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天空被阴沉的乌云覆盖,下起微微细雨,雨滴落在地面上沙沙作响。
欣晴独自在家里看书。一个段落结束,她放好书签,合上书,透过大落地窗,隐约有不明的雨珠在玻璃上不规则的滑落,思绪游离飘远。
终于直视那个一直没有答案的事。
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回复呢?他答应我会回来的!为什么没有任何讯息?是出了什么事?他的父亲不让他回来了吗?怎么会呢?他请了一个月的假?他和他的朋友有没有联络过呢?……对,也许他曾和朋友联络过?
欣晴猛然起身,走到门口,拿上小包和钥匙就出了门。明明刚刚望着窗外的雨,却没有想起要拿把伞!她的神经被那个一直不敢细细思考的事情占满,哪里还有空隙顾得上这样的小细节。
她一路来到之前晨曦工作的派出所,进门,走到以前晨曦坐的位子,一个陌生的青葱脸男人站起来问:“你,你有什么事儿?”
欣晴恍惚的犹豫了一下,问:“请问郑晨曦在吗?”
青葱脸男子是刚分配过来实习的。他一头雾水,微提一边眉毛琢磨:郑晨曦?所里就这么几个人……
后面一个中年警察,从一堆资料文件夹堆里抬头,起身,穿着整齐的制服走过来。欣晴认识他,以前来这里时常见到。晨曦以前叫他老赵。晨曦、凌仁光刚分来派出所时,就是老赵带他们。老赵是这个派出所里外聘的合同警。有警察的职责只是工资相对低些,不属于国家编制,而且合同到期后不一定会不会再续。
老赵说:“他们已经辞职啦!你不知道啊?”
欣晴不敢置信,没加思索的脱口问:“不是请了一个月假期?”
老赵:“不知道啊! 离开一个多月了吧?之前好像请了假吧!后来听说是辞职啦,好像说两儿人儿去南方做生意啦!”
欣晴:“两个人?另一个,是凌仁光吗?”
老赵:“对。”老赵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以为小年轻这是闹分手了吧?不然这么好的工作能说不干就不干啦?哀怨叹气的抱怨:“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唉!就是吃不了苦,将将入职,好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丢一堆烂摊子!”语气中有无奈有抱怨还有些许羡慕。
老赵摇着头,认命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他刚带出来的新人,工作刚上手没多久,又要重新带新人!两个人的活,现在只调来一个人。
还站在坐位那儿,青葱脸新实习生听得云里雾里。他刚被紧急调过来两个星期,每天加班加点,忙的和无头苍蝇似的。还时不时被老赵唠叨,都快抓狂啦。
刚刚欣晴走进来,像一阵清甜的微风,让他不假思索的站起来,努力克制着跳动的心,用不曾有过的和蔼声音想问点什么,插句嘴,结果,只是呆呆的在一边看着,一句话都搭不上。此时回想起来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刚刚的笨拙。
欣晴沉重的走出派出所。她的眼神空洞,神态游离。
新实习生热脸贴过去问老赵:“刚刚那姑娘找谁啊?”
老赵:“就是在你之前辞职的那两儿。”
新实习生又要张口问什么,老赵不耐烦地说:“还不干活去。这次别搞错啦。下雨天也想熬夜加班是不?”
欣晴无法平静,猜测、慌乱夹杂着不好的预感接踵而至……
出租车司机平时话很多,今天默然地安静。他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瞄几眼后座的漂亮女孩。
这闺女生的真好,掉眼泪儿都这么好看!谁家父母可得宝贵死啊!这哭什么?谁惹的她这么伤心?哎,要是我家闺女,我可得心疼死。年轻人啊!
大约一个月前。
晨曦被安排了新身份,是一个被美国人收养的中国孩子埃瑞克。回国寻亲,遇到王蒙(凌仁光的新身份,贵州深山里出来的有前科的人)成为朋友。
由人引荐混迹一个小圈子。接触买毒品一阵子,与一家洗浴中心老板一来二去混熟。
当然这些都是事先训练了几天,熟悉了资料故意接近于老板的。于老板二十七、八岁,平时西装革履的一幅商业精英的派头。几年前在日本打工,赚了第一桶金。回国玩乐时,接触了来钱快,但风险和回报同样高的‘生意’。后来开了洗浴中心作掩护。于老板与这富家少爷埃瑞克很是聊得来,两个曾经被遗弃的顽强生命,曾经异乡飘的人很有共同话题。光子和埃瑞克还有其他几个人经常一起厮混。
晨曦虽然之前在胳膊上纹身,也剪了很潮的发型包装自己,但仍然掩盖不住俊帅的脸。看脸的时代,不管好人、坏人、还是普通人,颜值真是通用的。
晨曦、凌仁光相互配合掩护,很快摸透于老板常去的场所和时间。但这个案子比预期的水深的多。他们只能继续收集线索。
一天,于老板拿着正在响的手机走出包间接听,在门口玻璃门外诡异的看了几眼。
晨曦觉察情形有点不对,趁拿杯子时,吞下了想要放置的监听块。本来是怕被搜出来的权宜之策。
随后晨曦、凌仁光被带到地下室一个神秘包房。
他们知道情况不好。果然,被摘下头上的黑塑料袋,一屋子大约10几个从没见过的人站在周围。进门后被推搡着做到中间的椅子上,面对着前面半坐在桌子一角的于老板。
两边是双眼凶狠皮肤黝黑的东南亚人。烟白色的屏风后面隐约有两、三个影子,一个人大约是穿着深色衣服坐着的,那可能是于老板的上线?
“搜!”于老板发令。几个黝黑大汉几乎把二人扒光。
在晨曦身上搜出一个还没有打开的可拍摄视频的笔。鞋跟处还有个跟踪装置。
屏风前的于老板冲着埃瑞克(晨曦):“还有什么话想说?”
晨曦明白!他们已经暴露。那一秒他和凌仁光没有言语,甚至没有一个对视的眼神。晨曦决定赌一把了!他想,光子身上什么也没有,起码要保住他。
埃瑞克(晨曦):“于哥,各为其主。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当真正的好兄弟。”他转头对凌仁光说:“光子,兄弟我对不住你,把无辜的你连累了。”
晨曦希望于老板能被这句话迷惑。以为他曾经真心相待,让他心生点怜悯之心。也许能脱掉他和光子的关系,让他们放过他。
这个神秘房间早就开了干扰装置,窃听、跟踪设备根本没用。不然也不会就这么把两个人绑了来。于老板身后,屏风后坐着的黑影发话:“处理干净!”
他旁边的人影微躬上身询问:“两个?”
屏风后坐着的黑影犹豫的停顿了几秒,似乎指了一下。
后面出来两个人,带着口罩,在凌仁光面前拖走了晨曦。
凌仁光已经被这样的情况吓得魂飞。不敢出声的任由事情发展。这个条件反射的害怕神态让屏风后面的上线甚是满意,不知道让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样的曾经画面…
于老板询问的转头,看着屏风方向问:“这个?”指着正望着晨曦被打晕拖出去的方向的凌仁光。
屏风后面坐着的黑影:“训练下运货,不听话也扔去‘喂鱼’!”
总部正在监听的另一端,在晨曦被拖出干扰范围后就听到:一记闷棍,似乎什么倒下,几个人的脚步声,拖拉着什么,铁器,金属碰撞摩擦,大功率机械的噪音……监听中断,不知道是电池没电了?还是……
再也没有晨曦和凌仁光的消息。
因为案子没有破,不能声张,秘密伪装着搜寻了几天,仍然没有他们的下落。最终确定凶多吉少! 至于是怎么暴露的?无人知晓!也许只能等案子破获的一天,相关的重要人物也许知道一二。
欣晴从派出所回到家,木呆的两眼放空,魂魄似乎盘旋在身体之外,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眼睛被余留的泪珠朦胧了又模糊了。
欣晴凌晨从噩梦中惊醒! 崩溃,失魂。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怎么可能睡的安稳。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有出门,没有接任何电话,更没有吃过任何食物。就那么静静地流泪,静静地坐在晨曦房间发呆。
缉毒的案子暂时放缓。是不得不放慢。凌仁光的父亲几天没有回家了,他不能完美的骗过自己的老婆,只能找借口说工作忙,躲起来,自己着急难过。一切没有确定,他没有勇气告诉妻子。
这两天蒋舒在欣晴电话还有点电的时候,拨通过几次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也没见到欣晴去学校,她有些担心。去欣晴家敲门也没反应。
第三天,欣晴突然很想去看妈妈,天刚蒙蒙亮,随手拿了个包就出了门。
毫无表情,木木的走着,这就是传说中失去魂魄的人的游离状态。
天已经大亮,晴朗的天空飘着零星白云,微风徐徐,算是舒爽的天气。
俞浩还是那个冷公子。从他身边路过,即使穿了几层羽绒服仍然能感觉到瑟瑟冷冽。
今天是俞浩父母的忌日。忙完工作,下午2点多,小龙开车载着俞浩去墓地。
两个人快要到俞浩父母的位置,看到正前方的一排,一个女人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倒下了,小龙来不及想什么怜香惜玉,或者同情怜悯,瞬间爆发的光速冲上前扶起来,随后而来的俞浩愣住!……是那个梦中的美人?
小龙:“俞总!这?……”
被打断莫名的思绪飘渺,俞浩下令:“抱车上,去医院!”
小龙:“…你…这…”知趣的抱着欣晴去车里。
原来,俞浩父母和欣妈妈是相隔不远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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