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锋利
嫉妒是女人最锋利的兵器。别墅内,谢丹艳火红的嫉妒的眼眸盯着张心越的脸,那一刻,陈昆以为自己赢了。</p>
只要陈孝言说一句:张心越,她是我的女朋友。或是沉默,仅仅是默认,陈孝言前面都是死路一条。</p>
谢丹艳会彻底心死,而最重要的是爷爷会重新审视陈孝言的继承资格。</p>
爷爷对谢丹艳的喜爱让人费解,他从陈孝言年幼时便清晰的传递了这个信息:陈孝言与谢丹艳,这个组合是不可取替的继承人配搭。</p>
陈老爷子有着保守的大男人思维,背地里你可以花天酒地,胡天胡帝,但是,在这个家,你别想明目张胆的和他对着干。为人接物,不管低调或高调,都得顾及家族利益。在他眼里,家族名誉和利益高于一切。</p>
陈昆偏偏不信邪,他以为,陈孝言对张心越的爱意超过外人的想像。但陈孝言很意外的给了他当头一棒。</p>
陈孝言居然冷漠的任凭张心越狼狈离去。在他的眼里,看不出一分的怜惜和动容。他淡淡的对爷爷说:“今天是昆哥的生日,我们还是尽兴吧,不要被外人影响了心情。”</p>
当时谢丹艳的那一张脸笑开了花,郑少芸嘲笑着从他的身旁经过。事后,爷爷以一个冷眼,表明了他的态度。</p>
“阿昆,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p>
以爷爷的阅事之力,必然已看出,张心越实则是陈孝言的女人,也必然看出这一出戏是陈昆有意安排。</p>
爷爷不满他同室操戈,没事找事,更对陈孝言能清醒甚至冷漠的对待女友的态度欣赏有加。</p>
他精心安排的好戏,竟是完败。</p>
此刻,陈昆望着张心越的冷脸,语带讥讽:“你连死缠烂打的勇气都没有吗?你就任由他与情敌卿卿我我,都不敢主动承认身份?哼,像个老鼠一样夹着尾巴跑,张心越,你真是够有骨气。”</p>
“我的身份,是我承认就可以正名的吗?陈昆你苦心安排这一出,又是为了帮我正名的吗?”张心越冷冷的转身:“做陈孝言的地下情人我很憋屈,但做你的棋子,我就更憋屈。他对我再坏,都是我的男人,大敌当前,我不帮他,难道还要扯着他的裤腿要名份,丢他的脸,顺便丢我自己的人?”</p>
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她还真的不会做。</p>
陈孝言顾虑什么,张心越能了解。换了是她,也觉得几十亿家财远比一个女人来得重要。</p>
但能了解,不代表能谅解。</p>
你深爱的男人,只把你当成污染环境的废气,沾上了,还得用力拍几下灰尘。这种认知,即使清醒如张心越,都无法坦然面对。</p>
她捧着不多的资料走在仁梓酒店门前的小路,一大早灌了两壶水,鼻子还是越来越塞,鼻涕成条的往下掉,塞得脑袋也像装满了来不及流出的鼻涕,又晕又蒙又痛……</p>
陈孝言的手伸过来时,她本能的一闪而开,快步向前奔。被他从后扯了回来,他把她的头捂到胸前呵着:“别这样,阿越……”</p>
他的声音略带嘶哑,她的头很晕,所以就更听得不分明,又因为鼻塞,闻不到他身上的丁香花的气息,眼睛很痛,模模糊糊的便看不清他的俊脸……</p>
她觉得这感冒实在来得很好。这样的她,不会被他的味道迷惑,不会被他的眼神电到,这样的时候,她才是自由的,一个清醒的,不为情所困的张心越。</p>
这样的她,才可以用尽全力、不顾一切的甩开他的手,扑向仁梓前街的那条车水马龙的机动车道。</p>
汽车喇叭响得震耳yu聋,张心越歉意的回头对着司机大哥微笑。阳光恍惚照见他俊俏的脸,那张脸上写着心痛、悲伤和悔恨。</p>
很复杂的情绪。如同那些年爸爸的表情。一下一下的弹着心爱的吉他,拔弄琴弦的那一刻,他安静的身影,除了怀念就是哀伤。</p>
她唯一一次清晰的记得爸爸的笑,是在镇上菜田后的小黄花菜地。那一田的小黄花黄澄澄的迎着风欢笑,爸爸踏上那一片土地,在风中捧着黄花:“小巧,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她说:小黄花天生天养,无需灌溉、浇肥,就长得自然又美艳。她说,这是世间上最美丽最坚强的花。”</p>
爸爸,你的悲哀,不是成不了她的最爱,是你从没了解过她。你不知道,她爱的其实不是天生天养的小黄花。</p>
她要做那温室里的玫瑰,要做那豪庭里的牡丹,不管是什么,绝对不是成为你的小黄花。</p>
如同,我于陈孝言,不管他要的是谁,追逐的是什么,总之,他要的,不会是我!</p>
在心乱如麻的时刻,张心越却坐在青怡商务酒店的经理室里。她不明白是为什么。也许只是想看一眼骆欣怡,毕竟她是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人。</p>
她记得,从前看过一本医学小册子,上面有个称谓: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p>
她想,即使是生物学意义上,仍然逃不开“母亲”两字。</p>
不管骆欣怡对爸爸有多残忍,仍旧10月怀胎,仍旧经历了生产之痛,孕育她,送她来到这个世界。</p>
没给过“母爱”,也是母亲。</p>
她啜了一口咖啡,轻笑着问骆欣怡:“那时候,你是不是很痛?”</p>
“什么?”骆欣怡莫名其妙的抬眸。失魂落魄的张心越会跑来找她,实在令她又惊讶又窃喜。</p>
“生……产的时候。”</p>
“啊,这个啊……还好吧。小巧出生的时候才5斤多,还好,忍得住。”</p>
“听说,第一胎总是很痛,非常痛……”</p>
“心越,你……你不是怀孕了吧?”</p>
“没有。”张心越微笑着,单手擦了一下泪珠,定定的望着母亲那美丽的脸:“我是想,谢谢我的妈妈,谢谢她忍着阵痛,带我来这里。”</p>
“你……”骆欣怡不由自主的伸手抚她的脸,触手所碰,是冰冷的泪珠,闭着的眼睛睫毛扑扑的舞动着,像许多年前,那一只花间飞舞的彩蝶,蔓妙得令人心碎。</p>
看着这只彩蝶忽然张开迷蒙的眼,摇摇晃晃的向后倾倒,骆欣怡伸手搂住她的腰,拔开她脸上的泪,轻轻的道:“对不起……”</p>
张心越像从一个很黑很黑的黑暗过道里走过,这条过道望不到尽头,她一路爬啊爬,终于见到一丝亮光,她飞扑上去,张开羽翼,意图拥抱灿烂的光明。却在阳光照到的那一刻惊觉……她没有翅膀。</p>
她艰难的张开眼,微弱的光明从墙壁的暗角里透出。身体冰冷而僵硬,躺着的木沙发冻得像冰棍一样。</p>
她记得,现在是初冬。南方的初冬,室内不至于如此寒冷。伸手想扯过身旁的薄被,才发觉手被缚于身后,来不及惊呼,嘴巴竟被胶纸封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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