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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周末,晨曦早早的回家,有空就会给欣晴讲解数学题。

  欣晴理科一直很弱,文科又不是特别擅长,幸好记忆力还算好。文科靠着死记硬背过得去,但没有大的提高空间。

  她选择可能提高的理科加急。遇到搞不懂的就记录下来一起问哥哥。

  欣晴参加过几次绘画比赛,拿了几个奖,已经得到星海美院的保送资格,但她仍然想再努力一下,让未来的自己不后悔。

  高中生活就在这种紧张忙碌中,随着考试的结束成为了过去。

  兴高采烈的学生们,似乎并不想思考即将到来的分离。班级聚,好友聚,大大小小种类名头多样的聚会。两天来充斥着大群组小群组爆炸式的洪水消息。

  欣晴只参加了一个,还是姚荣想尽办法千呼万劝才拉动的。

  憧憬着未来,就觉着外面的世界应该会无比精彩。

  各自拿着不同的列车票,继续另一段人生之旅。

  晨曦和凌仁光被分派在市区派出所实习。

  两人每天忙前忙后,充当着小助理的角色,晚上经常换班执勤。

  不管多晚晨曦总会赶末班车回家。他太牵挂最近一个人在家的欣晴。

  尤苒通过关系帮欣晴找了一所培训学校打工的机会。教人画画,待遇非常好。

  今天尤苒带着欣晴去面试,结果当然相当顺利。

  结束后,欣晴叫上姚荣,三个人一起庆祝一下。尤苒早在两天前就想召集几个人一起聚一聚。

  这可能是三个人高中时代的最后一次相聚!

  姚荣已经决定读她喜欢的服装设计专业。

  尤苒去英国读书的签证办下来了,很快就会去英国。

  这家新开的唐朝饭店,装修别致,生意火爆。尤苒提前两天才订到的包间。

  饭桌上三个人都喝了点酒,话虽多,却多半是姚荣在自言自语,一副喝高了的欢快样子。

  欣晴在姚荣讲到兴奋处时,也陪着两杯酒下肚。

  此时她有点头晕,右手胳膊肘支撑在桌子上,一只食指放在太阳穴处,支撑着脑袋,眼皮沉重,索性闭着眼睛,盲听着姚荣的念叨。姚荣把她的家长里短又断断续续的叨念了一番。

  尤苒一个人默默的给自己灌着酒,看上去像喝水一样,毫无酒精的味道。那架势好像就是要一醉方休。

  要去遥远陌生的英国,她难免心里有些忐忑,有些不舍的五味交织。

  姚荣突然起身,毫无征兆的站起来,对着欣晴的方向含糊不清的说:“本宫先办点小事去哈!解解压,回来继续和你说!她们更奇葩更不可理喻的还在后边儿呐。”话音一落便东倒西歪的蹒跚着出了包间。

  什么解压?就是去趟卫生间。喝多了,居然这么文邹邹的。尤苒虽然没有搭话,却也是竖着耳朵,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她仰脖子又一杯酒入肚。

  杯子落下,她侧脸看旁边一直安静的欣晴,关切的有些醉意的探头贴近欣晴的脸。想确认欣晴是否是睡着了?

  此时的尤苒有些醉意,让她对距离的判断有点儿误差,头贴的有些近。

  那当然更看不清楚了。

  她使劲儿挤了一下自己以为有点花的眼睛,眨了一下眼,想要把模糊的视线驱散赶走,回调一下,晕乎的问:“晴天,你是不是困了?”

  欣晴刚才伴随着姚荣的演说,闭目养神有一会儿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和周公聊天呢!像是声波晃动了欣晴支撑脑袋的食指,头失去了重心,嘴唇落在尤苒脸上。

  温热,柔软的触觉,像壶清泉瞬间上头,浇醒了刚刚还朦胧中的尤苒。

  紧接着,欣晴脑袋无知觉般,缓缓侧头滑落到尤苒肩头,这势头似会继续加速下滑?尤苒条件反射似的接住欣晴,阻止了她将要栽倒在地的姿态。

  尤苒的心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来!她愣愣的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处,想要压制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剧烈的躁动。

  姚荣推门进来。

  尤苒一惊似的回神,余光看了一下进来的姚荣,若无其事的回转视线,侧头低看枕在她肩窝怀里的欣晴。

  姚荣看到欣晴依靠在尤苒怀里,想上前摇醒欣晴,边靠近边说:“晴天。”

  尤苒警觉灵敏地回头,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

  姚荣心领神会。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尤苒另一边,说:“我们回家吧!”

  姚荣去了趟卫生间好像清醒了很多。

  尤苒轻拂欣晴额头前面几根零散的发丝,温柔的别到耳后,答姚荣的一个字:“好!”

  姚荣起身,到包间电话处,拨通电话,告诉前台服务员买单。

  欣晴的电话在餐桌上震动,闪烁。她现在已然进入睡眠模式。

  尤苒看看桌上的电话屏幕,显示晨曦。

  她滑通电话:“晨曦哥,我是尤尤。”

  晨曦听到熟悉的声音,弯弯眼角,问:“你们在一起啊?现在在哪呢?”

  尤苒:“我们在唐朝吃饭,今儿高兴,喝了点酒,晴天可能有点多,睡着了。”

  晨曦的笑容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瞬间冷却下来,间隔不过几秒,明显的语气有些慌乱着急:“你们等我,我在附近,马上就来。”挂断了电话。

  晨曦今天晚上没有执勤任务,可以早些回家。才7点多,想问问欣晴有没有吃晚饭而拨来电话。没想到居然听到欣晴喝多了的消息,顿时紧张起来。

  边跑边寻思:晴天从没喝过酒!她现在怎么样了?除了尤尤还有谁在一起吃饭?几个女生喝什么酒?

  唐朝饭店的服务生拿着账单敲门进来,尤苒说:“来壶龙井,一起买单。”把卡放在服务员账盘上,服务员明了,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送了茶进来。

  这顿饭欣晴自己认为是她要感谢尤苒帮忙找到打工的地方的,应该她请,结果却不胜酒力。

  事后,她对于那天的记忆只停留在姚荣不断的演说中。

  尤苒把欣晴抱去旁边长沙发,欣晴仿佛睁眼微笑了一下,又接着睡了。被挪动,欣晴与自己的意识打架了一番,才缓慢,勉强的睁了一下眼,看到熟悉的尤尤的眼神,熟悉的尤尤的味道,全身都放松下来,又任由周公带她去下棋。

  尤苒给欣晴寻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好,姚荣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盖到欣晴身上。两人做到欣晴左边的小沙发边喝着茶,等晨曦。

  姚荣:“晴天真的没什么酒量哈!”

  尤苒拿起小茶杯,慢慢品味茶香,看了看身边倚靠着沙发而睡的欣晴,微微上扬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走神的回味着刚刚的“吻”,表情复杂的敷衍了一声“嗯!”。

  晨曦尽量压住自己喘息的呼吸声,匆匆赶到。

  接上她们,上了一辆出租车。逐一送尤苒,姚荣。

  最后他背着欣晴上楼,虽然欣晴很苗条,可一个没有知觉,软绵绵的没有支撑力的人,晨曦感觉到的重量可能比平时多好几倍。

  背着欣晴进电梯,上楼,弓着腰,单手托住欣晴,停在自己背上,另一支手开门,关门,开灯,上扶了扶背着的欣晴,径直走进欣晴的房间,拉开被子,尽量轻的放好欣晴,整理好被子,世界平静了。

  他坐在床边喘息。视线最终聚焦在熟睡的欣晴安稳的脸上。

  欣晴起初有些头昏脑涨,伴着姚荣的声音渐渐睡着了。后来她感觉有个味道很熟悉的人背着她,那是专属晨曦的味道,再后来世界安静下来了,她躺在熟悉的床上,安心的继续与周公下棋去了。

  晨曦在欣晴的床边静静地欣赏,思绪盘旋:你还是那么美好!像我第一眼见到时一样。

  晨曦额头上微微渗汗,脸颊微粉,呼吸渐渐恢复平稳。脸上有小心翼翼的温柔。他从没这么近距离,这么肆无忌惮的直视欣晴。

  曾经,当他明白对欣晴的喜欢超越了兄妹,他害怕了!那时,对于懵懂的爱?还是亲情?哪个更重要,他要做抉择!他怕破坏了平静的幸福,怕表露真心之后彼此尴尬,无法再回头!最终选择深埋心底,选择回国读大学,让距离把自己冷却下来。

  一段煎熬之后,他终于明白,爱只能深藏,根本无法减灭。随着父母的相继去世,他决心,在她身边,以哥哥的身份照顾她一辈子。

  这也许是他能守护的小幸福。

  远在美国浪荡的太子爷卓越悄悄地潜回国了。

  某夜店里,许久未聚的花花公子哥儿们给他接风。

  妖孽重现!今晚的夜色格外撩人!

  俞浩在集团旗下商场企划部任职。

  他工作冷酷,严谨,从不出错。

  私下,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都市“冷公子!”因为他冷峻,贵气,给人孤傲不可侵犯,拒人千里的感觉。

  星海国际机场。

  晨曦,姚荣,苏蓉蓉,欣晴,尤苒的其他几个好朋友,以及尤苒的父亲尤司令和后妈、弟弟。

  尤苒逐一告别:

  对欣晴说:“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对晨曦说:“保重。”

  对姚荣和苏蓉蓉以及为给她送行,赶来的几个朋友说:“都好好的啊!我很快杀回来!”

  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尤司令,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直接拥抱了一下,没有任何言语。尤司令有些紧张尴尬,难为情…

  之后尤苒便拖着行李转身走了,没有再回过头。

  不是生离死别,可这样的情景也叫伤离别!伤心不舍的分别。

  高中的付出,换成了他们不同的列车票,即将踏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培训学校负责人越来越“欣赏”欣晴。

  起初只让她教几个小学生画画。后来,学生的家长,有人专门要求小班授课学画,指定欣晴。培训中心有钱赚,校长当然越来越欣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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