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司徒雪的真面目
“我可以作证，南宫二老爷是被司徒瑾所杀！”
这道声音听上去很是柔弱，语气却是极为肯定。
南宫家的人还没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就已经齐齐大叫起来：“什么？！”
话喊了出来，他们这才有空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官世子上官杰所带来的一个小厮。
那小厮穿着一身看上去很是精致的白衣，头上却带着一顶灰灰的帽子。帽子看上去有些大，远远望去，那小厮的眉目都被遮掩在帽子的阴影里头，让人看不真切。
不过看穿着，应当是上官杰身边颇为得脸的仆从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闭目斜靠在那儿的上官杰。怎么偏偏这个关头，上官世子身边的仆从要出来说这个话？看那上官杰并未阻止的样子，看来这上官家是在表明态度了……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将目光从上官杰的脸上移到欧阳铎的脸上，再然后是司徒瑾，最后是捂着右手面色苍白的尉迟成祥和一直眉头紧锁的尉迟成瑞两兄弟。
看来，这五大世家里，除了不知道还能活几时的柳家，剩下的四大世家果然是要两两合作了……
相较于南宫成的死因，南宫世家的人之外的其他人倒是更关心五大世家之间的弯弯绕绕。
这时候，只听那小厮又道：“是司徒大小姐出手杀了南宫二老爷的，我亲眼看见了。”
听了这话，早有人嗤笑一声：“早就看见了？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出来？”
那小厮只是惨笑一声，忽然缓缓走了出来，走到了大厅的正中央。在烛火的照耀下，那白皙的肌肤和柔美的容貌也渐渐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寂静的大厅内依稀能听到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可更多的则是鄙夷的嘀咕声，“这小厮，长得一副娘娘腔的模样，难怪说话都没什么气势。”
那小厮走到大厅中央之后，猛然抬头看向了司徒瑾的方向，眼睛里蹿出一抹怨毒和嫉恨。她死死地盯着司徒瑾，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把将头顶的帽子扯下！
帽子离开头顶的一瞬间，只见一头柔顺的秀发一下子飘然散落而下。青丝如云，眉目如画，身姿绰约，虽然脸色过于苍白了一些，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这个小厮是个女人！难怪了……我说那么娘娘腔呢！”
“难怪那么得上官世子的宠爱，一个下人穿的那么精致，原来是……嘻嘻……”
众人见此情形，不免开口调笑两句。却不想，那个扮成小厮的美人又一次开口说出了惊掉所有人下巴的话。
她忽然扬声问司徒瑾：“姐姐见到我，怎么都没有开心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污蔑柳家的谎言被拆穿了，心中惧怕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女人是司徒二小姐？
那个据说是失踪了的司徒二小姐？
她又是怎么忽然成了上官世子的小厮的？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着震惊和疑问。
司徒雪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如各位所见，我就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雪。至于，我为什么不早说出南宫二老爷是被司徒瑾杀害的事情，那是因为我顾念着她是我的亲姐姐。到底是姐妹至亲，我不忍见她被万人苛责……可杀了人便是杀了人！如今，看到南宫家主为亲弟的过世如此神伤，却还得向杀人真凶赔礼的情形，雪儿实在是不忍心再隐瞒真相了！”
她的头微微侧过，看着司徒瑾说了句，“姐姐，请原谅雪儿不愿再替你遮掩了……”
司徒雪顿了顿，似是哽咽了一心下，复又启口说道：“其实，关于和柳家退亲一事，姐姐就已经说了谎。各位想一想，姐姐也说了，柳二公子和我姐妹二人自幼在一块儿玩耍。这么多年了，如果我和柳二公子间有……私情，也不可能是一日两日的关系，姐姐那么久都没发现，却偏偏在今日下午她召唤出了上古神兽要请各家世子、公子来司徒家之前发现了，还直接二话不说的就退了婚，又故意在筵席之上提及此事，究竟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各位自然心里能猜出个一二来。”
“至于柳二公子掳走我一说，更是无稽之谈。我与柳二公子并无私情，他为何要掳走我这样一个在家说不上几句话的人？姐姐只不过是看我不在场，所以才习惯性的将一切脏水都泼到我的头上而已。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我却因为偶然遇见了上官世子，得了他的照拂，一直都在席上。那些污蔑我的话，我自然也全都听见了！姐姐，以往的种种我都可以不计较，你留给我的疤痕我也可以不计较……”
她轻轻拉开一点衣袖，将手腕处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露在众人眼前，“可分明是你的灵兽发狂，将我抓成了这幅摸样，到头来却也成了我想要杀你的灵兽……我若是想杀你的灵兽，那它为什么毫发未损？伤口若是能好的那么快，为什么我手上的伤痕至今未好？你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为了应付南宫二老爷的质疑，就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的我头上来。好像只要我成了恶人，南宫二老爷为我抱一句不平便是错的，便是罪大恶极，活该被所有人鄙夷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就那么落下泪来。徐徐的眼泪从苍白的小脸之上滚落，更显得她是那般的无助，那般地楚楚可怜：“姐姐，我再叫你最后一声姐姐，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无论在家里你如何打我、骂我、抢走我一针一线缝制出来，想要送给我娘的孔雀翎披风，我都未曾对外语吐露过一个字，甚至还处处维护你的名声。可你，却因为南宫二老爷见我未出现在席上，随口质疑了夫人两句，就直接对人痛下杀手！这样的是非不分，草菅人命，实在是不配再让我司徒雪维护于你！”
她缓缓转过脸来，看向南宫世家的一群人，脸上泪痕未干，口中已经悲切地说道：“南宫二老爷也算是为了替我们母女抱不平才……遭遇不测的。此事我本该早些说出来的……南宫二老爷的确是被司徒瑾所杀！”
说完，又是转头对着其他人，“若是各位不相信我，也可以想想，柳家主虽然意图偷袭我父亲，可却偏偏那么巧，不仅没有成功，还折损了自己的灵兽。这其中到底有着隐情，谁都不清楚。再想一想他的话，难道真的没有道理吗？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南宫二老爷是如何被杀的，自然是因为凶手的武学修为高于他们。在场武学修为最高的人是谁？司徒瑾可是连武气都能用来杀人的，她刚刚对尉迟二公子出手的那一下大家也都看见了！”
司徒雪说的头头是道，口口声声的控诉，真的就像是一个在大家族里头被欺凌的柔弱庶女在被嫡母嫡女的欺压下忍无可忍，这才猛然爆发出来的样子。好像她是真的看见了司徒瑾出手杀人。好像她才是被冤枉、最委屈的那个。
司徒瑾忽然笑了。
不是被气笑的，而是满意的笑了。她刺激了司徒雪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司徒雪在今夜的晚宴上暴露出她的嘴脸来。等了那么久，司徒雪都毫无反应，不免让她有些失望。如今，司徒雪是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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