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得理不饶人
宇文天麒的全身,散发出了一股骇人的冰寒,英挺的双眉挑起,冷冷的道:“元兄,桑帝,朕一直半字不语,怕是你们都要忘了朕的存在了!”
他眸光凛冽,低眸看向白瑶时,眉目之间,又迸发出了绝对的宠溺。
这眼神,看的白瑶一阵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心,竟是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宇文天麒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白瑶的身体一下子倾斜了过去,直接跌入了他的怀抱。
这场景,看的在场的每个人都是面面相窥。
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宇文天麒的这一举动,已然让大家感觉到了他那股强烈的保护欲。
“瑶儿,不管你以前是公主,还是阁主,朕都无所谓,但现在,你是朕的皇妃。”
宇文天麒掷地有声的言论,是在向大家宣布,这……是他的女人。
“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朕一日在位,谁敢辱你……”
他的眸光,再度升腾起了一股不可泯灭的杀意,声线逐渐飙高,瞥向了桑玉柔,又一字一句的针对道:“虽,远,必,诛!”
简短的四字,就好比天上炸下了惊雷般,震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白瑶也着实没想到,眼前的圣麒帝,竟是为了自己,在向桑帝宣战?
可事实上,宇文天麒在外的名声也一直不好。
皇朝内,百姓们都说,当今圣金的帝王,根本就是个玩世不恭,常年留恋后宫,是个不勤朝的皇帝。
而皇朝之外的其他皇朝,也在传言,当今圣金的圣麒帝,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帝王。
就拿最出名的益阳公主屠城那件事来说,当年的益阳公主为报驸马之仇,不顾圣金皇帝和神龙皇太后两道旨意,冲动的屠杀了元朝一个城池的百姓。
原本,当时的元朝也不想善罢甘休,但碍于重兵全部压在独孤皇朝境内,本国边疆士兵早已被调动的七七八八,无法立马回朝援救。
无法,他们派出了朝臣,想要进入圣金境内,与圣金皇朝讨要说法。
却不想,就是当今这位圣麒帝,完全不顾两朝对兵不杀来臣的规矩,不但半路就砍了来朝使臣,还亲自点兵重压元朝边境,更是放出话来,元朝若不给驸马的死一个说法和补偿,他宇文天麒就要御驾亲征,移了元朝这弹丸之地。
由此可见,圣金宇文皇室的人,不管男女,都是护短之人。
哪怕得罪全天下,都不会让自己人受辱。
如今,他直接宣战,不但桑帝的脸青了,就连元华太子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红。
元华犀利的眸光死死的盯在白瑶身上。
他的眼神,让白瑶看出了一些事情。
知他者莫过于白瑶。
他根本不在乎桑玉柔的生死,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在圣金境内,被圣金帝王逼迫,心有不服罢了。
在元华的心里,女人,根本就是利用的工具。
当年他借以娶妻之名屠了独孤皇室,不过是因为独孤皇室国小民弱,容易对付。
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用计将伤亡减少到了最低,虽说是欺骗了白瑶的感情,但也算明智之举。
而如今,他要迎娶桑帝,不过也是觉得娶妻和起兵两者,取个正室就能得到一个国家,又何乐不为?
或许当年,他要是能直接取了白瑶就得到独孤皇朝,或许,独孤皇朝也不会覆灭。
只可惜,白瑶本是他姓公主,她的身体里,没有独孤皇室的血脉。
而且独孤皇朝也不像桑朝是个女权皇朝,白瑶的嫁娶,决定不了一个国家的归属。
“圣麒帝,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让两国生灵涂炭吗?”
桑玉柔不愧是一朝女帝,即便是被剑架着脖子,也毫不服软,振振反击。
宇文天麒眉目一挑,言语也跟着刻薄了起来:“朕的贤妃,本就心存善念,即便是对你有着国破家亡之恨,也没有在此发难,她一再忍让,为了保全圣金名声,更是甘愿放弃贤妃之位。可你,咄咄逼人。”
他手中的剑,猛地划破了桑玉柔的脖子,吓得圣金朝臣连连跪拜,一个个的皆是大喊皇上三思。
桑玉柔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害怕,一把抓住了身边的男人,撇开了眸闭上了眼睑。
或许她以为,宇文天麒的剑,真的会这么一剑砍过来吧。
而元华,毕竟也是男人,名义上,桑玉柔还是他即将迎娶的正妻,当下被圣麒帝威胁,他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必须要保桑玉柔周全。
“圣麒帝!”
元华徒手抓住了宇文天麒的剑,手掌之间,溢出了的血液,丝丝缕缕的浸染到了剑身上。
但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而后赶紧解释道:“圣麒帝莫怪,柔儿本性简单,性子的确有些直爽,不过,她绝对没有对圣金不敬的意思,与贤妃……”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白瑶身上,眸中闪烁着光亮,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柔儿与贤妃曾也是故交,以前的恩怨,相信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会闹到如此局面,实属意外,还请圣麒帝海涵。”
他言辞诚恳,态度认真,使得圣金朝臣和两国使臣,也纷纷圆场,附和着劝说。
圣金的朝臣们倒也不是在为桑玉柔开脱,毕竟宇文天麒这一剑下去,必定会挑起两国兵戎相见,如此冲动的行为,实属不是帝王所为。
但无奈,他们的这位帝王,是出了名的护短之人,更何况,眼前的这位贤妃,还是这位帝王第一个亲封并且告知天下的皇妃。
或许,这真是真爱!
宇文天麒绝狠的眸光,终于正视向了那些朝臣。
在纷乱的劝说下,他面容清冷,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但他抱着白瑶腰间的手,轻微的涌上了一股内劲。
白瑶本是伏在他的怀中,正琢磨着宇文天麒的用意,倒是被腰间的一股力一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她是能感觉到宇文天麒想让她做点什么的,想来这种场面,是最容易突出她心胸大度的时候。
没有犹豫,她十分配合的抱在了宇文天麒的双腿上,双眸动容,满目擒泪,声色齐聚道:“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知道皇上爱护臣妾,但您若真伤了桑帝,您的爱护,便会成为天下人的指责,还请皇上收回剑,免得误伤桑帝。”
白瑶是心知肚明的,她知道,宇文天麒绝不会真的在太皇殿中解决了桑帝。
一来,他本身与桑玉柔没有过节。
二来,他一开始什么都没做,为的不就是想让自己激怒桑玉柔,从而让桑玉柔在大庭广众下出错吗。
如今,她只是需要给宇文天麒一个台阶,让他得理罢手,让桑帝和元华欠下圣金一个情面。
“皇上,贤妃妹妹说的是,您这一剑下去,后果严重啊。”
“皇上,就算你不为圣金着想,也要为贤妃妹妹考虑考虑,您要是为她大动干戈,置圣金子民不顾,将来,妹妹可就要背上祸国妖姬之名,您让她情何以堪。”
“对对对,贵妃姐姐和惠妃姐姐说的是,皇上可要多多考虑!千万别伤了桑帝。”
三大皇妃本还一直看戏,在桑玉柔怼白瑶的时候,白瑶明显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倒是现在,全抱上了宇文天麒的大腿,一个比一个认真,劝说着宇文天麒。
“古有云,家国天下,有家才可有天下,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何以坐一国之君之位?若是今日这么轻易罢手,想必天下的人都会拿着贤妃的曾经,在朕的背后指指点点!”
宇文天麒毫不退让,语气上明显是要杀鸡儆猴。
想来一朝国君都为了说贤妃几句闲话被他杀了,将来,就绝不会有第二人敢说白瑶的闲话。
这其中的护短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若是换成一些懂分寸的帝王,那也还好说。
偏偏,宇文天麒在众人眼中就是个小气之人,还占到了‘理’字,这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也是让人头疼。
“圣麒帝,我愿奉上独孤疆土内十座城池作为赔礼,只愿能化解眼下干戈。”
元华毕恭毕敬的抱拳朝圣麒帝行了一礼,又转眸看向了白瑶。
“贤妃娘娘,你我曾经的恩恩怨怨,早应该在独孤皇朝覆灭之际就该结束了,兵荒之期,国破是必然之事,虽然当年我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好在你也并非独孤皇室的血统,也应该放的下的。”
这句话,白瑶早就在三年前就听元华说过了。
在元华眼里,白瑶本就不是独孤皇朝的人,所以独孤皇朝覆不覆灭,对她来说,应该关系并不大。
可惜,他错看了白瑶。
白瑶虽不是独孤皇室的血脉,但她,真真正正的将独孤皇后当成了自己的母妃。
那种母爱,是白瑶在21世纪的时候从未体验过的,所以她对独孤皇后的感情,也不是别人可以想象的。
或许,元华会觉得,独孤皇朝和圣金皇朝一样,在白瑶的眼里,不过是个避风的港湾。
但他绝对没想过,一开始的白瑶,将独孤皇城当成了家,一个真正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家。
“贤妃娘娘吉人天相,现如今,又成了圣金的后妃,着实是有福之人,今日,本殿下赠与你十座独孤城池,也算对当年对你的过错赔罪,你也不负当年独孤皇室对你的厚待,拿回那十座城池,也算保留了独孤皇族一片疆土。”
元华说的没错,作为一个亡国公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夺回十座城池,已然不易。
想必独孤境内的百姓虽然恨她,但终归心属独孤的多,能回到自家公主手中生活,总好过被他国统治,沦为苦力要强。
在这个五州大陆,种族偏见十分强烈,一旦一个国家被新国统治,那么,原本国度的百姓,全部会沦为奴籍,生活上也会变得暗无天日,任人鱼肉。
即便国土内的富裕人家,还能以金钱为代价摆脱奴籍,但他们往往也会败落,不覆当年辉煌。
所以白瑶若是重新掌管那十座城池,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绝对是福音,因为他们基本上会摆脱奴籍,重新过上新生活。
白瑶拧眉,没有说话。
宇文天麒单手将她扶起,再次将她揽入了怀中:“爱妃觉得如何?”
他的声线,极其温柔,是那种充耳的宠溺。
只是白瑶,根本不会去深究宇文天麒的目光是真心还是假意。
木讷的抬眸,以眼神询问,你的目的,就是为我要回十座城池?
说实话,在元华说出赠与独孤境内城池的时候,白瑶已经猜到了宇文天麒的用意。
宇文天麒善于算计人心,就跟当初他只身前往合欢阁,来找她合作一样。
他身为圣金帝王不怕事大,想来早就算计过桑玉柔和元华,所以才会拿捏到了分寸,让自己配合他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这个结果,她从宇文天麒的双眸中,看出了满意。
他的眸光还在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适可而止。
这是宇文天麒让白瑶给他一个台阶,毕竟身为帝王,冲动到这般地步,能拿到十座城池,便不会被人诟病。
元华也是本着大事化小,主动给出了台阶。
但白瑶,实在太了解元华了,元华这人,也是善于心计,可他,也是个十分小心的人,这点,就没有宇文天麒胆大了。
“若说给圣金赔礼,十座城池,自然够了。”
白瑶眉目渐低,有些卑微之态,毕竟她曾害的独孤皇室一朝覆灭,对于独孤皇室的仙灵来说,仅仅十座城池,又算得了什么?
宇文天麒听出了白瑶的言下之意,竟是相当配合,直言道:“既是爱妃不满意,那朕也断不会接受赔礼。”
他手中的剑,猛然离开了桑玉柔的脖子,朝着空中挥出,作势就要直接砍上桑玉柔。
“皇上万万不可!”
“皇上息怒!”
“啊,皇上……”
三大皇妃联合一片朝臣,齐齐大吼。
桑朝使臣本就在进入皇宫之时被卸掉了所有兵器,此刻,见自家女帝要被圣金暴君斩毙,不约而同的全部冲了上来,作势要与宇文天麒同归于尽。
元朝使臣大多也按耐不住了,联合这桑朝女臣们,也都冲了上来。
毕竟桑玉柔可是他们元国未来的皇后,皇后被斩于圣金,可是奇耻大辱。
就在宇文天麒挥剑之际,元华猛地挡了过来,将桑玉柔护在了身后,徒手举起,就要去接宇文天麒的剑。
到是白瑶,眼疾手快,在宇文天麒将剑举到最高之时,撑住了他的手腕,大吼道:“皇上不要!”
“圣麒帝息怒,赠与圣金十座,贤妃十座城池,你意下如何?”
元华在白瑶大吼之际同时发话,语速之快,争分夺秒。
眼尖的白瑶,已然注意到了元华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冒出了大量的汗珠。
想来身为他,也是会怕的吧,绝逼没想到,圣金的皇帝,居然是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小人。
“皇帝住手!”
就在此时,太皇殿外,太后凤驾,姗姗来迟,一见太皇殿内的情形,顿时脸色大变。
神龙皇太后刘媛被益阳长公主扶着进殿,快步来到了宇文天麒面前,将他手中的剑夺了下来。
她总算是吁了一口气,而后面色大怒,死死的定在了宇文天麒身上。
“皇帝这是所为何事?非要与桑帝拔刀相向?”
在圣金,无可否认,太后的威严早已盖过宇文天麒。
只因宇文天麒十一岁登基以来,太后就开始垂帘听政,朝中大小事宜,皆是太后做主。
见太后驾临,众多老臣向是看到了光明,纷纷朝着太后拜去,七嘴八舌的解释。
在听出了是桑帝先辱了本朝贤妃,太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阴冷的眸子死死的定在白瑶身上,那神色,就像看小人一般,应该是觉得白瑶隐瞒了自己是独孤公主的身份,接近宇文天麒,本就是利用之衔。
倒是一同前来的益阳公主,在听到白瑶竟然是当年那位以一敌千的仙瑶公主,大为吃惊,情不自禁的开口询问:“你就是当年从天而降,坠落独孤祭坛的仙瑶公主?”
白瑶朝着太后欠了欠身,又眸视向了益阳公主,淡然的回答:“是!”
“那你当年以一敌千,刀枪不入是不是真的?”
若是益阳公主不说,圣金内的朝臣们几乎都忘了这事了。
当年民间盛传,独孤皇朝境内坠落仙女。
而独孤仙瑶年仅十四岁,便以一人之力,射杀士兵上千人。
后因寡不敌众,被独孤皇室所获。
最为神奇的事,就在独孤仙瑶被绑于祭坛准备受火化之刑时,明朗的天空,炸下道道惊雷,天外还传来神音,说是此乃仙女下凡,谁敢屠杀,必招天谴。
这件事情,当年是轰动整个五州的,对于眼前这位仙瑶公主,大家都是有所耳闻,民间,更是有着不同的版本传言。
可如今,白瑶除了长相确实比较突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而,谁都没有记起她当年的辉煌战役。
白瑶再次点头,默默的承认了益阳公主的言论。
益阳公主眸光怪异,就跟看国宝似的,绕着白瑶转了一圈,而后走回了太后身边,竟是对白瑶浅浅一笑,又伏在了太后耳朵上轻轻的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益阳公主说了些什么,太后脸上阴晴不定,看白瑶的目光,也是一会炽烈,一会阴冷。
“母后还是回后宫歇息吧,殿中的事情,皇儿会解决。”
宇文天麒和太后向来不对付,宫人和朝臣也都看得出来。
但他们不对付归不对付,遇上重要的事态和抉择的时候,还算意见一致。
因此,朝臣们对她们的不对付,也都是保持一种视而不见的态度。
原本,朝臣们在宇文天麒年少的时候,倒也拥戴这位皇太后,但在他们老旧的观念之中,皇帝还是天子,再加上在太后的统治下,圣金女子的地位水涨船高,在自家府邸,这些朝廷要员,也面临着与自己的妻室平分秋色的权威。
所以,近年来,随着宇文天麒日益年长,已经有不少官员在默默支持这位皇帝了。
在宇文天麒说这话的时候,朝臣们也都保持缄默,根本没打算参合家庭纷争。
太后的眸光,如同利刃,猛地剃了宇文天麒一眼,是极度的埋怨。
倒是没有去回应宇文天麒,太后直接面向了桑玉柔,面容依旧冰冷,淡漠的道:“桑帝勿怪,本朝君王,的确做事冲动了些,但人都是有底线的,你踩了他的逆鳞,老虎也不得不发威了。”
太后身为宇文皇族,完全继承了皇家护短的个性,虽说她本就不喜宇文天麒,但在外人面前,这胳膊,自然也不能往外拐。
只是这话语之中,似乎是对白瑶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了。
她在公然告诉桑玉柔和元华,白瑶是宇文天麒的逆鳞。
可见白瑶在宇文天麒的心中,分量是多么的沉重。
桑玉柔与元华不约而同的朝刘太后敬了一礼,桑玉柔虽是恨极,但在圣金境内,脾气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使得她对于宇文天麒刚才的态度,不得不忍。
“太后言之极是,确实是我太心直口快了。”桑玉柔承认错误,一改之前面对白瑶的嚣张气焰,对眼前这位太后,还算恭敬。
元华也插足一句:“还请太后莫怪,柔儿本性单纯,并没有别的意思,眼下,我也愿献出独孤境内二十座城池当以赔罪,还请太后和圣麒帝,还有贤妃娘娘,前事不计!”
“自然自然。”
太后满口答应,回眸瞥向白瑶。
也不知是益阳公主说了什么,太后看白瑶的眼神,与以往大有不同,竟是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白瑶的手,像极了一位慈爱的母亲,一边搭着白瑶的手,一边安慰道:“贤妃也是知理之人,虽然前曾往事不堪回首,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还是忘了吧。”
白瑶蹙了蹙眉头,看了看一旁朝自己笑的益阳公主,没有直接回应。
“如今元朝太子已拿出二十座城池化解干戈,贤妃也听哀家一句,就此作罢如何?”
就此作罢?国破家亡,全族屠杀,此仇不共戴天,哪是说罢就能罢手?
但身置圣金,白瑶还需要圣金作保护,若是当场回绝,自然不是明智之举。
“臣妾在进入后宫之时,已将所有仇恨压入心中,知道桑朝和元朝使臣到来,也并未想过什么,只想尽下地主之谊,若不是桑帝旧事重提,也不会闹成这样。”
白瑶说的委屈,像极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
即便她有复仇之心,但又能怎样?
这是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那眸中的不甘和对自己无能的绝望,使得所有人都信了她的话。
“好,就知道贤妃大度。”
太后眉开眼笑,眸光再次剃了一眼宇文天麒,看他无所谓的态度,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再次回眸看向桑玉柔,太后笑脸迎人:“贤妃是本朝圣金皇妃,不再是什么独孤公主,桑帝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些事情,过去的事情,句让他沉睡在记忆之中吧。”
“太后说的是,玉柔明白的。”桑玉柔表面奉承,在点头之时,眼底那难以隐忍的愤恨简直波涛汹涌。
在她侧面的手捏住拳头之时,元华适时的握住了她的手,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好,皇帝你也收收脾气,身为一国之君,你必须要学会顾全大局。”
太后话锋一转,指责起了宇文天麒。
这是必要的,虽然桑玉柔有错在先,但宇文天麒得理不饶人,也是小人行为。
只是太后根本不知,原本的宇文天麒,根本就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
宇文天麒随意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了。
一场险些兵戎相见的场面,在太后的驾临时,轻易的化解。
随意的客套了几句,太后便起驾回宫。
太皇殿中刚缓和的气氛,随着太后的离开,再度紧张了几分。
只是太后回宫,却把益阳公主留下了,见大家皆是不语,即便是朝臣们都在努力的缓解气氛,在首的皇帝,元华和桑玉柔他们,还是互相不说话。
看来刚才的一番事情,还是在大家心中生了芥蒂。
“本公主觉得,宫中生活太过单调烦闷,桑帝和元华太子也都是宫闱出生,宫中长大,应该也是有同感吧?”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了桑玉柔的回应:“嗯,公主所言极是,我们这次出来,一来是邀请各国君王,二来,也的确是出宫解闷。”
“既是桑帝和太子难得出这么远的门,不如我们出宫玩玩,也好让桑帝和太子,见识见识我们圣金的风土人情。”
益阳提议。
“也好!”元华赞同,回眸看向了上首,眼神从白瑶的身边掠过,定在了圣麒帝的身上。
“不知圣麒帝意下如何?”
他这是在缓解尴尬,毕竟三国还是友谊之邦,虽然今日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事出有因,也没有真正的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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