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瑶和蒋星凡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心思想法，简直让千瑶呆住，但同时也勾起她的好奇心，良久，千瑶才怔怔地问了一句：“难道六嫂就一点都不担心！？”
这事，莫论齐家不会接受，就是蒋府，也难容得下她的。虽说如今是蒋星凡当家，但蒋氏这边还是有一些老族人在，而许氏到底是蒋家的媳妇。这事若公开了，她又如何讨得了好，再说就是以后这孩子能顺利出生，也不会光彩得起来！
许氏翘着小指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了千瑶好一会才道：“小丫头，你难道就不奇怪那财大气粗齐家为什么会愿意跟我一个寡妇谈条件，九爷又为什么能容忍这事至今。”
千瑶等着她的话，许氏一笑，放下手，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完后再往后一靠，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一边轻抚着，一边看着千瑶道：“柳州这边，涉及海运的大家大族不少，为何如今却是齐家独大？”
“齐家当年娶了安远侯的曾孙女，同安远王府攀上了关系……”这个早之前，金氏就同她说过了。
“世人都道齐家是柳州海商第一世家，却不知当年的安远侯才是海商的祖宗。”许氏微点了点头，先笑着道了一句，然后瞟了千瑶一眼，才又接着道：“当年的安远侯能被封王，可是离不开古雅的帮助，而九爷能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站到今天这个位置，同样是跟如今的安远王脱不开关系。这其中的关系，可是牵一动百，齐家绝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做什么。所以，小丫头，这些事不是你能管的，别傻傻地让人当枪使了，齐家那老太婆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主。要知道，你今儿过来跟我这说这事，哪天我真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齐家完全可以将事情全都推到你身上！你想想，到时谁能保你？可有人，真正站在你背后？”
……
从映霞阁出来后，天色已暗，雪渐大，风渐冷。千瑶一路琢磨着许氏的话，只觉得心里闷闷的，说不上多气愤，但心里却是膈应得慌。
回了翼园，见蒋星凡不在，便问了一句，常嬷嬷道是去了书房。
千瑶沉默地回房，脱了斗篷，只是想了想，又让春喜帮她将斗篷披上，完后就出了屋。
“奶奶这个时候是要去哪？”常嬷嬷正要过来要问今晚在哪用饭，忽就见千瑶穿戴整齐的从里头出来。
“我去书房看看。”千瑶说着也不让人跟着，自个就顺着走廊往前院走去。
行到前院的时候，正巧看到闰年领着水壶从往一侧走去，千瑶遂叫住他，闰年顺着声音转头，瞧清是千瑶后，忙就小步跑上前笑着问道：“九奶奶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不能过来这边吗！”千瑶眼光一寒，顿时立起眉头质问一句。
“不是不是。”闰年忙笑着道，“我只是说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九奶奶有什么吩咐，您道一声，小的马上去办。”
“九爷可还在书房里？”千瑶说着就往前看去。
“在着呢。”闰年点头，又道：“可要小的给九奶奶领路？”
“不用。”千瑶说着就往书房那边去，只是才走来两步又停下，转过头叫住闰年问道：“眼下书房那里就九爷一个人吗？”
“是。”闰年才刚点头，又立马摇头道：“不是不是，现在安姐儿在里头呢。”
“安姐儿？她过来干什么？”千瑶皱着眉头道了一句。
“是……”闰年才要说，可话还未出口，千瑶已经转身走了。他愣了一下，慢慢闭上口，挠了挠头，一边拎着水壶往水房那走去，一边不解地嘀咕一句：“怎么了这是，瞧着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原本蒋星凡的书房外头还有两小厮候着的，瞧着千瑶过来后，正要给她请安。千瑶却摆了摆手，止住他们，然后自己也不出声，就直接走了进去。
于是她这一进去，就看见安姐儿正一脸撒娇地靠在蒋星凡身上，并将自己一双手伸到蒋星凡面前，嘴里说着什么被扎了多少针，蒋星凡则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直道她有孝心。书房里还立着一位梳着丫髻的丫鬟，倒是那丫鬟先瞧见千瑶，忙就朝千瑶行了一礼，叫了声“九奶奶”。
蒋星凡抬起脸，见着她后便笑道：“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回去呢。”
千瑶瞥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落到安姐儿身上，笑了一笑：“安姐儿怎么到这来了，手可是好些了没？”
“谢九婶婶关心，安然好多了。”安姐儿站直了身，朝千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从桌上拿起一双高底绣花鞋走到千瑶跟前，递给她，一脸乖巧地笑道：“这是安然给九婶婶做的鞋，刚刚九婶婶没在院里，安然才将鞋子送到九叔这来了。”
千瑶一怔，瞧着安姐儿递过来的那双鞋子，然后看了蒋星凡一眼，再往他脚下一瞟，只见他脚上正穿着双新棉靴。
“好巧的手，不过安姐儿这两日不是伤了手吗，怎么还能做这个？”千瑶收回目光笑着道了一句，就要接过安姐儿手里的鞋子，安姐儿却缩了缩手道：“之前九叔寄信回来说要娶婶婶的时候，安然就开始做了。”
千瑶又抬起眼看了蒋星凡一眼，只见他面上还是带着笑。
而安姐儿这会忽然上前，一边扶着千瑶坐到那旁边的官帽椅上，一边殷勤地说道：“九婶婶坐下，安然给您试一试，看看合适不合适，我之前也不知道九婶婶穿多大的鞋子，所以就照着我娘穿的鞋子的大小做了。”
“安姐儿真有心，不用试了，甭管合不合适，九婶都领你这份情。”千瑶坐下后，瞧着眼前的小姑娘那笑得天真的样，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扶住作势要蹲下去的安姐儿，接过她手里的鞋子，使劲夸了两句，然后才接着道：“天不早了，外头又起了风，安姐儿过来这边，你娘可是知道？别让她担心了！”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跟娘说了。”安姐儿一脸乖巧地回话，说完才转过身对蒋星凡道：“九叔，那安然就回去了。”
蒋星凡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她注意保养好手，完全好之前不可再动针线。安姐儿听话地点着头，千瑶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这亲昵的样，觉得差不多后才站起身，走到外头，吩咐小厮们将灯笼拿过来。
将安姐儿送出翼园后，也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毕竟是刚进府，总不能才两天就开始窝在自个院里吃喝的，于是千瑶只得将心里的话搁下，略收拾了一番，就又同蒋星凡一块去了明净堂。
走过去的路上，千瑶瞧着蒋星凡自穿上后就没再换下的那双新靴子，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大雪天的换了皮靴穿棉靴，一会进了屋可是会打湿的，不嫌冷吗？”
“那孩子是个心细的，里头给加了一层皮，穿着很舒服，一会你也试一试你那双。”蒋星凡说着又往自个脚上看了看。
千瑶哼了一声：“又不合我脚，我穿什么！”
蒋星凡一怔，完后就拉着她的手笑道：“到底是孩子的一片心，再说她之前也确实不知你鞋子的尺寸，就别往心里去了啊。”
千瑶撇了撇嘴，没理他，要抽回自己的手。蒋星凡却握紧了，又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真有些不太对劲，便又笑着道：“怎么了，不会真吃了孩子的醋？要不然你改天也给我做双靴子，我晚上睡觉都穿着怎样？说来我还真没见过你的手艺，嗯？”
“谁跟你计较一双靴子，你爱穿不穿！”千瑶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就看着前面。
“那是在计较什么？”蒋星凡不解。
千瑶咬了咬唇，原是打算要问他话的，只是一瞧这会都走到明净园了，只得将话咽下，淡淡道了一句：“回去再说！”她说着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进了明净园。
蒋星凡跟在后面看着她有些愤愤地背影，沉吟一会，完后就摇了摇头，叹笑一声。
……
“天气冷，以后你也不必每日都过来陪我吃饭，而且如今由你管家了，要理的事也不少，以后隔个三五天过来陪我说说话就行。”用完晚膳后，坐在喝茶时，齐氏便笑着道了一句。
千瑶却有些不安地道：“娘是怪我笨手笨脚，服侍得不好么？”
“傻孩子，我是为你着想，你倒是多心了。”齐氏摇了摇头，“但凡儿媳妇在婆婆面前都会有些不自在，又要注意规矩，又要小心伺候，哪还有胃口吃饭，没得把身子给熬坏了。再说我这也不缺人伺候，你们有这份孝心就行了，不需死守着那些规矩。”
千瑶一怔，抬起眼看着齐氏一脸慈祥的笑，心中微热，就垂下脸道：“我是真心把娘当自个亲娘看待的。”
蒋星凡轻轻搁下茶盏，笑着解释道：“娘是喜欢清静，不是不知你的孝心。”
齐氏即点了点头，轻轻道了一句：“好孩子，来日方长，只要你们能过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似别有深意的话，千瑶又抬起眼，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温雅娴静的妇人，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
回到翼园后，千瑶便让丫鬟给她备热水，她要沐浴。
蒸气腾腾的浴房内，千瑶闭着眼睛靠在大浴桶上，一时想着在许氏那里听到的话，一时想着齐氏那双温和又睿智的眼睛。莫名的觉得之前聚在胸口的闷气似乎不见了，但心里却又不见有畅快之感，只觉得有些疲惫。千瑶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管它什么事，若真有谁敢犯她，她到时还回去就是。
有双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捏着，一开始还以为是丫鬟，正要说她不要人服侍现在，只是还没开口就发觉不对劲了，忙睁开眼，转过脸。
“你，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千瑶吓一跳，心里暗骂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丫鬟，随即下定决心明天非得好好教她们规矩不可！真是越来越认不清自个主子是谁了！
“我来服侍娘子，顺便听听娘子受了什么委屈。”蒋星凡脸上笑眯眯，眼中亮晶晶。
“服侍？我看你是要兽性大发！你马上给我出去！”千瑶立眉瞪眼地说着，同时将身子没到水里，只留个脑袋在外头，偏这样也躲不过他的手。
“呀，被娘子识破了！”蒋星凡呵呵一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慢慢往下移去，被热水泡了这么久，她的身子温软滑腻得不可思议，徐徐往下移的手忍不住就揉捏了一下。
“啊，你——”不妨他忽然用力，千瑶顿时叫了一声，蒋星凡遂哑声问道：“弄疼了？”他说着就拿开手，千瑶正要松口气，不想却见他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你你要干什么！？”千瑶瞪圆了眼睛。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洗鸳鸯浴了！”蒋星凡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此时他外衣已解，正在除腰带。
“滚，谁要洗什么鸳鸯浴！”千瑶说着就拿毛巾遮住自己从浴桶里站起来，蒋星凡伸手拉住她笑道：“娘子害羞什么，外面的人我都打发走了……”
“你要敢在这动我，今晚就别想同床睡！”千瑶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句，蒋星凡往她腰臀那摸下去的手微一僵。
“不会吧？”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绝对会！”千瑶斩钉截铁地回他。
蒋星凡瞧着眼前这张红扑扑的脸蛋儿，认真地思考着她给的选择。
“不能通融一下？”他靠得很近，极力争取，声音暗哑，眼神炙热。
千瑶光着身子被他抓到怀里，手里的湿毛巾贴在自己胸前，也贴在他胸前，桶里的热水不停的往上升腾着雾气，模糊了彼此的容颜。
他还是没有放开她，她身上渐冷，却被他这么盯得浑身莫名地发热。
“快放开，我冷！”她咬着牙，道出声。
蒋星凡似乎还在考虑，直到她忽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才松开她，将她按到浴桶里叹道：“真是不知享受的丫头，想好好疼疼你都不领情！”
“到底是谁要享受！”千瑶恨恨地回了一句。
蒋星凡笑了，弯下腰，将唇贴在她耳边，一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一边低哑着声道：“娘子忘了前天晚上的销魂蚀骨了？”
千瑶顿时禁声，欲要反驳，却又出不了声。
“为夫可是想尽办法地在取悦娘子呢，娘子怎么享受完了，转脸就不认人了！”他说着，手又开始顺着她光滑的肩膀徐徐往下，且这次将力道控制得很好，手指只在她胸前轻轻拨弄，慢慢揉捏……
“你，别——”千瑶才张口，却忍不住就嗯了一声。
蒋星凡抬起她的下巴，唇却落到她伸起来的脖子上，千瑶手里的毛巾不时何时就落到水里，她伸手抓住他的手，他却反握住她的手，唇在她脸上轻点着，低哑的声音问道：“娘子真的不要？”
“别，别在这里……”千瑶拉住他的手，颤着声道。
蒋星凡顿了一顿，垂着眼睛看着水里满脸红潮的妻子，只要他再坚持，她便推拒不得了。两人的呼吸靠得很近，缠绵入骨，迟疑了一会，他轻叹一声，终是放开她，将手移到她肩膀上，帮她揉捏了几下道：“好吧……”
他出去后，她泡在水里怔然好久，直到觉得桶里的水似乎变凉了，才醒过神，忙起身擦干净，穿上衣服。
刚一进房间，就瞧着他已脱了外衣，倚在床上似在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来。”瞧着她进屋后，蒋星凡回过神，朝她笑着伸出手。
跟进来的丫鬟忙就退了出去。
“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千瑶有些不自在地走到他跟前，眼睛左右看了看，又道：“我去梳一下头发。”她说着就转身要往那梳妆台走去，却被蒋星凡忽的一下给抱住了。
“娘子是在害羞？”他在后面咬着她的耳朵轻笑。
“别闹了。”千瑶拍了拍他的手，他却搂得更紧了，唇附到她耳朵上喃喃地道：“出水芙蓉……”然后突地就将她抱到床上，身子一翻，就将她压了下去！
“你，你猴急个什么！”千瑶吃了一惊，顿时怒道。
“忍了那么久，能不急吗。”他面上还带着几分浅笑，眼眸却幽暗如深潭，手指顺着她的脖子慢慢往下探。他也不明白，刚刚明明都被勾起火来了，她也已不是第一次，自己却还是生生忍了下去。要证明什么？要等待什么？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眼见衣服从肩膀那退了下去，千瑶忽然想起今儿的那些事，忙就推了他一下。蒋星凡有些恨恨地在她胸前咬了一口，闷声道：“什么话？”
“如果六嫂出了事，齐家是不是打算把事情全推给我？”千瑶用力推了他一下，对上他的眼见，认真地问道。
蒋星凡一怔，看了她好一会没说话，千瑶心中一冷，又道：“你心里都清楚！？”
“原来你刚刚是在为这事生气？”蒋星凡恍悟。
“这么说，是真的了！”千瑶忽的就推开他，猛的坐了起来。
(https://www.uuubqg.cc/121_121236/633382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