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作者有话要说:</br>看过的扣一留个爪印也好,更文不易,没评论更不动呜呜
这是白瑶第一次见识货真价实的阴阳术,说不惊叹肯定是假的。
盗跖与白凤出发后,她便老地方易容见了星魂,扮成傀儡上了蜃楼,正大光明地跟着进了望舒阁——月神的寝殿。彼时云中君早已引走了阁中进出的傀儡,二人很快驻足在顶层的主室外。
“如果出了岔子,本座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将你交给月神。”星魂幽蓝的双眸看着她,宛若星空璀璨的通道中,诡谲高贵的贪狼星。
星魂递过一颗丹药,“此乃云中君炼制,与尸神咒蛊相似,可短时内封印内力运转。到时本座施展术法,才能带你到蟾宫。”
蟾宫,阴阳家关押高月的金丝囚笼。
白瑶想都没想接过来就吞了,张开手掌示意星魂自己很配合。星魂看了她一眼,掌风大作,二人面前的巨门应声大开。
星魂抬步就进去了,仿佛自己的寝殿似的。白瑶跟在后面,没有一丝内力地紧紧跟着,离星魂一旦远了中了什么咒术她可得自己担着。
而他们搞出这么大动静,屋中端坐的月神似乎毫无觉察,依旧阖目端坐在一面铜镜前,双手结印,一动不动。
她跟着星魂走上前去,不敢靠月神太近,又害怕离星魂太远了中招,只能一脸不情愿地站得离他很近,被这个小她十来岁的少年天才国师剜了一眼。
星魂施展傀儡术的瞬间,一根傀儡丝缠在她手腕上,她一晃神,就到了另一个空间。
在他二人面前的正是月儿,或者说如今的高月公主。
周遭的景象竟然从望舒阁变成了蟾宫!
面前是铜镜,其中倒映出的竟不是坐在它面前的月儿,而是同样姿势神态的月神!
一心两魂,“移魂术?”
她不敢确定,这个术法在阴阳家也是禁术,没人亲眼见过。
星魂看了她一眼,“猜的?”
她想点头,奈何手腕上还缠着傀儡丝,不敢骗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心狠手辣的少年国师,“我的情报很多,不预先做点功课怎敢来?”她甩了甩手腕,示意星魂松开她。
星魂冷哼一声,收了傀儡丝,“移魂术即便在阴阳家也是禁术,你的线人很有被除掉的价值。”
她揉了揉手腕,冷哼一声:“否则凭什么在我手底下做事?”
傀儡术控制之下,月儿按照星魂的指引一步步操纵幻音宝盒,这只阴阳家代代相传的秘宝——据说是开启苍龙七宿的一把重要的钥匙。
白瑶站在旁边腹诽,果然阴阳家才是调查苍龙七宿的最佳地点。
她与月儿只有几面之缘,出任务路过镜湖给蓉姐姐带药材时,还有之前在机关城铸剑池那晚,除此之外,她对这个小姑娘再没其他印象。
现在想来,端木蓉时常回机关城,她却没怎么见过高月,燕丹莫非不想让自己见到他的女儿?
原因是何,她现在还没想到,不过她很确定,每次端木蓉回城那几日,都不太带高月四处走动,那时的机关城虽然是天下无家之人的庇护,但也不至于特意隐匿一个小女孩的行踪。
她暂时想不出原因,只能暂时搁置这个疑惑。
星魂不会告诉她任何有用的情报,不如说此时内力被封的她反而有被读心的可能。
傀儡术和读心术,这两个术法在阴阳家除了星魂,没人敢称第一。这样的水准对付身无内力的她还是足够了。
星魂操纵月儿,突然感受到什么地看向紧闭的大门。
白瑶亦感受到了,有人正在往这边赶,内力被封不代表耳力变弱,从脚步声听来好像是
天明?
她心说这小孩真会赶时间,只是他靠近这里的速度之快,莫非能熟练运用燕丹留的内力了?
白瑶俐落地跑到屏风后面躲着。
左右滑动的两扇大门随着“轰”地一声变得粉碎,一道金光划过,后面紧接着的就是手执墨眉的天明。
嚯这内力,小子什么时候遇见贵人了?
白瑶自小就以内力修炼见长,如今更是墨家之内难逢敌手,天明这破门而入的架势,她一看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喂!怪小孩,把月儿还给我!”
星魂丝毫不气,倒是天明见不得月儿受委屈,直直攻了过去。星魂单手格挡,用的是左手。
前几天聂哥哥挑断的手筋恢复了?白瑶隔着屏风看不太清,也不敢叫准。
她跟星魂上蜃楼的首要目的绝非营救,找人这种事小跖和白凤远比她在行,所以此刻内力被封,她完全没有出手的准备,也不着急。
天明这孩子就是命太硬,肯定能逢凶化吉,她心说。
果然不出一会,月儿手中的幻音宝盒金光大作,一股及其雄浑的龙游之气从幻音宝盒中游荡扫出!
星魂手中的傀儡丝尽数绷断,左手格挡着墨眉的进攻,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所在的地方叫做蟾宫,是整座蜃楼最高的建筑。
刚刚那么大动静,别说小跖白凤,就连巡逻士兵都看得到,更别提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了。
像是映照她说的,几息之间,一灰一白两个身影破窗而入,分别立于星魂两侧。
白凤的站位更靠近屏风,于是凤目轻扫,就看到了她在屏风后笑得一脸欣慰的恶心样。
就当没看见似的,白凤紧跟盗跖之后出手,星魂刚才被幻音宝盒中的龙游之气激荡,又不是肉搏之人,立刻翻身落到外边回廊中,掌风大作,层层大门应声而关。
盗跖不多停留,左右臂分别夹起天明和月儿,白凤走到她面前轻哼了一声,伸手抓起她的衣领往外一丢。
鬼哭狼嚎般的叫声顿时被嘹亮的鸟鸣盖过,白凤勾唇,在盗跖鄙夷的眼光里恶劣地一声轻哼,巨鸟振翅,将几人带离了蜃楼。
这两日过的格外漫长,巨鸟落地时,天明的肚子嘹亮清楚地叫了一声。
重回地面,盗跖才想起刚刚突然出现的白瑶,回头一看巨鸟边,白凤强忍着怒意抱臂而立,背上俨然多了个
包袱一样紧紧抱着他的人?
“呃小白,你没事吧?”
“有事。”
盗跖和白凤回到据点时,刚从东郡回来的两队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白凤身上。
雪女松开高渐离的手,担忧地看着明显情况不对的白瑶——正扒在白凤背上死活不肯下来的人。
“小白,小高他们回来了你还好吗?”言外之意现在人多怕她面子挂不住,有什么事也有墨家给她撑腰。
白凤背上的家伙终于抬头,两只眼睛滴溜溜扫了一圈,当看到刚从大泽山赶回来衣袍上占了不少烟灰血迹的纵横时,小脸顿时揪成了包子。
“嗯”
她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上没有丝毫内力、毫无借力地伏在鸟背上,还要随着巨鸟躲避箭阵盘旋回转,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露怯。
因为白瑶有个鲜为人知的弱点——畏高。
这个鲜为人知,不过显然不包括鬼谷出身的盖聂与卫庄。
盖聂立刻了然,正当他斟酌字句想着如何以墨家恩人盖先生的语气帮她解围时,再一抬眼,自家师弟已经闪身过去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兔子似的被拎着后颈的阿瑶。
并且自家师弟接下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兔子似的阿瑶,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盖聂脑中反复山崩地裂,终于稳住了自己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提议,探望刚刚苏醒的端木姑娘。
镜湖医仙的苏醒,显然给了众人极强的慰藉,雪女在前引导,墨家弟子纷纷前往端木蓉的房间,盖聂留在最后,颇为担忧地往自家师弟的房间看了一眼,悄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白瑶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害怕过了。
她此刻恍恍惚惚地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裹了个严严实实,多余的被子团成一团抱在胸前,只留两只眼睛惊魂未定地看向外头。
别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其实已经比刚刚不知好了多少。
鼻腔中淡淡的属于故人的檀香,目之所及尚在恍惚却真实存在的鲨齿剑鞘,不大的空间内多出的一道沉稳有力的呼吸。
没有嘲讽,没有关切。
两日兵荒马乱的时间突然慢了下来,仿佛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带动着房间内斜照下的灰尘,慢慢流转消逝。
她就裹在被子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等待内力回复。
卫庄就坐在积案后,看着近几日流沙的部署,留给她沉默的背影。
自从机关城久别重逢,她一直有很多话想问卫庄,作为一个故人、关心他生死的故人。
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咒印有没有再发作,罗网有没有找他的麻烦,韩非公子的事是否还在介怀
可她不能,因为她曾说,剑最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
一个谎言,只能用无穷无尽的拙劣演技和懊悔弥补。
可惜话语不是竹简,即便都从人的嘴里说出来,却不能被十年光阴消磨得古旧,那句话依旧如昨日朝阳,刺眼地历历在目。
“多谢,墨家那边我自会解释清楚。”
她整理好床铺,越过卫庄轻轻推开门。
就好像卫庄不会过问她为何出现在蜃楼一般,她也不会询问玄衣上的伤口从何而来,他们永远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得到答案,即使是问而即得的一句话。
斜照洒入竹屋,格外的暖,仿佛要将她融化。
就好像乱世战火,格外顽强,足以将乞求相守的心,灼炼得硬如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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