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见
民国六年春上海
已经临近半夜,这百乐门里的莺歌燕舞声却只增不减。
“这位先生,能和您跳支舞吗?”一个身着粉色旗袍的小姐微笑着对着位置上的人说。“呦,二少,这是今晚第几支了,还跳得动吗?”周围的人调笑起来。“这么美丽的小姐相邀,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啦。”说罢他牵起女子的手便来到舞池中。
“看看,这小子艳福真是不浅,家里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太太,出门又是处处桃花啊。”说话的人眼中似有羡慕又有妒忌,“他们白家两兄弟哪个不是处处沾花惹草,老大最近不是又添一房?”“什么?五个啦?!”“人家家大业大,况且一个是城北徐公,一个是貌若潘安,那个不想嫁?难不成嫁你个小猢狲啊?”听到此话大家不由大笑。
只是此刻,潘安虽拥着美人共舞,那双桃花眼却是一刻不停紧盯着一个正要上楼的男人。恰好曲终,他眼波流转,对美人含着笑表示自己确实乏了要上楼歇息,微微行了礼就快步追上去。那人曾和他一个学堂还是发小,后来闹革命去了,现在出现在此地怕不是有什么动作。
等他找到前人的踪迹,那里的枪声已经起了,不一会儿两人相遇在转角,相视一眼。“既明?!”,“少废话”,身后枪声又响。白既明拉着发小陈兴邦跑到一个岔口,才发觉自己后背中了弹片,一把推走陈兴邦表示两人分头。
一转头迎面是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她似乎是在这看他们很久了,没时间多想,白既明拉着她就跑进了自己房间。
门外追捕声过,他返过头看她,倒是乖巧一声不吭。他拖着她来到卫生间,打开浴缸的花洒,开始脱衣服。
还是女孩先开口:“那个...我不会说出去的,让我走吧?”又看见他白皙的后背上一处鲜红,他自己看不见。
“受伤了?”
“伤得怎么样?”
“不深,弹片划出了个口子。”
说罢看他递过来一个盒子,“把弹片取出来敢敢吗?”
“嗯,可以试试。”拿出酒精消毒镊子就上手。
白既明发出一声蒙哼,却见弹片已经取出来了,“手倒是一点不抖。”
她给他包扎上,见他开始收拾带血的衣服。望着他说:“我走了啊?”等不到回应就开始自动往门口走,刚到门口又一下被拽到他怀里,一只修长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气不大但扣得死死的。
“你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
“嗯?”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分。
“我,我是被卖到这来的,卖来的时候我被打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刚刚我要逃出去,谁知道会碰到你!”
“是吗?挺能编啊,一个小姑娘看到这样的场面能这么冷静,取弹片都这么老练?”
“我...你他妈,我他妈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对老子啊?”说着说着就翻脸一把推开了白既明,白既明身上有伤又一时没料到,被推得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你,”她想伸手拉一把却没来得及,就由着他坐地上,嘴里还在咧咧:“妈的,我一醒过来就在这儿了,我他妈还想知道我是谁呢?你半路打断我计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今儿要是逃不出去,恁不好明儿就要接客去了,他大爷的。”
地上的白既明此刻是一脸懵逼,他好歹是书香门第的少爷,即使这些年从了商,也没见过这么彪悍出口成脏的“姑娘”。
只见她径直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却又停住,两人都屏息侧耳听门外的搜捕声,越来越近了,这时白既明还尚衣衫不整,只套了件浴袍。
来不及考虑,一把拉过女孩上床,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她上衣的葡萄扣,扑倒在床,“你干嘛!?”“你听好了,要想活命就听我说,我是杭州白家的二少爷叫白既明,老子今天晚上跳完舞回来一直和你在一起,明白没?”“还有你到底叫什么?”“莫...莫...我真不记得了!”
此时已有人叫门,“二少爷,二少爷在吗?开开门啊!”“既明,你没事吧!”
“谁啊?”白既明开门,衣衫不整,颈部似有挠痕。
“二爷,您没事吧,前面出了命案。”门外是几个仆人,管事,老板娘和警察。
“没啊,好的很。”
“二少爷一直在屋里?没听见枪声?”后面的警官质疑。“方便进屋查看吗?我们要保证这里的安全,逃犯还没抓到。”
“你他妈懂不懂事,白家二少的房间是你能随便搜的吗,小瘪三!”
警官虽然被骂,但仍不变面色,眯着眼睛仍看着白既明。
白既明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快步走进去,回到床边体贴地帮床上的女孩盖被子:“茉茉你别怕。”莫茉震惊地瞪了他一眼,看他面带笑意一脸温柔,也就顺势靠在他怀里。
老板娘亦一脸震惊,这姑娘得了有三天了,自从醒过来哪天都是鸡飞狗跳的,这会儿不该绑在房里么,怎么又跑到白二少的床上,还一脸乖巧温顺?
警察搜寻无果退出房去,门外老板娘还是忍不住开口:“这姑娘?”“她很好,我也想留她在身边,您看?”“好好好,少爷满意就好了,这随时带走就是了。”说罢退下了。
“这是要再添个新嫂子?”小弟在一旁谄媚。
白既明回身看着房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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