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与几年后
瘟疫之地.漂浮着无数难以被清理的瘟疫.正是这些由诺斯研发出来的N1H1型扩散型瘟疫让整个洛丹伦王朝曾经的土地变成亡灵的天堂.
对于生灵来说.长时间的暴露在这种瘟疫之下.肉体会逐渐的老化.灵魂也会渐渐的被巫妖王的意志所占据.只有最坚贞最健壮的勇士才能在这个腐烂的世界对抗强大的天灾.
"哼.那些血色十字军....一群脑子秀逗掉的白痴而已.."
背负着绿色骷髅头大剑的达丽昂策马走在暂时的上司.新任死亡领主萨沙菲的身侧讥讽着要去讨伐的敌人.
虽然请报上说提尔之手拥有不下于一万五千名大将军阿比迪斯直属的血色十字军深红卫队.但是自认继承母亲灰烬使者之名的达丽昂毫不在意.
既然灰烬使者能以军团制的消灭亡灵.那么不过万余名人类残兵又有什么力量来阻挡他们曾经信仰的奇迹.
似乎听到了自己临时随从狂妄的口气.并没有带上黑色头盔的萨沙菲自言自语的小声道
"血色十字军..灰烬使者."
"难道萨沙菲大人又想起了什么?"
注视着萨沙菲的背影.达丽昂神情中有着尊敬.有着傲慢.有着迷惑.还隐藏着一丝蔑视.
"想起了什么?"
犹豫了一会.萨沙菲终究没有说太多.只是慢慢的接口道.
"想起了很多东西罢了."
"老东西.哼.老掉牙的东西."
终究那股不知有何而来的蔑视占据了人格的上风.话刚出口.达里昂才猛然醒悟过来.
"的确啊.都是老掉牙的东西...达丽昂.你还记得你母亲杀死你弟弟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说了..你怎么会知道?"
刚要回答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件事除了很少一些人以外.根本没有人清楚被鲜血染红的血色大教堂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达丽昂看向萨沙菲的眼神变的惊疑不定.
"我原谅你了"
没有直接回答疑问的天灾领主用着很低沉似乎是最后一口气力似的语气说道
"??什么?原谅什么?"
不明所以的达丽昂策马追上萨沙菲大人.平行着问道目视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萨沙菲.
"我说的是.你的母亲.对你的妹妹.也是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原.谅.你.了"
"不..不要..不要让我想起来"
被提醒的新任灰烬使者彷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一天.回到了自己母亲强行占据自己的身体.杀死自己妹妹的那一天.
虽然从母亲的记忆里知道了很多东西.但是妹妹那悔恨.又不甘的眼神让自己对圣光的信仰第一次发生了动摇.也因此.被克尔苏嘉德复活之后.很迅速的成为堕落的勇士.
"笨蛋."
淡然柔和的声音夹杂着不知名的力量让陷入心魔的达丽昂猛然清醒过来.注视着依然昏沉的天空.干枯的大地.还有自己早已失去血色的手心.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你永远也无法企及自己母亲的原因.."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慢慢的在荒芜的瘟疫之地策马前行.终于回过神来的达丽昂用着不知道是慌乱还是急促的声音问道.
"你..你做了什么??"
"只是很简单的切断了你和吾王的精神链接罢了.我想问一些事情.又不想被她听见.."
一副做出微不足道事情的样子.
但对于达丽昂来说.整个世界都似乎被颠覆了一般.被压制的善和黑暗的灵魂在腐朽的身体中交错冲突.无数的记忆.开心的.悲伤的.失落的.骄傲的.自豪的.充斥着达丽昂的灵魂.如同非常快速的重新经历一次人生.又重新面临一次光明与黑暗的抉择一样.
"啊!!!!!!!!!!"
凄厉.洞彻灵魂的惨叫声在寂静的瘟疫之地中响起.达丽昂捂着脑袋趴在战马之上.紧闭的双眼和抽搐的肌肉显示出连最坚强的战士也无法忍受的痛苦.
停在她身边的萨沙菲用着惨白的手掌安抚着达丽昂灰白色早已死去的头发.夹杂一丝歉意.但是更多则是玩味的笑容慢慢说道.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哈哈.开个玩笑...这种突然性的斩断.果然.很痛苦把.."
"咳..咳咳..你....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吗......"
再次睁开双眼的达丽昂瞳孔不再是死亡骑士特有的白色夹杂着微弱的蓝光.而是恢复了正常人类的应该有的.属于亚历山德罗斯家族特有的碧绿色.如同湖泊一般的瞳孔.
"原来.如果给与你再一次的选择.你并不会堕落吗.."
凝视着碧绿色的瞳孔.想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的萨沙菲慢慢的问道.
"这应该拜您所赐.也许.我真的粗怪了我的母亲."
声音不再沙哑低沉.摇晃了一下依旧迷醉的脑袋.迷茫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清澈.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大逆不道吗?不用在意.我只是暂时遮蔽了而已.并没有真正改变了什么.当我的力量达到极限的时候.你依然会变回去的.."
"如此吗..."似乎是有点失落.原本想要发泄一下的达丽昂肩膀低垂了下去."不过依然非常感谢您.萨沙菲大人."
"为什么?"
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知圈套的达丽昂没有丝毫反应的一脚踩进去说道.
"至少您让我重新有机会面对自己的内心.也许未来有一天我真的能摆脱巫妖王的控制.."
"或许除了真正的灰烬使者.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萨沙菲浑然不觉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竟然在日后成为了历史.成为自己效忠的王最大的心病.成为了彻底葬送巫妖王的契机.
"不..我相信...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庇护我的.即使.我身陷邪恶."
"....你的母亲吗?..我想问的.也恰好如此..达丽昂..你了解自己的母亲吗?"
"了解?为什么这样问.萨沙菲大人?"
"因为我想知道.仅此而已..就和我斩断你与吾王的联系并不是为了拯救你而已一样.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也许在你看来这是很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这很重要.."
解释了半天.突然添了一句."就和那些血色十字军一样..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难以理解.."
"这样吗?.我的母亲...."
碧绿色的瞳孔失去了焦距似乎让达丽昂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很快的又恢复过来.用着温和的声音慢慢说道.
"总是给人一种很忙的感觉.非常关心雷诺和我.但是连最基础的食物都不会做.总是想让我们继承她的事业.却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到现在.我都很难理解母亲."
很想问一句仅此而已嘛.不过看在达丽昂沉浸在回忆中的幸福样子.并没问下去.
"虽然很好笑.但是母亲的记忆.似乎只有这些了..我是不是.一个很不孝的孩子..如果萨沙菲大人您有我这样的孩子.一定会很生气把.啊...对了.萨沙菲大人.您有孩子吗?"
"我??...这个世界的?"
难得迷茫了一下.不想却让问问题的更加迷茫
"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啊..萨沙菲大人您也去过黑暗之门的另一边?"
"啊.不..我是说.生前吗.."
无量三千世界.三千劫难.可惜自己不过是一片残缺不全的碎片而已..即使有子嗣.也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萨沙菲露出一丝让达丽昂更加诧异的苦笑说道.
"也许.有吧.只是此世再无缘相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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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
"什么?让我参加宫廷舞会...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见习..哦不..现在已经是正式的修女而已.."
哪有在职的教会修士去参加那些贵族奢华的舞会呢.即使是大主教一级的也仅仅只是受邀而已....
"可..可..可这是军部的公函.."
在暴怒的莎兰面前.被吉帅笑称为门面的暴风城卫队某传令兵擦了擦冷汗说道.
"军部??.."
"恩"
趁莎兰愣神的机会.传令兵迅速的扔下烫手山芋一般的公函.连习惯性的索取好处费的行为都没有..
恩..一个修女能有多少好处..一边尽力让自己遗忘传闻中的暴力修女事迹.一边如此的安慰自己..
".....为什么是军部.."
盯着手里的公函.想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一样.军部公函代表的.是绝对执行的意思.一般都是属于军队调令一类才会用到.为什么会用到邀请自己去参加什么公爵的酒会呢..
刚这么想着.莎兰突然从公函的封漆上看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
不是暴风军部特有的雄狮面图..
而是一个由两头完整的.相互背对着两边张牙舞爪的雄狮以及它们头顶的标志性皇冠组成的烙印.复杂.精致.显的不同寻常...
"军情七处.."
托一大堆修士的填鸭式教育所赐.对于这些半机密半公开.能让街坊邻居.叔叔阿姨八卦很久的东西.莎兰简直是想忘都忘不了.
"...难道邀请我去酒会是假.把我抓去小黑屋**是真.."
想到那些教育自己的修士一谈到所谓政治黑暗面就唏嘘不已的样子.莎兰突然觉得太阳提前下山了..恩.虽然也快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跟旅行商人劳伦斯刚刚打完招呼准备出门挨刀的莎兰突然发现镶金玫瑰旅店的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停了一辆只有侯爵以上世袭贵族才有资格拥有的四轮马车.
不过让路人停下议论纷纷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被涂成漆黑色.什么纹章都没有的马车.以及站在车厢门口一身执事装的大人物..
"啊..肖尔叔叔..你怎么.."
..印象中他不是个大人物么..
联想起刚刚收到的公函..
"啊..难道.."
"额.原来是莎兰啊.好久不见..一切上车再说吧."
无意解释什么的肖尔连推带拉的把迷惑的莎兰送上车后用着在暴风城中止小儿夜啼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围观的路人.不情不愿的拉起缰绳
"驾"
"啊..这是.."
走进车厢.莎兰发现车厢完全不像外面一样.不仅富丽堂皇.而且连空间的大小都接近一个小礼拜堂.不过更让莎兰惊讶的是坐在车厢中最中间的高背椅上.端着一杯红茶的人
"您是..恩...吉帅?"
看着吉帅一身黑金色相间.不同于戎装的宴会裙装.莎兰愣是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贝阿朵利切"给憋了回去.
"哈哈哈...妾身可不是那个恶趣味的家伙.只是觉得既然有人宴请妾身.总不能穿着一身黄金甲去砸场子."
慵懒的样子.妾身的自称.让人很难想象到这位竟然是暴风王国统兵元帅里最杀伐决断的吉帅..
"额..这个那个..."呆滞了半响的莎兰结巴的问道"那个公函.."
"恩.没错.是妾身的邀请.."
所作所为都洋溢着一股神秘的吉帅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莎兰随便坐.
"那肖尔叔叔.."
"哦..他现在是妾身的管家.和你的身份一样."
"我的身份?"
"恩.难道大教堂的任命函没有收到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妾身的私人神甫了.."
"可是这种事情.."
莎兰从来没有听说过私人神甫这个东西..
"..这是妾身的命令.仅此而已..所以.你自然要和妾身一起去参加那个...这身修女服真难看.虽然颜色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一个金烟杆对着莎兰说道.
"换一件吧.."
"换..怎么还..啊呀..你干什么.这是什么..这.."
不知道从哪处冒出来的触手将莎兰捆绑起来抬到空中.蓝色的修女服也被剥落的干干净净
拿起一张碎步片的吉帅皱着眉头骂道
"该死的丹尼尔.难道不知道这种粗布衣服有多损伤肌肤么.她可不是你们那些大老爷们.."
想要吐槽军服更损肌肤的莎兰最后的光明被更多的触手所覆盖.同样的连同自己的意识一起被覆盖.只留下一句无力的祈祷.
"前略..天国的妈妈(爸爸也行).保佑你们的孩子可以度过这次危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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