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狱
八月,申城。
乌云密布,阴雨绵绵。
“咯吱”
监狱的大铁门开了,高墙内走出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色的及地长裙,凌乱慵懒的秀发垂在身后。警卫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这高墙之中清晰的回响
“1307,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猛烈的风声呼啸而过,马路上空无一人。如歌抬头看了看天,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的敲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她第一次觉得,这样的雨,似乎能冲刷一她切的不安和惶恐。
放眼望去,这座古城中,不知不觉沉淀了她太多的情感,只是回味起来,那些幸福的,或是痛苦的故事,如今在她的心里已经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她的眼神,犹如一汪清泉,平静无波。
当那些堆积已久的爱恨情仇被岁月轻轻撕碎,我们有什么资格因为无法拼凑的故事而继续陷入悲伤?
是的,不应该的。
会客室里,如歌安静的坐在那里,捏着空茶杯,似是丢了魂。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学校不会再接受她,任何一家公司也没有理由录用一个有过案底的人,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凉,习惯性点了支香烟,深吸了一口,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与其在春暖花开的日子中迷路,不如在浓雾缭绕中彻底迷失自己。
或许,将一切看的透了,淡了,轻了,生活就会好起来的。
她一直执着的相信那句话
“当事情坏的不能再坏的时候,一切将会好起来。”
香烟绕指,大半已经燃尽,她用无名指轻轻的弹,将白色的烟蒂按息在水晶烟灰缸里,然后起身,握着手包刚要起身离开,门却在这时开了。如歌看向门口,四五名黑衣人鱼贯而入,她的脸色沉了沉,不理会他们,继续向门口走去。
有人伸手拦住了她“夫人让您回一趟旧宅”
“夫人?”她停下来,蹙了蹙眉毛,笑着反问“哪个夫人?”
“纪夫人”
“哦?”如歌冷笑“如果我不去呢?”
西装男子微微颔首“夫人料到了,但是要我转告您,要是您不回去,杜新华就....”
“啪!”话音未落,一记狠戾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在男子错愕的目光下,如歌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通红的右手,淡淡的开口“出言不逊,赏你的”
车急速行驶在路上。
她还是回来了,不是因为惧怕。何况,她现在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她只是念着她的母亲罢了……
车窗外,黑压压的乌云翻滚在沉寂的苍穹之上,风声肆虐,树木被压的几乎快断了枝条,雷声终于在这被着压抑的气氛之中喷薄而出,夹杂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纪家的旧宅建在郊区,她到了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
那时候,雨下的正大,如歌从门口走到正厅,几步之遥,就已经淋的浑身都湿透了。她有些冷,想去楼上换身衣服可是刚走两步,便被人从身后牢牢的抱住。
如歌心下一惊,挣扎了起来。
别怕,是我。”属于男性的气息侵袭着她的感官,沙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欣喜,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
“如歌,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想你...”
她这才注意到,整个正厅一片狼藉,角落里,几个身影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就连那个平日里张亚跋扈的女人也坐在沙发上,满眼的怒气,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她微微一愣,继而无奈的轻笑“你要见我也不用闹这么大的动静吧。瞧把我爹的二房给吓的”
“把他们都带下去,不要吵到我们叙旧”他把“叙旧”二字咬的死死的,然后继续盯着她云淡风轻的脸,意图看出什么端倪。
“你不会是心疼他们?”语气略顿,男人摇头“不,怎么可能......现在的纪家今非昔比,我逼问过你继母,如今你母亲下落不明,你恨他们都来不及....”
她的心一阵阵的刺痛,面前的男人字字珠玑,直击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如歌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别过脸,转头挂上依旧明媚的笑“所以你专门逼我回来感谢你?”
“你知道?”挑起好看的眉峰,他摊开手,反问
如歌苦笑“我想不到别人。”
乔家势力浑厚,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势力横跨整个亚洲,想捞一个人,太简单了。
何况,乔晋岩爱她,四年前就爱,爱的几近偏执。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在她已经认命的时候,他才想起她?才将她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解救出来?
答案很清楚。
小孩子都知道的成语。
“雪中送炭”才会让人死心塌地吧。
缜密的心思,每一步都计算的恰到好处,这样的爱未免太过沉重。
窗外,夕阳最后一抹剪影渐渐消失不见,她凝望着宇宙苍穹,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与荒凉。
“你想怎么谢我?”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不寻常,乔晋岩向前跨了一步,俯首在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淡淡问道“是以身相许还是干脆托付终身”
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漂亮的眸子,酝酿着万千理不清的思绪。
无声的对峙,乔晋岩看着那双带着质疑和淡淡嘲讽的眼睛,恍然觉得,他此刻就像一个被彻底看穿的罪犯一样,在执法人咄咄逼人的审问中,无处遁形。
他终于败下阵来,却丝毫没有被戳穿后的狼狈。
他凑近她,曲起食指,勾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墨色的眼睛似是不经意的辗转在她的唇角。意图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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