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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心思波动


  稍许,真的只是稍许,拳头离鼻尖的距离。

  明清比之阿甘,是个机灵多的人,见状立刻上前赔笑呵呵道。

  “今儿可是巧了,三位公子难得聚起了,看来白小姐是个福气之人。只是苦了这四公子的侍女,到底还是没个好去处。”

  明清话中之意,在座谁听不明白。

  君子离看一眼身旁定住脚步的温璎珞,又恨恨的将目光移回白荌脸上。

  “好一个昌郡小姐,不愧是那落魄帝都里教养出来的!”

  话完,重重落拳在石桌上,转身一把握住温璎珞的手腕,低沉压抑道。

  “咱们走!”

  温璎珞似是毫无主见,被君子离方才的暴怒吓着了,愣愣的任由他牵扯,眼眶却是泛红。

  “站住!”

  君子稷却于此时沉声出口,含威不露,眉角隐隐严峻,少有的厉苒之色凝聚。

  君子离转身盯着他,轻笑一声,嘲讽出口。

  “我原想着三哥对于温家的事是要袖手旁观的,毕竟如今的局势,不落井下石已然万幸!难不成,如今三哥倒是想通了,也要同大哥一样,将人赶尽杀绝吗?”

  白荌站在二人中间,听到此话,暮然想起那封被自己烧掉的信。

  那晚,她模仿了一个人的笔迹,命忱夜暗中送信于君子稷。得到的回信,只有寥寥几字,却绝情绝义。

  ‘却惭君之殷殷情义,奈叹惋,无缘故’

  只这么一句话,就将人打发了。这位三公子,倒是真去的一身好腥味。想到此处,她倒是宁愿看看这君子离闹腾起来,给这位兄长面子上挂不住。

  “温家乃父王亲旨降罪,证据确凿,如今更是辩无可辩!君子离,你若是闹够了,就该知道窝藏逃犯的罪责!”

  君子稷面色不改,凌厉几分不显退让之意,到底是兄长,气势还是压住了君子离。

  “什么是逃犯!我温家忠心侍主,为何要受这灭门之灾!不过是你们这些人信口雌黄,口诛笔伐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穷!”

  提到温家,再也忍不得的,自是温璎珞这个实打实的温家人了。她小小年纪,一下子甩开君子离的手,上前昂着头与君子稷对峙,那架势比之方才的君子离,丝毫不逊。

  “三哥!便当我求你,放了她!”

  君子离本是气焰嚣张,眼见温璎珞情绪失控,却是有些急了,冲上去拉她,奈何拽不动,第一次发觉这以往黏在屁股后面的丫头也有一股子顽劲儿!

  “是你们!都是你们!可笑我居然下贱到回来求一个君家的人!今日聚缘亭内,我温璎珞发誓,日后必要你们这些人血债血偿!”

  温璎珞怒吼出口,转身疯跑出聚缘亭,神情悲坳至无以复加。少女在本该豆蔻年华的时候,却被老天开了玩笑,堕入深深的地狱,一辈子得不到救赎。

  君子离见状,自是神情紧张马上追了出去,阿甘随后。明清见状,也立刻在君子稷的眼神示意下退出,不知作何。

  亭内,一时间又只剩下白荌与这位三公子了。

  “呵”

  女子暮然发笑一声,君子稷扭头看她,收了戾意,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为何发笑?”

  白荌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嘴角一勾,有些不屑与轻蔑,道。

  “宣平候绝无可能至此地,三公子做的一出好戏,白荌佩服。”

  “哦,何以见得?”

  面前的这双眼睛,一瞬间令白荌想起都锋山上那一幕。好似灿烂如星辰,又好似狡黠如狐狸,令人琢磨不透。但她既是吃了一次亏,便不会被迷惑第二次。

  这位三公子,绝不似外间传言的那般平庸。

  温老刑场、侯信的话、都锋山上突如其来的王命、还有今日聚缘亭赏菊……这一切,似乎都有一根无形的线牵扯,推动整件事情的发展。

  而每一件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有君子稷的影子。若说是巧合,她不信。

  今日君子离闹这么一出,令人难堪。温璎珞如今是一块儿烫手山芋,便是这位横行惯了的淄陵城四公子也自知保不住她,更何况是白荌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弱女子。

  所以,君子离的目标,依旧是君子稷,而不是她。

  白荌初初没有意识到,但话过三句,也便知晓。所以她故意推辞,目的也不过是激将这位三公子,逼迫他不得不收下这位‘未婚妻’。

  可君子稷的那位随从也就在这时走出亭子,稍倾后便有了‘大公子到’这句话。

  宣平候逼死了阁士,俨然表明立场,便决计不会放过温璎珞。君子离关心则乱,根本想不到这一层,只得慌忙离开。

  她心中思虑一遍,不过杯盏之间,众人心机便是如此令人步步惊心,各戴面具。

  “是白荌失语了,今日多谢三公子款待。这茶水甚得我心意,可这菊花非我所喜。时候不早了,白荌告辞。”

  聚缘亭内,君子稷一身白袍,衣角翩跹,静静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眸中冷然渐晕。

  身后,明清肃穆恭立,不多一句话。

  “明清,侯信可还在狱中?”

  良久后,君子稷突然开口询问,却是一句与方才之事毫无边际的话。

  “回公子的话,大理寺那边说是已经放出来了。本来也不过是做个面子罢了,谁还敢真的关了这位大军师不成?”

  明清笑了回话,隐隐有些明白主子为何突然提起这位军师了。

  侯信乃瑧王最为亲近之人,淄陵城无二。前些日子却突然被关入大理寺,对外只称言语冒犯了瑧王。可是三年前南湟水患的时候,侯军师大殿怒掷朝玉笏,直挑宣平候政策之弊端,都未能将瑧王激怒。这一次牢狱之灾,又该是犯了怎样的打错?!

  众人心中其实都明白,无非是侯信仗着王恩,提了不该提的事,比如,温家的事。侯信与温家人并无交集,但四海九州之内,仰慕温老之人数不胜数,侯信一生之憾,便是没能入温老门中修学。

  但这些也多为猜测,具体详情,少有人知,瑧王估摸着是特意命人封锁了消息。可少有人知,也毕竟不是全无人知。

  原来,太学监的学生外出游历之时偶然得了一块儿碑文,甚是好奇,便请此中行家也就是这位脾性甚大的军师来鉴定品评一番。这侯军师估计正为温家之事烦心,得此契机,便立刻命八人大摇大摆抬了碑文进王宫。

  瑧王也是对碑好奇之人,不疑有他。哪知侯信讲解碑文之时,竟一拐二拐的引到禹州之势,暗讽了瑧王对温家的所作所为不得民心,不尽天意,有违礼制。

  这温家的事,如今谁也拿捏不准瑧王心中到底如何作想。曾几何时,礼贤下士,温老在瑧王的心中,若说等同于半壁江山也不为过。侯信当时受了雷霆之怒,便有了大理寺一遭。

  当然,这些也都是大家皆能猜到之事,明清心中明白,主子的用意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公子,如今可是要放出温老的死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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