承受能力不行，但是我毕竟是让她想不开的直接原因，这些日子我经常做恶梦的。工作状态也不好，领导都说我好多次了。现在父亲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祸不单行。”
李宇轩：“唉，福兮祸所伏，你父亲出了什么事？”
蒋洁：“你也知道……官场上的事情，一场浑水，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我们的总理的正式工资是五万块钱年薪，你相信吗？”
李宇轩：“嗯，没有‘额外’的收入，公务员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蒋洁：“我父亲那一帮子人有腐败案子已经惊动了中央纪委，现在他已经被双规了，我见过他一面，白头发多了好多，我一看他的样子，什么也不用问就知道他很难熬过这一关。”
李宇轩：“严重吗？”
蒋洁：“我估计……入狱是很可能的事情了，我妈都急得晕过去了几次，这人一旦出了事，什么病痛都跟着来，我现在除了上班，基本上就是去看我妈了，她现在精神状态极差。”
李宇轩：“那……你现在说结婚是什么意思？”
蒋洁：“忘了吗？那个公子哥是个权势人物的儿子，我现在跟他结婚的话，他说保证他父亲全力保我爸爸没事。”
李宇轩脸色沉重，这种事情可真是够黑色的，自己怎么也看不清楚未来的方向。本来这些日子跟徐馨馨一起忙里忙外，已经基本上忘记了过去的种种不堪，现在，却又来了烦恼。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是很在乎她的，她的不快乐就是自己的不幸。现在她要见自己是什么意思呢？要他帮忙？他能帮什么忙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就算有青云这样一个跨时代的智慧机器，他还是一个小人物，他从来就没想过青云的能量可以让他变成什么样的人。
蒋洁：“我也很矛盾，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一个被中央纪委双规了的人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只想让我最亲的人可以度过难关，哪怕是最后一丝希望，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尝试。我很苦，所以想找你倾诉一下，你是除我爸妈之外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的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李宇轩苦笑：“想想是可以，但是真正要行动起来，我就不再是原来的我了，只要试了这趟浑水，恐怕就再也上不了岸了。”
蒋洁：“……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我只是……想见见你罢了，你不用为难。”
李宇轩：“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做什么吗？”
蒋洁：“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你手里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吗？”
李宇轩：“我可以做什么？”
蒋洁：“具体我不清楚，你才最清楚青云的实力。可是我敢肯定你要是有心的话，是不可能现在这副样子的，我从李渔那里了解到你现在，就跟过去也差不多，也没发大财，也没成名，也没得权，我就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整天……玩儿？”
李宇轩：“刚才说过了，是福是祸是很难说的，就像你父亲那样，平时生活得很体面很高人一等，可是现在呢？我想起那首歌来，挺经典的：生活有喜有忧，往前走无怨无悔，不管是坎坷陪伴，还是幸运相随，一定要记住，别忘了自己是谁，刮风不一定下雨，下雨不一定打雷，得到的不一定是福，失去的不一定是亏，平平常常才是真，实实在在才是美，本本分分心无愧，潇潇洒洒活一回。
经过程露那一次打击，我很害怕生活的这种古怪性质，你一旦得到了，就意味着失去某些很珍贵的东西，很残忍的。”
蒋洁：“生活的确很残忍，我还没反应过来，苦难已经毫不犹豫地降临到我的头上了，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了。”
李宇轩：“我觉得，你父亲的悲剧根源不在于他现在遭受了什么，而在于他心里的思想，如果一如既往地在那黑暗里走动，迟早有一天会迷失得无可救药的。”
蒋洁：“是，我知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他是我爸爸，我不管，我一定要想办法。”
李宇轩轻叹，无语，他真的不想趟这淌浑水。
蒋洁：“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谢谢你来见我听我罗嗦，参加我的婚礼吧，下星期星期天，就在你住的花园酒店。”
我靠，还花园酒店！明显是刺激我嘛！李宇轩一个头两个大。
李宇轩：“你们……没办结婚证吧？”
蒋洁：“……在没见过你之前，我是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的，结婚的日子也是我刚才随口说的，如果你不在乎我的生死，我的幸福，那就让我去承受这一切吧！”
李宇轩心灵一颤，这是她的表白，她心里仍然放不下他。
第二种武器，眼泪，从她的脸庞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带着失落与失望坠向地球。
李宇轩用纸巾为她擦泪，蒋洁纵体入怀，哭道：“李宇轩！我要是嫁给那个人，我这辈子就完了，再也不会快乐了。我知道的！”
李宇轩闻着她熟悉而陌生的体香，沉默着。
喝咖啡的客人和服务生都往他们这边探头探脑，李宇轩轻声道：“我们回家去吧？”
蒋洁的家。
李宇轩环视了一下，这个他曾经呆过住过的地方，很亲切，想到了以往的种种，嘿嘿，这又是这个有心机的女孩子的一个花招，让他回味他们的过去。
蒋洁轻声问：“想家吗？”
李宇轩觉得她这句情话说得太巧妙了，家，他们的家，她这么说，意思是早把他看作是一家人了。
蒋洁虽然说得高明，但是自己的脸却红透了，李宇轩惊诧的目光差点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宇轩：“咳咳，想，怎么不想？唉，你对我这么好，当然想了，没有一天不想。”
蒋洁：“骗子！想也从来不回来，当我死了呀！”
李宇轩：“那我现在回来了，你还要我吗？”
蒋洁赧然，口是心非道：“不要！”
李宇轩决定了帮她，便对于她的动人表情无法拒绝，正面搂住了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刚才眼泪还有余韵，梨花带雨般地凄美。
蒋洁从他的眼睛里看懂了他的决定，心里的苦闷消失了大半，虽然不知道前途如何，但是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让人无法相信的奇遇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身上。
她羞涩的闭上眼睛，李宇轩慢慢地凑过唇去，第一次吻上她的香唇，品尝刻苦相思的回报和她小嘴里真实的咖啡香味儿。
她竟是如此地生涩，当李宇轩在她嘴里探索的时候，被她的小贝齿笨拙地咬了一下，李宇轩收回探索者，叫了一声“哎！”
蒋洁无比地羞愧，道：“对不起！我不会……”
李宇轩拥抱着她的柔软身体，一面休养生息，一面说：“没事儿！”因为舌头有伤，说起来有点怪怪的。蒋洁听了扑哧一笑，然后被他打了一下小屁屁。
爱情的滋味儿是如此的动人，就算下一秒钟跌入地狱，他也要全身投入。
他道：“你说的，这是我的家，我今晚就在这儿住了。”
蒋洁：“好啊，本来就是嘛，你的床还在呢！”
李宇轩：“你装傻还是真傻呀？一家人还有两张床的？”
蒋洁不依地扭动身体，道：“色狼！”
李宇轩：“不肯就不把我当一家人！”
蒋洁竟道：“随便你！”
李宇轩松开她，看着她，道：“真的？”
蒋洁：“我不能拒绝你，因为我要靠你帮忙，如果你真的是这样乘人之危的小人，你就这么做吧！”
李宇轩大为沮丧，道：“我不乘人之危，我是好人。”
***
李宇轩把笔记本打开，和蒋洁并肩坐在沙发上，然后向青云发问：“青云，如果有人被双规了，你有什么办法救他吗？”
青云：“什么叫双规？”
唉，看来青云也不是万能的，李宇轩其实也不太清楚，只好望向蒋洁，道：“你来说。”
蒋洁：“这是中国政府廉政系统的一种特殊手段。双规代表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交待问题。一般被双规的官员都已经有相当的犯罪证据掌握在纪律检察人员的手里，所以这种方法其实从心理上也会给被调查的官员很大的压力，绝大部分的有问题官员都躲不过这一劫。”
青云：“破坏规则的人要不受惩罚，就只能再次破坏规则。”
这话经典，不过是废话。
李宇轩：“你能帮上忙吗？”
青云：“我可以从信息上面帮上忙，监听所有相关办案人员的电话、传真、电子邮件、手机等一切电子通信，要现在开始吗？”
李宇轩大喜，正愁老鼠拉乌龟，没下嘴的地方哩，道：“现在就要开始。”
青云：“请告诉我被双规的人的身份。”
蒋洁自然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青云。
事情的起因是本市一座重点市政工程出现重大事故，酿成重大人员伤亡，在调查工程事故原因的时候，官员腐败而导致工程不合格是最深刻的原因，中纪委当即下令督办此案，蒋洁之父蒋尧立牵涉在内。
监听当然不会很快就有结果，也只能等了。现在李宇轩又恢复了与蒋洁同在一个大屋住的生活，只不过不敢到她的闺房去偷袭，怕她那句乘人之危。
蒋洁还是照常上班，李宇轩也早早从公司回来陪她。
徐馨馨渐渐发现他回家的方向不对，道：“喂，你搬家了？怎么这两天都往那边走？”
李宇轩当然不好意思告诉她现在自己又在谈恋爱，前不久才说过自己是独身主义者呢！这不是出尔反尔吗？这个脸可丢不起，便虚晃一枪道：“在一个朋友那里住，她最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得经常开导她，也乐得有免费的地方落脚，公司还没开始赚钱，要懂勤俭节约哦！”
徐馨馨不疑有它，笑语：“嘿嘿，看来你的思想有长进，我看你花钱如流水，终于开始心痛了吧？”
李宇轩：“是啊是啊，你给大家带个好头，一起节约！”
徐馨馨：“我本来想好在门口那里摆上两株沉着稳重的巴西铁，听你这么一说，还是省下算了。”
李宇轩：“这要花多少钱？”
徐馨馨：“七百块。”
李宇轩：“哎，这么一点儿，买吧。”
徐馨馨：“口是心非，七百块不是钱啊？还说省呢！”
李宇轩：“七千块我就打退堂鼓，七百块嘛，也就是一餐饭的钱，哈哈！”
徐馨馨：“是嘛！是吹牛还是真的？一餐你吃七百块？”
李宇轩：“经常，够腐败吧？没办法，暴发户就是这个心态，以前吃五块钱的快餐都觉得太贵，一发了，人就全变了。”
徐馨馨笑：“你别损自己了，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钱嘛！喂，今晚能不能请我去腐败一次？”
李宇轩：“啊？呃……当然可以，不过过几天吧，我说了那个朋友心情不好，等着我去安慰呢！”
徐馨馨：“……你那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女孩子就是敏感。李宇轩也不想骗她，只好道：“嗯……女的。”
徐馨馨：“……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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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诸君的留言，（本来不敢看的，忍不住），多谢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山人会挂掉的，希望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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