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院
那酒瓶子很有准头，正中李宇轩的后脑勺，碎片炸开了花，鲜血随之溢了出来。程露惶急着：“李宇轩！”
孙雷一口恶气出了，开始担心了，还是他说：“打……打电话给医院吧！”
李宇轩脸容扭曲着，倒了下去。
***
孙雷终究也是个善良的百姓，还是他出钱给医院交了治疗费，80万里又少了些数，有点让他纠心。一天之后，李宇轩的情况才稳定。
程露自己是不可能照顾李宇轩的了，李宇轩让她打电话给李渔，让他过来一趟。
李宇轩自己拨了一个电话给廖中哲。
廖中哲：“李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李宇轩：“我住院了。”
廖中哲：“啊，是吗？真不幸，什么病？严重不？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李宇轩：“不劳你了，我在另一个城市，治病需要钱，希望廖总再付一百万。救急。”
廖中哲：“唉，不好意思啊，李先生，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一百万是小数目，但是我们的合同明明写好了先付一百万，做人是要讲诚信的嘛，这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整个ME公司的，我只是公司的一员，没有这样的权力啊，要不……你找我们财务或者老总谈谈？”
李宇轩有气无力地道：“明白，不过，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人都有出事不得已的时候，我当廖总是朋友，求你。帮帮忙吧，小小的变通，你会赢得一个朋友，如果我用很狼狈的方法度过这个难关，对大家的关系是很大的损害，以后大家合作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廖中哲：“……我想想办法，你生了什么病？”
李宇轩：“被人打伤了，没事，我累了，廖总拜托了，再见！”
廖中哲：“你好好养伤吧，我尽力而为！再见。”
李宇轩讲完电话就露出了疲惫和痛苦的神色，程露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同城的还有一个叫黄佳的大学同学，她来了，先送走了累坏了的程露，然后再到医院来照顾李宇轩。
黄佳很高兴地对李宇轩道：“嘿嘿，你们又在一起了！真好！总算见到破镜重圆的一个例子！”
李宇轩笑：“麻烦你了！唉，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是穷人了，你在这里照顾我是不会吃亏的。”
黄佳：“看得出来！你那台VAIO可真神气！不过不说这些，大家同学一场嘛！就怕我男朋友吃醋！”
李宇轩：“那你把他叫来，我给他做做思想教育。”
***
李渔顶着领导的压力去请假，被蒋洁发现，道：“你去哪儿？”
李渔：“哦，李宇轩被人打伤了，没人照顾，我这作兄弟的只好出马了，唉，这个背时鬼……”
蒋洁惊道：“严不严重？”
李渔：“没事，不过要人照顾，我这边忙死了，领导脸色很难看，不过我还是得去。”
蒋洁：“那你别去，我去，真是的，都不告诉我！”
李渔：“你……你方便吗？”
蒋洁：“他是我男朋友，我不去谁去？”
李渔失声道：“什么？男朋友？”
蒋洁赧然一笑，道：“是啦，我们谈恋爱了，我终于找到让我有感觉的人，恭喜我吗？”
李渔傻傻道：“啊？恭喜，恭喜……”
蒋洁：“这个家伙，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不把我放在眼里，过去教训他！”
李渔：“他……他跟程露在一块儿……”
蒋洁：“我知道，那我更得去了！”
李渔更傻：“你知道？”
蒋洁：“他不是去还感情债嘛！不知道他怎么还，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哎，不说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李渔机械地把记下来的医院和房号给她，把订的机票也给她。
蒋洁：“那我马上去请假，不给去也要去！”
李渔：“告诉他，这几天很忙，过两天我就去看他。”
蒋洁：“好！”
***
李宇轩没想到铁杆兄弟没来，来的是蒋洁，麻烦了，唉，又要动脑筋了，可是现在脑筋怎么也动不起来，只好呆呆地看着她。
蒋洁看到他这副样子，秀眉轻蹙，看来某人病得不轻！
她坐到床前，左手捧起他有绷带的半边脸，温柔道：“痛不痛？”
李宇轩点点头：“好痛。”
蒋洁：“傻瓜！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你还学别人打架！还感情债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李宇轩：“我被偷袭的。”
蒋洁扑哧一笑：“好了，知道你厉害，只有偷袭才能伤得了你！”
李宇轩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黄佳进来了。
黄佳见到一个大美女握着李宇轩的手，呆了一下，望向李宇轩，李宇轩只好介绍：“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黄佳，这两天辛苦她照顾我的；这是……”他一时想不到该怎么介绍蒋洁，说是一般朋友？怎么解释她这么亲热，总不能说是表妹吧？表妹这么亲热更加不对劲。
蒋洁是记者，最见不得人家语塞，便接过话来，道：“你好！我是李宇轩的女朋友，蒋洁。”
黄佳：“哦，你好！”
晕菜！她说了出来，李宇轩怎么也不可能说不是吧，这下子更麻烦了，只好装头痛，也许不用装也会头痛了。
黄佳才想表扬李宇轩不忘旧情，哪知道他的新欢马上就出来了，她看向他的眼光里开始变得不那么友善。
蒋洁：“我来陪李宇轩好了，你回去吧，辛苦你了！”
黄佳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道：“好，李宇轩，我走了，保重！”
李宇轩：“等等！程露住在酒店里要钱的，你帮她带点钱回去。”
黄佳停住。李宇轩对蒋洁道：“你去帮我取一万两千块钱好吗？一万块给程露，两千块钱给黄佳。”
蒋洁满口答应，李宇轩就把密码打在笔记本上面，蒋洁看过后，他便删去了。
黄佳没看到李宇轩打密码的动作，还以为蒋洁早就知道了他的银行卡密码，心道：好家伙，老夫老妻了呀，连银行卡都共享了！程露这下子可遇到脚踏两只船的家伙了。更奇的是，李宇轩居然不怕蒋洁知道程露的存在！
蒋洁和黄佳一齐出去了。
黄佳：“哎，你跟李宇轩一起多久了？”
蒋洁：“认识快一年了。”
黄佳：“哦，那你知不知道程露是谁？”
蒋洁：“知道，他都告诉我了，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好像李宇轩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这次来找她就是为了还感情债，唉，他为什么打架你知道吗？”
黄佳：“我也不清楚啊，程露叫我来我就来了，你问问李宇轩吧。”
她又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他和程露又在一起了呢。”
蒋洁：“你是他老同学啊，不知道上大学时候的李宇轩是怎么样的？”
黄佳：“他嘛！很帅，所以一进学校就很抢眼，不过刚开始他是很怕生的，是个害羞的小男生！没多久他就融入大学生活了，变得很活跃，人也很风趣，成绩还不错，蛮多女生都喜欢他的。”
蒋洁：“也不是太多吧，毕竟……他的专业不太理想，而且他也没什么钱。”
黄佳：“不会，我看他挺有钱的嘛，起码比我们的生活费多几倍，而且全班第一个买电脑就是他。”
蒋洁：“哦……”
黄佳：“你怎么遇上他的？你好漂亮啊！”
蒋洁甜甜一笑，道：“谢谢！我是南方电视台的记者，有一次做现场采访遇到他的，嘿嘿，说起来很有意思。”
黄佳：“哇，你是记者啊，怪不得这么有气质，漂亮加气质，挡不住了！不过……李宇轩怎么能追得到你的？你的条件应该很高吧？”
蒋洁：“李宇轩不差吧？”
黄佳：“不差不差，当然不差。”
***
哎，碰上麻烦事了，问问聪明人吧，李宇轩问青云：“现在两个女朋友要起冲突了，怎么办才好？”
青云狡黠地道：“人类的感情我还不太明白，不能帮助你。”
李宇轩欲哭无泪。
蒋洁回来了，笑语：“哎，想不想我？”
李宇轩：“我……有话跟你说。”
蒋洁：“先说想不想我！”
李宇轩：“我想你，怕你。”
蒋洁白了他一眼：“怕我什么？”
李宇轩：“我做了一件……会让你不高兴的事。”
蒋洁：“哦？程露？”她开始感到不妙。
李宇轩：“是啊，我们还没开始，可是我跟她，感情已经深了，所以……”
蒋洁垂头，沉默。
李宇轩：“明白了吗？”
蒋洁：“不明白，你要说清楚，什么感情深了？难道有了身体的关系就算感情深了吗？那妓女跟嫖客呢？我再问你一遍，你心里，是喜欢我多些，还是程露？”
李宇轩轻叹：“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知道吗？她跳楼自杀，没死，但是脚残废了，我罪大恶极，必须拿我的自由和感情去恕罪，我是没有爱你的权利的了。对不起。”
蒋洁一惊：“自杀？残废？”
李宇轩：“而且，有一个男的这段日子一直照顾她，我知道她不爱那个男的，于是刚刚用一百万让那个男的走了，如果我现在选择你而放弃程露，就等于再杀她一次。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对不起。”
蒋洁心如死灰：“明白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世上还真的有比感情更重要的责任，唉，可怜，你，我，她，都可怜，我……走了！”
她捡起她的小包风风火火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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