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这心真大
李灵雨一双圆眼带笑,脆生生的对着那夸赞着吴静言的女子道,若是再这般放任这两人无耻下去,只怕到时候,李府的脸都得被他们踩到了地底下去了。
既然情浓到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都遮不住了,那我干脆帮你们一把吧。
“灵雨妹妹,你这话有些奇怪,这周公子和吴姑娘两情相悦,为何要去求你娘成全啊?”那齐玉芸觉得李灵雨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吴静言脸色有些发白,满脸委屈的望着自己的情郎,周佑承看着心上人娇弱的模样,心中一痛,嘴里斥道:“李灵雨,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求你娘的是我,是我瞧不上你,与静言无关,你自己瞧瞧你自己,只知道吃,被人羞辱尤不自知,还洋洋得意的大放厥词,像个泼妇般口无遮拦,你连静言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若我娘还在,说不得也得赞成我退了这门亲。”
一番言语,让房间里的众人沸腾了起来。
李二郎见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被他这般作践,气得双眼通红,直接揪了周佑承的衣襟就要一顿揍,王清音的兄长和齐玉衡赶忙拉住了李二郎,这顿揍,可不能在这里打。
拉住了李二郎,齐玉衡望着周佑承,朗声道:“噫,我等自读书识字学礼以来,从不知原来还能如公子这般,将孝道信义踩脚底下随心所欲的。公子倒是天生情种,倒也真真与吴姑娘天生一对,都同样这般勇气可嘉,行事出格。看来在公子眼中,父母为你所约定的婚姻,自己瞧得上便行,瞧不上,便是可以随时反悔的,气不过之时,或许还可以倒打一耙。我倒要问问公子了,你平日里读的是什么书?习的是什么礼?”
王清音也愤然开口道:“公子慎言,女子名节大过天,你如此口出恶言,颠倒黑白,莫不是要毁了李妹妹的名节,好成全你自己的私心?真真是其心可诛。我倒要问问公子,李妹妹哪句话说得有错,又是哪处像个泼妇了?公子自己做下这等无情无义无视父母之事,却只将脏水往我李妹妹身上泼,公子真是读的好圣人言,念的好礼义书,却这等小人行事,只怕叫天下读书人都羞于与你为伍了。”
周李两家有婚约,而周家公子却看上了吴家姑娘,吴家姑娘为了进周家的门,直接闯进了李府去闹事了,有人想起的确那天见到吴家姑娘在李府门前抹眼泪,后来又与周家公子搂搂抱抱的从李府走了出来,原来是这番缘故。
一时,所有的人都对着中间立着的这几人指指点点,有说吴姑娘不要脸的,也又说周少爷不孝的,当中不泛有些苛责一些的人,直接说李姑娘与吴姑娘的确有差距的,另一个不服,直接就开始辩驳了起来,一时房间便有些闹哄哄。
那吴静言见周佑承被齐玉衡与王清音抢白得哑口无言,又被众人指指点点,心中气极。
“公子与姑娘慎言,周李两家之事,他们兄妹都还没开口,你们倒是急上了,某非……”周围的人被这吴静言一点,知道王李两家有婚约的人,倒还好,不知道的,眼神见着这两人就有些玩味了。
王清音冷冷一笑:“如此,我好叫你知道,我行的正坐得直,乃是李家三书六礼三媒六聘要取过门的媳妇儿,我与李家二郎不久便要成亲,奉的是父母之命,从的是媒妁之言,也怪到姑娘不知,看姑娘的行事,便知道姑娘怕是缺教少养的,这都走得什么歪门邪道野路子呢。”
齐玉衡也含笑道:“吴姑娘这还没进门,到先夫唱妇随了。先不说你周佑承这番行事,简直是读书人中的败类,坏我等人的名声,就凭我是李二郎的好友,二郎口拙众所周知,又遇上你周佑承这等牙尖嘴利的斯文败类,连无理你都能说成有理,二郎如何是你这种泼妇般行径的人的对手,我见好友有难,又岂能袖手旁观?”
那齐玉芸本来就看那吴静言不顺眼,这穿着打扮行事风格,都让她想起了自家的庶姐,偏她还来惹自己哥哥,要坏自家哥哥的名声,不由得声音尖利道:“以往有句话,我倒总也不太明白,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看到吴姑娘这般行事,我倒是突然就懂了,姑娘莫非以为,你自己能做下这等夺人婚事毁人名声的事情,别人就都是这般小人行径不成?似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情,我看李妹妹到对你的赞誉也太名不副实了,你这哪儿是勇气可嘉啊,分明便是胆大包天啊!”
“齐哥哥,王姐姐,为了我的事,倒叫你们受累了。”李灵雨又红着眼圈儿对着众人行了个礼,见众人声音渐渐小了些,方才扬声道:“我年纪小,有一次见我舅家表姐养了对白毛绿眼睛的猫,便喜欢上了,缠着我表姐送我一只养,我表姐答应了,可我娘却把我训了一顿。”
说着,她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娘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吴姑娘,你喜欢周公子,我也不是小人,要夺你所好,所以你大可放心。”
旁边不免有人说“这姑娘心真大”,也有人帮着说些“不然能如何?看着定亲之人这般光天化日之下郎情妾意,还直指着她鼻子说她比不上人家,幸好这姑娘心大,若换成个柔弱些的,只怕当下就被逼死了。”
不管他人如何议论,李灵雨正色对着那有些得意的吴静言沉声道:“对你,我是有些气,我不是气你与周公子这般行事且当众羞辱于我,我自认在这件事上,没有做错一分一毫。若姑娘以为你这样便是得逞了,我倒为姑娘高兴,我气你,只因你不管与周公子情深如何似海,不管如何想叫我知晓,让我知难而退,你冲我来便是了。万不该跑到我家里去气我娘。”
想到小汤圆儿从府里打听到她娘亲眼睛肿的缘由,她含着眼泪道:“我娘自你出门后,便一直自责不已,说是她误了我,眼睛都哭肿了好几回,她说若是周家要退婚,只怕别人会说是我如何,所以周公子才看不上我。”
我的嬷嬷和服侍娘的丫鬟苍术都跟我说,往后我可能要受很多委屈,可能会有不明真相的人说是李府有错是我有错,所以周家才会退亲。可是,他们让我无论如何,千万别怪我娘。其实他们不说,我也知道,往常就有长辈说过,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何况,娘与沈姨从小便是手帕交,沈姨喜欢我,便让我娘把我送给做儿媳,我娘说若是还没进门就得婆婆喜欢,到时候婆媳和乐,日我就能过好日子了,我知道,娘亲都是为我好。
“我娘也说过,一个人,即便再完美,总是有些人会无端端就不喜欢你,所以周公子不喜欢我,我理解,但我也不认为这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从小便听爹娘的话,在外遇到长辈也会恭敬行礼,与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很友爱,我一直尽量按照父母夫子所教的道理行事做人,虽然贪玩好吃了些,可长辈们都说我年纪小,懂事了便好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疑惑的偏着脑袋,看向周佑承:“我虽不知道什么叫做懂事,却总是按照长辈夫子所教自省,自认行事没有什么不端,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总教我要好学,既如此,我有些疑问想要周公子为我解答一下,第一,公子说我被人羞辱尤不自知,我想问问公子,是何人羞辱于我?第二,公子说我洋洋得意大放厥词口无遮拦,我刚刚想了许久,仍然不明是何时所为,可能是我愚钝不堪,还望公子为我指明。:
那周佑承刚想开口,吴静言却拉住了他,不管李灵雨是不是傻,是不是大放厥词,刚刚在晋王妃面前,王妃可是说她年纪虽小,却快言快语,如今周哥哥若是说李灵雨刚刚所言是大放厥词,岂不是说李灵雨说晋王是君子是贤王说错了?
看到吴静言的小动作,李灵雨眼睛闪了闪,周围见到的人无不皱眉,原本有人还同情周吴两人从小失母的困境,可如今事情分明后,心里也有些鄙夷这两人的作为了,至少如今看来,这李家姑娘虽然年纪小些,可行事却端庄大方,非那缩手缩脚的小家子气可比,那周家公子可算得上是心盲眼瞎了。
“至于公子所言,我比不上吴姑娘半个指头,所以才看不上我,我倒想说,公子说的对,也说的不对,吴姑娘的确勇气可嘉,这点上,我自认真的比不上。可是,公子眼中只看到他人不是,难道就从来不自省的么?依我来看,论样貌,你比不过我大哥和齐哥哥,论宽厚你比不过我二哥,论才学,你考了三次才中了秀才,别说一次就中了案首的齐家哥哥了,只怕你连我那尚在病中的三哥都比不上,可我却并未因此就瞧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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