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难以启齿的过往
陈凡眼皮动了动，但没睁开眼睛。
人性本恶，他在上一世领教的很透彻。
陈凡很平静，但萧怀瑾此刻的心情却被带入到当初的噩梦当中，带着些激动。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男宠什么的，只有在古代的时候才会有，可没想到，那些恶俗的陋习，一直延续到现在，从来没有断过。”
“萧家继承人又如何？唯一的接班人掌权人又如何？我早已经没了礼义廉耻，我肮脏的就像是躺在泥沼中的烂肉，只等着有一天被阳光照到后，加速腐烂，彻底的消失。”
萧怀瑾似乎从来没跟人说出这样的话，那些噩梦，让他从那之后没有一天安稳。
他厌弃自己，厌弃这个世界，更厌弃萧家厌弃自己的亲生父母。
萧怀瑾拼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一滩腐烂的肉，又能抓住些什么呢？
初听这番事情的始末，陈凡还有些心跳加速，在思考这种隐秘的事情是不是他该听到的，或者说，听到之后，会不会对他对他家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慢慢的。
陈凡心跳平静下来，不急不缓。
睁开眼。
陈凡感受到刺眼的阳光依旧挂在空中，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萧怀瑾。”
这是陈凡第一次叫出萧怀瑾的全名。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的身份，你的地位，注定你要站在高处俯瞰一切，自然也要承担背后所背负的一切。那时候的你护住了你的家人，护住了的萧家。”
“谁也不该有资格去说你，没有你，萧家早就倒台了。”
陈凡能想象出在那种局面下，萧怀瑾一定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挽救萧家，将萧老爷子救出来。
他一定是尝试了一次又一次，才会走上那条路。
陈凡起身，蹲在萧怀瑾面前，看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开口。
“萧怀瑾，其实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就是寻死，你想想，我手中的花生米塞你嘴里，可以噎死你。这院子里的铁锹，可你拍死你，就连厨房的一把刀，都可以把你送走。”
“死多简单啊，难的是活着。活着需要勇气。”
陈凡不由的想到上一世，他那时候不也是被折磨的无数次想要死。
可最后，他还是活下来了。
哪怕是腐烂的活，也活下来了。
“你觉得没尊严，可你对尊严的定义是什么呢？这世上清扫大街是尊严，掏粪拉车是尊严，规整遗体也是尊严。”
“端直耿介傲骨寒风是尊严，风霜催折越发凌冽逼人亦是尊严。你当初既然已经做出了取舍，何必为舍掉的那一部分而自伤？”
“真正爱你在乎你的人，是不会因为这些放弃你的。就像我变成一滩烂泥，我父母也会觉得我是个宝，因为他们爱我，你父母不爱你，那就去找爱你的人。”
“不爱你的人，都是旁人。”
陈凡拿起手中剥好的花生米，放在了萧怀瑾的手中。
萧怀瑾备受震撼。
他呆愣愣的看着手中圆滚滚，白乎乎的花生粒，拿起一粒放在口中。
“咔嚓咔嚓。”
香，很香。
口齿留香。
“行了，你在家研究研究生火做饭吧，我出去办点事。”
陈凡知道现在的萧怀瑾需要的是个人的时间，正好陈凡打算将家里的田地租出去，问问村长哪家需要田地。
刚走到一半，陈凡就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回头看去，就见王铁柱呵斥带喘的跑过来。
“铁柱哥你慢点，我不走，你别跑了。”
陈凡瞅着王铁柱喘的连话都说不上来，耐心的等着对方缓歇下来。
“陈凡，那啥，哥求你点事儿行不行？”王铁柱瞅了瞅四周，见没什么人在附近，这才红着脸开口。
陈凡有些好奇：“铁柱哥，你说啥事儿，我先听听。”
“那啥，我听柱子……就是大斌，说你准备带着他家开书店，我寻思能不能也带上我一个，我也想干点啥营生。”
王铁柱的工作其实挺挣钱的，在伐木场跟着领导干活，一天能整个五六块，不少人都羡慕。
“铁柱哥，你那工作不是干的挺好吗？”
“是挺好的，我这不心思挣钱也不嫌多啊，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和刘春燕离婚之后，我把钱都要回来了，琢磨攒着也是攒着，倒不如干点啥。”
“可我这脑袋也不是挣钱的料，听柱子说你和他准备合伙开书店，我就想能不能带上我一个。”
王铁柱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两天因为霍旭和刘春燕的事情，给他闹得挺没脸的。
村里虽然有不少人都同情他的遭遇，但更多的是背地里笑话他连自家女人都满足不了，难听的话他不是没听见，所以王铁柱心里憋了一口气，想着若是跟陈凡一起混发财了，村里人只会敬佩他，绝对不敢再笑话他了！
陈凡见王铁柱的表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扭捏，约摸着猜出了点王铁柱的心情。
陈凡思考了一下。
他记得上一世王铁柱也跟刘春燕离婚了，但因为什么，陈凡不清楚。
估计也是和出轨搭边。
后来王铁柱一气之下，独自一人跑到山上去做工，但因为后来伐木场改革裁员，王铁柱失业了。
或许是因为村子里的谣言，王铁柱依旧没有选择下山，反而在山上生活。
再次得知他的消息，是陈凡父母死后，听说王铁柱在山上养野鸡，养出了名堂，成了石桥村第一名万元户。
那时候村里人可没人提王铁柱坏话，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他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有本事。
陈凡停下那些回忆，抬头看向王铁柱，笑了笑：“铁柱哥，我看你不适合开书店，倒是适合养野鸡。”
“养野鸡？！”王铁柱有些懵逼。
陈凡点头：“是啊，你想想，你平日里的工作多数都是在山上，咱们后山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既然你现在还不想辞掉伐木场的工作，倒不如把赚钱的地方也落实在山上。”
“我可是记得铁柱哥你是个打猎的好手。别看村里人对那些野味都见怪不怪，可是在城市里，这些东西可值不少钱！”
“你要是靠着你的本事，能把那些野味养起来，日后一定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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