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girls’romance
杨淘刚要开口安慰方月岚，突然想起刚上楼的时候发生的事，不禁汗毛倒竖，恐惧感占了上风。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泪痕满面的方月岚：“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很难过，但是我有个问题必须先搞清楚。如果不问清楚我今晚肯定失眠……”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方月岚眨眨眼睛。
“我上楼之前看到一个小哥哥的背影，就想叫住他问问你在哪。结果我还没追上他，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杨淘说着说着已经变得脸色煞白，“我不是见了鬼了吧！”
豪宅天生和鬼故事是一对。万一要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件，杨淘看见的肯定就是当时留下的痕迹了！
“哈哈哈……”方月岚一瞬间破涕为笑，强行忍住笑，反过来问杨淘：“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好像是西装，但不是司机大哥哥那种黑色的正装，更像是……”杨淘歪着头，努力思考应该怎样描述。
“马甲，白衬衣，像侍者一样的衣服？”
“对对对！”
“他是不是长这样？”方月岚走到梳妆台旁面对着镜子，杨淘赫然发现梳妆台的镜子周围一圈竟然浮现出电子显示，俨然可操作的菜单。方月岚在镜子上点了几下，门那一面的墙壁有一块突然挪开了，从墙中间露出一张男人的脸，男人紧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以站立的姿势藏在墙壁中。
“妈妈咪呀！……他、他还活着吧？？”杨淘赶紧向方月岚确认。
“你上去摸摸他的脸。”方月岚终于把眼泪水龙头拧住了，而且略带得意的神色。
杨淘害怕他像僵尸一样突然睁开眼，也害怕他压根就是一具尸体。虽然害怕得要命，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这就叫好奇心害死猫，杨淘颤巍巍的向站在墙壁暗格中的俊美青年走去。
“呜啊！！！”杨淘的手在青年的脸上轻轻抚过，冰凉的触感让她恨不得立刻夺路而逃。
“他、他没有温度没有呼吸！可是刚才我还看见他……！”方月岚一把抓住杨淘的手腕，杨淘越发意识到不妙，方月岚她是不是疯了？而且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做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杨淘别害怕，看这里。”方月岚指着青年的太阳穴，按了下去。青年的眼睛睁开，发出丝绸一般顺滑低沉的声音：“主人，现完成充电进度55，可以保持正常功能运作。如需发挥100功能，需要充电时间为2小时12分钟。”
“明白了吗？”方月岚扒开他的一只眼皮，只见他瞳孔的扩大方式很奇怪，要说像什么的话……
“他是机器人？！”杨淘对自己刚说出的话甚至有点怀疑。
“bingo！”方月岚话语间洋溢着自豪感。
“他是你造出来的？？”
“哈我才没有那么厉害啦，他是我爸他们公司开发出来的。不过除了原型机和阿尔法版以外，这是同类机型的第三台，是我央求爸爸求了好久才弄到手的。你知道，有时候别人的亏欠能换回意想不到的补偿……”
“你爸公司开发的？！你爸公司到底是干嘛的？”杨淘发现除了那晚偶然间发现的信息，她和应以昼对方家的产业·cube公司知之甚少。
“总是听到高科技公司这个词，反正爸爸的公司什么都能造！我想要什么，要么就是让他给我买，要么就是让他给我造。如果有东西买不到、爸爸的公司也造不出，那么全世界可能都搞不到了。”杨淘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一点，在外人听来很像炫耀的话，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仅仅是事实陈述，这样的凡尔赛才是最高级的凡尔赛。
“他能听懂你所有的话？”
“明确的指令一般都可以。机器ai一直在进化，他也会定期进行固件升级。不过机器终究是机器，代替不了……至少现在还代替不了人。”
“哦？”杨淘听后思考着方月岚的话，“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黑科技，也给我看看！”
“嗯……还有像这样的喽。”
方月岚在梳妆台的位置按下了几个按键，她的房间顿时变得一片黑暗。很快天花板亮起，整个屋子从一间充满少女气息的卧室变成了一个室内迷你天文馆。变幻的星图、从宇宙起源到地球上的某个角落、甚至恐龙漫步的远古景象，杨淘突然看到了自己想象力的极限。
等发现的时候，杨淘和方月岚两个人已经并排躺在房间的大床上，两人静静的看着变幻的星空。如果在房间里窥伺宇宙能被称为浪漫，杨淘只想永远沉浸在这样的浪漫里，即使身边是个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方月岚。
手机震动，杨淘悄悄瞥了一眼。
应以昼：你去方月岚家了？
杨淘刚才在饭厅等得无聊，就拍了一张饭桌烛台的照片发给应以昼。这种略带浮夸的newmoney装饰风格，在整个南孟都很难找到第二家了，应以昼一眼就猜到杨淘在哪。
杨淘又发了一张厚鼻龙夏季成群结队在广袤大地上向北方迁徙的图片，是她躺在方月岚的床上从迷你天文馆的投影中截取的。
应以昼：！！！（脑中火山喷发表情）
画面变成地球上主要城市的夜空，其中一个片段是巴黎凯旋门上空的大型烟火表演。凯旋门两侧的树木点缀着宛若星空的led泛光灯，凯旋门则在夜幕中化成了几何立体图形，强有力的光束在它的上方旋转，烟火齐射的同时，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也闪烁着温暖的光彩，尤其在那个街道看起来很冷的季节，这些光就像寒夜旅人身边的一簇篝火。
“太美了……”杨淘陶醉在虚幻的视觉体验带来的短暂超脱里。
“美是美，可惜都是假的。”方月岚大概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她所感受到的和此刻杨淘感受到的大为不同。
杨淘思考了片刻，对方月岚说：“想不想看真的烟火和星空？”
“当然想了！”
“我需要一点硬件支持和技术支持，你们家会不会恰好有无人机？”
“无人机在我家就跟别人家有辆自行车一样，还不是小意思。”
“别人家的自行车也就顶多一两辆，你家的无人机能有多少台？”
“你要多少？”
“可能需要……怎么也要几十台吧。”
“我问问大白。”
“大白是谁？”
“就刚才壁橱里的美男子呀。”
“你说你的执事机器人？”
“我叫他大白。”方月岚让大白重新从墙壁中浮现出来。
“大白，我能调配的无人机有多少台？”
“可支配总台数：500台，非紧急情况下可支配台数：100台。”
“主人，出于安全考虑，请在许可范围内使用。”
“我知道了。”方月岚说完转向杨淘，“100台足够了吧？”
“我们来试试看。怎么操作？”
方月岚拿出一台平板电脑，交到杨淘手上。桌面上有一个app，图标是四个字母：cube，背后是一个立方体。
“你们家有阳台吗？”
“跟我来。”
方月岚带着大白和杨淘来到了三楼，经过一个巨大的美术品收藏厅来到了阳台。
杨淘让方月岚稍等，一手拿着平板电脑，一手拿着自己手机。
杨淘：急，在线等！
（稍后）
夏贤：怎么？
杨淘：操作无人机，会不会？
夏贤：通过遥控器？
杨淘：app，远程
夏贤：把app的设置页面截图给我看
杨淘按照夏贤的要求，截了cubeapp的设置页面给夏贤，夏贤收到后沉寂了许久。方月岚问杨淘要给她看什么，还需要无人机。杨淘见夏贤没有反应，只好要她再等等。
杨淘：搞定没，十万火急啊！
夏贤：你要操作无人机做什么？
杨淘：两件事，让一个伤心的女孩子恢复笑容……
夏贤：另外一件呢？
杨淘：作为交换，实现你一个愿望。
夏贤：我的愿望，你知道什么？
杨淘：我可以实现其中一个。
夏贤：哪一个？
杨淘输入了，又清除，重新输入，又清除。反复了三次之后终于按了发送。包括她的要求和她给夏贤开出来的条件。
夏贤：……好吧，等会。
杨淘见夏贤答应了，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肯定还不行。今天下午在学校的走廊无意中听到他和应以昼的对话，听到应以昼管夏贤叫黑客之后，杨淘对南孟探险队的印象又发生了改变。
夏贤虽然以臭脸怪和缺乏社交性的性格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如果加上擅长电脑技术这一条之后，他的性格立刻变得成立了：并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去解释，足够的行为能力能为拙于言的他说明他的所思所想。电脑或者说网络就是夏贤内心的小人儿走向外面那个世界的桥梁，而每个人都需要这么一个桥梁，才能从自己的孤岛走向别人的，把孤岛串联成群岛。
杨淘：救火队长，好没？
夏贤：你为什么会想到我？
杨淘：因你就在那。
夏贤：？？
杨淘：在南孟探险队，在我身边。
夏贤：我不这么认为。。。
我告诉你应以昼不可靠的时候，你没有听
我不在你一边（外星人表情）
杨淘：所以我答应你，给你想要的答案
去证明我是对的
也去证明
我们在一边
夏贤：…………
好了！
杨淘耳畔响起一阵熟悉的马达声，立刻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夏贤在操纵这些小家伙，杨淘可能当场就要逃跑了——她身体还残留着那晚被攻击后留下的恐惧记忆。
杨淘强自镇定了一下情绪，面向方月岚说道：“开始了，看那边！”
方月岚顺着杨淘指的方向，看到阳台正对着的一片空域。通过声音，杨淘能判断无人机方阵大致的位置，但不知为何，没有一盏灯亮起。她忐忑的等待着夏贤对无人机的指示。无人机方阵先以温和的色温点亮，亮起的一瞬间可以看到整个方阵中每一台无人机的位置。接着光亮从最角落的一台开始闪现，以波浪的形式一阵一阵的传递着灯光，节奏宛若人的心跳脉搏。等灯光全部熄灭之后，杨淘握紧双手心说：“来吧！”
最先出现的是北半球夏季星空中人们最熟悉的那个“勺子”：最亮的那一台无人机所处的位置显然是勾陈一也就是北极星，夜空中最亮的造父变星；接下来由斗柄向上依次亮起的是勾陈二、三、四，再按顺时针顺序依次是帝星、太子星、勾陈增九。再精准的星图仍然略显抽象，小熊座小北斗七星达到足以看清的亮度之后只持续了十数秒，就猛得与刚才背景中的其他无人机一起变幻颜色亮起，对星图兴趣缺缺的方月岚看到再度亮起的图形，不禁露出了笑容：天空中是一个系了粉色蝴蝶结的小熊，俨然小熊座的具象，比刚才的小北斗可爱多了。接下来也是以同样方式，先点亮构成星座的所有星星，随后出现仙王、天鹅、天琴、狐狸、天箭、海豚……第一次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观察星空，方月岚被这种生动绚烂的形式深深吸引了。
“原来无人机还能这么玩！”方月岚的声音里充满兴奋和期待。
“接下来换一种！”杨淘在方月岚沉浸其中的时候，接到夏贤的短信联系，对接下来的安排事先做好了准备。
无人机重新出现，已经变成了规整的矩形方阵。依稀可见无人机的阵型以纵长、向高空延展的形状前后分为三层，每层两列，缓慢接近，来到视野清晰的位置。
随后点阵逐个亮起，从最低空、最近处的无人机开始，向上空逐个传递着亮光，传递的同时亮光的颜色也在变幻，形成了烟火升空一般的效果。当下方的无人机亮过之后，随即缓缓上升到高处，形成了烟火在空中绽放后层层扩散的视觉效果，既似东风夜放花千树、又如万条垂下绿丝绦，完美的发挥了数量并不算多的无人机所能企及的最佳性能。
“这是烟火表演？哈哈，真是没想到！”
“无人机数量不够多，肯定没有你在迷你天文馆里看到的影像那么真实、动感，不过……”
“它们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就算同样是烟火，这个简陋版的却让我好感动！果然要看实物才行！”
烟火表演持续了10分钟左右，从星空图集算起，也过去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杨淘看看手机，向夏贤发出暗号，不久烟火表演在一片绚烂中走向平静。无人机方阵的形状随着灯光的熄灭，又一次变得不可捉摸。
波纹再一次闪现，这次是红色的。无人机阵中亮起了四个字：“夜阑如水”，随后渐渐熄灭，重新亮起时变成了“没有你美！”杨淘见状尴尬得差点夺路而逃，几乎不忍直视。最后一行终于恢复成正常画风：“宇宙美少女方月岚，生日快乐！”
方月岚看后脸上悲喜交加，一会要笑，一会眼里又汪汪的泪水充盈。
杨淘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喂，怎么啦，被土味祝福吓坏了？”
“哈，才没有啦！我就是……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这种事……”方月岚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就算和再多人在一起，收再多礼物，吃再多美食都还是好寂寞啊！我都不知道原来生日是可以和朋友这样过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寂寞了吧？吃好吃的、收礼物不叫上我当然寂寞啦！等下，怎么今年什么都没有？连饭都没有！到今年就变成有情饮水饱了？”
方月岚被杨淘又逗笑了，她让戴妈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蛋糕。两人在阳台上对着变幻着图形和色彩的无人机点上了蜡烛。杨淘要她从头到尾一起唱完生日歌，吹熄蜡烛才举起蛋糕刀去切。
“不愧是土豪蛋糕，居然还是两层的，上面那层还有个戴王冠的小雪人，奢华得没边……”杨淘一边腹诽，一边趁方月岚许愿吹蜡烛的功夫，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南孟探险队的小群里。
这张照片丢下去，晚上十点多的探险队小群不出所料炸开了锅。
应以昼：这谁？？
邱宇：好哇，你们深夜放毒报社！
而且吃蛋糕不叫我，怎么能这样！？
应以昼：不也没叫我嘛！
算了，反正吃到谁嘴里，肉就长谁身上（生气）
邱宇：居然还是双层的？！
杨淘：邱宇别惦记了，这个蛋糕不好吃的！
方月岚：谁说不好吃了？？我一个人能吃一层
邱宇：（大哭）小杨桃你骗我……伤心！
杨淘：我不也是为了不让你惦记吗（犹豫纠结的表情）
邱宇：今天是谁生日？方月岚？
啊，迟到的生日快乐！
应以昼：生日快乐！
夏贤：生日快乐（蛋糕）
杨淘：我忙着吃蛋糕，没有手打字！
哈，生日快乐！
方月岚：谢谢谢谢！！
今晚我是全宇宙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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